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從地上跳起來,“小嫂子,不用麻煩喬大叔了,他的盅蟲兒一定養得很費力,我不捨得用啊!”
喬禛豐這會兒已經明白了自家聖主的意思,不覺忍着笑,配合了一句,“蒼歌啊,沒事兒,我養盅蟲兒就是爲了用,用在你身上,比用在敵人身上還讓我高興呢!”
啊?
這是什麼話?
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恨敵人啊?
蒼歌心塞。
她看了一眼閆千傲,“太子哥哥,蒼歌幫不了你了,頂多以後小嫂子若是真和你天各一方的住着,我把我養得白鴿借給你,讓你們天天飛鴿傳書!”
果然是這隻妖孽太子搞出來的!
阮朱琪狠狠瞪了閆千傲一眼,“太子殿下,您不覺得這個時候,我們逍遙派團圓大重逢,你這個外人在這裡很礙眼?”
“呵!本太子是太子妃的男人,所以本太子不是外人啊!”
閆千傲瞪了蒼歌一眼,心說,你慌什麼,小七七說要給你下盅蟲兒那都是嚇唬你的,你倒好,一嚇唬就竹筒倒豆子,把實話全撂下了!
這時,店小二已經將兩張桌子歸攏在一起,包子也上了七八盤子,還另外搭配了一些涼拌小菜,七八萬粥。
衆人都排排坐下,邊吃邊聊。
“聖主,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西域的確有妖金蓮,而且那物件就在西域女王的皇宮裡,全天下只此一枚!”
喬禛豐的話讓阮朱琪心頭一喜。
原本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思在混日子的,這會兒被告知,她還有救兒,半年後死不了,她怎麼能不高興?
“只是,那西域女王一向都很邪惡,據說,她的王位可是踏着血得來的,不知道多少條無辜的性命死在她手中,偌大的西域王宮裡,幾千人,只剩下她 一人,血流成河啊!”
萬顏娘子儘管眼瞎,但心卻不瞎。
在街邊討飯八年,她得知的江湖消息可是數以萬計的。
“有人說,安朵娜之所以能成爲女王,崑崙那老禿驢可是幫了大忙,他的手上殺戮太多,血腥累累啊!”
愧真大師說得咬牙切齒。
想當年,愧真大師和崑崙都是道一真人的徒弟,愧真大師是師哥,崑崙是師弟,兩個人都得到了道一真人的真傳。
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崑崙得到了一部邪書,他學會了邪書上的一些邪功,然後欺師滅祖,把道一真人給害死了。
這些年愧真大師一方面在等待逍遙劍出山,振興逍遙派的時機,另一方面就在江湖遊走,到處打聽崑崙的下落,他曾在道一真人的墓前發下毒誓,此生一定要殺了崑崙,替師父報仇,也給師門清理門戶!
但他整整尋了八年,都沒尋到崑崙。
他就好像從人家蒸發了一樣,再沒有在茗背大陸出現過。
“有人!”
就在這時,一邊沉思不語的康迦南忽然一擡半截殘臂,桌子上的一枚盤子就飛了出去,須臾間,從包子鋪窗外那裡傳來一聲慘叫……
喬禛豐和愧真大師第一時間躍了出去。
很快,他們就將一個滿臉流血的男子帶了進來。
他一身和尚打扮,個子不高,被抓住了,還吱哇亂叫說是要去西域城城主那裡告他們濫殺無辜。
“你無辜?”
萬顏娘子冷笑,隨後,她一個旋身就到了那小和尚跟前,手一伸,就從小和尚的袖筒裡掏出來一枚匕首,一般的匕首都是白色的,閃着銀光,而她手裡的這枚匕首,卻表面閃着藍瑩瑩的光,讓人看着很有些驚疑。
萬顏娘子看不到匕首是閃藍光的,但是她將匕首輕輕放在鼻翼下聞了聞,“一個無辜的人會帶着一枚浸了毒的匕首出現嗎?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她手腕翻轉,那枚匕首直接就抵在小和尚的脖頸下,“老孃可是眼瞎,你別亂動,不然我一個失手一刀下去,你可就必死無疑了!”
“祖宗奶奶,別,別殺我,我真的是無意中經過那裡的!”
小和尚眼底出現驚悚,但依舊不肯說。
“和他客氣什麼?”
愧真大師卻似乎在這時失去了耐性,一股暗力迫過去,萬顏娘子手裡那匕首直接就刺入了小和尚的脖頸裡,血瞬時涌了出來,只不過是血色是黑的。
小和尚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就那麼悴然倒下。
“愧真,你太魯莽了,我有辦法讓他說出來的!”
萬顏娘子這話是有埋怨的。
小和尚明顯是有人指使的,可他死了,背後指使那人,他們也查不出來了!
“我已經知道幕後那人是誰了!真是蒼天有眼,也是師父保佑,才讓我在尋了八年之後,終於尋到了他!”
愧真大師仰起頭,一臉悲憤。
“你是說,崑崙也在這裡?”
這下萬顏娘子等人都驚訝了。
“這匕首就是當年我師父的物件,師父不離身的物件,在崑崙下毒害死了師父之後,他就將這枚血刃給偷走了,我尋了八年,終於尋到了,現在總算可以把血刃送還給師父,讓師父能九泉之下見到自己的愛物了!”
愧真大師說着,眼圈就泛紅了。
阮朱琪看到愧真大師那強忍悲憤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想起歐陽娉婷了。
她有什麼錯?
當年錯的是東皇和紫霞,他們兩個人勾結才害死了歐陽娉婷,也害的自己被阮家收養。
想起歐陽娉婷注視自己時的眼神,阮朱琪覺得心被揪着。
“我從知道聖主身上血脈被人封印了之後,其實一直就在懷疑崑崙,他從崑崙山帶走我師父的一本書,那書本來是我師父從一個惡人手中得來的,還沒來得及銷燬,卻被崑崙給偷走了,那書上就寫着,封印別人血脈的方法,這種方法,除非封印的本人,或者是一種能和它相剋的物件,否則無解!”
愧真大師的話讓衆人都對崑崙恨得咬牙。
喵嗚,小白要撓破崑崙的臉,小白要抓出他的心,喵嗚,把他的心喂狗!
小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舉爪子,蹬腿兒。
“一邊呆着去!”
阮朱琪瞪它一眼,小傢伙閃開了。
喵嗚,人家是關心主人,想要幫主人報仇啊!
小白好冤,被冤的小白好可憐啊!
“那愧真大師,如果小七七體內的封印真的是崑崙所爲,那八年前,小七七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她根本對任何人構不成威脅,崑崙這樣一個 野心勃勃的人爲什麼要那麼做呢?”
閆千傲深邃如海的眸底閃過一絲疑惑。
“就是呀,我家小嫂子和那個壞和尚有什麼關係?”
蒼歌也很好奇。
喵嗚,那個崑崙就是大壞蛋,壞蛋做壞事是不需要理由的,這一點連我們白狐界都知道,你們人類真好笨哦!
小白張揚着兩隻前爪子,對着蒼歌做鬼臉。
把蒼歌給氣得撿起小石子就打了過去。
小白蹦蹦跳跳閃開了,這次豎起來的是中指。
可把蒼歌氣壞了,她追打小白去了。
“哎呀,你們都不要鬧了啦!”
丹青急忙趕過去做和事老。
兩個小丫頭一隻白狐在屋子裡相互追着打轉轉,但這邊阮朱琪等人卻是個個臉上一片嚴肅。
“康前輩,我……也想知道原因……”
阮朱琪早就疑惑,爲毛會有人給一個幾歲的孩子用那種邪惡的封印血脈的法子,促使她身體出現異樣。
“這個……是逍遙派的隱秘,我們不方便在這裡說,相信不久以後,老聖主會親自告訴您的,現在還請聖主原諒我們暫時不能說!”
康迦南彎腰施禮,對阮朱琪表示歉意。
“小七,康老大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暫時不能說……”
萬顏娘子也點頭。
“是因爲本太子在這裡?”
閆千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也不是,我們之所以不說,爲的就是保護我們聖主,想必遨太子殿下也不想我們聖主受到傷害吧!”
萬顏娘子的手腕上戴着那串碧玉珠。
這串珠子曾是閆千傲姨媽的。
可怎麼會到了一個瞎眼婦人的手中,閆千傲不知道,也無從查起。
“本太子可以不去管你們派中的事兒,但是萬顏娘子,本太子有一個問題,那串碧玉珠是屬於姨母的,怎麼會到了你的手裡?”
“呵呵,你不會認爲我殺了你姨母,強搶了這串珠子吧?”
萬顏娘子一陣冷笑,“看來千顏家族裡的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狂妄自大,總把自己想象成完美的神,而別人呢,就是毛病衆多的可憐蟲!閆千傲,就當老身是殺了你姨母奪了這碧玉珠的人,你又想怎樣?”
我想怎樣?
一抹狠厲從閆千傲的眼底急閃,“本太子會爲姨母報仇,所以,你做好準備了嗎?”
他已然被激怒了。
“哼,當老身會怕你嗎?來吧,把你皇帝老爹教給你的招數都使出來吧,老身正好想要看看千顏家族的功夫是不是有了長進!”
萬顏娘子說着,手袖一揮,一枚軟刃就出現在她手中。
“師父,他想要打,那就讓徒兒陪他打好了!”
這時,阮朱琪一步閃過萬顏娘子身前,冷冰冰地看着閆千傲,“你今日若是真的傷了我師父,你會後悔的!”
“哼,她殺了我姨母,這個仇難道就算了?”
“你有證據說我師父殺了你姨母嗎?這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我師父承認了嗎?她那是假設,你難道聽不出來嗎?我師父並非濫殺無辜的人,更何況是對方是一名女子,非是大惡人,我師父才懶得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