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呼嘯而過,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丹青和月白架着司狼亡要急速而過,明明是萬分焦急的狀態,他們卻沒有離開血飲族;相反,朝着花香正濃的桃花林而去。
亂風似起,濃郁的桃花氣息掩蓋了那濃如稠墨的血腥;此刻的司狼亡要如同死了一般,把全部的力量都放到了丹青月白的身上,胸口的血早已被月白止住,但是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
心臟之處彷彿萬蟻撕咬,血色的藤蔓不受控制的從他的血管中爬了出來,彷彿在尋找的能讓它呼吸的空氣,如煙霧般的水蒸氣不斷的從司狼亡要的皮膚中散發出來,裸露在外面的皮膚有的甚至是都出現了被燙傷的水泡。
“丹……丹青……”月白低下頭的一瞬,便被司狼亡要身上的景象驚住了。
原本萬分焦急趕路的丹青極其不耐的回過頭,正準備訓斥的話語還在口中,便再也說不出來了;這是……?傀儡吞日藤?怎麼會?
丹青月白驚懼的對視了一眼,拖着司狼亡要的速度越發的快了:“快,快回到地下!”
此刻的陽光不算太過猛烈,可是對於重傷的司狼亡要來說卻是最致命的毒藥;傀儡吞日藤的出現讓丹青焦急,卻也同時讓他的心底深處有了一抹希望;司狼亡要果然就是他們要尋找的君王,他們果然沒有找錯人!
只是,怎麼會?傀儡吞日藤怎麼會還在君王的體內?有司空離在,按道理說,君主不應該會害怕陽光啊?
他們一族本是生活在地面上的一族,可是某一日,因爲紛爭全部族人都吞噬了傀儡吞日藤的種子以求自保;雖然變得強大了,也保住了族人的血脈;可是,從那以後,他們便只能生活在地底,再也見不得陽光。
他們已經這樣生活了快一百年了,丹青和月白也都是在地底出生的,雖然趁着夜晚也有偷偷的爬到地面,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陽光;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他們這種不能見陽光的命運。
這個人就是司空離,司空離是鴆國公主的後裔,因爲某些原因,她的血能讓全族人解放,能讓傀儡吞日藤的種子在他們的身體裡徹底根除,雖然會因此而失去了那些特有的藤蔓和能力,但他們卻毅然選擇了陽光。
難道是君主不願意失去傀儡吞日藤的力量?不對啊!不願意失去的話,只要長期吸食司空離的血液就可以了,只要每次分量都不要太多的話,那麼既能保證體內的種子不受血液的侵蝕,又能保證不怕陽光。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的君王到現在也沒有清除掉這顆種子;雖然有着秘術封印,可是也沒有直接清除掉來得安全啊!
難道是……?這個傻子!丹青一瞬之間便明白了原因;他不清除體內的種子,就是爲了保護司空離!司空離的血能救族人,可是族人太多,司空離卻只有一個;如果只是幫族人清除種子那還沒有關係;他是怕族裡那些有野心之人,既想在陽光下行走,又想保持傀儡吞日藤的力量;那麼司空離變爲成爲那羣人的食物,一生囚禁的食物。
可是他從地底出來,是帶着全部族人的希望來尋找鴆國公主的後裔的。
而現在,他明明找到了鴆國公主的後裔,卻不願把她帶回族裡;他不清除體內的種子,就是不願被族人發現他找到了司空離;可是這個願望卻被他和月白給打破了;難怪,從自己碰到他,他都不願意承認自己便是他們族的君王。
丹青又一次破開石壁,此刻的他們終於又回到了這個曾經他們呆了五年的地方,除了洞口有些坍塌,其餘的地方竟是跟他們離開前一樣。
月白迅速將司狼亡要放到了骨牀之上,此刻的他皮膚已經恢復了正常,血色的藤蔓失去了陽光這個天敵,開始瘋狂的生長,沒一會兒竟是纏繞而成了一顆小樹。
丹青見此,臉色發白;傀儡吞日藤已經開始褫奪司狼亡要的靈魂了;如果還不及時制止的話,那麼,司狼亡要便會變成真正的傀儡,一個沒有思想的活死人;如果此刻他醒着,說不定還能壓制下去,可是此刻的他卻是一動不動!
“丹青,怎麼辦啊?”月白看着那紅得如血般的藤蔓,焦急萬分。
寂靜,丹青陰沉着臉,死死的盯着那瘋長的藤蔓;良久,才深吸一口氣,轉過頭,說道:“月白,把魔靈丹拿出來吧!”
月白一震,臉色忽的一白;這魔靈丹是他從族裡那個怪人那裡偷出來的;此藥本是怪人爲了壓制住傀儡吞日藤而製作出來的藥物;可是每一個吃了藥的人雖然暫時壓制住了傀儡吞日藤的生長,能見陽光;卻會勾起人體內最陰暗的一面,在不知不覺中會脾性大變,變得甚至不像本人;雖然有極少的機率成功,但是那樣太冒險了,所以此藥便變爲了失敗之作;後來被大族長封爲禁藥,不允許再製作;整個族裡,也就那怪人還有那麼幾顆;他也只是好奇,在離開族裡的時候便偷了一顆。
“快!”丹青見月白沒有反應,不由得怒吼道;傀儡吞日藤的生長太快了;再不救他就來不及了;雖然機率很低,但是這個藥也有機會既不傷害宿主,也能暫時壓制傀儡吞日藤。
月白猶豫的將丹藥交給了丹青,雖然可能會脾性大變,可至少那還是君王本人,總比變成傀儡要來得強。
丹青接過丹藥,沒有絲毫遲疑便喂到了司狼亡要的口中;暗紅的丹藥透露着邪氣,啞光流轉,傀儡吞日藤的生長停了下來,甚至開始有了慢慢回縮的跡象。
他們不由得同時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便開始處理司狼亡要胸前的傷口,雖然離心臟很近,傷得很深,可是不知司空離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隻箭羽剛剛好就錯開了司狼亡要的心臟和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