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五六次毒發,皇上的毒癮終於有所減輕,雖然還是每隔一日發作一次,但卻不再像那晚那麼痛苦,那麼難以忍受了。
每日夜裡,無色和流霜還是照例來給皇上服下一粒迷魂丹,不爲別的,只爲了消除皇后和鄭拓的疑心。其實,那粒迷魂丹裡面,罌粟的含量已經是相當低了。
事實上,皇后根本也無暇關注這個毒入膏肓的皇上,大約,她以爲皇上的毒癮是不可能戒除的吧。她篤定身中迷魂丹之毒的皇上就是有人求他出宮,恐怕他也是不肯的。
這日夜,皇上的毒癮再次發作,不過,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挺了過去,流霜心中甚是欣喜。照目前的情況看,不出兩個月,皇上的毒癮就會全部戒除。
但是,時間是不等人的。
窗外忽然有絲異動,流霜心內一緊,只見殿門*,一行侍衛走了進來。是那些待立在殿外的侍衛,身着玄鐵盔甲,手中皆拿着刀劍。分成兩排,站在大殿門口。
刀劍那冷冰冰的寒意瞬間便充斥到整個大殿,流霜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戰,一看這些兵就是鄭拓駐守邊關的兵將,那手中的刀劍也絕不是擺設,在燈光下,散發着明晃晃的寒芒,帶着腥氣和煞氣,一看就是飲過人血的。
一個身着玄鐵兜鏊明光鎧甲的將士隨後走了進來,是一箇中年將士,大約是鄭拓的手下。
“大膽,冷鐵,怎麼擅闖朕的宮殿!”皇上冷聲喝道。我要啊手打小說網
那個被稱爲冷鐵的將士冷冷地瞥了一眼皇上,那神情極是傲慢,很顯然並沒有把皇上瞧在眼裡:“朕?你以爲你還是昔日的皇上?一會你就不是自稱朕了!”
冷鐵的語氣冷凝飛揚跋扈地說道。
“帶走!”他揮手冷聲命令道。
身後有兩個侍衛答應一聲,便向皇上走了過來。那架勢是要把皇上綁起來的,一衆宮娥早嚇得渾身顫抖。有兩個忠於皇上的太監見狀撲了過去,護在了皇上的面前,尖聲喊道:“幹什麼,你們要造反啊!”
話音還未落,就見刀光一閃,兩個太監的人頭已經落地,一室的血腥瀰漫。
“我看誰還敢攔着!”冷鐵冷冷說道,絲毫不爲殺人而有一絲的變色。
流霜卻臉色劇變,方纔還活生生的人,轉眼便變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怎不令人膽寒。更令人憂心的是,此人若不是得了鄭拓和皇后的命令,何以敢如此囂張。
他這是要將皇上帶向哪裡?莫非是戰事已起,要拿皇上作人質?
“冷將軍,稍安勿躁啊!雖說過一會,他可能不再是皇上,可是目前他卻是不折不扣的皇上,難道冷將軍要弒君嗎?”無色慢條斯理地說道。
“崔總管,本將軍不認識什麼皇上,本將軍只認識威遠侯。”說罷,一使眼色,一衆侍衛涌上去,便要將皇上綁起來。
流霜焦急地望向無色,希望他出手救下皇上。卻見無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似並沒有打算相助。流霜心中焦急,冷聲喝道:“你們不能將皇上帶走!”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皇上出事,若是萬不得已,便將以前研製的毒藥用上。
“要綁皇上,怕不是那麼容易吧!”無色涼涼地說道,邊說邊輕輕撫摸着衣袖,好似在看衣袖上的花紋。
“哦?”冷鐵冷冷瞧了瞧悠然自得的無色,神色緊張的流霜和一臉怒色的皇上,冷聲道:“崔總管,你要做什麼?別忘了,你可是皇后的人!此時,威遠侯已經穩操勝券,難道,到手的榮華富貴你不要嗎?”
他對於善使毒藥的無色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我並沒有說要做什麼啊?”無色攤開手說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什麼?”冷鐵神色大驚,他猛然回頭,大殿的窗子,不知何時已經洞開,無數個金甲將士,手持弓箭,直直對着他們。很顯然,他們已經被包圍了,可笑他竟然沒有發現,還要靠被人的提點,真是太大意了。
縱然是已經身經百戰,對於突然出現的變化,他還是有些措不及防。
“你們,你們是誰的人?”冷鐵驚聲問道,宮中不是全部是鄭拓的人嗎,何時多了這麼些金甲人。難道是憑空出現的,還是鄭拓真的敗了,百里寒的兵將進了宮?這似乎是不可能的,應當不會這麼快吧!
他尚在疑惑,就見一個身穿黑色錦服的少年邁步走了進來。明明是一件黑色錦服,卻穿的極是花哨,在領子和袖口上繡了紅色梅花,粉嘟嘟的,極是豔麗。
少年的臉,在衣領上粉色花瓣的襯托下,俊美無暇的好似仙人 。
他笑眯眯極是無害地笑着,到了冷鐵面前,冷哼了一聲,道:“哪裡跑來的無名小卒,竟然敢對我父皇不敬,你是吃了狼心豹子膽了吧!”
冷鐵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竟然是聞名京師的靜王百里冰,雖說他常年隨鄭拓駐守在邊疆,對於這位小魔王的名號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從來沒有親見過。今日一件,才知這位小魔王果然名不虛傳,生的真是俊美脫俗,性子確實乖張怪異。
“原來是靜王駕到,失迎!”冷鐵知道百里冰是鄭皇后的親子,雖然他知道這次叛亂,鄭拓並未將百里冰列爲繼承人。但是,畢竟百里冰也是鄭皇后的親子,想來總會站在母后那邊的。但是,他想錯了,鄭皇后是百里冰的親生母后,皇上何嘗不是他的親生父皇啊!
“百里冰,你可不要亂來,你可要想清楚了,除掉這個老皇帝,你就是皇上了。”冷鐵沉聲說道。
“鄭拓,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百里冰冷聲說道,一揮手,金甲將士手中的箭瞬間便齊齊發射,一時間只聽得殿內慘呼聲此起彼伏。冷鐵的那些手下頓時倒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