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爭——二女交鋒 2(求月票)
金凌的臉沉了下來。
她如何不急,可是,再急再心疼,也沒有用。
一,進不了天牢,二,沒有上好的藥材。
“想天牢看他是不是?可以,不過,你得把慕傾城的臉,先治好……”
這是拓跋弘四天前在吃晚膳時候說的。懶
治人和進天牢,完全風馬牛不相及,他這麼說,只是想逼她而已——將她逼到極限,任他爲所欲爲:無擎已病入膏肓,哪怕拓跋弘有命御醫給他醫治,可那些庸醫能有什麼作爲?
至於藥材,她已派出能派出去的人,去尋找可以解毒、可以續命的藥。
就連龍奕也回去了——
那天宮變,拓跋弘沒有多爲難排拓跋弘,將他放了出去。後來,她被送來了鎮南王府,他曾來看過她。看到她憂心忡忡的樣兒,他對她說:
“龍域龍山深處,小怪一直守着幾支靈草。
“那幾只草,十年開一次花,開一次果,結出的果子紫紅紫紅的,誰也不知道地是什麼玩意兒,我叫它血茸果。
“這東西吃起來,腥的不得了,就像在喝人血,但藥效很奇特。
“十年前,我受過一次非常嚴重的內傷,回到小怪住的水簾洞時,那傢伙銜了三顆給我吃。我吃了,身子裡的傷沒幾天就好了。蟲
“但我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解毒,保命應該是可以的!
“最近是果子成熟期,小怪眼巴巴的守在那裡,連我都不搭理了。
“你等,我回去給你偷幾個來……
“不過,你等答應我一件事:現下凡事都得忍着,別衝動,等我回來,我再商量着行事……
“唉,我還真不想走。可是我若不親自去,那果子別人拿不到。小怪的地盤,誰敢亂進,誰就會被它一口咬死。”
龍奕嘮嘮叨叨一大段後走了,臨走,將玄影留在她身邊以通消息。
這個人,真的很關心她,心思正直,爲人慷慨,能遇上這樣一個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氣吧!
關乎煞龍盟的人,最近,包括劍奴,刀奴,皆神秘失蹤,是被抓了,還是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玄影去探看過,靜園裡已是人去樓空,所有機關暗道一律被消毀。
今天人逐子來報:“郢山附近,發生大爆炸。我曾親自過去查看,是兩股神秘的力量在那裡打了起來,死傷無數。我細細巡視了一圈,初步估計那裡是煞龍盟置辦手雷地雷的巢穴。而進去偷襲的應該是天地盟的人。用的是火雷箭。後引燃了火藥庫,一兩百號人,全成肉泥了……只在一具屍體上找上這個!”
那是一塊腰牌,上面寫兩字:天樞。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七宿之首的天樞已經死在了那場爆炸裡了。
至於阿大那邊也傳來一些不好的消息,說華九先生失了音訊,而後又傳來銅灣附近出現大量死屍的消息,據報,應該是九華人。緊接着,酒莊那邊也出了事,不僅死了人,而且還給燒了。
根據阿大對於華九先生的描述,金凌猜想這人十有八~九是姑丈韓繼。
姑丈功夫是何等的好,怎會遭人追殺?
殺他們的是何方神聖?
又爲何追殺?
不得而知。
一切成迷。
在這種局勢如此不明朗的情況下,她只能按兵不動,九華隔的太遠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
想要救燕熙,只能靠自己。
然而,依現狀來看,即便把自己賣給拓跋弘,也得不來自己想要的結果。
就好像,他答應了熙哥哥放了月姨一樣。
他答是答應了,就是還沒有放。
她向拓跋弘要過人。
他說:“九無擎一命換一命。他還活着,你說,我必要放人嗎?”
他倒是很抓得住道理。
金凌爲之氣結。
她自然也知道,那個人對她懷着不小的野心。但虛情假意順他的意是沒用的,只要他沒有得他想要的,必不會真正放過燕熙。
可想要她真心真意,那根本不可能。
首先,她是燕熙的人,其次,這人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西閻,北翎,清兒,娉兒……他害死了多少人。
西閻被炸的支離破碎,北翎被割了頭,清兒被殘忍解肢,而娉兒呢,據逐子說是活活被吊死的,那個從沒見過面的阿祥,爲了救她,萬箭穿心致死,好端端一家子,盡數死的不明不白……
皇權之下,命賤如螻蟻。
爲了自己想得到的,拓跋弘什麼都幹得出,這就是政治。
至於今日宮慈會出現在這裡,必也是他的傑作。
“宮慈,你管的太寬了!”
金凌淡淡將寒鮫劍插回劍去,抱在胸口,冷冷的道:
“請問,你現在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長眼睛的話,就該看清楚了,站在這裡的我,可不是需要看你臉色的小金子。見不見你憑我喜好,我該幹什麼?又該怎麼做?輪不着你跑到面前嗡嗡嗡亂叫。狗咬耗子,多管閒事,必是說的你這種人。”
宮慈臉色一白,這話,真是不留半分情面。
是了,她這是自取其辱了,現在她只是一下堂婦,她是鎮南王府的“
慕傾雲”,是新帝如今最最看重的人,她跑這裡來生什麼急?
可是,她顧不得了。
她掛心九無擎……
“你滾吧!以後最好少出現在我面前,這次算了,下次,你若再敢這麼鬧騰。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直打的你看到我就繞道走!”
金凌嫌惡的轉身。
“等等,別走。先別走。你就不想知道有關無擎的事嗎?”
見她要走,宮慈急切的叫住,上去攔,解釋:
“我剛剛纔見過他!”
金凌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是拓跋弘在利用她來傳遞消息,逼她生急。
顯然,他們很能摸透她的心思,在強忍了幾天以後,忽然能聽到有關他的消息,她怎麼拒絕得了。
她在心頭輕輕嘆了一聲,暫時忘記的疼痛感再度襲來,頓了一下,才淡淡煌問:
“他怎麼了?”
“很糟糕!”
宮慈低聲說,眼前浮現的是他虛弱難撐的模樣。
四年以前,他也曾病的支不起身子來過,但那時藥吃進去是管用的,他的身子一天好勝一天,現在,他的生命力在一天一天的消失,這是死亡的前兆:
“他吐血了,黑血。我問了牢頭,牢頭說:無擎除了每日會準時吃上頭配下來的藥,三餐吃的很少,而且時不時會吐血……暈厥過幾次。他……“
她的鼻子酸極了,聲音也啞了:
“他快撐不下去了。你若不把他救出來好好治,只怕沒幾天就會死在牢裡。”
金凌的心被這話刺激的緊緊收縮了一下,捏着寒鮫劍的手狠狠擊打了一下廊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住殺人的念頭,而後,豁的擡頭,以劍鞘柄將眼前之人狠狠的抵了出去。
她討厭看到她這張泫然欲淚的悽然臉孔,幾步將人逼到一顆梧桐樹下,冷笑的叱道:
“這樣不是讓你們襯心如意了嗎?
“你們這些龍蒼人可是實實足足折磨了他十三年,如今你們如願以償了,不是該拍手稱快,該高興的嗎?
“瞧瞧啊,瞧瞧啊,你們終於能徹徹底底將他葬送在這一片骯髒的地頭上了——
“有必要這麼假惺惺的在這裡爲他黯然神傷?
“有必要表現出一副一往情深的鬼樣?
“我呸!
“你們一個個全都是缺心少肺的劊子手。
“你們毀了我的燕熙哥哥,你們都該死……”
寒光,一閃,出鞘,真想一劍殺了這些害慘熙哥哥的魔鬼。
真想!
真想!
卻不能殺!
她大怒,怒色濤天,轉身一劍,將那株象腿的梧桐樹杆斬斷,就聽得轟轟一陣響,巨大的樹冠倒地。
宮慈駭然的退開,看着那在身邊倒下的梧桐,背上一陣涼。
這一劍,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這世上早沒了宮慈這樣一個人。當然,若真死了,也就罷了,就不必像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挺屍在世上。
宮家已經垮了。
而她成了“罪魁禍首”,家族的千古罪人。
待續!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