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平也帶隊趕往錦繡馨園小區。
那地兒距離刑偵支隊其實蠻遠的,正好在武警醫院的東西兩個方向,因此他們尚未趕到目的地。
不過三點畢竟不是成一條直線,而是大致圍成了個三角形,距離雖然比支隊到武警醫院的距離稍遠一點兒,卻也沒遠太多,這會兒也快到了。
蘇平斜了眼坐在副駕駛上,呵欠連天的祁淵,說:“熬了一通宵了,你還撐得住不?不行就別逞強,回去睡,你這樣懵逼反而可能耽誤事兒。”
“沒事蘇隊。”祁淵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隨後立即擺擺手說:“我精神着呢。”
“嗤!”蘇平嗤笑一聲,說:“就你這樣兒叫精神?讓你買包面巾紙你丫能給我帶個包子回來……”
“咳咳咳,”祁淵乾咳兩聲:“意外,意外,這是意外。”
蘇平翻個白眼,懶得跟他多說。
終於來到現場,向保安出事了證件做過等級,車隊得以進入到小區中,找了空位挺好之後,衆人便紛紛下車往11、9、8棟之間的垃圾桶擺放處走去。
此時發現曹明揚的環衛工還在,打電話給蘇平的那位民警也待着,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蘇隊。”那民警站起身說道,他還挺高,兩米出頭,比之蘇平都高了一截,就是太瘦了些,活像根竹竿兒,即使身高極高,也沒法給人帶來多少壓迫感,彷彿一推就能推倒似的。
但再一看,其實他也不是特別瘦,還能算勻稱吧,只是和身高一對比就顯得單薄了些。
作爲餘橋公安系統身高最高記錄的保持者,蘇平卻也知道他,對他點了點頭,隨後問:“具體怎麼回事兒?”
“大概都在電話裡說了。”高個兒民警說道:“具體的,蘇隊您自個兒問他們吧?”
“也好。”蘇平輕輕頷首,隨後走向那兩位環衛工,按規矩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隨後問道:“就是你們倆發現受害人的嗎?”
“對,”看上去年紀稍大些的環衛工立刻點點頭,接話說:
“我們是跟車來這兒的,負責把垃圾裝車帶走,結果就看到垃圾桶邊上放着個麻袋,喏,就在這個桶旁邊,這桶也相對乾淨很多,裡頭沒啥垃圾,離着大概有一米多遠吧。”
說着,他便朝着角落的垃圾桶指了指。
“我們當時也沒有太在意。有的垃圾比較大,比較重,不好從桶口裡塞進去,很多人就會放在一邊。
只不過一般都是緊挨着放的,隔得那麼遠,不常見,不過也不是沒有,我就打算過去把麻袋擡起來扔進垃圾車裡。
那麻袋還是敞開的哩,沒有綁口,不過也正常嘛,丟垃圾很少會特地在麻袋上邊綁個結……
可就因爲這兒,我一靠近就發現了,那袋子裡的哪裡是垃圾喲,分明就是個人,可把我嚇了一跳。
開始我還以爲是看錯了,這年頭住在小區裡的人幹什麼的都有,我還碰到過開化妝店美髮店的哩,後來要是打算搬家了,或者東西壞了,就直接拿個袋子一丟……
好傢伙,有回要碰到凌晨時收垃圾,可把我嚇慘了,以爲是個人的腦袋,趕緊打了電話報警,結果才知道是是什麼……那個叫什麼來着?
反正就是理髮店和化妝用的假人頭,就那樣收場了,幸虧出警那幫同志也沒說啥,反而提醒我們小心。
這一次我就以爲可能也是這種種情況,不過看頭髮和隱約能見到的額頭,有感覺比之前見到的那些假人真了很多,心裡還是慌,就喊上他,一塊兒,咱倆一塊湊近了瞧瞧。
哇塞,這一瞧真的不得了哦,裡頭還真的是人,把我倆嚇的。一開始以爲是屍體哩,就第一時間報警,說在這兒找到具屍體。
警察同志來的倒是真的非常快,三五分鐘吧,吶,就那兩位警官過來了,一看發現人還有氣,沒死,都鬆了口氣,再一看就發現,好像是他們熟人,聽上去也是警察……”
講到這兒,老清潔工頓了頓,忍不住又問道:“話說警官,這人真的是警察麼?這也太可怕了吧,這年頭還有人敢動你們警察?”
蘇平抿抿嘴,沒有回答,只是重新拋出了一個問題,問道:“同志,你是在幾點看到麻袋和麻袋裡的人的?”
“就半個多小時前啊。”年紀相對較小的環衛工忍不住了,終於開了口,說道:
“原本我們一般在七八點左右清垃圾,但現在情況特殊就不一樣了,爲了避免病毒的傳播,生活垃圾垃圾必須得要及早處理、及時處理,趕在他們都還沒起牀之前都給裝完了,人多了,怕是會感染。
所以我們得搶在大多數都還沒有開業的時候,搶先把垃圾這些處理好,另外垃圾桶周圍如果有污水什麼的,也要拿拖把拖過一遍才行。
嗯,原本是一天一次,現在一天三次,早上一回中午一回晚上一回,減少病菌滋生嘛,這垃圾桶裡面細菌什麼的特別多的,現在是特別的時候嘛,這方面就得清理的比較勤快一些才行了。”
蘇平再次點頭,半個小時前,大概也就六點半出頭的模樣,這個時節,以餘橋的經緯度,天都還沒亮,這會兒天空才泛起魚肚白。
因爲綁架勒索罪名本來就不輕,而被綁着與作案人畢竟近距離接觸過一段時間,若放他們活着回來,無疑會大大增加這些犯罪分子被抓的風險。”
“那就很奇怪了……”祁淵面色古怪,輕聲說:“難不成這幫傢伙真就只跟楚尋良有矛盾,同時還特講規矩,所以不殺曹明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