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爭——小八的幸福 2 (求月票)
她裝着剛剛睡醒的模樣,先揉了揉眼珠子,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待拓跋弘那張臉孔近距離的出現在面前,鼻子裡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龍檀香的味道。
她不喜歡這種味兒,卻又不能表現的出來,只能不着痕跡的往後一退,一副被嚇到的模樣,直拍胸口,而後怒形於色,指着他的鼻子指控起來:懶
“駝八,你敢騙我!”
拓跋弘挑眉,威儀的臉孔上,噙着一抹匹配的微笑,神情愉悅,這樣的表情與他平時有些不一樣:
“哪有?駝八者拓跋也,請問凌子姑娘,在皇宮哪個侍衛能這麼胡亂的走動皇上的各個寢宮,是你腦筋不好使了吧!這點也想不到!真是一個小呆瓜!”
語氣好生輕快,就好像,他們之間真的很熟一樣。
還用手輕輕敲了她的額頭一樣——可惡,這動作可是熙哥哥的專利,她立即齜牙咧嘴起來,拍掉他:
“騙子,閃開!”
他不惱,審視:
“真生氣了?”
“對,我生氣了。皇帝陛下,你耍我玩耍的特有味兒是不是?”
她跳起來,鼓起小嘴,雙手叉腰,作潑婦狀——唉,這人的偏好有問題,似乎很喜歡她野蠻,好吧,如他所願,她就蠻給他看。
“的確有趣。”蟲
他想想,點頭。
“你……”
爲了表示氣憤,她輪起拳頭想扁,他閒閒就擒拿住。
她怒,反手抓住他的手,揪到嘴邊狠狠就咬了一下——呃,沒辦法,爲了表示自己的失憶,功夫不能全使出來,只能以野蠻手段一泄心頭之忿。
話說,這一口咬下去,着實不清,立即見血。
他有點傻眼,低呼了一聲,手已經破了皮兒。
“喂,丫頭,還真咬,你屬狗的?”
這話,九無擎也說過。
“解氣了嗎?我又沒做多大的錯事,就是沒跟你說明身份罷了。至於這麼動真火嗎?
拓跋弘瞟了一眼,沒有怪罰,依舊滿目憐惜之意。
她“哼”着別開了眼,很無禮。
拓跋弘不介意,覺得這種小女兒的嬌態,難能可貴。若是尋常女子,知道他是皇帝,也許就只顧着阿諛逢迎,哪還會斤斤計較這些。
“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好脾氣的哄着,傾過身子來看她臉色:
“只是跟你鬧着玩……之前,你一直不肯進宮來,說什麼皇帝很難侍候。進了宮,就淘氣的四處跑,好了,摔了一跌,把腦子摔糊塗了……把我也忘了,卻還是沒忘討厭進宮,討厭嫁我!
“凌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宮闈束縛,可我們是有婚約的,這婚遲早得結,你心裡頭的那個結肯定得解開的對不對,所以,我略作隱瞞,只是想和你好好培養感情。現在,我們不是相處的很好——凌子,傾城,這下,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嫁我了吧!我並不算很討厭,是不是?”
金凌真的很想白眼,好會騙,將計就將還真把她當作慕傾城使喚了——若是自己真失憶了,被他這麼一安排,保不定還真信自己就是那位即將嫁入宮門的慕傾城了呢!
表面上道貌岸然,實則是卑鄙到極點的小人。
嗯,忍。
金凌很努力的眨眼,以掩飾心頭的情緒,以表現困惑之色:
“是嗎?我們是有婚約的?”
“嗯!”
拓跋弘自懷裡取出一塊明黃的帕子,擦掉手腕上的血漬,嘴上說着謊話,心也不慌一下,隨口漫應:
“我們小的時候就訂婚了。後來因爲因爲很多事,擔擱了婚期,鬧過一些誤會。現在沒事了,我們可以風風光光的大婚。日子已經定了,六天以後,也就是五月初四,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期。”
嘖,動作真是快呀!
看來他還真是想趁熱打鐵,弄假成真了。
“這麼快!”
她瞪大眼,用很不心甘情願的變速器氣,悻悻的道:
“你是騙子,我爲嘛想要嫁你?而且,做皇帝的沒一個是好東西,除了權了,就是女人……我不幹!不嫁不嫁,堅決不嫁!”
拓跋弘回頭琢磨她這句所謂的“不嫁”到底是什麼情緒,雙手輕輕的扶上她的肩,看到只是一片單純的厭惡之色,很認真的勸說起來:
“以後,小八隻對你一個好!”
金凌很努力,纔沒把人打飛,而後扯出一抹乾乾的笑,側着首頭看,思考:
“可能嗎?
“你以後是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怎麼可能只對我一個好?有道是啊,帝王雨露皆沾,才能皇朝興旺。專寵於房,滿朝臣子那不是要急瘋。喂,你別說謊不打草稿,什麼好聽得就講什麼?我只是失憶,沒有變笨,還真把我當孩子來耍,真是的!
“放手,放手,放手……”
她推開他,退開三步遠,最後強調道:
“鄭重的說一遍,我,只嫁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人,你肯定做不到——一個從十五六歲就開始嘗犖的男人,早已閱遍人間美色,又是皇帝,怎麼可以獨獨對我一個好?雖然我是長的不差,不過,常言說的好:朱顏易老,歡情易薄……你呀,做不到的事情,就少在那裡胡
亂的出保證。一個人,要是沒了信用,那麼這人就沒用了!”
這話把他堵的無言以對。
此時此刻,他是沒辦法向她保證這一輩子只娶她一人,關乎政治,有時候,娶,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出於心裡的一種偏好。帝王有帝王的難事。後宮和朝堂,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那是有着某些必然的聯繫的。
“凌子,我只能說,我儘量不讓其他女人進宮。即便進來了,我也不會理會。”
嗯,她是不是應該表示自己很榮幸?
哈,爲嘛她只覺得很嘔心?
“女人娶進家不是來糟踏的,而是用來疼的!若是沒有真心,就別隨便娶她們。她們不是玩具,而是與你一樣有着思想有着感情的人……什麼態度?真是的!”
她終於還是拍掉了他的手,悶悶了一句,想離開,他湊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小凌子,皇族並不若尋常人家,有些事,明知不應該,還是得這麼做。你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這些道理你還是懂的吧!”
這是權位上人的無奈。
“可我喜歡你,那是我心裡最直接的想法。小凌子,我希望將來的日子裡,你可以與我攜手一起開創西秦國的另一個盛世,另一種繁華,令百姓富足,令國家強盛,令鄰國忌憚……”
他以無比的真誠訴說着心頭最強烈的想法。
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子說這樣的話。這麼多年的人世沉浮,教會了他將心深藏。十三年前有過一次心靈的撞擊,是她的真誠勾起了他真心。十三年後,他也願用自己的真心贏來她的真情。
是嗎?
她在心裡冷笑。
什麼喜不喜歡?
你對我一無所知,有的只是一種來的突然的迷戀罷了。
你只是想征服我這樣一種犟脾氣的氣倔丫頭而已,圖的是一時的新鮮!
你的眼裡只有你的江山,你的天下,女人是其次的。
當我的存在和你的利益起衝突時,你會毫不猶豫的將我捨棄。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這些心裡話,她當然不會說。
嗯,若換作是慕傾城聽到這些話,必然是欣天喜地的。
可惜了,傾城妹妹愛了那麼久,生生就愛錯了人。
可惜了,拓跋弘,我最最不稀罕的就是你的喜歡。
可惜了,如此甜言蜜語,與我而言,只是在對牛彈琴。
她想收回手,他不讓,抓了更緊了。
她皺眉,眼珠子骨碌碌直轉:“是嗎?口說無憑,立字爲據。喂,立字,寫保證書!”
掙脫了的鉗制,她殷勤的開始磨墨,嘴裡念念道:
“你不這麼寫,我,拓跋弘,今日立字,一生一世,只對慕傾城好,將來無論宮中進多少嬪妃,絕不沾身。生平所出,所爲慕氏之出。若違此誓,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嫁不出去。”
拓跋弘聽着,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怎麼,不管她失不失憶,都愛逼她發誓。
“喂,快寫!”
她遞上了狼豪,笑的壞壞,怎麼越看越像一個壞心眼的小狐狸,明亮的水眸,似有奇異的紫色流光轉過。
他呆呆的接過,她給輔了一張明黃的聖旨。
“小呆瓜,聖旨可不能隨便亂用。用雲紙!”
拓跋弘把把空白聖旨隨手卷起,放好,自己取了一張雲紙,唰唰唰,三下就寫下一句話,而後給她。
金凌拿起一看,心頭罵了一句:老狐狸,臉上眉頭直皺:
“怎麼給改了?”
他把“慕傾城”改成了“小凌子”。
“不行!這算!你隨變改我名字作什麼,小凌子只是我的小名,得寫大名才行……”
他倚在龍椅上說:“一樣!”
她搖頭如搗蒜:“不一樣!”
隨手便撕掉。
這天,在她軟磨慢泡裡,拓跋弘終於還是如她所願的寫了一張完全附合她心思的字據,還印了一個私印,這才歡天喜地的回了淑寧宮。
這當中,主要是因爲金凌笑眯眯做了一個保證:
“你要是寫,我就乖乖嫁,你要不嫁,不好意思,我不嫁!”
拓跋弘想:反正婚期在眼前,依了她又何妨,何必鬧的她不開心?
他願意寵她,願意將她呵在手心上,願意她樂着笑靨如花……
後來,他卻因爲這樣的願意,悔之莫及。
欲知後事,請聽明日分解。
明日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