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爭風吃醋
水已經燒的差不多, 舒秋兒摸摸水溫,覺得正合適,抽出幾根木頭, 讓小火慢慢的加熱着, 換洗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舒秋兒開始寬-衣-解-帶, 褪去了身上有些灰塵的衣服。
赤luo的後背上一條明顯的疤痕, 後肩上也有剛剛褪去疤的痕跡,就連胸口,也有些許的淤青, 舒秋兒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更加確定了一個事實, 自己的體質, 已經開始往正常人靠攏, 不好好的療養,自己的身上也會出現疤痕。
進到浴桶裡, 舒秋兒撩起一些水到後背,手指擦過背上的痕跡,不由得一頓,後背上的痕跡,是當初江少陽給自己一劍留下的, 和江少陽的事情已成過去, 這疤痕卻留在了自己身上, 成爲不滅的痕跡。
“誰?!!”神遊太虛的舒秋兒看向屋裡唯一的那個不算大的窗戶,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 那裡剛纔是有人在的,雖然只是匆匆一瞥, 但是舒秋兒絕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了?”門口的莫垂柳推門進來,就看到舒秋兒赤-luo着身體背對着自己在在穿衣服。。
“窗戶那裡,剛纔有人。”舒秋兒一邊回答,一邊把衣服披到自己都沒來得及擦拭的身體上:“你先去追,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
舒秋兒的話剛說完,就聽到窗戶外面的一聲‘嘭’的聲音,接着就是韓臣風的聲音響起:“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別跑。”
“你先在這裡等我,”聽到外面果然有聲音,莫垂柳開口,說完就要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莫垂柳轉身,舒秋兒忽然有些心慌,趕忙伸手抓住了莫垂柳,垂柳的腿還沒有好利落,就算是利落了,他四年沒有動過刀劍,沒有練過武功,如果對方很難纏,那垂柳會很危險:“我……我有點害怕,垂柳你在這裡陪我,讓臣風去處理這件事吧,一般人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臣風……”莫垂柳唸叨了一下這個名字,慢慢點頭,“那我留下來陪你。”
“嗯。”舒秋兒點點頭,慢慢的滑入浴桶裡,只剩下個腦袋在外面,“垂柳,你能不能幫我洗頭髮?”
莫垂柳點頭,關上門,來到舒秋兒面前,把她的頭髮浸入水中輕輕的揉搓着。
莫垂柳的力道很柔和,幫舒秋兒洗頭,幫她擠壓太陽穴,太過愜意,太過舒服,舒秋兒趴在木桶邊,都想打瞌睡了:“我每次洗頭,都覺得好麻煩,恨不能自己是個禿子。”
莫垂柳失笑:“禿子可就不好看了。”
“可是,禿子洗頭很輕鬆啊,你看長頭髮,洗起來麻煩,梳起來麻煩,天天要打理,更麻煩。”舒秋兒回答,自己比較懶,所以頭髮都是用簡單的髮帶綁一下,然後編了兩股麻花辮再用髮簪固定在頭頂上了,說實話,就只是這樣,舒秋兒也覺得很麻煩,然而,在看到離落,看到清風山上的那些夫人們,看着張蕾她們,看着這一路上自己遇到的女人們的髮型,舒秋兒就覺得,當女人很累,像垂柳他們似地,多好啊,只要疏好再用髮帶綁在頭頂,簡約又精神,我心嚮往之。
“好了,洗完了。”莫垂柳說完,把舒秋兒的頭髮往右邊輕輕挪了挪,這一挪,原本被頭髮和水擋住的後背和後肩上的傷疤就露了出來,莫垂柳動作一頓,修長的手指,不由得輕輕撫上舒秋兒的背。
後背突然被手指輕輕擦過,舒秋兒一愣,察覺到莫垂柳手指拂過的地方是背上的疤痕,舒秋兒慢慢的回頭:“怎麼了?”
“好長的疤。”莫垂柳回答,“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年,你就是帶着這些傷疤,努力的活到現在的嗎?”
“別擔心,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自己身上多一條疤了,再也不會受傷了,”舒秋兒的右手撫着莫垂柳的臉頰,輕輕往前傾身,吻了吻莫垂柳的脣。
心疼她受到的傷,感謝她能努力的活下來,感謝她在忘記了所有的時候唯獨記得自己,感謝她能回到自己身邊,帶着無盡的心疼與愛戀,莫垂柳在舒秋兒蜻蜓點水一般吻了自己就要撤退時,主動傾身,回吻了舒秋兒。
和韓臣風接過吻,韓臣風的吻和他的身份一樣,就是個強盜,喜歡掠奪。然而垂柳的吻卻和他本人一樣,溫柔憐惜,飽含深情,讓舒秋兒忍不住淪陷,忍不住伸長了雙臂,環上了莫垂柳的脖頸。
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韓臣風進門就說道:“抓到一個色膽包天的……”話音一頓,看着裡面熱情相擁,纏-綿熱-吻的兩個人,韓臣風眼裡迸發些怒火,“二位,好興致啊。”
韓臣風濃濃的醋意讓舒秋兒不由得皺眉,但是最讓舒秋兒不滿的還是他居然直接就踹門進來,看着那搖搖欲墜的門,看着門外那個趴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舒秋兒開口:“你就不能先敲門嗎?”
“敲了門,怎麼可能還看到這齣好戲?”韓臣風妒忌的發瘋,前腳,她才拒絕了自己,現在就跑來和莫垂柳親-熱,誰能受得了?
“這個就是剛纔在窗外的那個人嗎?”
不想讓兩個人因爲這種事情吵架,莫垂柳試圖轉移話題,深深的明白,秋兒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對她的冷嘲熱諷,不喜歡別人跟她叫板,如果是不痛不癢的叫板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如果踩到舒秋兒心中的地雷,那秋兒絕對會說出很傷人心的話。然而,莫垂柳卻低估了韓臣風的醋意,也低估了韓臣風對舒秋兒的佔有慾,莫垂柳這一開口,韓臣風的火氣就全都轉到了莫垂柳的身上。
“知道外面有人你不去追,卻在這裡和秋兒親熱,你可真能耐啊,要是你沒辦法保證秋兒的安危,能不能別霸着秋兒不放?!”
韓臣風的話一說完,莫垂柳一僵,明顯的眼神一黯。
“韓臣風!!”很不巧,韓臣風正好踩中舒秋兒心中的地雷,拉住垂柳的是自己,擔心他出事的也是自己,並不是垂柳不想去,而是因爲聽到了韓臣風的聲音,兩個人相信他纔沒有出去,若不是聽到韓臣風的聲音,就算自己留,垂柳也還是會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他莫名其妙的生悶氣,不分青紅皁白的把火氣撒在莫垂柳的身上,舒秋兒當真是動了火氣,一手抓起搭在浴桶上面溼漉漉的毛巾,二話不說就直接往韓臣風的腦袋丟去:“你給我滾出去。”
如前面的章節所言,舒秋兒在瞄準這方面,是毫無天賦可言的,她瞄準的是韓臣風,可是被擰成蛋的毛巾卻直接往門口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腦袋飛去,被毛巾一擊,男人直接昏了過去,可見舒秋兒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讓我滾?!”韓臣風有點難以相信的看着舒秋兒:“爲了莫垂柳,你居然讓我滾?!”
“是,我讓你滾,對我,你可以耍你的堂主脾氣,可以言辭刻薄,但是,不管是誰,都不能說垂柳的不是!!”舒秋兒說完,直接站起身從浴桶裡走了出來,不管韓臣風和莫垂柳眼裡有多少驚訝,直接披了件衣服,舒秋兒拉着莫垂柳離開,經過韓臣風身邊時,舒秋兒一頓:“如果在你和垂柳之間真的只能選擇一個人,垂柳絕對不可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說完,舒秋兒拉着莫垂柳徑直離開。
浴桶下面的木棍還在灼灼燃燒着,浴桶裡面的水冒着嫋嫋的熱氣,韓臣風站在門口,眼裡的憤怒不帶絲毫的壓制,隨着韓臣風大力的一拍,搖搖欲墜的門終於破成了碎屑。
門口昏迷的男人是偷窺秋兒洗澡的男人,打扮像是店小二,功夫底子倒還是湊合,自己明明幫了她,可是她沒有一句感謝的話,還讓自己滾。
她爲了她的莫垂柳,可以讓自己滾,她的眼裡,就只有她的莫垂柳。兩個人只能選擇一個,莫垂柳絕對不可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也就是說,她已經明確的給了自己答案,她要垂柳,不要自己!!
只要有莫垂柳在,只要莫垂柳在她心裡的位置不動,自己就永遠無法得到秋兒的真心。
自己倒要看看,沒有了自己的保護,她和她最愛的莫垂柳能前進到什麼地步,憑着一股執念,莫垂柳又能護秋兒到幾時。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舒秋兒身邊,沒有本事,下場可能就只是一個死而已。秋兒讓自己滾,自己就帶人離開,一心對她好,她是注意不到自己的重要性的,只有讓她知道她離不開自己,很需要自己,她才能知道,自己的重要性。自己也要看看,僅憑莫垂柳還有莫家莊的那兩個手下,他們又怎麼安全的繼續出發!!
丟下那個昏迷的店小二,韓臣風轉身離開。收拾行囊,帶着自己的十幾個弟兄離開了這家沙漠邊緣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