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朱琪不甘示弱地說着,隨手就擺弄了幾下弓箭,然後騰地射出去一枚箭,那箭速度飛快地直接將對面樹幹上的兩片樹葉子給穿在了一起!
一箭直中葉心,葉子還沒有破裂。
閆千傲的眼底閃過一抹驚疑。
沒聽說過阮家七小姐對於箭術如此在行啊!
阮朱琪卻沒有去理會他,反而手持着弓箭,沿着山谷就往前走,這是一條看起來很狹長的山谷,山谷兩邊就是陡峭的山脈,越走,山谷似乎越狹窄,而兩邊的石崖也似乎越筆直高聳。
“你確定這裡有野獸?”
走了大概有幾裡地了,別說是野獸了,就是兔子也沒看到過一隻,阮朱琪有點急了。
“這裡可是東嶺國的狩獵場,沒有獵物東皇會把狩獵場建造在這裡嗎?”
閆千傲這話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他的眼底卻瞬時閃過一抹精光,再看去旁邊左右的神情裡就多了幾分的狡猾和得意。
阮朱琪沒有再說話,繼續走。
又走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前面的山谷狹窄的已經只剩下一條縫隙的樣子。
要從這裡穿過去嗎?
阮朱琪站在了那條狹窄的縫隙跟前,有點猶豫。
“怎麼大名鼎鼎的阮家七小姐怕了嗎?”
閆千傲從後面跟上來,冷笑道。
“我……怕什麼?!”
阮朱琪說着,就徑直持着弓箭從那狹窄的一線天的山谷縫隙中穿越了過去。
她並沒有擡頭看,所以也就沒看到,就在一線天的縫隙上面一個大大的石坡上用血紅的顏色刻下了一行觸目驚心的字跡:擅闖者死!
讓阮朱琪沒想到的是,在從那個狹縫中出了山谷之後,外面竟是一片鬱郁蒼蒼的森林。
高大的樹木,蔥蘢的枝葉,在半空中連成一片,遮蔽了晴空,偶有絲絲縷縷的光線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下來,斑斑駁駁地落在地上,形成一些細細長長的光線影子。
圍繞着樹林,她找了一大圈,竟沒看到一隻野獸,不覺很是驚疑。
“閆千傲,你找的地方對嗎?怎麼一隻兔子都看不到啊?”
她的話讓閆千傲啞然失笑,“小七七,看來你的理想也就止步於一只兔子了!”
“你……誰說的,我只是說,連兔子都沒有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老虎啊?”
吼吼!
就好像是故意地用事實來驗證阮朱琪的話是不正確的。
就在她的話音剛落的時候,遠處忽然就傳來一陣虎嘯聲,聲音渾厚而霸氣,帶着森林之王霸主的威嚴,一吼震驚人心。
“老……虎?”
阮朱琪有點駭然了。
現代社會裡,她在動物園裡見過老虎,那些威嚴如帝王般的大傢伙在籠子裡走來走去……
“你怕了?”
閆千傲冷笑。
“沒有,我幹嘛怕?”
陣勢不輸,人才能不輸,所以阮朱琪傲然地一挺小身板,昂然闊步走在前面,“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
她一套兒歌沒唱完,一陣陰風襲來,眼前那些茅草驟然雜亂地搖擺,然後一道斑斕的身影急速掠來,等她回過神來,看清楚眼前所站立的東西,她險些就被驚得直接暈過去。
一隻斑斕猛虎就那麼昂然站立在她面前。
老虎的背上端坐着一個妙齡女子,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衫,輕紗薄如羽翼,層層疊疊地卷在一起,長髮飄逸,肌膚勝雪,一雙明眸閃爍着異樣的神采!
“你終於來了?”
那虎背上的白衣女子說話了,聲音竟好似天籟般好聽,隨着這句話,她眼底就浮出了一抹羞澀,雙頰也淡淡泛紅,白衣雪膚加妖嬈的粉色面頰,她美得妖嬈!
“呃?你認識我嗎?”
阮朱琪有些驚疑。
“哼,敢接我們聖主的話茬,你找死!”
倏然,一隻素手就卷帶着陰風襲來,力道和速度都不慢,而且直接就出了狠招,逼近了阮朱琪的心口。
“好歹毒!”
阮朱琪冷冷的一聲嬌斥,旋即身子一個原地彈起,於那攻擊自己的女子頭頂上狠狠一腳踹下,那女子後背被猛然踹中,狼狽無比地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了。
“敢動我的人!”
那虎背上的女子皺起了眉頭,人是美的,皺眉也是有味道的,她一揮手,身後幾個女子就撲向了阮朱琪。
阮朱琪冷笑,“你真當自己是凌波仙子,誰都不能招惹了?”
言下之意,裝神弄鬼而已,屁了不起啊!
“這位妹妹真是又美又勇敢啊!”
那白衣女子舒展眉心,面上浮出百合花般的微笑,就那麼縱身一躍就從虎背上跳下來,衣袂飄飄,白衣勝雪。
人還沒到,阮朱琪就已然感覺到她的凌厲殺氣,不覺就暗自警覺,暗中用力,把五成的力道集中在兩隻手上……
瞬間,白衣女子就到了眼前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阮朱琪在心中默唸,隨後一揚手,掌風就帶着凌厲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她本意是想要用自身所能發揮出來的五成勁力來抵擋那女子暗中洶涌而來的殺氣,所以她在那白衣女子靠上來的時候,一掌就拍了出去!
啊!
一聲嬌滴滴的驚呼之後,同時響起了幾個女子的尖叫,“聖主!”
幾道彩色的身影就直奔那個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悴然隕落的白色身影!
但有人比她們還快。
快的也是一道白色的身影,他在那白衣女子落地前的瞬間手臂挽住了她的腰身,飄逸地穩住身形後就是一聲關切的詢問,“紫霞,你怎樣?”
搶先抱住白衣女子的人是閆千傲。
忽然轉變的一切讓阮朱琪有些呆楞。
她想說,那白衣女子明明就是卷帶着凌厲的勁力而來的,爲什麼會在自己的掌風面前一點力道沒有,那麼容易地就被擊飛了出去?
“遨,你……終於來了!”
紫霞聖主睜開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含情脈脈地看了閆千傲一眼,隨後嬌軀發抖,面色復又蒼白,雙目緊閉,昏死過去!
你終於來了!
姥姥的,原來剛剛那什麼紫霞聖主所說的話,是針對妖孽太子的啊!
阮朱琪這回明白過來了。
“太子殿下,聖主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這幾天又在畏寒,本來屬下等勸她不要出來,可是她聽說太子殿下到了八度山,執意要到黑森林這邊來等,沒想到這個女人竟如此無恥地對一個病弱的人下狠手,真是太可惡了!聖主若是沒有事兒還算罷了,若是有事兒,我等均不會放過她!”
十幾個女子中的一個素淡服飾的女子站出來,對着閆千傲微微施禮後,沉聲說道。
“有我在,紫霞沒事!”
閆千傲竟自稱是我,語氣也非常的冷煞,但在看過紫霞聖主的目光,卻依稀充滿了溫情!
誰說臭妖孽是不近女色的?
他喜歡的女人原來是這個叫紫霞聖主的啊!
阮朱琪看了閆千傲一眼,怎奈人家並沒有看她,只是冷冰冰地丟過來一句,“你在這裡等着……”
隨後,他抱起了紫霞聖主,飛身掠上了那隻老虎的背部,老虎竟沒有任何的異議,和只溫順的大貓似的馱着二人就直往樹林深處奔去!
哼!
那十幾個女子也無比嫌惡地瞪了阮朱琪一眼,緊隨而去。
須臾間,整個樹林裡就靜謐了下來。
阮朱琪想起了現代電視上的一個小品的臺詞:走了?都走了?上班的走了?上學的也走了?那老太太的卡拉圈K演唱會正式開始……
死妖孽,你想要和情人約會,你早說啊,拖我來開一個人的森林演唱會嗎?
他就是想讓我看看他的女人到底有多美吧?
哼,我纔沒有自慚形穢?
我比她美!
我比她美嗎?美嗎?不美!
阮朱琪站在那裡,有些頹然,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樹林,能聽到的也只是一片嘩啦啦的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響!
“大哥!”
她悲愴地喊了一聲,但耳邊再也沒有阮逸遠那溫情的迴應聲。
她開始在森林裡走,循着記憶裡能記得的方向走,想要沿着來路回去。
但走了兩個時辰後,累得腿都要斷了,等她停下來想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卻發現她又回到了原地。
此刻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
森林裡的夜色比別處更要來的早,來的陰森昏涼。
臭妖孽,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快點出來!
她在心中咒罵着。
倏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依稀從四周響起來。
隱隱的,她感覺到有人正從四面包抄過來,一個人不可能佔據四面,那就是說,有最少四個人正以她爲中心聚攏上來。
她緊緊地握住了粉拳,暗中緩緩地背靠着一棵大樹站起來……
須臾,四個黑色的身影如鬼魅一樣竄了出來,每個人的面上都戴着黑色的面紗,唯餘一雙冰冷的眸子陰沉地注視着阮朱琪。
“爲什麼要來殺我?”
阮朱琪從她們的眼底看出了今日的兇險,她們是爲了誅殺她而來的,她不死,他們不會撤離,或者說,還有更多的四人組殺手,藏匿在森林各處。
“因爲你碰了屬於別人的東西!”
冷冷的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貓頭鷹的叫聲,尖利而瑟耳。
阮朱琪冷笑,“我既然能碰,那就是他給機會,他既然給我機會,那就證明他非是屬於她的,所以,你們殺人的理由不成立!”
“我們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因爲我們已經警告過你了,擅闖者死!”
那女子陰森森的聲音在昏涼陰冷的森林裡顯得很可怖。
“擅闖者死?在哪兒?”
阮朱琪陡然而驚。
爲什麼那妖孽太子沒有說過這一條?
難道說他是故意引自己來,借她人的手除掉自己嗎?
“在你離開光明谷,步入黑暗森林的時候,就該擡頭看看,只要看了,你就有生的機會,沒看,你就死定了!”
“大姐,咱不需要和她囉嗦,直接除掉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