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隻怪獸的速度很快,彷彿黑色的閃電,直接將潭水破開來,在尾部拖出了一條條水龍。
只彈指間,這四隻本來還在十多丈外的怪獸轉瞬就撲了過來。
顧春風與沐搖光兩人發現,這些怪獸身形如犬,但全身上下只剩下了森森白骨,兩眼猩紅如火,看起來很是恐怖。
就在這時,第一隻骨獸已經率先襲來!
顧春風直接一個後倒,骨獸便擦着他的身體飛過。
就在這個雙方交錯的剎那,映雪劍直接上捅,擊在了骨獸的尾骨之上。
一聲“叮噹”的脆響聲發出,彷彿金石相交的聲音,鋒利無雙的映雪劍居然沒有將骨獸的尾骨刺破。
這些骨獸的骨骼居然比真正的金石還要堅硬!
那隻骨獸被挑飛之後,直接撲倒在地,一個迴轉,激起了一道雪浪後,便再次向顧春風撲來。
鋒利的犬齒相互交擊着,發出了令人心悸的恐怖聲響。
顧春風見狀,一個靈動的折身,映雪劍直接拍在了再次襲來的骨獸腦門上。
這一擊勢大力沉,猶如重錘。
劍身劇烈顫抖着,發出了陣陣龍吟,而骨獸則直接被拍飛了出去,撞斷了一棵古楓。
一時間木屑紛飛,楓樹直接倒地,壓在了潭水上,激起了千層浪。
而那隻骨獸居然好像沒事一般,甩了甩腦袋,又直接站立了起來。
這個時候,稍稍落後的三隻骨獸已然撲來!
彷彿知曉了顧春風實力恐怖,三隻骨獸有兩隻都向他撲去。
一時間骨獸身形如風,劍擊聲不絕於耳,水面更是出現了無數裂紋。
而顧春風神情淡然,將劍法使得滴水不漏。無論這些骨獸如何連綿的進攻,都攻不破他的防禦網。
另外一邊,沐搖光對抗骨獸也很輕鬆,一柄梅花玉傘將開未開,似劍非劍,將那隻骨獸戳得連連後退。
骨獸不知疼痛,不知疲倦,攻擊起來就像趙國的死士,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但人終究不是這些骨獸,所以一柱香時間過後,顧春風就感到手臂有些發酸。
這些骨獸周身纏繞着的黑煙猶如火焰,居然會灼傷人的肌膚,他就是因爲一不小心,衣衫右臂處就被燒出了一個破洞,肌膚更是覺得猶如火烤,很是刺痛。
這個時候,顧春風終於忍受不住,略帶怒意道:“這就是玄火門的待客之道莫!”
這話音還未落下,一道雪白的劍痕便憑空亮起,彷彿一彎雪亮的月弦憑空生成。
潭水瞬間被直接切開,水花炸裂而起,形成了一道水牆。
空中的落葉還未落下,就直接變成了兩半,切口處光滑平整。
自這一劍落下,幾隻噬骨獸便發出了幾聲慘呼,猶如痛哭的狼嚎。
然後雪白的水牆墜地,在水面上彷彿涌出的白雪,打溼了顧春風藏藍色的衣衫。
只一劍,三隻圍攻他的噬骨獸,一隻頭顱落地,化作了一堆散亂的白骨,而另兩隻則被直接被削去了前肢,在水裡掙扎着,黑色的煙霧都淡了很多,再也難以造成任何威脅。
“好劍法!”這時,一直沒有露面的李遺風一邊鼓着掌,一邊出現在了顧春風兩人的視線內。
聽見這鼓掌聲,攻擊沐搖光的那隻噬骨獸便直接向後方掠去,同時還帶走了兩隻殘廢的同伴。
看着那個一身星月白長衣的美貌男子,顧春風眉頭微皺,道:“你是此間管事之人?”
聽見對方的問話,李遺風如精美瓷器一般的臉龐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他看着顧春風與沐搖光兩人,點了點頭,道:“末下不才,剛好是這玄火門的少主,姓李,名遺風。剛纔閣下問過,這可是玄火門的待客之道?而我想說的是,玄火門沒有客人,你們破陣闖入,就別怪惡犬相迎。”
他說這話時無悲無喜,彷彿是一尊雕塑。
顧春風抹掉了額頭上細密的汗水,道:“我們闖山門是不對,不過你們這山門比啞巴的嘴閉得還緊,不破開又怎能見到你。”
“爲何要見我?我說過,玄火門沒有客人,兩位還是請回吧。”說這話時,李遺風的語氣已經顯得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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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山門大陣非尋常人能破,又見識過顧春風白痕劍意的厲害,恐怕他這個少主早就動手了。
年輕輕輕就能破開山門大陣的人絕對不簡單,所以即使他身爲玄火門少主,也暫時不想直接得罪對方以及背後的勢力。但玄火門乃是七國最古老的未可知之地之一,即使搬山境的修行者到來也不懼,所以纔會有了剛纔“不顯客氣,實則已經很客氣”的逐客令。
而顧春風彷彿聽不懂對方的語氣,反而很自然道:“不當客人沒關係,我本來也不想到這地方做客。我只不過想問玄火門要點東西,和帶走一個人而矣。”
李遺風露出一抹冷笑,道:“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外人這樣站在這裡,世人彷彿已經忘了我玄火門有什麼特別之處,你確定要想試一試我們玄火門的手段?”
這個時候,顧春風做出了一個很誇張的驚恐表情,道:“我哪敢?‘玄火之傷,活人之殤’在七國如雷貫耳,給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在這裡造次。我只不過幫他人行事而已,不然以我和這位妹妹的本事,還破不掉你的山門大陣。”
聽見對方要就要搬出背後的勢力,李遺風陶瓷般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個饒有興趣的表情,道:“哦?敢問是哪位高人要找我玄火門要東西?”
“吳南生。”顧春風毫不猶豫地答道。
“當代第一劍豪吳南生前輩?”
“正是!”說出“吳南生”三字後,顧春風的胸背好像都高了一些,心道:“吳前輩啊吳前輩,你的鍋已經夠多了,多背點也無妨。”
李遺風臉上出現了慎重的表情,道:“敢問吳南生前輩想問我玄火門要什麼?我們之間可是沒什麼瓜葛。”
顧春風道:“他讓我帶走玄火之毒的獨門解藥,和一個叫墨十八的人。”
聽見這一句,李遺風臉上突然綻放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淡淡道:“你是顧春風,而這位,應該就是方技家的沐搖光了。可惜的是,家母親曾經告訴我,我玄火門無懼天下,即使賣吳南生一個面子,也要他親自登門請求才行。而你們算什麼東西?兩隻吳南生的狗?可能連狗都不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