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鬆哥安排好任務,便留下祁淵後宣佈散會。
“坐。”領着祁淵回到辦公室,他才翻出一疊調查報告遞給祁淵,說道:“某鵝那邊終於鬆了口,把記錄送過來了,問題挺大,確實可以作爲佐證。”
祁淵迅速看過,點點頭,問:“那,鬆哥你找我過來……”
“就找你討論討論案子。”鬆哥擺擺手,遞給他一根菸,並問:“怎樣,你覺得秦卿卿她,到底有沒有涉案?畢竟當初是你提出的方向。”
“這個……”祁淵撓撓頭,說:“原本我是覺得,同時與李瑞、朱偉兵和秦皓宇扯上關係,且同時和他們有矛盾,或者說具備產生矛盾的可能,未免太巧了些,所以本案應該跟她有關纔對。
可昨晚審訊過李瑞之後,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他在講述犯罪過程的時候,全然沒有秦卿卿參與,而且邏輯上並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是實話。
畢竟,要他真的想包庇秦卿卿,而將她摘出去的話,倉促之間,肯定會有邏輯漏洞纔對。但看聊天記錄也好,收集到的其他佐證也罷,也都沒有什麼問題。”
“也就是說,秦卿卿頂多只是知情?”
“應該是。”祁淵頷首:“而且,李瑞想給秦卿卿潑髒水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小,但估計是臨時起意,剛開始講述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想法,因爲那時他心理防線剛被擊潰,想不了那麼多。
而後邊,估計他也恢復點理智了,這纔開始嘗試着有預謀的引導我們的思維。”
頓了頓,祁淵又說:“但秦卿卿知情的可能性依舊很大,因爲不論是李瑞還是秦皓宇,都表明了秦卿卿手中有他們家的鑰匙。
那麼,在秦皓宇逃到自己爸媽那兒,李瑞又睡着了的情況下,秦卿卿完全有條件將行李箱給置換掉,就算李瑞中途醒來,看到是秦卿卿,估計也不會起疑心。”
“那麼,監控呢?”鬆哥問道:“秦卿卿在案發當晚,並沒有……”
“監控不能說明事兒,因爲有且只有電梯內有監控,而九樓,其實也並不算太高,如果秦卿卿謹慎一些,完全可以走樓梯上去。
也正因如此,先前我們排除李瑞直接作案可能後不久,又覺得不對,他在案發時離家的監控視頻也就不足以作爲不在場證明了,直到秦皓宇落網才確定他確實沒直接作案。”
“倒也是。”鬆哥頷首,想了想,再次問道:“那麼,她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的?”
“這個……”祁淵被問住了,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港道理,秦卿卿至少得確定朱偉兵殺了人,纔可能去置換屍體。
但一來,朱偉兵也好,李瑞也罷,他倆手機都沒中病毒,也沒什麼監控監聽的硬件設備在,秦卿卿又怎麼知道秦皓宇作案了呢?
不可能是他們主動告訴她的,否則招供的時候就直接說了。至於探聽……探聽到秦皓宇想殺人甚至已經付出行動,這倒是不難,李瑞都能猜到,她指揮更瞭解秦皓宇。但具體的時間要把控好,就難了。
做不到這點,置換行李箱,也就無從說起,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也沒想明白啊。”鬆哥吐口煙霧,輕輕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卡在這個行李箱上……”
話音剛落,他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向手機屏幕,他微微皺眉:“虛擬號段?咦?這個號段有點熟悉……”
接聽,他直接問:“你好,請問……”
剛吐出幾個字,他又愣住了,跟着立刻放下手機,開啓擴音。
一段其實還蠻好聽的旋律自揚聲器中傳出:妹妹揹着洋娃娃……
祁淵打了個激靈,看向鬆哥。
鬆哥使了個眼色:→_→
祁淵一臉懵:∑(′△`)?!
過了一會兒,他又猛地反應過來,走出幾步,掏出手機給技術隊的小高打了個電話。
一首歌唱完,自動掛斷,鬆哥臉色難得的有些難看,哼了一聲:“險些忘了這個惡作劇……不過,這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什麼意思?”
祁淵沒接話。
氣氛就這麼凝滯下來。
過了幾分鐘,小高敲了敲門,走進來,打聲招呼後說:“查到了,這次虛擬IP的定位在餘橋,而且有了相對確切的位置,在備南新村的一家網咖附近,嗯,網咖名字就叫‘一家網咖’,怎麼樣,要派人過去嗎?”
“派幾個便衣同事過去吧,要快!”鬆哥說。
“嗯,備南新村離的不遠,很近,騎摩托三分鐘左右就能到。”
鬆哥立馬安排老海過去瞧瞧。
跟着,他又納悶道:“小高,你分析過這首歌沒有,瞧出什麼來了嗎?”
“沒。”小高搖搖頭:“歌曲應該就是在網上下載下來的,音質不咋地,估計設了個程序吧,只要目標接通,就會自動播放這種音樂。程序不復雜,懂點編程,很容易弄出來。”
“這是魔改版的歌,據說背後隱藏着一個恐怖故事。”祁淵捏着下巴,說道:“會不會,是那個知情人,在借用這種辦法隱晦的提醒我們什麼事兒呢?這首歌跟這個案子有關?”
“還是那個問題,有這心思,爲什麼不直接報警?”
“可能……他擔心暴露?”祁淵撓撓頭:“不一定是怕被作案人暴露啊,有沒有可能,他自己也不乾淨,所以……”
“也或許只是你們想多了呢?”小高有些不以爲然:“搞不好這就只是個單純的惡作劇而已。”
也不知道老海他們,能不能在這人離開之前到達目的地,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