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爭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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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野走後,諾大的金帳瞬間顯得一陣空蕩。

流霜坐在金帳的地面上,一顆心兀自在狂跳。到了此時,她猶不相信,暮野竟然輕易便放過了她。驚魂未定地撫了撫額前亂髮,發現手心裡全部是冰冷的汗。

兩個侍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極是恭敬地伺侯着流霜再次梳洗了一番,接着又是爲她倒茶又是爲她端飯的。

方纔流霜聽到了暮野那句炸雷般的叮嚀:“好好伺候着她。”她是不明白了,暮野爲何忽然對她如此禮遇?君心難測,她也無暇去猜他的想法。

既然他肯留她一條命,她就要好好活着。腹中也確實飢餓難耐了,流霜便不客氣地飽餐了一頓。就是一會便要死,也不能餓着。

正在用着飯,暮夕夕來探望她了。

夕夕,攤上了這麼強勢霸道的一個皇兄。自從昨夜被點了穴道,強??到帳內後,就一直被暮野派人看守着。直到此時,才肯派了人放她出來。

暮夕夕惦記着流霜,不知她被皇兄折磨的成什麼樣了,一出來便疾奔到這裡來的找她。

但是,眼前這個女子,是流霜嗎?

她穿了一身破爛的民族服飾,破爛倒不是說衣服舊,而是衣服領口和袖子好似被撕碎了。但是,她卻不管不顧,依舊在那裡用着飯。

她似乎是吃不慣他們這裡的手抓羊肉,纖細的玉手抓着羊肉,好似賭氣一般地啃着,泄氣一般的嚼着。

“你---沒事吧?我皇兄沒把你怎樣吧?”暮夕夕站在流霜身畔,小心翼翼地問道。

眼角忍不住向流霜破碎的領口瞄去,她不會真的被皇兄那個---了吧?暮夕夕極是擔憂地猜測着。

流霜自然知道暮夕夕在擔心什麼,擡頭對她笑着:“公主,我沒事。不用擔心我。”說完,又開始埋頭苦吃。

“沒事?那---你是怎麼拒絕皇兄的?”暮夕夕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表情,一看流霜的衣衫,就知道是皇兄撕的,她還沒聽說過哪個女子能在皇兄的攻勢下,全身而退。

流霜臉上綻開一抹淡淡的笑容,邊吃邊道:“這個---我是以死威脅的。”

流霜好心地沒把踹了暮野一腳的事實說出來,算是給他留了一個面子。

“以死威脅?”暮夕夕有些不信,她皇兄是能威脅的了的人嗎?但是,看流霜的神色,似乎也問不出來了。見流霜吃的津津有味,纔想起自己也還沒吃東西呢。於是,坐下來和流霜一起吃了起來。

兩個女子,經歷了昨夜的逃亡,此時,竟然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芥蒂,極是融洽地在一起用飯。

“公主,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服?”流霜用罷飯,擦了擦手,問道。

她是被暮野擄來的,來時什麼也沒帶。那件凌**服早就不能穿了,如今這件衣服也爛了,只有向暮夕夕借了。

暮夕夕連連點頭,回到自己帳內爲流霜拿了幾件衣服,簡單的裙裝,下面搭配着褲裝和鹿皮蠻靴,倒也俏皮可愛。

“公主,我想學騎馬?可以嗎?”方纔流霜已經想的清楚,與其在這金帳裡悶着,倒不如出動走走。與其走走,倒不如學一學騎馬。那夜騎馬的驚險此時還令她有些後怕。

若是能學會騎馬,今後脫逃的機會便大一些。

“好吧,我教你。我們走吧。”暮夕夕帶着流霜便向帳外走去。

兩個侍女眼見着公主要帶了流霜出去,也不敢攔着,只好默默跟在後面,不離左右。

到了馬棚,流霜便一眼看到昨夜她騎過的那匹栗色小牡馬。那夜,流霜便看出這匹小馬是一匹良駒。此時在白日裡看來,那馬更加精神漂亮了。

流霜喜悅地走了過去,牽起了小馬,暮夕夕道:“那匹馬是新得的馬,還沒馴服呢,我爲你另挑一匹吧。”

說着,便爲流霜另挑了一匹小馬。待要牽過去時,卻見流霜和那匹馬兒,相偎在一起,極是親密。那小慄馬還伸出舌頭,在流霜的手心上舔着。而流霜,臉上掛着一絲笑容,在日光下,是那樣溫暖而美麗。

暮夕夕還不知那夜流霜逃亡的事情,此時,看到那匹小馬和流霜熟稔親密的樣子,極是驚訝:“看來,這馬是認了你做主子了,我也不用爲你挑了,你就騎它中。這可是一匹好馬啊,別看它身量小,但是,跑起來很快的。

暮夕夕說着,便扶了流霜上馬。

流霜上到馬上,抓緊繮繩,慢慢催着馬遛了起來。昨夜一上馬,便趴在馬上,疾奔而去,她根本不會騎馬,當時緊抓着繮繩,纔沒被跌下來。

此時,正兒八經坐在馬上,反倒有些害怕,根本就不會騎了。

暮夕夕在一邊跟着說道:”你別怕,只管大膽的騎,這馬既然認了你做主子,就不會傷害你的,你只管把身體完全交給它,它動就隨它動,它走就隨它走。放鬆點,慢慢來。”

流霜騎着馬兒,在草地上慢慢兜着圈子。那小馬倒也真是善解人意,或放是知道流霜害怕,開始便慢慢遛着,後來,見流霜適應後,便漸漸開始小跑起來。

流霜坐在馬上,只覺得身子隨了馬兒,慢慢起伏着。心中升騰起一絲奇怪的感覺。

騎馬,原來是這般美好的一種感覺。

只覺得耳邊涼涼的風掠過,髮絲飛揚間,她整個人好似飛了起來一般。

放眼望去,這天地是如此廣闊,頓覺心內舒服了不少,同時有一種強烈的希望在心內開始升騰。

暮野沒有殺她,那麼,是不是代表着他這個人,還不似她想象中那般惡劣。

或許,和談也是有希望的,停戰也是有希望的,她重獲自由也是有希望的。

流霜邊想邊催着馬兒,在草地上兜了一圈又一圈,。

“哎呀,夫人,那不是你看上的馬兒嗎?怎麼被別人騎着呢?”忽然,前方風裡傳來一個女子話音。

流霜放眼望去,只見前面草叢裡有兩個衣衫鮮亮的女子正漫步走來。

前邊的女子,下穿一件石青色的裙子,上着一件銀紅色的紗衣,外罩一件狐皮坎肩,黑髮梳成雅緻利索的發 。玉臉白皙,眉目清湄,手中拿着一條小巧的馬鞭,正是代眉嫵。

她嫋嫋婷婷,衣帶當風,緩步而來,身後隨着一個容貌清秀的綠衣侍女。

流霜此時已經回覆了本來面目,她不想和代眉嫵碰面,一撥馬頭,便要離去。

但是,代眉嫵那個綠衣侍女好生了得,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了她的馬前。她大約看出流霜騎馬並不是很嫺熟,又自持她家姑娘是可汗得寵的姬妾,所以徑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流霜的繮繩,勒住了馬的去勢,大聲道:“你是哪裡來的野女子,怎麼騎我們夫人看中的馬/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還不趕快焉。”

流霜此時已經騎得嫺熟了,是以,暮夕夕並沒有緊緊跟隨着她。坐在不遠處的草叢裡,不知在想些什麼。那侍女大約沒有看到公主,才這麼大膽地大吼大叫。

“寸草,別這麼大聲,慢慢說。”代眉嫵緩步走上前來,嗔怪地 了那侍女一眼,柔聲說道。

流霜倒沒有想到她對下人說話這麼和氣, 不得這個叫寸草的侍女對她這麼忠心。

“姑娘,很抱歉,這是可汗給嫵媚的馬,嫵媚還從來沒有騎過,今日正好有興致,想要遛遛馬。不如姑娘再去馬棚裡挑一匹可好?”代眉嫵站在流霜身後溫言說道。心中卻在疑惑,營盤裡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女子?

隨着流霜的兩個侍女本來看到那綠衣侍女說話太兇,正要開口駁斥,見到代眉嫵說話還算有理,便冷聲道:“嫵媚夫人,我們也不知這是你的馬。但是我家姑娘騎了,不如夫人再去挑一匹可好?”

代眉嫵聞言一呆,以爲自己聽錯了。以前還從沒見哪個侍女敢違逆她的意思,如今,這兩個侍女竟爲了這個女子要讓她讓馬?

她倒要看一看,這個女子到底是誰?便微笑着轉到了流霜的馬前。

流霜知道也躲不過了,想到早晚都要和代眉嫵直面相對,便坦然地從馬上跳了下來,微笑道:“既然是嫵媚夫人的馬兒,那便歸還給你吧。”

淡淡的日光下,流霜的微笑是那樣的溫婉明媚,好似春花綻開,好似山泉潺潺。代眉嫵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她徹底呆住了。

這張微笑的臉是這樣的熟悉,這張臉上的笑容又是那樣的美麗炫目,令她一時間有些怔愣。

她,這個瘦瘦弱弱的女子,竟然是白流霜。

這個她最不想見到的女子,這個她最恨的女子,這個讓她夢裡都要嫉妒的發狂的女子,竟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是冤家路窄,還是老天助她,她竟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她是怎麼來的?爲何之前沒見過她?

代眉嫵腦中迅速疾轉着,環視四周,看到不遠處的暮夕夕正緩步走來,瞬間便明白過來了。

看來,她便是那個凌國的藥徒了。

昨夜,她只知道他是一個女子,沒想到竟然是她---白流霜。

流霜定定望着代眉嫵,望着她那張絕美的臉上表情不斷地轉換着。從最初的怔愣驚詫到不信,最終化爲一抹清淡溫和的笑意。

流霜心中暗歎,代眉嫵果然是演戲的高手,她肯定會裝作不認識她的。果然不出所料,代眉嫵盈盈淺笑道:“不用,不用,既然是姑娘你喜歡這匹馬,那麼你便騎着吧。”說罷,拽了身邊的侍女緩步離去。

那侍女寸草仍舊在怔愣着,她不知這忽然出現的女子是誰,說不上很美,但是她微微一笑,那目下無塵,淡定自若風采,竟令她心中涌上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而且,她還隱隱感到,嫵媚夫人,和這個女子之間,有一股奇怪的暗滔在洶涌。

雖然此時,嫵媚夫人已經轉過了身,不再看那個女子。

但是,有時候,女人看女人,根本就不只是在用眼睛看,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也都可以化爲眼,用一種更深刻更尖利的目光去打量對方。

暮夕夕已經走了過來,挑眉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大吼大叫?是你嗎?”

那侍女此時纔看到原來公主也在這裡,登時嚇得臉色有些慘白。這個公主除了可汗能控制住她,別人誰都是不怕的。

如今,看公主這架勢,分明是站在那個女子一邊的,腿一軟,便跪在地上。道:“這個,公主,寸草不敢。寸草冒犯了公主,請公主恕罪。”

“公主,我看,你還是不要怪罪這個侍女了。既然這匹馬是嫵媚無人的,。那就還給嫵媚夫人吧。”流霜雖然極是喜歡這匹小馬,但是,她從嚴沒有奪人心愛之物的習慣。當下,輕輕拍着小馬的頭,不捨地說道。

“可是,這匹小馬明明是你馴服的呀。”暮夕夕有些不甘地說道。

“既然姑娘執意要歸還,嫵媚倒不好意思了。”代眉嫵說罷,便施了一個眼色,示意寸草去牽馬。

代眉嫵心中,此時是有了一股氣,憑什麼白流霜什麼都要搶她的,搶了百里寒不說,如今,她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匹馬兒,她也要搶。

寸草過去牽了馬,代眉嫵縱身上馬,便騎了起來。

其實,她也是到了天漠國才學的騎馬,騎術也不算高。

那匹小馬本來是認了流霜做主人,此時乍然換了一個人,似是極是不適應。

何況,代眉嫵手中還執着一條馬鞭,本來,良馬是不需要馬鞭的。此時看了那寒光閃閃的小馬鞭,對代眉嫵也沒有好感,長嘶一聲,便將代眉嫵從馬上掀了下來。

代眉嫵摔倒在草地上,“哎呀”一聲大叫。她崴到了腳。

流霜看着在草地上掙扎的代眉嫵,沒有說話,要是往日,她一定會跑過去爲她按摩。可是,她救了她幾次,她就傷了她幾次。

所以,她沒有動,只是有些悲憫地望着她。

兩個女子四目相對,眸中有火花在閃耀。

暮野遙遙騎了馬兒奔了過來,鷹眸一眯,看到了兩個女子之間的波濤洶涌。

不知爲何,他的心中,女子之間的目光,明明是情敵纔會有的,莫非---難道,是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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