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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野好酒,且酒量大,極不易醉。是以暮夕夕才冒險在他的酒裡下了蒙汗藥。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她卻不知皇兄早就已經對她存了戒備之心。是以設了這個圈套,想要活擒了東方流光。
想想真是後怕,若是東方流光真的被皇兄抓住,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到了此時,暮夕夕對自己的魯莽很是後悔。
“夕夕,你若真的喜歡東方流光,就幫助皇兄將他抓過來。本王就不信,他做了我的階下囚,還不答應和你的婚事!”暮野冷冷地說道,一雙黑眸犀利地掃過跌倒在地上的流霜。
“皇兄,你根本就不懂愛!”暮夕夕倨傲地擡着頭,一雙充滿了憂色的黑眸冷冷凝視着暮野。
暮野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的妹妹說他不懂愛。或許是對的,他真的還不曾愛上什麼人。他也不屑愛!
愛有什麼用,他只相信霸權和鐵腕。
他知道和暮夕夕說不清楚,她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東方流光。爲了他,竟不惜背叛自己。
想想真是可氣,暮野心中一腔怒氣無處發泄,他一伸手,將跌倒在地上的流霜一把拽了起來。
流霜擡頭,近視着眼前這雙黑眸。
這是一雙犀利的黑眸,縱然是在夜裡,也閃閃發着光,就像是狼的眼睛,是那樣冷冽,銳利。而他身上散發的戾氣,卻是那樣強盛。
他果然不愧是傳說中草原上充滿壓迫又無比恐怖的君主。
他要做什麼?撕碎她
流霜毫不懷疑,他會那麼做!
奇怪的是,流霜心內倒是沒有了懼怕。她緩緩合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美好的弧形。
心內一片平靜,不就是死嗎,她何時怕過!
“皇兄,你要做什麼?”暮夕夕心中一震,滿臉焦急地大聲叫道。她不知,自己還能不能保住流霜,但是,她決不能讓她有事。
“一個小小的藥徒,竟妄想從我的手心中逃走。你倒真是大膽!”暮野的聲音是沙啞中透出一絲霸氣。
“是誰規定被你抓住了,就得乖乖地等死,若有機會,我還是會逃的!”流霜的聲音不再清澈,因爲疲倦,反而帶了一絲沙啞。她冷冷地說道,毫不在意眼前這個男子的憤怒。
“哦?”暮野眯眼,冷冷凝視着眼前這雙清眸。
靜如幽潭的眸中那寧死不屈的神色令他心頭微震,他有些着迷地想,不知眼前這雙清眸,在微笑時會是怎樣的波光瀲灩。
隨即,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一絲憤怒升騰上來,看到那雙清眸中冷凝的嘲諷,他擡高了眉毛,這世上,還沒有人不怕他。
“我若折斷了你的腿,不曉得你還能不能跑得掉。”他眯眼笑道,手一鬆,流霜再次跌倒在地。而暮野,棲身蹲下,一雙大手如同鐵鉗一般攥住了流霜的腳踝。而他的一雙厲眸,卻直直凝視着流霜,試圖從流霜眸中看出一絲懼怕。
但是,他沒有如願以償。
不過手底下那雙腳踝的細軟倒是令他心頭一震,竟然不忍心捏下去。他雙眸一眯,神色間有些迷惑。
但是,還來不及細想,羞惱的流霜雙腳掙脫出他的鉗制,狠狠踹了他一腳。
以流霜的力道,踹了他一腳,也不過相當於給他撓癢而已。
但是,暮野卻徹底惱怒了,他竟然在這個俘虜的面前失神,竟令他脫出他的掌控,這還不算,還被他踹了一腳。這對他而言,是有生第一次。
當下,厲眸中銳光一閃,再次握住了流霜的腳踝。
“皇兄,不要,你不能這麼做!”
暮夕夕衝了上來,想要把暮野拉開。她決不能令流霜有事,不僅僅是因爲東方流光託她保護她。而且還因爲,她真的喜歡這個女子,雖然她是她的情敵。
如果,有必要,她只好將她的女子身份說出來。但是,她還沒有機會開口,暮野便一伸手,點了她的穴道。
“夕夕,你真是吵死了。來人,公主今日累了,帶公主下去歇息!”暮野冷聲命令道。
兩個侍女走上前去,將暮夕夕攙了下去。
流霜閉上眼睛,心想,今夜,或者是再也無人救自己了。
“皇弟,半夜三更你們不睡覺,在做什麼?這麼熱鬧,怎麼也不叫上我?”空曠的草原上,忽然傳來一道沙啞如破鑼般的嗓音。
暮野聞言,雙眸一眯,回首望去,他的皇兄暮田帶了兩個武士走了過來。
流霜透過墨草的縫隙,看到了那個從月色下緩步而來的高大男子。身材壯碩,五官粗狂,流霜認識他,當初在雅心居的時候,她就是因爲得罪了他的手下,他便帶了人到雅心居將他抓走了。
當時多虧了秋水絕及時出現,她才逃過一劫。雖然說她如今的易容和那次易容的面貌不同,但是,她還是害怕這個暮田認出她來。
不知爲何,對這個人,流霜是打心眼裡懼怕的。
暮野望着緩步走來的暮田,不知爲何,脣邊竟勾起一絲邪惡的笑意。那笑意讓流霜看了不寒而慄。
暮田有斷袖之癖,尤其是喜歡南國那些身材嬌小的男子。眼前的這個小小藥徒,雖說容貌不算上等,但是,身材還是不錯的。相信暮田會滿意的。
暮田聞言,疾步走到流霜面前,蹲下身,在月色下細細打量着跌倒在地上的流霜。
一股濃烈的帶着羊腥味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流霜厭惡地閉上了眼睛,她不願去看暮田那雙貪婪的帶着邪惡的眼睛。
暮田見流霜低眉斂目,雖說容貌不是很出色,但是隱約看出身段秀柔,腰頸秀麗。
暮田淫笑着伸出手,在流霜臉上摸了一把,那滑膩細柔的觸感令他心內一陣燥熱。他嬉笑着道:“皇弟,爲兄謝謝你了。這個貨色還不錯!”
直到這時,流霜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個暮田齷齪的笑意,代表着什麼,不會是---?
心中一陣驚懼,流霜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而暮田卻伸出一雙大手,握住了流霜纖細的腰肢,兀自嬉笑着道:“好細的腰啊!”
“滾開!混蛋!---拿開你的髒手---”流霜大聲喊道。
但是,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暮田點住了啞穴。然後,整個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原來她竟如同布袋一般,被暮田扛到了肩上,向前飛縱而去。
耳邊聽到暮田輕柔的聲音:“寶貝,別怕,本王會好好寵你的。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這大約是暮田最溫柔的聲音,聽在流霜耳中,卻噁心至極,幾欲吐了出來。
被扛在肩上,流霜的臉,朝着?國的方向。
黑濛濛的夜色裡,隱隱看到遠山在蔓延,隱隱聽到洮河的水聲,可是,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故土。
難道她真的要埋骨在這異鄉之地?殺了她也好,爲何要如此折辱她?
她雙目冷冷凝視着那個披着斗篷迎風而立的男子,本以爲他是一代梟雄,不是卑劣之人。是以她纔會和他理論,希望他能放棄征戰。
可是,如今,看來,她是錯了!
原來他也這麼小人,對她這麼一個俘虜,竟然百般虐待。
如果不是啞穴被點,流霜真的很想像潑婦一般大罵暮野,可惜,她就連罵他解氣的機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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