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之助的臉色大變,道:“你想篡位奪權,當武士組的第一把手?”
望月將鏡片吹了吹,道:“沒錯,所以現在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個就是跟我鬥一鬥,還有就是屈從於我,等我掌權以後,你們還是護法,我保證會善待你們的。”
小森王在一旁附和道:“不管怎麼樣,我覺得川野美子那個女人,實在不是個好老大,我想各位對她也很有意見嗎?”
鬆之助沒有回答,他心裡確實對川野美子上位心存芥蒂,畢竟被一介女流指揮着,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有損尊嚴的,但川野美子終究是川野雄的正妻,於情於理都是說得通的。
“哼……”鬆之助道:“川野美子雖然是個女人,但卻是川野雄大人的妻子,你們呢?你們是川野家族的人?你們有什麼資格掌管武士組?”
望月將眼睛戴起來,搖了搖頭,道:“奴才就是奴才,永遠都是奴才的思維,看來勸你們歸降是行不通了,既然這樣,就讓我來送你們上路吧。”
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突然出手。
手中的笛子就彷彿是最爲尖銳的武器一樣,在三人的面前劃過。
幸好這三人也不是庸俗之輩,早已料到了望月會來這一招,已經有所防備,可縱使如此,還是差一點被望月傷到。
望月的出手着實太快,也太詭譎,變化無窮。
一招未中,望月手中的笛子就發出了聲音,聲音並不高亢,但卻異常的響亮,一圈圈的聲波穿了出去,穿過人的耳膜,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震穿。
這一次,他的笛子居然沒有用嘴巴去吹奏,就自行發出了聲音。
“就讓我用這‘鎮魂曲’來送你們上黃泉之路吧。”望月的眼鏡上光芒閃動,雙手大開大合,笛子被拋在了空中,定住。
聲音瞬息之間,變化無常,聲波在空氣之中傳蕩,不但震動着三人的耳膜,而令他們的五臟六腑隱隱作痛。
在這一刻,時空都因爲這音律的變化,產生了扭曲。
這一次的“鎮魂曲”遠沒有上一次的攻擊那麼強大跟壯觀,但是卻更加的犀利歹毒,針尖一般刺入三人的身體裡面。
如果沒有強悍的防禦力的話,很快就會七竅流血致死的。
三人被這曲子的聲律震盪的在空中不斷的掙扎,身體時而被拉長,時而被壓縮,在這首鎮魂曲中,他們三人幾乎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只能任憑其摧殘。
望月的實力也可見一斑了。
不管對方可否變化,也不管對方閃躲的速度有多快,只要被這音律圈住,都是必敗無疑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小森王手中的鐵扇輕搖,道:“我來給他們加點催化劑。”
他的扇子往聲波之中扇動,一團團的光電閃起,激射而出,朝着三人的身體射了過去,閃電的威力,是無堅不摧的,更何況在這種情形下,三人也失去了抵抗的餘力了。
“茲茲……”
閃電與蒼穹連接,直劈而下,從三人的身體上穿過,蕩起刺耳的聲響。
不過頃刻之間,三人的神經就變得疲軟,從空中栽落了下來。
望月的右手一揮,笛子又回到了手裡。
三個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閃電劈射的焦黑了,點點星火在衣服上焚燒着,他們還沒有死,但是隻剩下任人宰割的命運了。
在望月的面前,好似一切的法術都變得那麼的孱弱無力,不堪一擊。
也許直到今天,他們才直到望月真正的實力。
望月將笛子拿在手裡,緩緩地吐納了半晌,剛纔的鎮魂曲威力雖大,可也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氣,他需要平穩地呼吸,纔可以將內裡的真氣調勻。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人,小森王笑的更歡了,喃喃地道:“真是令人歎爲觀止啊,若是當時我不答應跟你合作的話,或許就是他們這樣的結局了。”
望月手指轉動着,笛子也在他的指間轉動了起來,“不是或許,而是一定,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前進的步伐,爲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
小森王道:“哦?是嗎?你既然已經如斯強大,爲什麼還要等呢?早一點動手的話,豈非現在已經將武士組收入收入囊中了?”
望月輕吸了口氣,道:“我一直都在隱匿實力,從不在人前顯露,是因爲一來我不想成爲出頭鳥,怕被人獲知我秘密,二來,我也在暗中觀察這些強人們的破綻,務必使得日後出手,可以一擊獲勝。”
小森王不說話了,望月剛纔的鎮魂曲,不但殺傷力極大,而且精準度也非常高,他是瞅準了三人的破綻纔出手的。
不管是多麼的厲害的高手,總會有致命的破綻的,這是難以避免的。
但破綻卻不是經常會曝露出來的,若不是望月這麼多年來,經年累月的觀察,又怎麼能夠獲悉這三人致命的破綻呢?
小森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起來,他忽然發現望月這人的城府之深,手段之老辣,已經顯得無比的可怕了。
自己跟他合作,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只要別人的破綻被你抓住,就在劫難逃,再厲害也沒用。”望月露出了固執而專橫的表情,道:“當然,前提是你自己的實力要夠強,纔可以抓住他們的破綻。”
小森王不說話,他在仔細咀嚼着望月的這幾句話。
“是嗎?那不知道你是否已經知道了我的破綻?”
聲音從望月跟小森王的身後傳來,望月沒有回頭,就猜到了來着是誰?
他對每個人都瞭如指掌,這個聲音一定是黑熊發出來的。
他不急不緩地轉過身,果然就看到了黑熊。
他的臉上立刻就籠罩了一層寒霜,面容即刻生變,變得很嚴肅。
他向來喜歡在敵人面前故作談笑,以此來掩飾內心的真正想法,可是這一次,他的臉色卻嚴肅了起來。
黑熊並不能讓他有這種改變,他之所以臉色肅然,是因爲他看到了跟黑熊一起而來的,還有一個人。
鬆宇~!
一個真正的強者!~
如果是說在鐵堡之中,還有人能夠讓望月鳴蟲肅然起敬的話,那這個人就一定是鬆宇,他對於鬆宇是很敬重的,一直以來都很敬重。
因爲他從來都沒看到過鬆宇出手,從來都沒看到過鬆宇殺人,鬆宇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人。
對於一個不知底的人,望月選擇的就是敬重。
“是你?”望月還沒有出口,小森王就不由地脫口道。
鬆宇不說話,露在面具外的那隻眼睛緊盯在望月的臉上,比刀鋒更森寒,連望月都想避開,但是鬆宇的目光中卻有種奇特的吸引力,使得他根本無法看別的地方。
小森王在武士組裡面待的時間比望月更長,所以對鬆宇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他知道鬆宇的武器是一把光刀,而這把光刀是無所不在的,他的眼睛也是光刀的一部分,所以纔會有如此奇特的吸引力。
他立刻就警示望月道:“不要看他的眼睛!~”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望月的眼鏡突然從中裂開,鼻樑上出現了一條血印,他一把伸手護住了眼睛。
原來鬆宇的眼睛真的可以殺人!
“我想不到你居然會背叛武士組。”鬆宇望着鼻樑被自己的目光擊中的鬆宇,很是失望地道。
鬆宇將破裂的眼睛丟在了地上,低垂着頭道:“我只是不想永遠做一個奴才。”
鬆宇微闔着眼睛,長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將忠誠理解爲‘甘做奴才’的話,那你就真的算不上一個男人。”
望月喘息着,道:“那怎麼樣纔算是一個男人?”
鬆宇毅然道:“男人就應該有自己的原則,不論生死,原則都是不能變的。”
望月的手掌伸出,掉落在地上裂開的眼鏡又逐漸地合攏了起來,回到了他的手裡,他將恢復完好的眼睛戴在了鼻樑上,擡起頭來,道:“是嗎?我一直都對你很敬重,不過有件事一直想問問你。”
鬆宇沉默,等着他說下去。
望月用紙巾將鼻樑上的血跡擦了擦,道:“你說一個男人應該有自己的原則,那請問,如果一個男人爲了原則,連自己的女人都不顧了,那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鬆宇怔住,這話子彈一般擊中了他的心靈。
他知道望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想要實現自己的計劃,就避不開你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說這麼多呢?你知道,你是說服不了我的。”望月看着怔住的鬆宇,沉聲道。
鬆宇的指間泛着零星的光芒,道:“好,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若是能夠闖過我這一關,那麼你至少有六成的勝算可以殺入生死閣裡面去。”
他的十根指頭都放射出了光芒,這是很少見的,鬆宇殺人,一般只需要將一根指頭上的光芒喚醒,而此時,十指卻都在放光。
他心裡也清楚的很,望月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之間,勢必是一場惡戰。
“來吧。”鬆宇道。
“請。”望月很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