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朱琪話如此一說,小鳳鬆了一口氣,趕緊將裘皮大衣拿過來服侍阮朱琪穿好,“聖主,您請!”
小姐!
丹青喊了一聲,跺腳,但卻是一點用都沒有。
逍遙派聖殿。
“聖主,您請進來,這裡就是逍遙派的聖殿,只有聖主和四大護法以及四大堂主能進入,其他人都是禁止的!”
王五和耿流,還有另外兩個堂主陪同下,阮朱琪走進了後山的一座石頭建造的如同諦錦城的皇宮一樣的宮殿。
聖殿裡地面都是玉石鋪就的,閃着幽幽光澤的玉石帶給人一種奢華感。
走廊裡每隔着一米多遠就有一枚如小孩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牆壁上,姣姣如月光的光華灑落下來,非常的幽靜華美。
“聖主,整個聖殿共有七十二個房間,一個正廳,一個神閣……”
“神閣是什麼?”
阮朱琪心中感嘆着整個聖殿建造的如此華麗,若是將這些夜明珠或者是地面上的玉石都給扣下來,拿出去賣了,估計逍遙派就富可敵國了!
聽到王五談及神閣,她不禁就吻了 一句。
“回聖主,神閣裡到底是怎樣的,屬下等也不知道,那是隻有聖主能去的地方!”
王五回答。
哦。
阮朱琪淡淡地應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卻有些失望。耳邊更似乎響起一個聲音,你要去神閣,去神閣吧,去吧,我在那裡等着你……
這個聲音屬於一個女子。
她的聲音溫婉好聽。
你是誰?
阮朱琪四下裡看着,但卻什麼也沒有,偌大的聖殿裡就只有她和逍遙派的四個堂主。
“這裡尋常時候會有侍女來打掃嗎?”
她轉身問王五。
“聖主,這裡連最高級別的煉藥師都進不來,怎麼會讓一般的侍女進來呢?”
王五的回答更讓阮朱琪訝異了,剛剛明明有女子在自己耳邊說話啊,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幻覺?
越發的她覺得她很想知道關於神閣裡的一切了!
“聖主,那邊有幾顆珠子要脫落了,您在這裡先自己溜達溜達,我們到那邊維修一下!”
王五等四人說完,就各自忙活去了。
“好吧!”
阮朱琪閒着無聊,就在走廊裡走來走去。
走廊兩邊是一些緊閉着門的房間。
房門竟都是金絲楠木打造的。
她再一次感慨逍遙派是土豪啊!
走着走着,她忽然聽到那女子在喊她,小七,你進來,進來吧!
呃?
什麼意思?
阮朱琪循聲看去,卻見旁邊一道門竟是虛掩着的,而且這道門並不是金絲楠木打造的,而是……金箔!
一道金燦燦的金箔門!
我可以進去看看?
她心裡忽然就猶豫起來。
小七,你不是一直都敢說敢做嗎?進來吧,沒人會說你的!你是聖主哦!
那女子似乎在笑,笑得很溫柔。
“叫我聖主可是他們心甘情願的,我沒有強逼他們,所以,我這會兒是聖主,進去看看,也沒什麼吧?頂多,我保證我不拿走這裡的一針一線好了!”
她暗自嘀咕了一番,最後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她輕輕推開了那道門。
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入眼竟是一片湛藍,上面是藍色的天空,下面是藍色的水,水面上似乎有一艘船,小船兒輕輕地在水面上飄着……
海市蜃樓!
這是阮朱琪腦子裡第一時間竄出來的念頭。
不然怎麼明明是一個神秘的房間,卻有天空,有湖水,還有小船呢?
“小七,你終於來了!”
這次那女子的聲音聽來很清晰了。
“你……是誰?”
阮朱琪循聲四下裡尋。
“小七,你不用尋了,我不存在的!”
那女子這話一說,阮朱琪瞬時就渾身滋滋冒冷汗了,不存在是個什麼概念?難道說是……女鬼?
“呵呵,小七,你若是想說我是女鬼,那就說吧,其實,我……也就是……”
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傷感起來。“我爲了等你,已經在這個房間裡等了八年了!小七,你知道嗎,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象你的樣子,現在我終於看到了,他們說的對,你和我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您……您是逍遙派的老聖主?”
阮朱琪一下子驚悚了,他們不是說,老聖主已經被紫霞下毒給殺死了嗎?
“對,我就是歐陽娉婷,我的確是死了!但我服用了通天丸,將自己的靈魂禁錮在這個神閣裡,就爲等你來!”
“這裡就是神閣!”
阮朱琪驚訝地環顧着這個屋子。
這裡更準確點說,不是一個屋子,而是一處景緻。
一幕春天裡的景緻,藍色的天空,藍色的湖水,還有不遠處的一片蔥蘢的山脈,以及湖邊滿地的各色小野花……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穿着華麗白衫的女子,長髮披肩,周身沒有任何首飾點綴,赤着足,腳踝上一串珍珠樣兒的腳鏈,她就那麼很突兀地出現在湖面之上,湖面微波粼粼,而她卻是赤足踏在水面上,水沒有沾染到她的衣衫,卻是微風將她的衣角吹起來,衣袂飄飄,飄飄若仙!
“小七,我們終於見面了!”
她笑吟吟地往前走了幾步,就站在距離阮朱琪不遠處的地方,一雙美目就那麼流光溢彩地看着阮朱琪。
“你……你就是歐陽娉婷!”
阮朱琪震驚了。
這是怎麼回事?
“是的,我就是,這是我二十幾歲的樣子,你看看,和你是不是很相像?”
歐陽娉婷笑着。
“我……”
阮朱琪下意識地走到水邊,低頭看看自己水中的倒影,果然,她和歐陽娉婷在水中的倒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我姓阮!”
阮朱琪有點底氣不足,事實上,她內心裡已經有所動搖了。
“而且,世上兩個人若是相像,並不一定是親人,也許是巧合!對,是巧合!”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起來。
“看來,阮自強對你很好,算是他沒有泯滅人性!”
歐陽娉婷說着,神情竟淡淡的憂傷。
不知道怎麼阮朱琪忽然就覺得很心疼,不爲別的,就爲她那淡淡蹙眉的樣子,這樣極致溫婉的女子,別說是男人了,就是一般女子見了也會心疼的……
“好了,今天讓你來,不是爲了說別人,就是想要說說你!”
歐陽娉婷忽然擡起頭,目光含着慈愛看着她,“小七,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你只認阮家人,這都是你的善良,你知道感恩,我……不怪你!但有些責任,並不是你不承認,就可以推卸的!你過來,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哦。
阮朱琪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一邊走去。
他們繞過了這條湖,走到了湖的另一邊,那裡有一座房子,房子竟也是藍色的,如同被藍色的湖水給感染了似的,藍得通透,純淨。
進入到房子裡面,入眼竟是一整面的鏡子,鏡子好似水晶材質的,閃着瑩潤的光澤。
阮朱琪因爲太過驚奇,只顧着往裡走,就忘記了腳下是有門檻的,她直接就被絆了一下……
“小七!”歐陽娉婷喊了一聲,伸手想要去扶阮朱琪。
卻不料,她的手明明看似抓住了阮朱琪,但很虛無地從阮朱琪的手中穿了過去,阮朱琪直接就摔下去了。
歐陽娉婷的眼底閃過一抹傷感,“小七,對不起,我竟連牽你的手都不能,我這樣沒用,八年以來更沒有對你做過任何事兒,我沒有理由要求你擔負責任,我真的很失敗!”
“這不關你的事兒,是我自己不小心!”
阮朱琪看着她悲慼的眼神,忽然就很憐惜。
“唉!”
歐陽娉婷輕輕嘆息了一聲,轉而走在前面,“小七,你過來看看吧……”
哦。
阮朱琪的心情也不好了。
總覺得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就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走到了那面巨大的鏡子面前,阮朱琪忽然就看到了一幕讓她驚訝的情景,鏡子裡出現的是一大一小兩個女子,那個大是歐陽娉婷,而小的則剛剛蹣跚學步,走得很踉蹌,每次都要牽着歐陽娉婷的手纔敢往前走。
歐陽娉婷在前面引導着她,“小七,你要勇敢一點哦,快點來……”
那小孩子恍惚膽子很小,怎麼都不肯走,最後竟哇哇地哭起來了。
“那是我的女兒!”
歐陽娉婷的嘴角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女兒小時候膽子很小,學走路的時候,剛剛一歲……”
哦。
阮朱琪的心頭捲起波瀾。
“因爲她從小就生活在衆多女人中,膽子越來越小,我擔心她長大後會很懦弱,所以就將她送去了東嶺國!度東擎是我的師兄!”
什麼?
東皇是歐陽娉婷的師兄?
這就好解釋,爲什麼東嶺國和逍遙派一直走得近的原因了!
可當師兄的爲毛最後要害自己的小師妹呢?
“他是爲了逍遙派的財富!也就是這座聖殿裡的一切!”
像是看透了阮朱琪的心思,歐陽娉婷說道。
“當年若是知道他會將我女兒那麼換掉,我寧可讓他拿走這座聖殿裡的全部,也不會失去我的女兒!”
一滴清淚滑落下歐陽娉婷宛若凝脂般的臉頰。
“我在女兒一歲多的時候就將她送去東嶺國皇宮了,是度東擎說,孩子膽小是因爲缺乏父親的教誨,而她的父親……所以,我就同意了,由他來替代女兒的父親,對女兒加以教導!但我沒想到,他會將我女兒換了,還意圖把我女兒給殺了,當年這一切阮自強都知道,但作爲一個南越國的將軍,他沒有插手東嶺國的事情,任由度東擎讓假的小七也就是紫霞給我下毒,好在,他良心未泯,將我女兒安全帶回到南越國後,改名叫阮朱琪,一直撫養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