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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回到藥廠的時候,陳慧珊纔剛睡下沒多大會兒,張楓知道她這幾天恐怕是回不了縣裡了,生產線的工藝修改不是三天兩天就能解決的,新工藝是陳慧珊設計的,也只有她最熟悉這些生產線,所以必須等到新產品成功下線她才能離開。
跟仲孫雙成交代了幾句之後,張楓便與周勇返回了周安縣。
剛進辦公室,張楓便打了個電話給馮春燕,替陳慧珊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以陳慧珊的n子,雖然現在對上班稍微上點兒心了,但多半還是不記得請假這種事的,說起來,她還是更合適做一些科研n的研究工作,搞行政,真是難爲她了。
李觀魚已經提前將辦公室的雜務處理了一遍,張楓打完電話,他就奉上了茶水,張楓點了點頭,道:“要不要休息幾天?”昨晚聊過之後,對於李觀魚,張楓心裡還是非常理解的,也很想幫他走出目下的困境,但有些事情卻真的不是外人能夠伸的上手的。
恭恭敬敬的躬了一下身子,李觀魚道:“謝謝書記的關心,我沒事兒,家裡的事兒會處理好的,”張楓的關心他自然也能體會得到,心裡暖呼呼的,原本以爲張楓聽了那些情況後會考慮換掉他,不過今天看來卻是自己多慮了。
張楓點點頭,道:“那就好,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做事去吧。”
李觀魚從辦公室出來,順手關上房門,神sè之中透出一股輕鬆,吁了口氣,返回外間的秘書室坐下,心裡開始盤算如何跟妻子攤牌,不能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往下n了,他昨天跟張楓說那些話,真正的用意就是讓領導明白自己的處境,倒並非是想請張楓幫他什麼。
敲門聲響起來,李觀魚擡頭一看,卻是一位四十出頭的禿頂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筆n的西裝,夾着文件包,站在門口,l出淡淡的笑容,還不等李觀魚開口呢,中年男子已經笑着道:“李秘書吧?我是縣工行的副行長陳致中,有事兒來見張書記,麻煩通報一聲。飛天中文 網??。”
李觀魚剛站起半截的身子,一聽是工行的便又坐了回去,l出的笑臉也沉了下來:“張書記正忙,你先等着吧。”然後就不再理會了,桌面上還有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處理,自顧自的做自己的工作,彷彿沒看見辦公室門口的陳致中一樣。
中年男子陳致中有些尷尬,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眼中的怒sè一閃即逝,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進了秘書室,在靠牆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抱着文件夾乾等起來,心裡卻不知已經罵成啥了,既有對李觀魚的不忿也有對姜暉的憎恨。
昨天姜暉前腳回去,晚上羅副縣長的電話就打到了行長家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今天剛上班,上面就發了話,姜暉被下放到下面的儲蓄所坐櫃檯去了,縣裡的那筆貸款讓他這個副行長來跟,好嘛,誰不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讓自己跟?這不明擺着看自己不順眼?
來之前他就已經把昨天的情況打聽明白了,姜暉這孫子不但得罪了李觀魚,還把其他幾個同行也害了,都沒見着張書記的面,如今幾個縣領導開會的內容差不多都知道了,是不是能收回這筆貸款,十有七八落在張書記身上,這裡不鬆口,大家誰都沒轍。
所以,陳致中一早就守在縣委外面了,他沒敢提前進來在辦公室外面等,一直看到張書記的車子進了縣委,然後去了辦公室之後,他才晃晃悠悠的上來,沒想到在李觀魚這兒又卡住了,陳致中自然明白還是姜暉惹的禍,自己不過是被連累了,但也沒法子,只能挨着。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李觀魚坐在辦公桌後面連頭都沒擡,陳致中等得抓耳撓腮的卻又不敢去主動打擾李觀魚,正有些莫可奈何的時候,卻見走廊外面又進來一人,四十五六歲的樣子,戴着一副深sè的石頭鏡子,頭上已經有些禿了,身上穿着灰sè的中山裝,藍sè的長k,老式的棕sè牛皮大頭鞋,手裡拿着一疊文件。
李觀魚已經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迎着禿頭男子道:“史縣長,您好”
來人是副縣長史鴻發,負責農業經濟、農業金融、扶貧辦等工作的副縣長,分管縣農業局、縣林業局、縣水利局、縣菸草生產服務中心、縣扶貧辦、縣新農辦,聯繫縣農辦、縣菸草局、縣信用聯社以及農業發展銀行等等,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彙報請示工作來的。
史鴻發微微一笑,溫和的點了點頭,道:“李秘書,張書記在嗎?”
李觀魚忙道:“張書記在呢,您請坐,我幫您通報一下。”然後熱情的將史鴻發讓到桌邊坐下,又斟了一杯熱茶,這才走到張楓的辦公室前輕輕敲了敲門,進去後請示了一下,轉身出來道:“史縣長,張書記請您進去說話。”
史鴻發點了點頭,道:“有勞李秘書了,”放下手裡的茶水,站起來進了張楓的辦公室。
陳致中有心跟進去,稍微一猶豫,張楓的辦公室門已經關上了,他這個氣啊,偏偏還沒有任何辦法,坐在那兒侯了一會兒,等李觀魚重新從辦公室出來,便沒話找話的道:“李秘書真是年輕有爲啊,今年怕還沒有三十歲吧?”
李觀魚瞥了陳致中一眼,卻沒有說話,又回到辦公桌後面翻看文件去了。
陳致中還打算另找話題時,卻見農行和建行的信貸部負責人從外面進來,三人還都認識,不過那兩人見他在,臉sè居然都有些不好看,也沒跟他打招呼,自顧自的過去跟李觀魚寒暄了幾句,李觀魚對那兩人倒是比較客氣:“兩位,張書記正在談事兒,今天怕是沒時間見你們吶,要不這樣,等有空了,我打電話通知你們?”
兩人客氣了兩句,也不多停,隨後就告辭了,反倒把陳致中給晾在了秘書室。
辦公室裡面,張楓放下手裡的報告,輕輕的在上面拍了兩下,道:“計劃是做得不錯,不過最終能不能具體落到實處,可就非常考量人了,你有沒有相應的監督措施?”
史鴻發還兼着扶貧辦的主任,又是分管農業經濟的副縣長,張楓讓他負責中草藥種植推廣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扶貧辦這個牌子,若非是張楓要趁此機會把扶貧款的窟窿給補上,他其實完全可以另外找一幫人把這件事兒辦了。
臉上微微一紅,史鴻發道:“還請張書記指示”
張楓暗自搖了搖頭,雖然自己是分管農業的常委,但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分工本身就存在很多相互重疊的地方,不像後世那樣責任相對要明確一些,幾乎好幾個領導都能對某一塊的工作指手畫腳,令出多門,下面的人有時候也是無所適從,所以就看誰能掌控下面的部門了。
比如農業這一塊兒,有農業辦、農牧局,分管的副縣長、縣長,常委,等真正落實責任的時候,卻又找不到一個願意承擔責任的,史鴻發是分管農業經濟的副縣長,但同時還是扶貧辦的主任,但扶貧工作卻是由縣委辦的主任洪柯分管,上面還有書記和縣長經常插手。
所以,史鴻發這個扶貧辦主任,更多時候只是一個棋子,牌子,需要撐門面的時候拿出來,過後就扔到垃圾堆沒人管了,說穿了,政府的扶貧辦,實際上雖然是常設部門,實際上卻是臨時的機構,真正的辦公人員也就史鴻發這一個掛名的光桿主任,工作人員都是需要的時候臨時抽調,辦公室也是在史鴻發的辦公室門口加了一塊牌子。
張楓在叫史鴻發過來之前,已經對這些情況有了一個詳細的瞭解,史鴻發自然是沒法子打馬虎眼,他本身也不是多麼出衆的人才,在張楓跟前玩不出什麼ā樣,聽張楓提出問題之後,也只能是一副聆聽教益的模樣,讓張楓莫可奈何。
琢磨了一下,張楓道:“你下去重新制作一份計劃,中草藥推廣呢,採用農戶自願的原則,政府採取的方式是有償提供種苗和技術培訓,但這些不是免費的,只是暫時不收費,而是在回收藥材的時候抵扣,比例是藥材回收價格的百分之零點三,連續徵收三年至五年。”
史鴻發聞言怔了一下,沒想到張楓會提出這麼個方案來,不過仔細一回想卻也覺得非常的有道理,若是政府無償的提供這些東西和服務,或許效果遠不如有償提供,心裡暗自佩服了一下,點頭應了下來,而且還用筆認真的記錄了。
張楓續道:“扶貧辦勢單力薄,而且耗費也比較大,所以呢,這次就只起個指導作用就行了,具體的工作,可以交給縣藥材公司來做,他們算是藥材行業的真正內行,這只是一個大方向,具體的規程你們可以自己協商,藥材公司的負責人會主動跟你聯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