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回不去的……這四個字被無限放大,無情的把人拉回現實,讓所有的幻想被摧毀。
他已經忘了,但她沒有,所以她僅剩的自尊都要被對方踩在腳下,所以心房裡角落中殘存那一點陽光都要被無邊的黑暗籠罩,她還愛着,所以她輸的徹底。
顏雪染尷尬地笑了笑,把那點自作多情狠狠地扼殺在搖籃中,三年前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已經沒資格奢望他的愛情了。
“走吧。”
“去哪兒?”
顏雪染一頭霧水,傻愣愣的站着,聽不懂蕭北寒的意思。
“回新家。”
“你不是說明天再去嗎?我東西還沒收拾好呢!”
什麼情況?
蕭北寒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自己就跟線木偶似的,被他拎着團團轉,她好歹也是個人啊!這裡住了好幾年,要收拾的東西一籮筐,就這麼被人帶走了,怎麼有種淨身出戶的落寞感?
“缺什麼直接買!”
“買買買,說得輕鬆,你付銀子啊?我可不是坐着撿銀子的資本家,掙得都是血汗錢,經不起這麼花的。”
“給你張副卡,可以嗎?咱們走吧。”
插入胸前口袋的銀行卡硬硬的,顏雪染一愣神,就被蕭北寒送了個公主抱,他波瀾不驚的模樣讓她窘迫到極限。誰要他的錢?她明明是捨不得這裡的東西啊!
念舊,真是可怕的毛病,要不然也不會忘不了蕭北寒了。
“蕭董事長,想包yǎng我,你還需要努力!卡,我就不收了。”
顏雪染把卡放回某人的褲兜裡,動作豪邁又帥氣,除了……不小心碰了不該碰的地方,讓某人呼吸緊了一下。
“你不收卡沒關係,我收了人就行。”
灼熱的氣息讓顏雪染怯怯地一縮,老虎不發威,自己還去惹他,這不是作嗎?現在賭咒發誓說是不小心的,蕭北寒會相信嗎?
傻子纔會信吧!
顏雪染把頭轉向一邊,由着他帶自己出門。這種扎眼的出現方式果然吸引了不少目光,羣衆的議論一點兒也不避諱,照相機“咔嚓咔嚓”響個不聽,顏雪染無奈地問道:“你……你這麼抱着不累嗎?”
“不累,我總要向外面蹲守的記者證明我的結婚對象是女的,而且是活的。”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到了你嘴裡,我怎麼就成了這樣?”
“我說的不對?”
顏雪染把頭埋進他懷裡,打定主意當個縮頭烏龜。拜託,丟人這種事兒交給蕭北寒一個人就好了,她好歹還是個高大上的律師,可不想靠桃色新聞出名。
蕭北寒自動把她的嫌棄當成了不好意思,勾了勾嘴角,笑得不屑。
顏雪染,我爲你準備的折磨纔剛剛開始,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真相……
“你真要帶我去荷蘭?可我還有很多工作,不能隨便翹班。”
“這些年你接的case都是跟蘇皖一起辦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準備工作做好了,他一個人出庭就可以。我不是學法學的,可我也不是法盲,好歹跟你蹭了四年的法學課。”
顏雪染撇撇嘴,那是蹭課嗎?!
分明是擔心自己跟蘇皖有一腿,所以經常來看着,那一身的醋味都可以拌好幾盤黃瓜了,說得這麼高大上,就能掩蓋幼稚的本質嗎?!
那時候的蕭北寒,多可愛啊!現在竟然變成這樣。
“那我總要跟他說一聲吧。”
“回家再說,來得及。”
“喂——”
“又怎麼了?”
“我的車!再不值錢也是個路虎攬勝啊,別的不要,車可不能扔!”
“你會開車?!”
顏雪染剛想回說“不就是開個車嗎,有什麼稀奇的”,卻又不經意觸及回憶裡那一點,只好淡淡的說了聲:“恩。”
那時,蕭北寒讓她學車,她很任性地說:“不會開車的人可以一輩子坐車,我找到你這個好司機,還學車幹什麼?”蕭北寒也就沒有堅持。
分開三年,果然,什麼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