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啪——”
四夫人回到了西院氣憤的把屋中的瓷器一頓猛砸,屋外的丫鬟們噤若寒蟬,個個屏息凝神,生怕四夫人的怒火會發到她們的身上。
屋中的地板上很快就佈滿了細碎的瓷片,四夫人還是不解恨,想着今天幾房和老夫人都跟她作對她便很得牙癢癢。
“混蛋,那個死老太婆竟然一句話都不給我說,若是今天她堅持,那田莊不就是我四房的了嗎。”四夫人摔得沒了氣力,恨恨的罵道。
“夫人,這話可說不得。”四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也就是方纔在老夫人屋裡給四夫人說話的丫鬟——清蓮眉心一皺,慌忙上前去捂住了四夫人的嘴巴,她四下望了望,走到了門口對着外面的丫鬟們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幾個丫鬟臉上冒着一絲絲冷汗,聽到清蓮這樣說便慌張的跑了下去。
清蓮見沒有人了,這纔對着四夫人緩緩道,“夫人,若是我說,今日您確實做的不對。”
清蓮是四夫人的貼身丫鬟,跟着她也有許多年的光景了,此時聽到清蓮也說她不對,四夫人惱恨的道,“好好,連你都覺得我做錯了,我哪裡錯了?崢兒本來就是雲家的嫡長子,大房二房還有三房永遠都生不出嫡子,以後雲府的財產還不是要由崢兒繼承?她們這幾個下不出蛋的母雞也好意思跟我爭財產。哼!今日她們不把田莊給我,以後我倒要看看這些個人死了誰給他們送終。”
“夫人吶……”清蓮急的幾乎冒汗,“您謹言慎行啊,這府中耳目衆多,我們四房勢弱,就算有大少爺撐着也沒人把我們四房放在眼裡啊。要我說,您去要田莊沒有錯,但是卻不該當着大夫人二夫人還有三夫人她們的面要啊,若是老夫人把田莊給了我們四房就是明顯的偏袒我們,大夫人她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清蓮繼續道,“我的好夫人啊,您今日得罪了老夫人真真是不明智啊,老夫人平日就對我們四房多有歉疚,就是因爲老夫人我們四房才能過的安逸平穩,您得罪了老夫人對我們對大少爺都是沒有半點好處的啊。”
四夫人潑歸潑卻不是蠢笨的,此時聽了清蓮的話不由得安靜了下來,她低下頭靜靜的思考,半晌之後才擡起頭沉靜的道,“你說的對,今日是我冒進了。”
四夫人冷冷一笑,“現如今老夫人對大房二房和三房還抱有希望,卻不知道,他們三房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嫡長子!”
“夫人……”清蓮微微一驚,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四夫人也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眸光微微閃了閃沒有再多說,只對着清蓮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夫人!”清蓮微微猶豫着退下。
而大夫人這邊也不安穩,大夫人氣急了也想摔東西,卻被雲韻攔住,雲韻一個眼色把屋中的丫鬟和婆子都遣了出去,
“混賬!”人走完之後大夫人便爆發了,她狠狠的將屋中的錦簾用力的撕下,怒不可遏,“都是一羣混賬。”大夫人自掌家以來何曾受過這般的氣,往日老夫人對她雖然算不上親切,去也說得過去,今日竟然當着幾人的面要讓她下堂。
越想越氣,撕下錦簾還不解氣,走到鑲嵌在牆上的百寶盒她便捧着一個珍貴的陶瓷瓶就要摔下去。
“母親!”雲韻此時才冷聲喝止,此時的她不如平日中展現的那般飄渺淡然,清澈的眼瞳尖銳的像是剛出鞘的寶劍,冷厲而鋒芒。看到大夫人渾身一顫通紅的眼睛漸漸恢復了清明,她這才走到大夫人的身邊,從她的手中接過陶瓷瓶又放回了百寶盒上,這才緩緩的道,“四房勢弱,除了一個只會打滾撒潑的四嬸子和一個稚童,根本就不爲所懼,母親真正的敵人是誰難道現在都沒有發現嗎?”
“真正的敵人?”大夫人喃喃道。
雲韻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大夫人,搖頭心痛道,“母親,爲何凡事只要和子嗣還有父親沾上一點兒關係您就變得理智全無,您往日的聰明才智去了哪裡?”雲韻繼續道,“難道您到如今都未曾發現,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四房,也不是老夫人,而是那個雲卿嗎?”
大夫人微微一愣,隨機目光漸漸沉了下來,的確,自從前日雲卿被白清蕭從畫舫中送出來之後雲卿就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不但往日的懦弱和卑微全都消失不見了,就連對她一向懼怕的老夫人態度也是不卑不亢。
以前雲卿眼底總是有那麼一絲怯懦,而現在眼睛如一口幽深的古井,根本就看不出一點兒的情緒,再想想,的確是從那日雲卿回來之後她當日便被老爺怒斥,如今想想今日在老夫人屋裡的時候,雲卿那句話雖然表面上時在爲她求情,但是實際上卻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老夫人這才說出了那“棄婦下堂”的話來。
思及此,大夫人的眼神頓時危險凌厲了起來。
“母親!”雲韻看着大夫人的表情微微放下了心,繼續略帶憂慮的道,“前兩日我派人刺殺過雲卿,那日在畫舫上我設計害她落水,水下有我安排好的殺手,但是雲卿卻完好無缺的活着,而那殺手今日早上被發現浮屍在水上。”雲卿眼中閃過強烈的殺意,“現在我不確定雲卿究竟知不知道是我找人殺了她,但是爲了以防萬一,此人……絕不能留!”
大夫人也是個心狠的,聽到雲韻的話微微點頭,“你說的對,她畢竟霸着太子未婚妻的名聲,這對你來說確實是個小麻煩,只要她一死便不能再作亂了,屆時只要我們製造出一個”意外“來,就算白家的人來了,我們也不怕。”
“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雲韻扶着百寶盒看着窗外的陽光直射進來,她的身影卻陰在暗處看不真切,“我總覺得雲卿變得很詭異,一個人怎麼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性格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說着,她輕輕的打了個寒顫,“……娘,那日我親眼看着雲卿掉下了河,她根本不會游泳,可是竟然在河中待了一刻鐘的時間,按理說,一刻鐘的時間就算是個成年男子都該淹死了的,可她竟然不過吐出兩口水便清醒過來,甚至連暈厥都不曾……”
大夫人也打了個寒顫,卻握住雲韻的手,“韻兒,你放心。這丫頭就算再詭異我也要爲你除掉她,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娘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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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女主要倒黴了!或者說,女主要倒黴了?嘿嘿,你們覺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