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很萌,也需要說兩遍吧?
顏雪染無奈地看着米白,這次回來,總覺得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變化,可米白永遠是這麼沒心沒肺的,真是愁人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進去坐會兒吧。”
顏雪染領了米白進屋,直接去樓上的臥室裡,給米白倒了一杯溫水,然後說道:“這麼晚過來,紀舒也放心?”
“司機在小區門外等着呢,這裡面的治安很好,他有什麼不放心的?對了,你跟蕭北寒,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們要離婚,你真是我閨蜜啊,千里迢迢回來觸我眉頭嗎?”
“離婚協議都簽了,你說怎麼樣?”
顏雪染雙手捂着茶杯的,抿了一口溫水,覺得身體暖和了不少。
“瞎說,那東西只要不離婚就不生效的,你當我不知道啊?離婚證還沒辦下來,這婚就不算離!”
顏雪染靠着牆站着,定定地看着的米白,似笑非笑。米白被她盯得發毛,不由得問道:“你那麼看着我什麼意思?”
“以前總覺得你的家教很嚴,把紀舒管的一愣一愣的,現在發現原來正好相反,紀舒的家教也很嚴。離婚協議在什麼時候生效,這好像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吧?”
“靠!算你狠!不過,少給我岔開話題,你們真要離婚?”
顏雪染本來以爲可以糊弄過去,可看米白現在的樣子,應該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也是搬了一個椅子,坐下,說道:“我們準備明天去辦手續。”
“真要離?非離不可了?小染,你們在一起不容易,就這麼莫名其妙離了多可惜!我都覺得看不下去!”
看了閣樓的東西,顏雪染本來就覺得有些糾結,被米白一說,更覺得難受,米白一看有戲,馬上乘勝追擊,說道:“小染啊,你說你一個人在國內,伯父伯母能放心嗎?你這個律師證出了國也就沒啥用了,不是挺可惜的嗎?你父母本來是不同意你們的事兒的,是你們兩個人一直在爭取,現在放棄了,對他們也不好交代啊!”
顏雪染緩了一會兒,突然對着米白笑道:“是什麼時候練就的好功夫?我都不知道你還可以這麼勸人的!”
“所以,還是沒效果?”
米白失落地問着,衣服悶悶不樂的樣子,顏雪染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如果都已經身心疲憊了,就該放手了。不過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的,行嗎?”
其實,顏雪染已經知道自己動搖了,或許從心裡,她就根本不希望跟他分開,但是蕭北寒呢?他是否還有一樣的信念?
“行吧,你一定要慎重考慮!我還有事兒,要先走了,結婚也真夠遭殃的,我離開的時候,我家老爹還只是個大校,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少將,雖然邀請的人特別少,可來頭都不小,我還都沒怎麼見過,要了老命了!”
“快點回去吧!”
顏雪染親自把人送到小區門口,然後一個人慢慢地走回來,在客廳裡看了一會兒電視,越來越無聊。
於是跟吳嫂說了一聲就上樓了。
躺在偌大的一張牀上,突然覺得很冷,顏雪染起來找自己的包,剛剛翻出來藥,臥室的燈就開了。
“你吃的什麼藥?藥這東西可以隨便吃嗎?是醫生開的嗎,哪個醫生?要不我還是讓張醫生過來看看吧。”
酒味,迎面而來,每一絲每一縷都那麼真實,他握着自己的手,目光一直停在藥片上,臉上的關切之情純淨而美好,這樣的蕭北寒,真的捨得放手嗎?
“沒事兒,一些提高免疫力的藥。”
“爲什麼吃這種藥?是不是流產那次……”
蕭北寒說到這裡突然停止,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表述了,是不是流產那次沒好好養身體,所以免疫力纔會下降的?
他有資格問嗎?
那個孩子本該活着的。
這是他們兩人的隱痛,輕輕一碰,就會一身的傷疤。
“沒事兒的,不是處方藥,只是保健品,從荷蘭帶過來的。我這段時間容易感冒,纔想起來,前段時間一直沒吃。”
“這樣啊!”
蕭北寒看着自己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然後默默地鬆開了,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牽她的手的資格?
米白的答覆,他已經問了,雪染只說要好好考慮,到底要怎麼考慮呢?原來的計劃,要不要實行?如果雪染破壞了自己的計劃,那就真的失去她了!
真的要冒險嗎?
蕭北寒猶豫不定,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越來越貪戀她的笑容,顏雪染,除了我,還有誰能給你幸福呢?
“你喝酒了。”
“嗯,在紀舒的酒吧坐了一會兒,都在包間裡面,應該沒有煙味吧?”蕭北寒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酒氣倒是有一點,不過煙味真的沒有。
“沒有,你今天也累了,早點睡吧。”
“嗯,你先去洗漱,我先把明天要用到的衣服準備好。”
這是他的習慣,第二天的事情一定要安排的井井有條之後纔會去洗漱睡覺,顏雪染只覺得這個場景特別熟悉,如果是從前,她應該會湊上去抱着他,可現在……
明天這個詞,真的好殘忍!
顏雪染低着頭洗漱,蕭北寒卻在衣櫃旁邊呆呆地站着,誰能告訴他,到底用那件衣服來慶祝自己離婚呢?
這件事,雪染沒再提,可蕭北寒卻不能忘記。他不願意在戰戰兢兢中生活,如果雪染一定要離開自己,至少說明白,給個時間段,至少自己還能珍惜剩下的一分一秒。
顏雪染很快洗漱完出來了,蕭北寒象徵性的拿了一些衣服出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說道:“早點休息吧,我去洗漱。”
顏雪染一怔,莫名地想哭,如果換做以前,蕭北寒一定說“等着我,可不許偷偷睡覺”,可現在呢?他讓自己早睡!
他也在爲明天做準備嗎?如果這時候開口,說自己想重新考慮要不要I離婚,是不是來不及了?
在蕭北寒出來的那一刻,顏雪染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裝睡,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好像是自己常用的牌子?
顏雪染依舊裝睡,感受到身邊躺了一個人,接着燈也暗了。
過了好久,她依舊睡不着,轉過身看着蕭北寒,明明在黑暗之中,還是可以看到他剛毅的線條,真的很好看。
“北寒,我愛你。”
顏雪染突然開口,聲音小小的,脣在他的脣上輕輕一吻,立刻逃離,她背過身去,捂着自己發燙的小臉,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一雙眼睛。
明亮亮的,黑如點漆。
第二天,蕭北寒很早就爬起來,下樓親自做了早餐,煎了一個七分熟的雞蛋,滴了兩滴醬油,等顏雪染下樓的時候,早餐正好擺在面前。
“快過來吃飯。”
早晨的陽光也是懶散的,可照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格外耀眼,本來以爲昨天晚上做飯只是蕭北寒一時興起,可現在看來……
家庭煮夫?!
顏雪染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這四個字,頓時覺得十分好笑。
在飯桌前坐下,看着面前的東西,全都得按照自己口味做的,有些難以置信,問道:“是你做的?”
“不然呢?快吃飯吧。”
“你呢?”
“我一會兒就吃。”
蕭北寒熟練地收拾着廚房,顏雪染遠遠看着,不由得完了脣角,讓他洗手做羹湯,自己是不是太壞了點?
顏雪染吃的差不多了,蕭北寒才突然說了一句話:“一會兒去房產部門辦手續吧,下午我們就民政局。”
顏雪染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口中的牛奶是苦的,雖然加了很多糖。
他還是決定要離婚嗎?
“哦,好,我馬上就吃完了。”
顏雪染倉促地喝完了杯中的牛奶,然後說道:“我上去收拾一下,馬上下來。”
蕭北寒苦澀地笑了笑,對着顏雪染消失的方向,若有所。離婚嗎?雪染,你真的捨得?
房產部門的效率還是很高,那麼一摞房產證,一個小時的時間全辦完了,蕭北寒跟顏雪染去民政局走了一遭,發現離婚的人實在太多,上午根本不可能排得上。
這種事情跟結婚不一樣,蕭北寒實在沒辦法大肆宣傳,於是排了一個號,等着下午再來。
中午帶顏雪染去了一家日本餐廳,這裡的壽司很出名,顏雪染很喜歡。
“這裡有河豚,你不點一個嗎?聽說河豚的肉很好吃。”
“聽說?你也沒吃過嗎?”
顏雪染大口吃着三文魚壽司,面前的小碟子裡面已經擠滿了芥末,蕭北寒聞着那嗆鼻的味道,動了動鼻子。
蕭北寒半開着玩笑,說道:“沒吃過,因爲我怕死。”
“怕死還讓我吃?你真的變壞了!”
蕭北寒也不多說什麼,雖然這家店歷史悠久,從來沒出過任何差錯,就算真的出錯了,跟她一起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不多會兒,看着顏雪染眼淚都要下來了,趕緊把面巾紙遞過去,笑道:“笨蛋,放那麼多瓦薩比干什麼?現在吃虧了吧?”
顏雪染癟癟嘴,指着一旁的壽司說道,“我只是沒想到這裡面本來就有一份芥末,double一下,眼淚就出來了!”
蕭北寒放下手中的清酒,耐心地哄着,一頓飯兩人吃了一個半小時。
因爲蕭北寒喝了酒,只能讓顏雪染開車,兩人到民政局的時候,正好輪到前面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