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退了出去,伸手想要關門,卻在這時,一個太監又急匆匆地來了,他高聲喊着,“現在,女王陛下和遨太子殿下正在談論治國之道,女王陛下說,只要遨太子殿下願意接受西域國,那以後茗背國和西域國就是一家人,而遨太子殿下將是兩國的皇帝,女王陛下樂意退到幕後,做成功背後的那個溫柔女人!”
“我真是要瘋了,你們這些混蛋玩意是尋死來了嗎?小白,上……”
丹青真的怒了。
小姐在賞花宴會上已經看到遨太子和女王陛下恩恩愛愛的樣子了,現在他們竟還囂張得讓太監前來說些亂七八糟的,擺明了就是想要氣死小姐啊!
喵嗚!
我咬死你,你這個破太監,敢來氣我家主人,我撓死你……
小白順着旁邊的樹杈一下子就跳到了那個太監的腦袋上,伸出兩隻爪子,狠狠地抓撓在太監的臉上……
啊!
小太監吃痛驚呼起來,兩隻手想要去抓住小白,卻被靈活的小白閃開,然後又趁機在他的臉上,脖頸上隨意抓撓上了幾道血痕……
那小太監痛的都要背過氣去了,但他那裡敢暈?
沒暈就被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的小動物給撓得滿臉都是血,再暈,那還不得被活生生撓死啊!
眼見着那小太監好像是被狼攆了似的一路狂奔,丹青雙手叉腰,氣咻咻地喊着,“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再敢來人,我絕不客氣!哼!”
“小姐,您不用生氣,那個女王比起您來,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進屋,丹青安慰着自家小姐。
“他做的很對,茗背國和西域國聯姻的話,對於兩國子民來說,都是最好的!”
阮朱琪斜靠在牀上,正隨意翻着一本書。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裡其實是很鬱悶的,遨太子殿下也太善變了,昨天還對您心心念唸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迎娶阮家七小姐了,今天他就和女王那麼親密了,真是的……”
丹青不滿,她一直都是看好遨太子和自家小姐的,卻沒想到,她看走眼了。
“我們不適合!”
阮朱琪淡淡的一句,旋即對丹青說,“我要練功了,你去尋小白來……”
“是。”
丹青鬱郁的出去了。
時間不長,小白就來了。
喵嗚!
主人,小白的血滴丸很好用哦,你的功夫一定會很強的!
小白仰起狐臉,討好似的看着阮朱琪。
“還不趕緊趴下!”
對於這隻時常賣萌賣到自己都醉了的白狐,阮朱琪表示很無語。
取出了血滴丸,阮朱琪服下,旋即讓丹青出去,在門口守着。
“小姐,您……一個人能行嗎?不然奴婢去尋遨太子來吧?”
“以後這種話不準說,他不是阮朱琪的什麼人,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能死皮賴臉地去打擾人家!聽到了嗎?”
阮朱琪瞪了丹青一眼,很是不滿。
“是,奴婢記住了!”
丹青訕訕然帶着小白退了出去。
《玉女心經》,主要修煉的就是女子的柔婉,以柔克剛,是這本書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
所以,練功的姿勢有點像是現代的瑜伽,動作緩慢 ,每一個動作的背後又都是激發潛能的。
阮朱琪全神貫注地伸展着身體,按照心經上的畫面一步步將自己的動作做到完善。
練習了一遍,她稍作休息。
默默地盤腿坐在那裡,她腦子裡忽然就想起上一次練習心經的時候,她操之過急,所以昏死過去,而後某妖孽看到她身體出血了,以爲是血滴丸的緣故,然後就抱着她去尋桃園主人,卻沒想到,她竟是初潮來了,鬧出了一個很大的笑話。
那件事距離現在不過是十幾天的時間,而今呢,那個被全天下人都認定是癡情真愛阮七小姐的傢伙,就移情別戀了!
砰!
阮朱琪一掌拍在桌子上。
桌子搖晃了幾下,隨後竟倒塌在地了。
“小姐,您怎麼了啊?”
守在門口的丹青一步衝進來,看到地上散架了的桌子,先是一驚,而後就大喜,“小姐,您這是練成功了嗎?”
阮朱琪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功力增強了不少。
看來小白的血滴丸,真的具有強身健體的功能!
怪不得天下練功的人都以獲得白狐相助而爲到達武功至高巔峰的捷徑!
喵嗚!
主人,你不要難過,就算沒有那個太子,你還有小白呀!
小白從外面跑進來,站在阮朱琪跟前,不住地搖晃着尾巴,幾近討好之能。
“丹青,去給小白弄些冰果來吃吧!”
“是。”
丹青應聲出去。
喵嗚,主人,小白好喜歡,小白會更努力製出血滴丸的!
小白高興壞了,就地打了幾個滾,邊打滾還邊嘟嘴翹鼻賣萌,那樣子別提多滑稽了。
噗!
阮朱琪一下子就笑了。
不是有人說嗎?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既然都是一天,爲什麼不能開心地過呢?
所以,阮朱琪,忘了煩惱吧,好好練功,如果能尋到妖金蓮,那算是幸運,如果尋不到,那也不會沮喪。
“聖主,我們尋到了崑崙……”
這時,愧真大師和喬禛豐回來了,他們將怎麼抓住的崑崙,又怎麼上當被騙放跑了崑崙說了一遍。
“他承認給我封印血脈了?”
阮朱琪眼底閃過犀利的鋒芒。
“嗯。”
喬禛豐點點頭,“聖主,屬下等一定會將他再次抓住,然後用他的血來給您解除封印。”
“用他的血是什麼意思?”
阮朱琪表示很噁心,那麼壞的一個人他的血也一定不是什麼好味道!
她纔不要喝那個惡人的血呢!
“我師父留下的書上有記載,如果飲用封印者的血,被封印者也能解除封印,只是這是一種古來的猜測,真正解除封印的還是妖金蓮!”
愧真大師如是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
阮朱琪釋然。
三個人又商量了一下關於再去抓崑崙的事兒,愧真大師和喬禛豐這才起身告辭回房間休息去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阮朱琪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又到院子裡走了走,這會兒她欣喜地發現,她走動時很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就是視力在夜色中似乎也更清明瞭。
她隱隱地覺得這一定是心經和血滴丸相結合所發生的作用。
所以,暗下決心,接下來一定要加緊練習《玉女心經》。
直很很晚,還從外面傳來一陣絲竹的聲響,依稀夾雜着一些女子委婉動聽的歌唱。
“真是太過分了,小姐,遨太子怎麼能這樣呢?他讓全天下的人都認爲他要娶您,可是他卻和女王攪合在一起,那小姐以後怎麼辦啊?”
丹青氣得跺腳。
“你是覺得你家主子我嫁不出了?”
阮朱琪視線從心經書上擡起來。
“不……不是,奴婢就是覺得遨太子殿下太善變了!”
善變的男人!
阮朱琪嘴角冷笑,“人各有志,我一開始就說不會嫁給他,這會兒他心儀別人,那也是他的事兒,我們沒有權利去幹涉,更不必生氣,你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了!”
是,小姐。
丹青眼睛看看阮朱琪,然後退身下去了。
房門關上,屋子裡就陷入了一片靜謐。
阮朱琪想起了昨天回宮時和閆千傲吵架的情形。
他很生氣,覺得喬禛豐和愧真大師跟來,就是藐視他保護自己的能力!
如果當時我解釋一下,我之所以讓他們跟着,只是不想違了他們的好意,他們畢竟都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是歐陽娉婷的手下,她本來想拒絕,可不知道怎麼就想起歐陽娉婷了,那個如今只是一綹兒煙的女子……
阮朱琪在心裡把這個問題琢磨了兩遍,最終覺得作爲一個男人,因爲這一點點的違背意願就移情別戀,那他本身就有問題,不值得自己追隨!
我曾想要過要追隨他嗎?
捫心自問,阮朱琪搖頭了。
以前,那妖孽總是如影隨形地纏着她,她從來都沒想過如果身邊沒有他是什麼感受?
現在,他就在別的女人身邊,自己這裡終於清靜了。
但,她怎麼覺得好荒涼,好無助呢?
阮朱琪,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是一個聒噪又霸道的男人,還是一種清靜淡然的生活?
她想了幾個小時都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躺下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聽到吱呀開門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她覺得應該是那個進來給自己倒水了,每天晚上,丹青都會在牀邊給她倒一杯蜂蜜水……
啊!
但驟然的一聲尖叫,把阮朱琪一下子就從睡夢中徹底驚醒了。
“怎麼回事?”
她忽地一下坐起來。
“小姐,好多蠍子啊!”
丹青的聲音都發抖了。
蠍子?
阮朱琪心頭一驚,隨後往地下一看,這一看,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蠍子,而且這些蠍子和尋常的蠍子不同,個個都是紅赤赤的顏色,個頭很大,它們正往牀邊爬着,有的甚至已經爬到了牀上,眼見着就要爬進阮朱琪的被窩裡了。
“快來人啊,救小姐啊!”丹青失聲驚呼。
很快院子裡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阮朱琪一下子就從牀上躍起來,同時手抓着被子,然後用力一擲,就將被子扔到了地上,她又一把將旁邊小几上的蠟燭抓起來,丟在了地上的被子上……
呼呼!
棉被一下子就被蠟燭給點燃了。
很快那些被蓋在被子下的蠍子也被燒着了。
空氣中很快就瀰漫開一種炒焦的味道。
“小姐,您太厲害了啊!”
丹青眼見着那些蠍子都葬身火中,高興地拍手跳起來。
阮朱琪長舒出一口氣,就準備從牀上下去。
卻正在這時,她覺得自己的腳上傳來尖銳的刺痛,這種痛竟在須臾間就讓她一陣陣眩暈,她的身形不住地在搖晃着,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發暗。
“小姐,您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