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殺你只因你負了她
韓臣風之前落腳的那個小城裡面, 江少陽坐在客棧裡面,等着韓臣風給自己消息,雖然不至於不耐煩, 但是, 只是乾等着也符合江少陽的脾氣, 安排江沫在客棧裡等着, 江少陽出去打聽情況。
而此時江少陽落腳的這個小城裡面, 也有新的客人到來,那就是莫垂陽和莫垂柳兩兄弟倆,舒秋兒離開之後, 莫垂柳每天都堅持着練習走路,雖然依舊還是不利落, 可是, 莫垂柳已經厭倦了只能等待, 只能看着舒秋兒一個人面對困難,作爲被舒秋兒唯一說過喜歡的男人, 莫垂柳想要成爲舒秋兒的依靠,想要成爲她的助力,而不是在她面的危險與困難的時候,只能待在遠處看着,看着她掙扎, 聽別人說她過的如何的不容易。
“大哥, ”把莫垂柳安排好, 讓他在客棧休息, 莫垂楊開口:“你在這裡休息, 我出去打探一下情況。”
“我也去。”莫垂柳立馬站起身說道。
“你纔剛剛能走路,而且這一路上, 你已經走了太多的路,你看你的腿,到現在還在打晃,這樣出去,走不幾步就會摔倒的,聽我的,在這裡休息,一有消息,我立刻來通知你。”莫垂楊說完,帶着一部分手下離開,又留下了一部分人保護莫垂柳的安全。
敲着自己的腿,莫垂柳皺眉,爲什麼這種時候,自己只能等待呢……秋兒,你到底在哪裡?
山上,舒秋兒拿着樹枝攻向韓臣風,而韓臣風只是閃躲,觀察着舒秋兒的套路武功,看的出來,舒秋兒是真的很賣力的展示自己懂得的一切,希冀從自己這邊學到些東西,看到舒秋兒居然使出了一招橫掃落葉,韓臣風一怔,一邊閃躲一邊問道:“這一招,誰教你的?”
舒秋兒又使出一招虛實結合的雙纏手回答:“那天在沼澤林,我在樹上看了你許久,看到你用過這一招。”
韓臣風臉上出現些笑意,看着舒秋兒刺來的樹枝,微微一側身,樹枝從胸前擦過,韓臣風則順勢抓住了舒秋兒的手臂,然後右腳稍微一用力,舒秋兒就被韓臣風踢起,被韓臣風抱在了懷裡,“這一招,你學的來嗎?”
舒秋兒撇嘴,這一招,力氣多餘技巧,而自己手腕的力量……舒秋兒撇嘴,不恥的看着韓臣風,“力氣大而已,有什麼可炫耀的?”
“這可不單單靠的是力氣,”韓臣風把舒秋兒放回地上:“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爲什麼我能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你離開地面吧?”
舒秋兒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腿:“是因爲我馬步不穩,淨是些浮誇的動作?”
“你自己也注意到了?”韓臣風很欣慰,教導一個聰明的徒弟,果然是很省心的事情:“你學招式雖然很快,可也只是招式而已,而你能對敵人造成傷害的,也只是手上的兵器而已,一旦兵器離手,就會變得處處受制於人,明白嗎?徒手的你,毫無勝算,尤其是面對男人。”
看了看手裡的樹枝,再看看韓臣風,舒秋兒把樹枝丟在了地上:“那我該怎麼做?怎麼樣才能在沒有兵器的時候,也不輸給別人?”
韓臣風啞然,自己也就那麼一說而已,真要做起來,可是相當費時間和力氣的:“或許,你還是應該藉助兵器的力量,你的力氣是有些小。”
手腕纖細的不得了,那天她說要學武,自己也在回來的時候摸過她的骨骼,順帶着摸了她胳膊上的肌肉,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會武功的,胳膊上都會有些肌肉,可是,她的胳膊也細的不得了,顯然沒有接受過什麼需要力氣的訓練。
“力氣……”舒秋兒皺眉:“力氣是可以鍛鍊的。”
“既然這樣,”韓臣風慢慢的開口:“我來告訴你一個能訓練手臂力量的好方法吧,不只是手臂力量,全身上下都可以受到鍛鍊,包括你的下盤。”
“你說。”舒秋兒絲毫不退縮,看着韓臣風輕輕一笑,舒秋兒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果然,在韓臣風忽然伸手把自己腰上的束帶給解下來,然後把長長的束帶給固定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上時,舒秋兒汗了:“你該不會……讓我爬樹吧?”
“當然不會,”韓臣風回答,看舒秋兒鬆口氣,笑着說到:“你下盤不穩,但是輕功還勉強可以,你要躍起抓住我的束帶,然後用手腕的力量順着束帶爬到樹上去。”
舒秋兒一寒,先不說這棵樹有多高,也不論摔下來會有多疼,可是,他的束帶會不會太長了一些,起碼有三米長了啊,而且,他還把束帶固定在那麼細的樹枝上,恐怕自己一拉束帶,樹枝就會斷掉吧?就算不斷掉,他那麼隨便的一固定,也會因爲承受不住重力,直接掉下來吧?
舒秋兒黑了臉,看向韓臣風:“你確定不是在耍我?”
韓臣風無比認真的回答:“我是那種人嗎?”
舒秋兒用悲憤的眼神迴應,你就是這種人。
讀懂了舒秋兒的眼神,韓臣風事不關己的看向一邊:“爬不爬是你的事情啊,等你能連續十次爬上去,我就教你武功。”
舒秋兒愣了愣,看向那個離地有五六米的束帶,然後躍身去抓韓臣風綁在樹上的束帶的尾端,果不其然,纖細的樹枝承受不住這重量,瞬間夭折,舒秋兒拉着束帶,往地上掉去。
旋轉身體,韓臣風接住舒秋兒,慢慢的開口:“如果你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這一棵小樹枝上,它一定會斷掉,但是,如果你能準確的找出你自己和這棵樹枝的平衡點,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那麼就能輕鬆的維持住平衡。”
舒秋兒點頭,把束帶遞給韓臣風:“再綁上去吧。還有……下次我再掉下來,不要再接住我了,我不想讓自己覺得,摔下來也無所謂,反正有人接着,這樣的話,我可能永遠都不能成功了。”
韓臣風點點頭,爲舒秋兒的這個自覺,不過,看看高度,若是直接掉下來,恐怕不會是呲牙咧嘴那麼簡單了。
束帶又被固定在了一根不算粗壯的樹枝上面,韓臣風站在遠處,決定只當旁觀者,然而看和舒秋兒在樹枝上只堅持了不到幾秒又掉下來的時候,韓臣風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接住她。
“你別過來。”看韓臣風要過來,舒秋兒喊道,剛剛喊完,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捂着胳膊站起身,舒秋兒道:“再綁回去吧,師傅。”
韓臣風一怔,爲舒秋兒眼底的不服輸,也爲舒秋兒對自己的這個稱呼‘師傅’……
束帶又被綁了回去,韓臣風站到更遠的位置,看着舒秋兒倔強的眼神,也看着她一次次的摔下來掉到地上,看着她痛的眼底有些淚光搖曳,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把淚光逼回去,韓臣風撇開視線,自己拿自己的訓練方式訓練她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又一次從樹上掉下來,舒秋兒看着被擦破了皮膚的胳膊,皺了皺眉,辛辣的疼痛,這麼點擦傷,竟然是辛辣般的疼痛,若是以前那個對痛感遲鈍的體質,或許就不用感受這些疼痛了。
“秋兒,怎麼了?”站在遠處的韓臣風沒有注意到舒秋兒的胳膊被劃破,只當她在琢磨怎麼力求平衡。
“沒怎麼,”舒秋兒用衣袖遮住那輕微的擦傷,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就算是現在這種體質,自己也一樣可以做很多事情。
束帶又被固定上去,舒秋兒也再一次躍了上去,當然,其結果也是再一次摔了下來……
那邊,舒秋兒正跟着韓臣風很認真的在學武,做最基礎的練習,而在遠離這裡的地方,在外面尋找舒秋兒的莫垂楊卻遇到了一個完全在預料之外的人。
站在小巷口,看着前面也在四下張望着似乎在找人的江少陽,莫垂楊眼底露出些寒氣,瞬間就記起了這個男人在大街上是怎麼對待捨身救他的秋兒。
那時,自己就站在不遠處,看着秋兒捨身護他,他卻反手給了秋兒一劍,看着一個黑衣人出現,把舒秋兒帶走,看着她的血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而自己就隨着舒秋兒被帶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沒有口頭感謝,沒有真金白銀也就罷了,竟然反手就給了舒秋兒一劍,那麼長的傷口留在了那瘦弱的背上,害她昏迷了好幾天。
“你們繼續去找,”莫垂楊吩咐後面的人,然後獨自跟在了江少陽的後面。
一直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回身去瞅卻什麼也瞅不到,江少陽並不覺得自己是出現了錯覺,只是一邊走,一邊走進了韓臣風之前呆着的那個藥鋪。
看到江少陽,張蕾和張老爹都一怔,但是,江少陽總歸出手救了韓臣風,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所以,張蕾還是迎了過來:“客官,您是抓藥還是看病?”
“我只是來看看,韓臣風有沒有帶來什麼消息。”江少陽回答,看着四周。
張蕾皺皺眉,這個男人和韓臣風是什麼關係,又怎麼會認識,兩個人之間又有着怎麼樣的往來,自己都不清楚,只能根據事實回答:“韓大哥從來不把消息帶來我們這邊的,這裡只是他的一個投宿的地方罷了。”
“是麼,”江少陽淡淡的應承,果然注意到背後依舊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麼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等一下,”張蕾撥着櫃檯上面的算盤珠子,悶悶的開口:“那天,你救了韓大哥,謝謝你。”
“我並不是想救他,”江少陽開口:“只是我在意的人想救他,我只是想幫我在意的那個人。”
張蕾一怔,看向江少陽的視線裡多了些驚訝,“你在意的人是韓大哥搶上山的那個女人?”自己記得很清楚,是那個女人想要救韓大哥,隨後這個男人才出現的。
江少陽眉宇間多了些不滿:“她有名有姓,不要用‘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胡亂稱呼她。”
張蕾撇撇嘴,果然是在意那個女人的,不過,那個女人除了長的好看些,有什麼好的,張蕾忍不住潑冷水:“她都已經嫁給我韓大哥了,是我韓大哥的人,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你在意我韓大哥的妻子是何道理?”
江少陽眉宇間的不滿又增加了幾分:“我可不記得我和你韓大哥是朋友。”
言外之意就是他真的對韓大哥的女人有興趣了?張蕾咋舌。
“告辭。”江少陽走出藥鋪,臉上帶了些不滿,血痕她怎麼那麼容易就被韓臣風給擄上山了呢?雖然強盜搶親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強盜的婚事也不一定能當真,可是,就算是再簡單的婚事,那也是婚事啊,面對一個已經成婚的女人,自己到底還在介意什麼呢?
出了藥鋪,江少陽慢慢的繞到藥鋪旁邊的小道上面,然後背對着大街,停下了腳步,原本以爲,對方會直接走過來,沒有想到,對方採取的是更爲激烈的方式,那就是直接拿劍攻了過來。
躲開對方犀利的一劍,江少陽狐疑的看着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拿着劍遮着面的男人:“你是何人?”
“……”話都懶得說,莫垂楊直接又攻了過去,找不到舒秋兒的怨恨連帶着那次親眼看到他砍傷了舒秋兒的怨恨一起撒在了江少陽的身上。
“再不說你是何人,我也不會留情了,”江少陽皺眉,自己這邊也有沒解開的事情,千絲萬縷攪得自己不得安寢,沒功夫和他在這裡裝正人君子。
“沒有人讓你手下留情,”莫垂楊開口:“你大可以放手一搏。”到底誰比較厲害,自己也很想知道,最好別讓自己發現他比自己弱,否則,一定直接砍了他。
於是,兩個心裡都不爽又窩火的男人,就那麼在別人家圍牆外面大打特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