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是賭氣麼?”韓臣風不放心的問道。
“賭氣?和誰?”舒秋兒狐疑, “江少陽?還是你?”
“你看到他之後,好像一直不怎麼正常。”韓臣風提醒。
“人都是有罪惡感的,尤其是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 利用了最不該利用的東西時, 再次見面就更有罪惡感了。師兄說, 我是最笨的殺手, 不只是武功, 還因爲我從來沒有成功的完成過任務,可能就是因爲我還蠢的沒有達到喪盡天良的地步吧。”等到自己真的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喪盡天良, 就不會屢屢失手還給自己惹一身麻煩了。
利用別人的感情,又怎麼會沒有罪惡感呢, 不過, 他當初給了自己一劍, 剛纔也承諾不再殺自己,自己和他算是扯平了, 現在幫忙,只是因爲中間加了個韓臣風罷了。
“本來我挺討厭他的,不過,現在我覺得,我該謝謝他了。”韓臣風忽然開口, 看到舒秋兒狐疑的眼神, 韓臣風開口:“在一起的這段時間, 你都沒跟我講過你的事情, 不過, 遇到他之後,你講了很多,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
舒秋兒摸摸下巴,瞅了瞅韓臣風,自己還真的不討厭他,一起說話的時候,好像心情也蠻輕鬆的,是因爲和他在一起,不只是單方面的利用,而是互相利用麼?舒秋兒的視線裡多了份深究,慢慢的開口:“算是吧。”
“那麼,作爲朋友,你也該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了吧?那個綠波不是真名字,血痕好像也不是真名字。”韓臣風問道。
“垂柳給了我一個名字,叫舒秋兒,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又是垂柳,垂柳到底是誰啊?”夢裡會夢到,剛纔也提到了這個人,“而且,爲什麼是他給了你名字?難道是你父親?”不過,也沒有女兒喊自己的父親時,直呼其名的吧?
“父親?”舒秋兒‘哧’的一笑,父親和母親這種存在,自己根本就不記得,而且,根據自己已經恢復的記憶,自己應該是個孤兒,對父母的記憶爲零:“垂柳是撿了我,照顧我,給了我名字,只比我大四歲的……我最喜歡的男人。”
“???”韓臣風一怔,她前面加了那麼多的修飾語,都不如最後的那一個來的猛烈,“最喜歡的?”
“嗯。”舒秋兒很篤定的點頭。
“女人,”韓臣風不爽的收緊了抓着繮繩的手臂,把舒秋兒收在懷裡:“你跟個強盜說你喜歡別的男人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強盜搶回來的東西,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讓別人搶走,而且……還可能把那東西給毀掉。”
舒秋兒斜睨着韓臣風,輕輕嘆口氣:“難得我想跟你說說垂柳,他是我所有的記憶裡,最好的記憶了。”
韓臣風腦袋上冒出個十字架,壓壓火問道:“繼續說,他怎麼好的?”
人最可怕的就是不懂察言觀色,舒秋兒看着韓臣風一臉不高興的臉,也知道不能說下去,只能岔開話題:“你要我怎麼代替離落?”
“先不提離落,說那個垂柳,我聽聽你最好的記憶是什麼樣子的。”韓臣風發擰的問道。
“起碼,不會動不動就生氣,脾氣好的不得了。”舒秋兒回答,又瞅了瞅韓臣風不滿的臉。
“……”韓臣風無語:“還是說離落吧,我和你交流,有障礙。”
“又不是我非要說。”舒秋兒也無語,自己清楚的記得,是他一直在問自己問題,而自己只是回答他而已。
“……”聽到舒秋兒的話,韓臣風一陣沉默,她現在一下子變得愛說話也愛頂嘴,到底是因爲遇到了江少陽,還是因爲提到了那個垂柳?瞅了瞅舒秋兒的表情,應該是因爲提到了那個垂柳吧?
“你和那個垂柳怎麼認識的?”
“我在街上當落魄乞丐,垂柳就把我撿了回去。”
“我說你啊,說你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就不能帶點表情嗎,幹嘛事不關己似的?!”
“都過去了,還能有什麼表情?”
“等等,”韓臣風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有說過吧,你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失憶怎麼了?”自己生活能自理的。
“可是,你說道那個垂柳的事情的時候,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韓臣風狐疑:“你不是假裝失憶吧?”
韓臣風這一問,舒秋兒也狐疑起來,垂柳的事情,好像早就儲存好了一樣,只要自己想抽取哪一段記憶,那段記憶就會出現,但是其他人的記憶,卻全都是空白,就算自己有心想起,也會覺得有些頭痛,而頭痛裡面有個聲音會提醒自己,不要記起那些事情,“可能,真和我說的似地,和垂柳在一起的記憶是最好的,所以很容易能想起,至於其他人,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麼特殊?”韓臣風狐疑:“既然和他在一起能幫你恢復記憶,那你怎麼現在變成一個人了?”
舒秋兒的臉上瞬間變得陰暗,和舒秋兒共乘一騎的韓臣風忽然覺得胸前似乎冒起一片烏雲,而身後的手下更是覺得,前面已經要颳大風下大雨了:“那個,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了,不記得也沒關係。”
“……”今天說的確實太多了,甚至是得意忘形了,不知不覺,就透漏了太多的事情。
“好了,別挎着一張臉了,我們是朋友嘛,有什麼不能說的。”韓臣風笑着開口,“藏着掖着,不累麼?”
聽到韓臣風這麼說,舒秋兒‘哧’的一笑,不似嘲弄,而是有些帶着捉弄的反擊:“還說我藏着掖着,你還不是一樣?”
“我哪有?”韓臣風一汗。
“別騙我,沼澤林裡,你最後用的那一招纔是你真實的實力吧?平時裝作武功平平,其實是身藏不漏,故意這麼做,還說沒藏着掖着些什麼?”舒秋兒回敬。
韓臣風啞然,悶悶的開口:“我就說,女人太聰明瞭不好,活不長。”
“放心,我雖然武功不濟,但是也不愛亂說話,何況,和別人說這些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倒是你武功越高,我就越覺得保險,會死掉的機率少一些,對吧?”
韓臣風繼續啞然,也繼續悶悶的開口:“都說了,女人太聰明瞭活不長,你還在顯擺你的小聰明,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怕我活不長,”舒秋兒回頭:“不如,教我些武功?”
“教你武功?”韓臣風狐疑的瞧着舒秋兒,瞅了半天,纔開口:“算了,我能保護的了你,只要你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出格的事情?是指偷偷跑掉麼?”舒秋兒摸摸下巴,“以我現在的武功,肯定是跑不掉的,不過,現在不多學一些,我怕事成之後,你真的過河拆橋。”
“我想拆橋,你以爲你能跑得掉麼?”韓臣風不滿的提醒。
“你不教,可以隨便找個武功好一點的手下教我,要麼就隨便給我本武功秘籍之類的,我自己學。”舒秋兒是鐵了心要學了。
“你剛纔屈肘去撞別人的胸口,然後雙手合十去打別人的脖頸,這一招,跟誰學的?是江少陽?”
“跟誰學的,”舒秋兒想了想:“好像腦子裡就有這一幕,但是肯定不是江少陽教的,他教我的招式,我都記得。不過,都沒怎麼用過。”
“回去之後,把他教你的耍一遍給我瞧瞧,我看他都教你了些什麼。”韓臣風思量了一會,忽然伸手摸上舒秋兒的肩膀,嚇得舒秋兒險些掉下馬背去。
“你幹什麼?”舒秋兒不滿的開口,好好的幹嘛摸自己的肩膀?!
“看看你是不是練功的骨骼啊,”韓臣風一邊回答,一邊繼續在舒秋兒的肩膀,手肘,手腕,隨即是腰肢上面摸來摸去,如果不是在騎馬,估計連腿都不能倖免,收回自己的手,韓臣風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練功多久了?”
“……”舒秋兒沉默,無語的提醒:“你問一個失憶的人這個問題,你覺得會有答案麼?”
“那是誰教你武功的,你還記得麼?”韓臣風又問。
“不記得,應該沒人教吧,怎麼了?”舒秋兒狐疑。
“那,江少陽教你的招式,你一般多久能學會?”
“看一遍就記住了啊,”那麼普通的招式,很容易就記住了啊。
“可惜了,”韓臣風有點惋惜:“你要是遇到個好師傅,說不定現在都成爲一代女俠了,現在卻連幾個小嘍囉都打不過。”
舒秋兒頭上冒出一滴汗,自己是該感謝他爲自己惋惜呢,還是該反擊他嘲笑自己呢?自己赤手空拳,怎麼可能打得過拿着兵器的彪形大漢啊。
“我教你武功吧……”韓臣風笑着說道……
“我教你吧,”韓臣風突然笑了,“說不定,我能調教出一個很棒的幫手出來。”
“調教?”舒秋兒無語,怎麼聽着這兩個詞,那麼彆扭呢。
“你應該有武功根基,而且,骨骼也很不錯,就是欠缺招式和內力,”韓臣風狐疑的又摸向舒秋兒的手腕:“你練功應該也有段時間了,爲什麼內力就那麼一點點?”
“……”舒秋兒繼續沉默,好像有什麼不好的記憶,要從腦海裡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