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門嫁女,將軍府娶親,商都好生熱鬧。雖然明知納蘭蘭軒不是因爲愛才娶自己的,可是這場面上,納蘭蘭軒卻沒有怠慢。
哭嫁的規矩古來便有,可是洛凌蕊卻哭不出聲。只有眼淚默無聲息的流着。
洛綰素牽起她的手,“說什麼傻話,這是你的姻緣。二姐知你這是喜極而泣,莫要弄花了妝容,上轎吧。”
隨着洛綰素放下紅蓋頭,洛凌蕊俯身下拜。喜娘攙扶着洛凌蕊上了花轎,一路吹吹打打,洛凌蕊的心始終懸着。
忐忑的甚至連進門的時候都邁錯了步子,幸虧喜娘在一旁圓的快,倒也是遮了過去。
洛凌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行過大禮的,一路始終要喜娘提點着,直到被送入洞房,洛凌蕊纔算是稍稍的緩過神來。
隔着紅蓋頭,洛凌蕊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盡是灼燒的炙熱感覺,可是手腳卻是冰涼。
外面的聲音始終高亢。經久不散,直到聽到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洛凌蕊的呼吸險些都停住了。
“少將軍,您小心……”
“我沒事……”
洛凌蕊坐在牀上不敢言語,也不能動,只能側耳仔細的辯聽着。好像是納蘭蘭軒喝醉被扶進了屋子。
隨着門被關上的聲音,洛凌蕊能感覺到納蘭蘭軒步履蹣跚的向自己走來。
心中驟然跳個不停,透過蓋頭之下,納蘭蘭軒站定的腳步赫然可見。洛凌蕊雙手緊緊的絞着。呼吸也瞬間屏住。緊緊閉着雙眼,等着蓋頭被挑起。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是沒了動靜。洛凌蕊緩緩睜開眼睛。蓋頭下已然沒了納蘭蘭軒的大紅繡紋高靴。仔細的聽着動靜,屋內靜的落針可聞,倒是納蘭蘭軒勻稱的呼吸聲清晰的傳進洛凌蕊的耳中。
壯着膽子,洛凌蕊擡手扯下蓋頭,入眼便是納蘭蘭軒歪七斜八的倒在軟榻之上。
洛凌蕊緩了緩心神站起身,輕身來到納蘭蘭軒身旁,只見他面色酡紅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洛凌蕊附身上前拽過一旁的毛毯給納蘭蘭軒蓋好,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轉回身,便看到桌上擺放整?的玉如意和合巹酒。洛凌蕊伸手端起一杯,仰頭飲盡,這便是自己的新婚之夜。
就此靜坐一夜,洛綰素端坐牀上,眼神卻始終凝視着熟睡的納蘭蘭軒。既入得將軍府門,這些便是洛凌蕊想到的。倒也說不上失望,只是心中隱隱作痛。
翌日清早,納蘭蘭軒宿醉轉醒,睜眼便看到洛凌蕊坐在梳妝檯前描眉打鬢的樣子。
依然有些醉眼迷離,這樣看去,納蘭蘭軒竟然覺得洛凌蕊的側顏恬靜的近乎於美好。
窗外一縷晨曦,透過紗窗傾灑在洛凌蕊的面上,餘暉之下竟然全是她嫺靜的模樣。
納蘭蘭軒輕咳一聲,洛凌蕊手上一抖,粉盒中的粉也散出來一些。轉回身,看着納蘭蘭軒坐在軟榻之上揉着額頭,洛凌蕊瞬間臉色緋紅。
“少將軍,您醒了。”
納蘭蘭軒擡起頭掃視一圈,屋內與昨夜無異,牀榻之上竟然沒有一絲褶皺。
“你……昨夜未就寢?”
“我……妾身……”洛凌蕊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納蘭蘭軒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算了,收拾好了去敬茶了。”
納蘭蘭軒喚了下人進屋,自己換了身常服,帶着洛凌蕊去了正廳。納蘭老將軍與夫人已經到了,洛凌蕊亦步亦趨的跟在納蘭蘭軒身後,敬了茶收了紅包,洛凌蕊乖巧的坐在一旁。
其實將軍夫人對這門親事不甚滿意,洛凌蕊也不是她鐘意的兒媳婦人選。可是,奈何皇上封了洛凌蕊爲雲瑤公主,又親賜了婚事,此事也容不得將軍府說個不字。
關鍵是納蘭蘭軒的態度不甚明瞭,說不上欣喜但是也不排斥,將軍夫人終究不好說什麼,只能將洛凌蕊迎進了門。
今日再看,洛凌蕊果然是個怯懦的性子,哪裡有個將軍府當家主事的樣子。將軍府夫人越看越不順心,有些煩躁的起身離開了正廳。
洛凌蕊怯生生的看着納蘭蘭軒,卻是不敢張口多問一句。
新人敬過了茶,納蘭蘭軒也不願留在府中,藉口衙門中有事便離開了。
留下洛凌蕊一人對着空蕩蕩的屋子發愣,今早夫人的表情她不是看不明白,可是她卻不知如何應對。
將軍府的老媽子一早便到房中檢查過,牀上紋絲未動,也沒有落紅,將軍夫人此事已是滿腹疑竇。若不是說洛凌蕊已非完璧,那便是納蘭蘭軒根本沒有碰過她。
自己的兒子是個性子,將軍夫人豈會不知。這送上門的看着又不差,卻是動也沒動,八成是不合心意。礙着皇上確是不好說什麼,既然如此,將軍夫人也沒了顧慮。
不出半日,洛凌蕊不貞的消息便在後院傳開了。雖說這後院之中沒有別的侍妾,可是下人們說起瞎話來也是不含糊。這樣的謠言一經傳出,莫說是相府陪嫁的丫鬟受排擠,連帶着洛凌蕊也不甚好過。
看到下人們不待見的嘴臉,和不上心的樣子,洛凌蕊反倒心無波瀾,畢竟,這樣的日子她並不是一次嘗試。相府內多得是殺人的刀子,活着尚且不宜,哪裡還會在乎這些個流言蜚語。土島呆劃。
洛凌蕊怕只怕,納蘭蘭軒會將這些話聽入耳中,那她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連着幾日,納蘭蘭軒早出晚歸,每夜回來必定是一身的脂粉香氣。洛凌蕊心中苦澀卻是無言,看着納蘭蘭軒睡倒在軟榻上,卻是從來未曾上牀一步。
一人躺在牀上,洛凌蕊有些發冷的蜷縮着身子。還好,雖然這個男人並不愛自己,可是他總歸知道每夜回來,這樣已是最好的情況了。
有時納蘭蘭軒會喝得酩酊大醉,洛凌蕊便一夜一夜的不睡守着他,他一翻身或者要喝水,洛凌蕊都會馬上伺候着。
一早醒來,納蘭蘭軒睡眼惺忪,擡頭望去,洛凌蕊竟然趴在軟榻上睡着了。
看着一旁放着的水和手帕,納蘭蘭軒恍惚想起夜晚自己吐的一塌糊塗的樣子。
伸手撫上洛凌蕊的側臉,她卻恍然被驚醒。躲閃着向後退的動作讓納蘭蘭軒有一些慍怒,爲何她竟如此懼怕自己!
看着納蘭蘭軒憤怒的甩袖而去,洛凌蕊悄無聲息的收拾着東西,眼中有淚卻是未曾流下。
“少將軍,您今夜可還要回?”納蘭蘭軒懷中妖嬈的女子扭動着腰身,擡手將酒杯送到他嘴邊。“少將軍,自您成親後,都未曾在奴家這裡留宿過,奴家想着您呢……”
納蘭蘭軒接過盈翠的酒杯一飲而盡,擡頭看着盈翠的面龐,恍惚間竟然全是洛凌蕊那幅唯唯諾諾的樣子。
納蘭蘭軒有些煩躁的擡手將盈翠推開,站起身整了整衣衫,邁步離開了。自成親一來,納蘭蘭軒還未這麼早回過將軍府,一走進洛凌蕊的院落,便見幾個下人圍着桑葚指指點點的,有的還在伸手打着她。
桑葚是洛凌蕊的陪嫁丫頭,倒是跟她一個性子,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你們做什麼!”納蘭蘭軒厲聲喝道。
下人們沒曾想納蘭蘭軒會這個時候回來,驚得站到一旁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桑葚臉上都是傷,也嚇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納蘭蘭軒瞥了衆人一眼,邁步走向屋內。洛凌蕊躺在牀上,臉上緋紅一片,嘴脣泛白,看這樣子像是中了風寒。
納蘭蘭軒擡手撫上洛凌蕊的額頭,果然,滾燙的灼熱感讓那納蘭蘭軒不禁皺緊了眉頭。
吩咐着下人找郎中,煎藥,可是弄到最後,湯藥卻是如何都喂不進洛凌蕊的嘴裡。
納蘭蘭軒扶着洛凌蕊倚在自己身上,親自給她喂藥,熬了三碗,才喂洛凌蕊喝下一碗。
看到納蘭蘭軒始終狠厲的神情,有時候又焦躁的樣子,下人也都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言。
洛凌蕊反覆高熱,一到夜晚便全身滾燙,藥也喝了,郎中也看了,就是不見好。納蘭蘭軒這幾日裡變得越發的急躁,驚得下人們皆是如履薄冰。
如此反覆了三五日,洛凌蕊終於退了熱,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便看到納蘭蘭軒倚在牀邊閉着眼睛。
洛凌蕊雙手撐住身體慢慢的坐起來,拉動的錦被驚醒了納蘭蘭軒。
“你醒了?”納蘭蘭軒伸手撫上洛凌蕊的額頭,還好,一頭的細汗,可是總算是不熱了。
洛凌蕊不知是生病的緣故還是羞赧的竟然雙頰酡紅,“少將軍還未歇息嗎?”
許是高熱剛退,洛凌蕊面龐的碎髮被汗水黏在臉頰上,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領口處露出的細長脖頸陣陣的散着女兒香氣。
“你可好些了?”
納蘭蘭軒看着洛凌蕊嬌俏的樣子,身上竟然不自覺地有了反應,伸手欲要撫摸洛凌蕊的面龐,她卻有些慌亂的躲了過去。
“你就如此怕我!”
“妾身沒有……”
納蘭蘭軒伸手捏住洛凌蕊的下顎,看着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莫名的一陣陣心煩,卻是手中緩緩用力。
“心心念唸的要嫁給我,就是爲了讓我看你這副贏弱不堪的樣子!”
看着納蘭蘭軒眼中有些嘲諷的意味,洛凌蕊竟然不知哪裡來的的勇氣,掙開他的桎梏,一字一頓,“委曲求全的娶了我,就是爲了這般凌辱於我?”
納蘭蘭軒手下動作加重,用力的撕扯着洛凌蕊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衫。
“你要做什麼……”洛凌蕊大病初癒沒什麼力氣,擡手抵擋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做什麼?你沒聽下人們都怎麼說嗎,少夫人已非完璧所以不得寵愛,今日我便破了他們的謠言!”
納蘭蘭軒說着便欺身壓了上來,洛凌蕊有些任命的停了反抗,可是納蘭蘭軒粗暴的動作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從脖頸向下一路下移,納蘭蘭軒嘴脣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暗紅的印記。
最後那一記鈍疼,激的洛凌蕊悶哼出聲,“啊……嗯……”
納蘭蘭軒放緩動作,一下一下慢慢的動着,可是洛凌蕊依然無法承受,攢緊的眉心,一頭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地抓着納蘭蘭軒的手臂。
“現在可好些了?”納蘭蘭軒就細聲的安慰着。
洛凌蕊疼痛過後一臉的嬌羞,只是閉着眼嬌喘着,哪裡還能回答納蘭蘭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