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奇遇10精

代嫁 我本傾城 祈福奇遇 10 (精)

她搜遍記憶,怎麼也找不到江湖上與晏氏有關的世家公子,以至於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有怎樣的身世背景。。

當然,這世上大隱隱於世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不喜名利,安於鬧中取靜,做自己的世外仙人,可她總覺得這個晏之是個有故事的人。懶

金凌有心留意過,在院子裡侍着武人,一個個身材魁梧,目露精光,分明都是武功高手。如果不出意外的,這個晏之,可能有着會讓自己大跌眼鏡的背景。

但她,終究沒有細問這些問題,她與他,只是萍水相逢,雖然志趣甚爲相投,但是,總歸不是熟人,他不問她的來歷,她自也不該去過信他的事。

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各有隱衷,不問出處,高興時,可把酒豪飲,酒醒後各奔東西……

尋根溯源,並沒有必要。

但是,從刀奴給子漪處理傷口的手法來看,金凌可以斷定,他們是刀口上添血吃的一類人物——用的是最好的金創藥,包紮所用的紗布透氣性好,梆扎的力道剛剛好。

金凌看過子漪傷口後,給她換了晏之讓人備好的衣裳,兩個人手牽手下樓,看到晏之正坐在露天的石桌前曬着太陽,下着棋,白衣藍帶,俊面淡眉,遠襯着一叢元月紅,非常的賞心悅目。

兩人走近,金凌聽到子漪的肚子在咕咕直叫,情知她只顧着生氣,還沒有用飯,回眸一睇,她懊惱的的羞紅了臉,低聲問:“我們可要回去了,失蹤了一整夜,只怕府上要急了!”蟲

最最着急的會是阿大,那傢伙自一品居買了點心回桃園見不到她們,而只看到桃林裡打鬥落下的痕跡,必會生急。

按理說,晏之知道他是“慕傾城”,應該第一時間送她回鎮南王府的,可他爲什麼沒有那麼做,卻將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自昨日到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不見鎮南王府的人來領人,足見他並沒有去報信。

她不覺再度瞟了一眼在陽光底下的神情淡然的晏之,突然之間冒出一個想法,他待她這好,會不會別有居心?

雖只是初識,對他全無瞭解,可她感覺得出,這是一個性子極冷的男子,看到他身邊之人對他恭敬的樣子,想來平常時候,他必是凜然不可高攀的。可他卻一直在縱容她。以一種奇怪的眼神默默的睇着她。

似乎是沒有壞心的,就好像一切僅僅只是出於朋友之間的惺惺相惜。

但是,真的是這樣子的嗎?

“晏大哥,昨兒個我出事,你可曾往鎮南王府報信!”

她走了過去,笑盈盈的目光在他臉上搜索,逮捉着他一絲一毫極奇細微的神態變化。

九無擎擡頭,靜靜的看她走後,而後,搖頭搖的坦蕩蕩。

“爲什麼!”

她皺了一下柳眉。

他這人體貼到可以讓人往她被窩上放暖手爐,讓人一早去買新衣裳,怎麼可能忽略這種“要緊”的事——除非是故意的。

九無擎淡淡掃了一眼,忽而發現她的戒備之心挺強,雖然,之前相處的極爲融洽,但是,她還是留心到了細枝末節,懷疑起他別有用心——她果然已經長大。

“晏之不太喜歡與旁人打交道。況,你若醒了,自可離開,沒必要多此一舉!”

石案上另擺了紙墨筆,他扶着衣袖,執起狼豪,落下一行黑亮的古體字,算是回答了她的疑惑。

這答案,倒是與他這涼淡的性情很相似。

既然他是一個不愛多管閒事的人,怎麼就管了她的事?

微微眯了一下眼,金凌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在想什麼?”

他落下四字,寫罷,執過那紙讓她看。

金凌瞄了瞄紙上面的字,輕一笑:“沒什麼,我在想,昨兒出來到現在沒有回,家裡會不會亂成一團?”

鎮南王府早已亂成一團——九無擎一早就得到消息,昨日龍域長公主報了官後,鎮南王再次被傳進宮,皇帝勒令晉王和鎮南王一起徹查此事,傍晚時候,鎮南王不見“慕傾城”回去,才知“慕傾城”也失蹤了,立馬帶人找了她一夜。

這些事,他自不會與她說,權當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想了想後,又在紙上寫了一行字:“若是擔憂,我讓人送你回去……或許,我現在遣人去王府送個信兒,你可在這裡等王府派人來接你!”

他並不想讓她這麼快回去,此一別,他若想見她,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祈福大會之前,也許再不能以晏子的身份見她,至於祈福大會之後,鍄京城會出現怎樣一種形勢,真的很難估算。

金凌悶聲不說話。

九無擎也不催,靜靜等着。

半晌後,她蹦出一句:

“你在下棋?”

沒頭沒腦就把話題岔開了去,九無擎有點跟不上她的思維,靜默了一下,才點頭。

“我陪你下棋,你幫我去報信兒,外加給我家子漪備早膳如何?”

不管這個男子懷的是什麼居心,對於他,她總懷着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

也許是因爲他身上有燕熙哥哥的味道,又或是因爲他的名字,令她不太願意去猜忌他,而更多的想與他相處。

她想,反正回去王府也無趣,倒不如在這裡再留一會兒。

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她笑眯眯的作出決定。

九無擎見她將注意力落到了棋盤上,自樂得其成,當下拍了拍手把小豐喚了來,又在紙上落下一行字,吩咐他去鎮南王府送信,還有就是給青子漪備早膳。

小豐笑着答應下,轉身對青子漪道:“姑娘請隨我來!偏廳內早已備好膳食。”

青子漪瞄了瞄小姐,金凌笑容可掬衝她揮揮手,讓她去——她不知小姐在打什麼主意,轉身跟那侍僮離開。

待二人走開,金凌這才往墊着軟墊的石凳上坐下,托起纖纖下巴,往石桌上湊過去看,一副極有興趣的樣子。

“呀……這棋子,玉石制的……”

黑白兩路棋子,在陽光底下朦朦發光,再看那棋路,令她不由驚歎出聲:“好棋!”

棋,是好棋,黑白棋皆是上等的奇玉,棋盤則是用錦衣閣的絕品雪織錦所制,棋格是無影針天蠶絲所繡,平整無痕,如此一副棋,絕對可算是世間之極品。

而下棋人的路數,更是絕妙,黑白子相正掣肘,就如兩個棋逢敵手的高手,在你爭我奪,廝殺的厲害。

“嘖嘖嘖,看下棋的套數,晏之兄堪稱是棋道絕頂高手。厲害呢!”

“客氣!”

九無擎挑了挑俊眉,睇着她嘖嘖稱讚的表情,煞有其事的又寫了一句:“小凌子也喜歡下棋?”

“嗯,馬馬虎虎,談不上十分喜歡!說起來,我可是很久很久沒有與人下過棋了……”

“哦?爲什麼?”

他寫道,他知道她並不太愛玩圍棋,至於棋技,如她所說,很馬虎的——她呀,性子散,明明有天賦,就是定不下心來下。

“沒有對手啊!跟我認得人都不敢與我下——基本上都會被我通吃……”

俏皮的一吐丁香舌,眨着水靈靈的眸子,呵呵一笑,輕飄飄說了一句——在這個男子面前,她會自然而然流露出自己俏皮的一面,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九無擎靜默的看着,讓人把棋拿到這裡來,原也是想拉她玩一局,想重溫舊夢。她若不會玩,他可以讓着她——沒料她的回答會是如此張狂,出乎他的意料,執筆而怔,想到的是以前她悔棋的無賴樣,心頭有些失落。

他與她痛失了十三年時間,十三年裡,她早已從別人手上學會了本該由他教她的本事,如今來到他面前的這個丫頭,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她的一言一行,稟承着兒時的影子,以及十三年時間所賦予她的智慧和膽魄,便這樣姍姍而來,帶給他新的感覺,以及新的喜歡。

“來來來,看我能不能把你這個高手殺一個片甲不留!”

金凌極有興致的笑了一個,白玉似的小手利落的將他黑白子分開而放,待指尖觸到棋子,發現這黑子微微生暖,而白子透着陣陣清涼,捏着白子的感覺,就好像抓了晏子的手一般,有種奇異的味道。

心裡這麼想着,小心肝,莫名的突突直跳——

怪死了怪死了……

小臉呼呼就又生趕快燙來。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以後,她再不會拿他和燕熙哥哥作比較,絕不……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法比的!

她在心裡信誓旦旦的發誓,隨手就拎起了邊上的茶水往嘴裡倒,想借茶水來滅掉那種奇怪的滋味。

待眼角的餘光掠到晏子微微有點錯愕的眼神時,茶水已入了嘴巴,她這纔想起這是晏之的茶。

吃別人吃過的“茶水”,這種舉動,無疑是不合禮儀的,臉孔頓時大臊起來。

她原想吐出來,又覺得太沒禮貌——這吞不是,吐不是,一口水卡在喉嚨裡,那真是難受。

最可惡的是,這個“晏之”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將薄薄的脣角彎到極致,出人意料的勾出了一抹能讓萬千女子神魂顛倒的微笑,那樣明顯的漾開在那張清俊的臉孔上,她忍無可忍,終於嚥下,不,正確來說,是一半下了肚腸,一半進嗆進了氣管。

“咳咳咳……”

她就像看到了天下間最稀奇的事般,一邊急咳,一邊伸出蔥白的食指指着他的臉孔,驚呼:

“呀呀呀,你笑了,你笑了,這回真是笑了……”

那憨憨的模樣,那驚豔的神色,是如此的可愛,如此的生動。

九無擎感覺到了,十幾年不曾再笑,今日,他終於又償到了笑的滋味。

只是她不會知道,會笑,與他而言,不是好事……受無心丹控制了這麼多年,他若動情而笑,心脈就會疼痛。

原以來自己是無情入了骨,等見到了她,他才明白,那是因爲身邊沒有她。屬她的一切,依舊還和十三年前一樣,可以牽動他的心神,可以令他從不笑繼而忍不住想笑。

果然,多笑一分,就多痛一分,心臟處,莫名的緊縮了幾下,他忍着,掩着嘴,試圖壓下那抹疼痛。

“笑可以,可不許嘲笑我……我剛剛吃了太多糕點,有點口渴……好了好了……下棋了……真是,不就喝了你一口茶麼,至於笑成這樣麼?你家僮子不是說你千年難得笑一回的麼?怎麼這麼不禁逗!”

她小聲咕噥着,又脆又甜的聲線,流露着小女子特有的嬌媚——竟有一種撒嬌的滋味。

九無擎投去溫柔的一眸,心下直嘆:不管是十三年前,還是十三年後,這個丫頭,至始至終是他命裡的劫數。若十三年前,他對她只是一份兩小無猜的情義,是答應“義父”照看她一輩子的承諾,十三年後,這樣的一個見面,卻讓他整個兒失了魂魄。

雪中染嫣的水袖在棋盤上一掃,金凌首當其衝落下一子,正據中鋒,她下棋,素來就愛佔先機。

九無擎瞟了一眼,一邊做着手式令從房門內跑出來的小僮去添水,一邊隨意的下一子,黑玉微暖,與她遙遙相對的落下。

金凌看到這一手,亮閃閃的眸子暗下,若換了是燕熙哥哥,必會在自己的白子般上落下一子,他會戲語一句:這叫雙宿雙棲。

而晏之下的這一子,和燕熙的習慣截然不同。

這二人,雖有相似之處,到底不是同一個人。

她微微有點傷感,莫名的有些落寞,靜默了一下後,轉而又想到公子府裡另有玄機,找到燕熙也許指日可待,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一番思量後,往棋點上落下一子。

九無擎依舊我行我素,在她棋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跟隨,看着隨意,卻又像步步在將她緊盯。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這二人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的放下,姿態從容,就好像是孩子在玩遊戲一般,子子皆是興起,細看之下,又分明不是這樣。

小豐沏了茶水過來,看到棋盤上已經下了幾十子。

這小僮平時也是愛其成癡,常愛獨自鑽研棋路,甚是懂得棋道,這會兒瞧見棋盤上那互爲犄角,誰也佔不得半分上風的形勢,不由得對這個醜姑娘投去敬畏之色。

公子沒事就愛下棋,那棋藝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部,如今卻和一個姑娘家打成了平手,這令小豐心下暗暗稱奇。

“晏之兄,真能下!”

金凌再度嘆了一聲。

棋已是越下越慢,越來越不能隨心所欲,她審視着這副棋局,步步先險,子子有危,什麼都得全盤謀算,而她更多的時候並不喜歡動腦筋,下棋,很多時候比的是耐性。

說起來,她並不太喜歡下圍棋,小時候,她愛下的棋是四國~軍棋。那是母親所處時代的一種棋,母親曾讓人制出來供他們玩樂,有時間的時候,父親母親,還有她和燕熙四人就圍在一起下。

人生如棋。

父親說過,萬里江山一場局。

身爲帝王,以江山爲局,以天下蒼生爲子,這樣一副棋,若下好了,便是一場清明盛世,流芳百世;若隨意下子,亂了天下,歷史上

會記載下的是一個朝代的更替。

圍棋之道,博大精深,而軍棋,更多時候,玩的是一種分工合作的氛圍,一個勁兒使個人英難主義絕對成不了氣候。

懂得了下棋,才能領悟某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唉,下這種棋,真是費腦筋……有機會我教你玩另一種棋——軍棋……四國大戰,兩兩對決,很有意思的!”

九無擎一揚嘴角,點了點頭,想起了當年玩四國~軍棋的時,她才五六歲,年紀雖小,卻什麼都愛參一腳,玩那玩意兒,最開心了。

兩人再度無言,落子的速度遠不如之前,每下一子,必有千萬思量。

偏廳,青漪已經用好早膳,纔要出門去找小姐,那個名叫小豐的侍僮走了進來,雙眼發亮的直叫:

“天吶,慕小姐着實厲害,這世上,能和我家公子打成平手的,還真沒幾個……慕小姐一介女流,下起棋來,真是讓人不佩服也不行了!這棋,下的太精彩了!”

“是麼?我也去瞧瞧!“

若真的下的極精彩,不分出一個勝副,以她家小姐的性格,肯定是不肯罷休的。

青子漪興沖沖往外而去,小豐想到公子的茶已經冷下,重新沏了兩杯茶,也噔噔噔跟了過去。

青子漪來到小姐跟身邊,但看到小姐在冥思苦想,這種表情,她不曾見過——

平常時候,小姐在青館和他們這邦人下棋,完全就像在吃大白菜,三兩下就把他們給大敗,不管是誰,都不能在小姐手上贏上一局,難得她也有被困到的時候。

她心有好奇,上前一瞅,果然是難解難分,然而,她不由自主的衝這個俊面的公子瞟去幾眼,幾近透明的臉色,淡如秋風一樣的眼神,整個給人一種涼薄的味道,就和小姐對坐着,怎麼就那麼諧調?

“能和我家……傾……傾城打成平手的也沒幾個!”

感覺到小豐也走了過來,她低低替自家小姐炫耀了一句。

小姐的棋藝好的那是沒話,就連明覺禪師也嘆其棋路詭異,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她很少下棋,覺得太費腦子——小姐喜歡的是一種相對簡單的生活!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小豐看到自家公子執了一人枚黑子久久不曾放下,不由得替他擔心起來,以他看來,這子不論放哪裡都會失去一片大好河山,剛剛這個姑娘一子峰迴路轉,竟把公子的棋逼入了舉步爲艱的地部。

久久,那枚亮閃閃的黑子落到了一個令小豐大驚一吃的位置。

“呵,這叫什麼來了?置之死地而後生。死了這一小片,救活整盤棋……晏之兄,你還真能捨下……”

金凌眯眼一嘆,如此一來,自己之前布的局算是全白廢了。

點點陽光落在他身上,白衣秀逸,臉孔清俊,淡淡目色,涼涼之脣,閒閒一落指,只寫下一行字:

“所謂得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這是佛謁。”

細細辯着這句話的滋味,她輕輕一嘆,若有所悟,又若有所失——

是的,若捨得放下,她就不會在這異地奔波,正因爲不曾舍下,於是纔有了今天的自己。而失去燕熙的十三年,她學會的卻是獨立以及堅強。反過來再推想一下,如若燕熙一直在身邊陪她長大,她必是一個被寵的不知人世風雨幾多苦的嬌嬌女,哪會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

得與失,果然是相對而言的。

日頭已漸漸正午,金燦燦的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風不大,就這樣端坐在石凳上,完全不知時間如梭,無論是觀棋的還下棋,全沉溺到了棋局裡如癡如醉。

進到一陣尖銳的劍戟撞擊聲,自遠處樓臺重重外的大門口傳來,他們回過神。

“小姐……小姐……爾等快把我家兩位小姐交出來……否則,我們便用劍來說話……”

似有人在急怒交加的利叱。

話音落下,有人冷冷的喝了回去:“笑話,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想撒野趁早滾遠一點……”

隨風送來的聲音隱隱約約,讓人聽不分明,接下來,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大鬧,夾雜着辯不清楚的呼喚叱叫。

子漪側耳聽了一下,微一驚,推推小姐低叫:“傾城你聽,好他他金晟是阿大他們找來了,而且還打起來了呢……”

金凌早已聽到,將捏在手上的棋子丟回棋碗,遺憾道:“下不了,我家義兄手下那三個傢伙好像打進來了,若不出去,他們必會把你這個府院拆了!”

這裡離前院頗遠,光憑叫聲聽不出來的是誰,但是如果來的是鎮南王府的人,兩幫人馬必不可能大打出手,所以,能鬧上門來的只可能是阿大他們。,

小豐不由的嗤一笑:“拆了?怎麼可能?”

那口氣,極是自信,等話冒出來以後,他才覺得失言,忙掩嘴噤聲不說話。

金凌神色一動,也不去再追問什麼。

九無擎老早就聽得前院有人闖進來,心下明白,已經不可能再留她了,屬於他們的獨處,是如此的匆匆。

他心下極爲悵然,再度瞅了她一眼,方執筆,在雪白的香紙上寫下一句:

“那就以後再下吧……今兒個,你且回去,要不然家裡人會擔憂——這幾天,我一直在靜館,你若有空,隨時可以來找我!”

金凌輕一笑,感覺心頭一暖,點頭,兩人一起身,白衣飄逸若仙,雪錦嫣裙,颯爽俏麗,單那麼遠觀之,當真是一對璧人。

青子漪不住的在想,小姐從不與男子親近,今日是奇了,遇上這個晏公子,就像一隻溫馴的小貓。

“好,那我先回了……日後有空來再你這裡來玩!”

嫣色的衣袖如流水般一拂,金凌正想舉步往外走,衣角被人輕輕拎住,定睛一看,是晏之甚急的拉住了她。

“怎麼了?”

他示意她往案臺看,上面有了一行剛剛落下的字跡:

“晏之不喜與人交涉,不送了!就此別過!”

小豐就站在邊上,自然也看到了這行字,連忙替主子解釋道:“我家公子很少應酬人的,從不見生人,姑娘莫怪——小豐會帶姑娘出去!”

金凌挑起秀眉,微有疑惑,須臾,笑盈盈的調侃起來:“不見生人?真的假的?我不也是生人嗎?”

薄薄的脣線,再度優美的彎起,不是笑,又似在笑,頭低下,九無擎在紙上落下三字:

“你不算!”

寫的極漂亮。

金凌的心,莫名的咚了一下,一時竟不敢與他那雙深深的黑眸對視,只呵呵一笑:“我走了……小書僮,帶路!”

心情卻是愉快的。

小豐似也被這愉快的情緒瀉染了,笑咧咧的應了一聲:“是,姑娘請!”

走了三步,她頓住,笑容璨璨的回頭:“等我閒了,會來找你的!再見!”

她揮揮白玉似的小手,一片薄紗掩去一臉陋容,翩然離去。

一行三人急急出了客院,只餘那一道雪白的身影在陽光下靜靜的站着,微風吹過,那散在肩後上的髮絲輕輕揚起,嘴巴彎彎的弧線因爲她的離開而漸漸復位,而石桌上,那一張張與她對話時寫下的紙,隨風一吹,落了滿地,一張又一張,一句又一句,是見他們重新開始的見證。

直到他們走遠,沒了人影,九無擎才彎腰撿起那些紙,整理好之後,他才發現,最上面那張,就是“你不算”三字。

對極了,她不算!

她與他而言,從來不是生人,而是一直裝在心窩窩裡的那個人!

唉,可惜這麼快就走了!

他是如此的依戀,這一夜的時間,好像是他向老天偷出來的一般,那麼的倉促不真實——

她走了,他的世界頓時暗淡一片。

“主子,您該回去了!”

劍奴適時的自樓後的隱蔽處走出來,站到他身邊,低聲道:“回去吧……龍域的人死在福寺,皇上極有可能會召見您!”

九無擎點點頭,卻沒有馬上走,而是坐到了小凌子剛剛坐的地上。

石凳上似還餘着她的體溫,白玉棋上還留着的體香,她卻已不在——

而棋盤上,黑白兩子所顯現的棋勢,兇險異常,就如他現在所處的境地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可他還是要一意孤行在那條不歸路上走到底,不像她,不愛下的時候,可是拋開一切,說走就走。

是了,他要回去公子府了,去做回九無擎,只爲活命,更爲了那個傳說中的天盤……

穿過小花園,沿着一條林間小徑走到前院的時候,府門前早已鬧像煮開的開水。

阿大、阿二、阿三,已和這裡的人纏成一團。

這三人,皆是金凌身側一流的武者,能和他們打成平手的,世上少有人,晏之府上的人居然能和他們打的不分出上下,可見晏之端的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住手!公子有令,不許再攔他們……”

“阿大,阿二,阿三,別打了,我們沒事……是這裡的主子救的我們……”

小豐高聲一喝才落地,子漪也急急的叫出聲來。

纏鬥的兩夥人,硬生生拆分了開來,阿大阿二阿三收劍衝着那幾個將他們困住的人深深瞅着。

阿大似有些不服氣,哼哼道:“功夫不錯,以後有機會再較量!”

“隨時奉陪!”

金凌瞅去,答話的正是那個魯男子刀奴,想到早上那個,她忍不住又去瞅青子漪,果然瞧子漪沉着臉,一副想將這個男人千刀萬剮的樣子。

三個忠心耿耿的侍從已丟下他們,朝金凌走來,一個個露着關切之意,阿大更是一臉內疚,鏗的就跪了下去:“阿大失責,昨日沒能好好護好小姐,兩位小姐受驚了!”

“無礙!起吧……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金凌溫溫托起阿大碩大的身軀,問。

阿大阿二阿三彼此望了一眼,三道目光紛紛射向門口,好像還有什麼重要的角色的在外頭沒有走進來似的。

硃色大門前,空無一人,金凌正疑惑,一道杏色的身影悠哉遊哉的閃了進來,斜倚在門口,目光慵懶又危險的掃射着,呵呵笑道:“繼續打啊,怎麼不打了?打的這麼精彩突然停了,多可惜!”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龍奕。

金凌看到這個人,想到的是昨兒個被龍域的人肆意尋肆,險些着道的事。

這事,說來是與他無關,但那些人分明就是這個傢伙招惹來的,若不是他故意放出那些曖昧的消息去,那些人怎麼可能尋“傾城”麻煩,而一旦被人惦記上,只怕日後有的是後患,不覺皺眉就深鎖起來。

更要命的是,好像每番她出事,他都能找到她,這種幾乎可以通天的本事,有種讓人無所遁形的感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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