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從字面意義上講應該是和桃子有關係。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桃園裡到處都是桃樹,每年春季,桃花盛開的時候,那滿院子的桃花香,會吸引來很多人觀賞。
而讓桃園聞名天下的另外一個原因,卻是因爲它這裡是白狐們時常會出現的地方。
在古代,有錢人也喜歡養只鳥兒啊,養個小貓小狗什麼的當玩物,實際上那就是現在寵物的最初形式。
而養白狐在古代來說更是一種高大上的活動。
進桃園必須要實名制。
所以,在閆千傲亮出了茗背國太子身份之後,全場震驚,桃園的主人陋園先生親自出來迎接了。
“遨太子殿下,您能來,真是讓在下這桃園蓬蓽生輝……”
他一番獻媚的話還沒說完,閆千傲就蹙蹙眉,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本太子是來尋一隻優質白狐的……”
“啊?優質白狐?有啊,在下不敢誇口說桃園的白狐是全天下最好的,但卻敢說是最全的,只要您想要,這裡必定能尋到喜歡的!”
“主子,我們訂好的院子在那邊!”
這時,魑魅魍魎出現了。
他們一出現,那陋園先生就豁然明白了,前幾天魑魅魍魎幾個人拿着千兩黃金來這裡訂一個院子,說是專供他家主子用,卻沒想到,是給遨太子的!
閆千傲隨着魑魅魍魎等人走進了一處幽靜整潔的小院。
小院的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桃園。
“主子,這兩個人一直跟在阮七小姐身後,被屬下等發現,合力抓了,關在這裡,等您來裁決!”
魅說着,就一下子把兩個五花大綁的男子從旁邊扯過來。
“啊?鬼桀?噠奴?”
阮朱琪一見他們兩個人頓時驚呼起來。
“呵呵,阮家的暗影團果然不容小覷,放眼天下能讓魑魅魍魎四個人合力才能擒住的人,你們算是鳳毛麟角了!”
閆千傲也是認識鬼桀他們的,說着揮手,那邊魅一見抓錯人了,馬上就過去鬆綁。
“七小姐,是……”
鬼桀和噠奴過來給阮朱琪施禮,一句話沒說完,話茬就被阮朱琪接去了,“我知道,一定是大哥不放心我,所以讓你們護佑在我身邊,對嗎?”
“是,七小姐您說的很對,是大公子讓我們留下的!”
鬼桀據實以報。
“大哥,你……怎麼就那麼笨啊!”
阮朱琪的眼圈迅即就*了眼淚了。
她能說,幾日沒見着那個囉裡囉嗦總是擔心她身體的阮沂源,她很想念他嗎?
“小姐,您不要哭啊,以前在阮家的時候,誰惹哭了您,大公子都會替您報仇的,他若是知道您又哭了,一定會很難過的!”
丹青說着話,就低聲飲泣起來。
在阮家,七小姐就是大家手心裡的寶貝啊!
“是屬下無能,讓七小姐您傷心了!”
鬼桀和噠奴也都低着頭,一臉的悽然。
“不關你們的事兒,我……我只是想回家了!”
阮朱琪再也忍不住,一顆顆的淚珠兒就滑落下臉頰了,“我想娘給我做的桃花糕,我還想和爹一起騎馬奔馳在草原上,我還想捉弄六個哥哥,讓他們哭笑不得,對我沒辦法,嗚嗚,我……想回家……”
“七小姐!”
鬼桀和噠奴兩個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小姐,您不要哭了,是奴婢的錯,奴婢曾向大公子保證伺候好您的,讓您落淚了,是奴婢的錯,您罰奴婢吧!”
丹青也哭着跪下了。
“都起來,你們這些傢伙,我什麼時候說你們有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以前不該太跋扈了,讓南皇那麼討厭,所以他纔會答應那個目本國,我……”
阮朱琪說着,眼淚止不住,話卻說不下去了。
閆千傲的手握成了拳,目本國,我閆千傲此生若是不滅了你,誓不爲人!
幾個人的情緒好半天緩和不下來。
阮朱琪梨花帶雨的樣子,讓閆千傲看了,心疼不已。
但在醬餅店裡,他又惹火了她,這會兒他不能上前去勸說,就只好偷偷地給蒼歌遞眼色。
蒼歌對着他豎起十個手指頭,那意思,十盒子的素果子。
嗯嗯,好,十盒就十盒,成交,你趕緊滴……
閆千傲表示贊同。
“哎呀,好疼,哇哇哇,我疼死了,也沒人關心我啊!我這裡疼啊,疼死了啊!”
驟然,一陣慘哭聲就在小院裡響起來。
這悽慘無比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一下子就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阮朱琪也顧不得再落淚了,急忙和丹青奔過去,這會兒蒼歌已經兩隻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低着頭,不停地乾嚎着……
“蒼歌,你哪裡不舒服啊?”
阮朱琪伸手去拉她。
“哇哇,好疼啊,小嫂子,你哭你的,不用管我 ,就讓我疼死吧!”
蒼歌推開她的手,繼續哇哇地乾嚎着。
“你這個丫頭,說什麼呢?我怎麼能看着你疼死呢?快點告訴我,你哪裡疼?”
阮朱琪蹲下去,拉過她的手。
“哇哇,小嫂子,你……你一哭我這裡就疼啊,我師父說,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我是一個苦命的丫頭,所以我見不得別人落淚啊,只要別人一哭,我就會疼的受不了,我……我爲了成全小嫂子,讓你痛快地哭,我已經忍了好久了,實在是忍不住了,我都要疼死了,小嫂子,你不用管我,你繼續哭吧!”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哭嗎?
我越哭你越疼,我能眼睜睜地哭着把你疼死?
阮朱琪有點哭笑不得了。
她這得的是一種什麼神奇的毛病啊,別人一哭,她就疼!
“好了,我不哭了,你快點站起來,我給看看,到底哪裡疼?”
阮朱琪說着,就再次伸手去扶她。
“小嫂子,你確定你再也不哭了?”
蒼歌依舊頭埋在膝蓋處問。
“我確定,不哭了,我……也就是一時想起家,想起家裡的親人,有點感慨罷了!”
阮朱琪想說,我倒是還想哭啊,可被你這一攪鬧,我還怎麼哭得出來?
“哦,小嫂子,你不哭了啊,那沒事了,我不疼了,哪兒都不疼了!”
蹭一下子,蒼歌就從地上竄起來,露出來的一張俏臉上,白白淨淨的,哪裡有什麼淚水?
“蒼歌,敢情你這半天都是在乾打雷不下雨啊!”
丹青禁不住笑了。
“我……我也沒辦法啊,我要是不這樣,你們一直哭起來沒完沒了,我太子哥哥那邊都肝疼膽也疼了,疼壞了他,那茗背國的子民們可怎麼辦啊?”
蒼歌說着,就搞怪地朝着閆千傲那邊吐舌頭做鬼臉,“太子哥哥,可不要忘記咯,十盒子的素果子!”
阮朱琪也明白了,這個小丫頭又是受了閆千傲的指使。
不禁,她瞪了閆千傲一眼,嬌嗔一句,“怎麼哪兒都有你?”
“小嫂子,你就不要生太子哥哥的氣了,他可是真心實意對你好,我從來都沒見他對任何人這樣哦!”
蒼歌歡快的兔子似的兩邊攪合着。
“誰稀罕生他的氣!”
阮朱琪緊繃着的臉緩和了下來。
“那小姐……”
丹青試探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指了指手中裝着醬餅的食盒,“小姐,奴婢拎着這個走了一路了,好累哦!”
“丹青,你累了啊?那還不好說嗎?太子哥哥,你趕緊滴把醬餅吃了吧,這可是小嫂子親自給你打包回來的,小嫂子說了,熱湯沒法兒帶,就給你灌了一壺熱水,你將就着泡餅吃吧!”
蒼歌又跳出來,好一通說。
直接把阮朱琪給說的臉紅脖子粗,“我纔沒有帶給他,我是帶給我自己的!”
“哈哈,小嫂子臉又用了呀!”
蒼歌這一喊,阮朱琪就更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打她,兩個人女孩子就在院子裡追來追去,鬧騰起來。
“遨太子殿下,您還沒吃飯啊,那在下立刻讓人給您準備熱飯去!”
他們身後的陋園先生看到這裡,馬上就要去安排。
卻被閆千傲攔住,“不必了,這就很好!”
宛若燦星般的眸子追隨着那個翩然跑着的身影,閆千傲能說,這食盒裡的醬餅是他這一生吃過的最好的東西嗎?
鬼桀和噠奴也一起吃了些東西。
吃完了以後,阮朱琪就讓他們趕緊趕回南越國。
“小姐,我們是答應大公子的,要一路保護您的安全!”
兩個人都不肯走。
“你們都知道我大哥是爲了我好,爲了我的安全,但你們想過沒有,我也會擔心大哥,擔心阮家,我這樣抗婚跑了,南皇不知道會怎樣刁難阮家呢,我生生受了阮家人十幾年的關愛呵護,卻一點點都沒報答他們,反而給他們帶來了禍事,這是我最難過的,讓你們回去,就是要讓你們保護我爹孃還有六位哥哥!”
阮朱琪說着說着,眼底就又泛起晶瑩了。
“可是……”
鬼桀和噠奴也明白,此刻阮家是需要用人的。
但大公子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違背!
“羅裡吧嗦的做什麼?你就回去告訴阮沂源,說是我把你們打回來的,再告訴他,好好給我守着阮家,等我回去,要是阮家有一丁點的變化,我非得把他的頭髮都給一根根地拔光了不可!”
呃?
這個懲罰還真是讓人聽來心驚膽戰啊!
三千青絲都給拔光了,那腦瓜子還不得變成一個血葫蘆啊!
鬼桀和噠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阮朱琪一個眼神瞪回去,“快走,不然本小姐先在你們腦袋上拔拔試試!”
啊?
鬼桀和噠奴都被駭然的臉色變了。
七小姐剛剛哭的樣子,他們還以爲七小姐變得溫柔了,卻沒想到,本質還是七小姐,還是那麼的彪悍兇猛啊!
“哼,回去告訴阮大公子,本太子的太子妃自然由本太子守護,不需要他派人來礙眼!”
這時,一邊的閆千傲說話了。
他在別人的眼裡永遠是那麼的冷酷,那麼的冰山,這會兒話一說,鬼桀和噠奴都瞬時感覺到一種逼近而來的寒意。
“遨太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沒有大公子的話……”
“哼,你們這是在質疑本太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