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影院人真的不少,我選了個恐怖片,看了一半後悔的想給自己兩拳。要說嚇人。這片子還真談不上,我旁邊那對小情侶邊看邊吐槽,嘻嘻哈哈特高興。
唯獨我和柳程,都身體僵硬的望着屏幕,我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會倒向他那邊,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公共場合叫出來太難看,把鞋脫了將一直髮涼的腳縮起來抱住也不行……
“柳程。”我又一次被某場景嚇着之後抓着他,聲音抖得跟叫魂兒似的。柳程腦袋咔咔的轉過來,我甚至腦補着他不會轉着轉着直接掉了吧?
他故作鎮定的望着我,拍拍我的臉,好在手心是熱的。
“要不,我帶你吃冰淇淋去吧。”他說。
我二話不說,拉着他直接出去,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直到見到光亮,我才終於甩掉了會被某種特殊物質抓到某處的恐怖念頭。
柳程的臉,分明也慘白慘白的。
“你平時不看恐怖片的麼?”我拉着他往人多的地方鑽,後心發涼的感覺還沒完全過去呢,柳程挺抱歉的點點頭說:“不是很喜歡。”
“那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嚇死我了!”我拍了他一巴掌,買票的時候這傢伙可淡定了,我問了好幾次他能看不。他都一臉平靜。好像根本就沒當回事兒,結果……
“還是吃冰淇淋吧。”他這是快要掩飾不住了,拉着我就往樓下去。不是說男人都願意帶女人去看恐怖片麼?怎麼換了我這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正吃冰淇淋呢,我老爸打電話:“童童,剛纔派出所那邊來電話,明天讓咱們過去將一些後續手續辦理了,那個譚勇今天就放了。”
我爸要不說,我還真把那個人都給忘了。其實醫藥費也沒多少,我社保報了一半,另外一半李吉的錢都能頂了。我問我爸:“他怎麼才放?不是能取保候審的麼?”難不成澹歡沒管他?我心裡爲譚勇嘆了一口氣。那個女人,無語的。
我爸說:“我和你媽昨天還說這個事呢,也以爲過去就過去了,剛這個電話讓我詫異的很,我多問了一句,好像是譚勇態度特別不好,在公安局不配合,差點都和警察打起來,關這麼些日子都算短的,給他算個襲警就更嚴重了。”
這種無賴,我也不知道能說他什麼好了。
我爸繼續說:“他家庭條件估計也不好,派出所那邊說他父親只送了一千塊錢過來,剩下的要過段時間再給,問我們同意不同意,你覺得呢?”
譚勇要給我賠的數目,如果我有良心點,報銷的部分不問他要,最多兩千,可他父親這樣,我聽得心裡不舒服。
“爸,您的意思呢?”
我爸說:“我想着錢就不要了。”
“嗯,就這麼辦。”
我爸笑了:“你同意就行,我就怕你氣兒不順。”
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那種人別再招惹,不要他的錢要是能讓他消消被拘留的牢氣,也算值得了,這個世界上,無賴惹不得。”
“果然是我好閨女。”我爸挺樂呵。
我掛了電話,柳程拉着椅子貼到我旁邊,將我摟在懷裡,塞了我一口冰淇淋,笑望着我,我得意的看向他問:“是不覺得我特善良?渾身都閃着咔嚓嚓的光?”呆共島血。
柳程笑着說:“你又不是電鰻,哪兒來的咔嚓嚓的光。”
我撅嘴看着他說:“你這人真沒情調!”
他將手很隨意的搭在我肩膀上,我還是很得意的,之前他都不會這樣對我,正式的情侶生活開始後,果然不一樣了,不管是他的行動,還是我的心態。
他問我:“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你爸媽說我們的事。”
“這個,不着急吧……”
“下週末,一起吃飯?”
我鄭重其事的看着他說:“這事兒還真急不得,咱們得從長計議,我媽那脾氣不是一天兩天順的了的,需要契合時機。”
柳程估計也懂,也深知我孃親對他的成見不是立刻就能擺平的,便遂了我的願。
“我倒是有事需要你幫我出謀劃策。”
我將小蔣的事原原本本的給他說了,其實我沒有將工作的問題告訴別人的習慣,包括我父母我都很少說,可我就是想告訴他,想他能幫我出出主意。
柳程幾乎沒有思考的就告訴我:“不管是老程,亦或是你的任何同事,保持好距離是非常必要的,至於那個小蔣,我的建議是你還是遠離她一些吧。”
“爲什麼?”我很好奇他在公司的處事態度。他很平靜的對我說:“同事關係都不單純,只要存在利益衝突,就不會單純。”
我問他:“柳程,你在公司沒有朋友麼?”
他很肯定的搖了一下頭說:“沒有,只有上下級關係。”
我點點頭,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靜。馬凌說他是個單純的萌貨,其實也不盡然,確如我所想,時間到底改變了他很多,不管感情上有沒有成熟起來,生活的很多方面都不再幼稚了。
這樣的他,其實很好。
週一,我要上班,我爸代替我去的公安局,晚上我回家的時候他告訴我,沒要錢絕對是特別正確的選擇。
“那個譚勇,肯定好久沒休息好了,今天出現的時候雙目赤紅,鬍子也不刮刮,挺帥氣一小夥子弄得跟流浪漢似的。”我爸端着菜出來,說到眼睛的時候還專門用雙手做了個特別誇張的動作,我媽看向他問:“怎麼聽你這麼一說那麼像狂犬病呢?”
“什麼思想啊,誰說狂犬病眼睛紅了?”我反駁她。
我媽瞪我一眼,知道在狗的問題上拗不過我,索性不理我,繼續聽我爸說話。
“知道我們不需要他賠償,他還算被喚起點良心,出了派出所大門還特別江湖氣的給了我胸口一拳。”
“啊?打你了?”我和我媽異口同聲。
我爸揮揮手,用拳頭砸砸自己心口說:“就這個程度,最後還讓我給你說聲對不起,算個漢子。”
我媽頓時不樂意了:“漢子個屁!漢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摔女人?”
我爸就有些氣軟了,勸我媽說:“閱歷不同,選擇不同,生活環境不同,做事立場也不同。總之這事過去了,咱們也別揪着不放了,童童吃虧了,他也遭了十幾天罪,就算勉強扯平了吧。”
我接話道:“扯平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又縫針又扭腰的,他受什麼苦了?但他是無賴,這種人不要繼續惹下去就是了,雞犬不寧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