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湖站起身,說:你來,有事嗎?
張絲安轉過身說:我來找慕西的,對你這種乾癟的女人沒興趣。
看來慕西沒有去找張思安,槿湖心鬆了一下。可是,這個來勢洶洶的女人竟然直呼“慕西”,不是隻有自己纔有這個資格的嗎?
慕西不在,你走吧。槿湖淡淡的說。
哦,是嗎?那我等他。張絲安掏出一包摩爾,抽着。看這槿湖,把煙吐到槿湖的臉上,槿湖不抽菸的,所以覺得很嗆,即使是慕西和維棉,他們抽菸時也會和她保持距離。而眼前的女人,挑釁的把煙噴到了自己的臉上。
槿湖的忍了,沒有讓自己咳出來,她不要在這個女人面前低頭。
也是在那一天,槿湖決定要開始抽菸的。
曾在哪裡,看過一句話“沒有你,我就有了煙”
槿湖沒有理會張思安,漠漠的說:你要等就等吧。
張思安開始打量這個院落和小樓的一樹一葉,說:到底是沒水準的女人,種的什麼樹,要是我,我就種玫瑰。你如此不懂風情,想必牀上也是索然無味的吧。說完,就用力的把包掛在了一棵桃樹上,桃樹還是小嫩苗,被包壓的要折了一樣。
槿湖心裡一疼,說:把你的包拿開。
張思安說:怎麼,我就要,不就一棵和你一樣乾枯的樹苗,我拔了它,又怎麼樣!張絲安伸出雙手就把桃樹連根拔起,槿湖覺得心裡像也被人扯了一下,根鬚散散的,絲絲拉拉的彷彿連着血肉。
槿湖看着那棵被張思安丟在一邊的樹說: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張思安說:那又怎麼樣,誰讓你的男人被我看中了!我想要的人,你就應該自覺!
槿湖默默的撿起那棵樹,轉身不想和她多說,張思安待了會兒便無趣的走了,她本以爲可以惹怒她,然後大打出手。可是這個作家的涵養也夠高的,竟然都忍住了。
這裡的每棵樹,都像槿湖的孩子,張絲安走了,可是她腳上橙紅的丹蔻刺得槿湖肉疼。她彎下身子,用手在把樹重新種下。想着《河東獅吼》裡,最後的片段:
當皇上要劉月虹喝下忘情水的時候,她拒絕。
皇上說:你看看你的男人,他天生風流倜儻,才華橫溢面帶桃花,命中註定要招蜂引蝶。你以爲你擋住了郡主進門,他以後就不會再惹桃花債了嗎?
她哽咽着說:桃花債要還,桃花劫要擋,月虹註定一世擔驚受怕,爲季常擋去所有的桃花劫,即使我傷痕累累,也決不會後退。
當柳月虹絕望的看着懦弱的季常,她發出悲烈的河東獅吼的時候,真是薄涼。
槿湖想,自己可以爲慕西擋去他身邊的所有的桃花劫嗎?
而慕西,會不會是和那個季常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