這一路間蘇淺的心從急促中慢慢的平緩,走到最後,腳步竟是放慢許多。
若說這一次陷害林音的人的目的就是對付她,那她這麼快的到綢緞鋪恐怕並不是一件好事,更可能陷入別人的圈套,也許此刻就有人等着她到綢緞鋪,然後對付她呢。
這般想着,蘇淺的腳步終於在離綢緞鋪一定距離前停下。
“公主?”林伯向前走的同時,總是走上幾步回頭看上一眼,擔憂蘇淺跟丟了,而如今蘇淺這一停下,林伯不禁疑惑的開口。
“綢緞鋪我就不去了,現在去了恐怕也做不了什麼。”蘇淺微微思索了下,對着林伯開口道這話說完,蘇淺便見綢緞鋪中走出一個年級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那人一身青色的裝束,胸口隱隱約約有些繡字,看起來應該是綢緞鋪裡的工人。
現在可是綢緞鋪事情最多的時候,這人離開綢緞鋪做什麼去了?
只見那人走路之間還左右看了看,彷彿是確定身旁沒什麼人,才快速向一個方向走去。
蘇淺細眉一蹙:“林伯,那鬼鬼祟祟的人是誰?可是我們綢緞鋪的人?”
隨着蘇淺的話,林伯看向蘇淺看的方向,卻只看到一個快速向前走的背影,但林伯畢竟是天天會到綢緞鋪幫林音忙,綢緞鋪中的工人也就那麼幾個,他自然一眼認出那人:“這是小五,是林家以前老工人的兒子,老工人去年去世了,半年前小姐遇上這人,生活的很是悽慘,心中一動,便請了回來在綢緞鋪裡幫工。”
說完,林伯不禁也跟着蹙眉:“這個時間,小五子這是去做什麼呢?”
“林伯,我交給林音,讓她替我養上一些人,專門打探消息的,這些人如今在哪,由誰管着?”
蘇淺對着林伯問道,這話一問出,蘇淺自己也不禁有些慚愧,她想着將事情交給林音了,自己卻是完全撒手不管了,這會出了事情這些人,她竟是都不知道再哪,也無法調動,便如同瞎了眼睛一般。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一開始弄出林家綢緞鋪,並且將店鋪交給林音管,就是想將自己同林家綢緞鋪的關係完全撇清,讓林家綢緞鋪成爲她在隨城保命的一顆暗棋,如此她以後想離開隨國便能離開隨城,誰想這事情最後發展的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而林音似乎也是明白她的心思的,雖然建立了一個打探消息的小組織,卻是沒有讓她同這些人扯上聯繫,這恐怕也是爲了真出什麼事情,保護她吧。
想到林音心中的想法,蘇淺不禁一陣感動。她只是爲林音做過一件事情而已,可林音卻是對她如此,她如何不感動。
“公主這可是問對人了,小姐放心不下別的人,便將那管理打探消息的事情,交給了老朽,公主是要這些人做什麼事情嗎?”林伯畢竟是在林家過了一輩子,也是有些眼力勁的人,這會聽到蘇淺的問話,馬上想到蘇淺這是希望他們做些事情。
“我的確有這意思。”聽到掌管着事情的人是林伯,蘇淺便放下了一顆心,林音對她忠心非常,而這林伯又對林音忠心非常,這些事情交給林伯想來也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你現在就去找那些人,讓其中的人跟着剛纔你說的那個小五子,看看他究竟都去做什麼了,順便查查小五子這段時間的生活,這個多事的時候離開綢緞鋪,可以的話,還是查清楚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好。”
蘇淺的話說的很是婉轉,不過林伯卻是一下子就聽出了蘇淺的懷疑。因爲都是林家綢緞鋪的老人,林伯心中有些不高興,可是轉念一想,自家小姐如今被關進了大牢,原因便是綢緞鋪中搜出同反賊右丞相通的信,他們都知道小姐怎麼也不可能同右丞相通信,如此還能在綢緞鋪搜到書信,也就只有一個可能。
林伯一陣痛心,嘴上卻是對蘇淺越發的恭敬:“這件事情,老朽馬上去辦。”說着話,林伯就要轉身離開。
“慢着,要做的事情還不止這些,你去查查衙門士師大人最近同誰關係密切,無論是用什麼手段,都要給我查出來,一有消息就派人到質子館通知我。”蘇淺見林伯就要走開,馬上叫住林伯:“至於這綢緞鋪,我還是先不去了,你也先別回去了。”
林伯雖然不知道蘇淺爲何要囑咐這樣的話,卻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快速離開。
看着林伯老邁的背影,蘇淺心中一陣不忍,卻也不得已,如今失去林音,也只能讓這老人勞累了。
不過這件事情除了交代給林伯外,似乎也該讓綠兒去查查,並非她不信任林伯,只要是林音相信的,她都相信,只是林伯畢竟身在林家綢緞鋪中,很多事情因爲本身的限制會看不到,多個綠兒去查探,事情總是詳細一些。
蘇淺想着卻沒有走回酒樓,而是換個方向向隨城衙門的方向走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衙門瞭解情況,可以肯定對付林音的目的是對付身在幕後的她,可又不來抓她,找她麻煩,這中間想來有一些需要了解的地方纔是。
隨城的衙門離林家綢緞鋪並不近,蘇淺花了半個多時辰纔來到衙門附近,只是還沒靠近,便見衙門大門口走出兩個人,當看清兩人的相貌之時,蘇淺不禁微微一愣,本要直接走近的腳步略微一頓,整個人走到一個角落藏起。
只見出來的一個是蘇淺許久不曾見過的文斐,而另一個卻是隨城士師,只見那隨城士師滿臉笑容,對着文斐不知說了些什麼,文斐臉上也是一樣笑眯眯,對着士師拱拱手才轉身離去。
直到兩人分開許久,文斐走的再見不到人影,而那隨城士師也進了衙門看不到人影,蘇淺才從暗處走出。
不過此時的她,卻是滿臉嚴肅。
這般偶然的在衙門見到文斐,卻讓她想起一件事情來,她記得當初她要禹良替她調查右丞相謀反之事,禹良便是交給文斐去做的,後來突然出現折柔的事情,將一切事情大亂,禹良同恆兒合作,卻是突然出擊,將右丞相謀反的證據全部拿出,而這麼一件事情,當時似乎也是經過這隨城士師的手的。
還是因爲這一點,她纔會在左丞相府內同這士師有這一面之緣。
想到這件事情,蘇淺臉上的神色變得不定,那時候因爲這件事情出的突然,她並沒有再太注意右丞相謀反的事情,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爲了撇清干係。
即使如此,她還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事情,那就是追查右丞相謀反之事十分之大,卻並沒有傳出這件事情隨城士師是怎麼知道的,恐怕這文斐同這隨城士師的關係絕不一般。
這般想着,蘇淺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只這麼一閃過,蘇淺的臉色便變得蒼白起來,本來準備進衙門找士師瞭解林音發生的事情的念頭也一併打消。
深吸一口氣,她才慢慢的平復心情,只是這麼一來,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她同禹良的聯繫,恆兒同禹良的聯繫,這中間的事情,讓她無法將右丞相的事情說出去,她發現,一直以來,她可能是在作繭自縛。
只是她不明白,這禹良既然願意幫她對付右丞相,爲何又在這件事情上害她,實在是說不通。
也許她該親自去問問禹良,只是對方可能告訴她真話,又會承認林音的事情是他做的嗎?
不管了,先回質子館再說。
如此一想,蘇淺轉身離開衙門,卻說蘇淺離開不久,一頂雕飾精美的轎子在衙門前停下,而那轎子並沒有打開,只是領着轎子到衙門前的下人顧自向衙門內走去。
那守衛衙門的人本想攔着,便見那下人拿着金牌在衙衛面前晃了一下,只見衙衛臉上一驚,撲通對着那金牌跪下。
那下人看也不看,便向衙門內走去,隨之不久,那剛剛送文斐離開的士師便恭敬的走出,迎着那頂轎子進入衙門內。
直到進入衙門,到得辦公的小院前,那頂轎子才停下。
前面領路的下人上前一步將簾布掀起,便見轎子中走下一位美婦,若是蘇淺在此,定是一眼認出此人,此人正是經常招她入宮的隨國夫人。
卻不知道這隨國夫人不在宮中好好的做她的夫人,到這衙門來所爲何事。
“下官參見夫人。”士師一見隨國夫人,立時上前躬身行禮。神情舉止沒有絲毫驚訝之態,彷彿早就知道來人是隨國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在衙門中接待隨國夫人一般。
“好了,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安排好了?”隨國夫人淡淡的開口,這冷淡同見蘇淺時熱情完全不同。
“安排好了,臣本來還在想該怎麼取那樑國公主的臂膀,誰想酣睡之時就有人送了枕頭過來,也不知道臨國的文斐公子是何目的,竟也去陷害林音,如今林音已經被抓進大牢,林家綢緞鋪少了林音,也已經處於無法行事的狀態。”士師看着隨國夫人恭敬的說道。
“恩,做的不錯。不過,還是要小心,那蘇淺不簡單,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有什麼變故,你只要記住這次的事情,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斷蘇淺的臂膀,困她於隨城無法動彈,讓她沒有一絲暗中離開隨城的機會,至於其它事情,你隨意酌情處理。實在不行,便暗中處理了林音。”
“是,夫人。”士師低頭,眼中神色微閃:“只是夫人,既然不想樑國公主有機會離開,直接處理了她不是更好嗎?”
隨國夫人瞥向士師,眼神冰冷。
士師一凜,再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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