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驚豔之遇
他們拼命跑了一個多時辰，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兵將們個個心有餘悸，不敢回頭張望，生怕毒蛇追來，有人還在地上踢幾腳，生怕從下面鑽出蛇。
霍慄精疲力盡，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叫苦連天：真是活見鬼了，怎麼突然爬出這麼多蛇？難道南巢縣要發生大地震，大洪災？這叫我怎麼向皇帥交待？唉，真倒黴！
他絕望地哀嚎起來：老天爺，你爲何待我如此不公？我一箭未發，一槍沒使，卻遭到慘敗，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唉，窩囊啊！
霍慄愁苦不堪，趙寧安慰他：情況確實特殊，事情發生得很突然，純屬意外，就是皇帥自己來了，遇到這種史無前例的情況也會束手無策。唉，戰場變化多端，種種意想不到的複雜情況使戰局變幻莫測。
突然，探馬來報：將軍，前方有一夥山賊正在搶劫行人。
霍慄正想出出窩囊氣，他罵道：這幫狗山賊，看老子怎麼收拾他們！
於是，霍慄帶人蜂擁而上，將強盜團團包圍。強盜二十多人，爲首一人相貌英俊，他手使一柄長矛，精鐵鑄成，舞動起來神出鬼沒，輕鬆地挑死一員戰將。
霍慄既憤怒又興奮，他早就想找個武功高強的人比試比試：老子去滅了他！
趙寧：將軍，您是一軍主帥，您去不合適，還是我去。
霍慄：說哪裡話，我的這柄鐵矛快要生鏽了，每天晚上我都聽到它在嘆息自己無用武之地呢。
趙寧被他說笑了，只好說道：將軍千萬小心，以防他們用暗器傷人。
霍慄：不用擔心，如果連這夥土山賊都制服不了，我霍某人也沒臉面活在世上。
說完，霍慄迅即策馬飛奔到了陣前。
賊首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被強盜劫持的行人更是嚇得渾身顫抖，有的癱軟在地，有的躲在車下。
霍慄渾身血液幾乎沸騰起來，大喝一聲：本將來也！
聲如炸雷。
霍慄緊握手中長矛，朝賊首刺去，賊首眼疾手快，用手中鐵矛一撥，霍慄的矛尖幾乎貼面而過。只聽“當”的一聲巨響，兩槍接觸處，火花閃耀，兩人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遞到自己手中，不由得在內心暗自讚歎：好力氣！
霍慄怒眼圓睜，用足力氣，再次朝賊首刺去，賊首再次機敏地避開他的槍鋒，並且快若閃電，用槍尖插地，雙手撐着槍桿，躍起一丈多高，一下子跨到霍慄的馬背上，馬受到突然的衝擊，揚起前蹄，一陣嘶鳴。
此人如同焊在馬身上一樣，紋絲不動。霍慄大怒，準備拔佩劍。賊首雙手抱住他的雙臂，說道：將軍息怒，我是‘程猛’，我爹是程倉。
霍慄驚問：程倉？
他停止反抗，臉色和緩了許多，繼續問道：你是程倉兄長的兒子？
賊首回答：是的。
霍慄嗔怪他：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啊！
程猛：你的槍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原來，程倉是霍慄的同門師兄。十多年前，他們分別後，再也沒有見面。
於是，二人一前一後下馬，霍慄將他打量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用右手拍着他的肩膀，說道：長這麼大了！
程猛右膝跪地，雙手作揖：叔父，請受小侄一拜。
霍慄：快快請起！猛子，我和你爹十多年沒見面了，你爹現在好嗎？你怎麼到這裡來啦？
程猛哽咽着說道：家父見財主劉春夏無惡不作，十分憎恨，有一天，他去賣魚，看見劉春夏在大街上欺壓百姓，家父義憤填膺，上前制止。劉春夏惱羞成怒，誣陷家父偷他家水塘裡的魚，叫人把他抓起來，家父奮起反抗，結果被活活打死。我家鄰居程斌在劉春夏家裡打短工，得知劉賊要斬草除根，趕緊告訴我們。我只好帶着母親逃出程家莊，到山上拜師習武，以便將來替父報仇。三年後，母親去世，我將她安葬後，沒有守墓，因爲我不得不外出謀生。在路上遇到一夥山賊，我殺了賊首，自立爲王，暫且在這一帶苟且偷生。
霍慄：賢侄，落草爲寇畢竟不是正途，手下幾十個人也幹不成什麼大事。你不如歸附皇帥，將來一定會成就一番大業。
程猛激動地說道：侄兒聽從叔父安排。
然後，大聲對手下嘍囉說道：弟兄們，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我決定從今日起金盆洗手，不再幹這沒有出息的草大王了，我要歸附將軍，爲皇帥安定天下出力。大家如果願意跟我走，從現在起，加入將軍的隊伍，如果不願意跟我走，請自便。
手下嘍囉齊聲吶喊：跟首領走！跟將軍走！
霍慄聽了很高興，對程猛說道：回去後，我稟告皇帥，封你個頭銜。
程猛：謝謝叔父！
霍慄用手指着那一羣行人問：這些人怎麼辦？
程猛：讓他們走。
霍慄點點頭。
於是，程猛大聲說道：各位受驚了！請上路吧。
這時，人羣中走出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他施禮後說道：各位大人，我叫徐凎，準備投奔鄣帥，你們看，這裡有一封舉薦信，請讓我跟你們走吧。
霍慄：那好吧，你跟‘程猛’在一起。
徐凎很猶豫，因爲跟這些強盜在一起，他感到害怕。
程猛看出他的心思，說道：別擔心，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山賊啦，不會爲難你。
霍鄣得知霍慄慘敗的消息，爲穩定軍心，他說道：霍慄作戰失利，是因爲出師前，本帥沒有祭祀祖先和山神等神靈，明天一定舉行隆重的儀式，彌補這一過失。
敵軍敗逃後，韓雪懷着沉痛的心情，安葬了父親。在父親的墓前，她咬牙立誓：一定要親手除掉霍慄，爲父親報仇雪恨。
她心想：目前自己的實力很小，無法同兵強馬壯的霍軍對壘。本想加入‘焦漣’的隊伍，但是擔心弟兄們的脾氣性格同官兵不相融洽，會生出事端。看來需要抓緊時間壯大隊伍，爭取形成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以掃除殘暴，保護百姓。
自從焦漪辭別韓雪回到軍營後，她立即着手加強防衛，並伺機偷襲霍慄。
縣衙
焦漪召集部下商議。
潘偉、文濤二人回來稟報：大人，霍慄已經率部逃遁，敵軍駐地狼藉一片，旗幟東倒西歪，現場有多具屍體，死狀很慘。
焦漪聽後，感到難以置信：真的？這是怎麼回事？
潘、文二人異口同聲：不知道。
焦漪趕緊策馬到達現場，發現情況果真如此。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一位兵卒騎馬匆匆趕來稟報：大人，請你馬上回到南巢縣縣衙。
焦漪趕緊返回。只見一位黑衣使者取出一隻密函——外飾長龍圖案。她聽父親說過，這是朝廷密函上專用的符號。使者恭敬地將黑漆木匣交給焦漪，然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