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凰女傳 70.重見天日的魏忠賢 四庫書
張嫣朗聲道:“天下萬民皆知臣妾身孕的消息在先,而此刻卻是慧妃先行足月產子。樂—文皇上是天下至尊之人,但皇上的妃嬪竟然要隱瞞懷孕的消息才能夠平安生下孩子。聰明一些的百姓會認爲宮闈險惡,宮中女子受奉聖夫人壓迫只得苟且偷生。而愚鈍一些的百姓大概會認爲慧妃的孩子並非皇室血脈,否則怎會事先也未曾有消息,突然之間就生下了皇長子。”
張嫣頓了頓,“衆口鑠金,無論如何,流言都會對皇室不利。皇上可曾想過這點?”
朱由校被張嫣的一大通話搞得糊塗了,他困惑地歪着頭,理不清楚其中因果關係。但他畢竟聽得懂張嫣最終下的結論。
因着欽天監那則預言,他一向都比較信服張嫣的說法。此時聽她一說,立時有些動搖。
“那依皇后的意思,朕應當怎麼做?”
“臣妾愚見,皇上只需下詔禁止知情的宮人們對外泄露此事,待過多幾個月,臣妾的孩子降生後,一併宣佈,只言慧妃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二子,如此自可規避百姓異言。”
朱由檢在旁聽得真切,知道這纔是張嫣最終的目的,他的目光定在張嫣面上,然而完全看不破她的想法。
朱由校本就不懂這後面的利害關係,聽張嫣說只需一道口諭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這件事,看弟弟也沒有說話,毫不猶豫答應了。
張嫣目的達到,即便告退,從乾清宮出來後,只覺外頭氣息清爽宜人,深深吸了兩口氣,不禁微笑。
下了玉階,本打算直接乘步攆回宮,不料突然被人從背後叫住了。
張嫣回頭看去,朱由檢竟追隨而出。他快步行至張嫣跟前,對張嫣作了一揖。
方纔在暖閣內因惦記着慧妃的事,沒有認真注意他,現下放鬆下來看他,才發覺一年多未見的他的個子已經長開。
張嫣可以感到邱貴在不遠處盯着這邊的目光,此時不好與朱由檢多說,便客氣疏遠地道了聲“信王”。
朱由檢從小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環境,極會察言觀色,現下立即察覺張嫣有所顧忌。掃眼看了一圈跟她一同前來的下人,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他低聲道:“方纔皇嫂是爲了什麼?”
張嫣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只需知道,本宮並無害他人之心。”
朱由檢愣住,張嫣卻微笑朗聲道:“本宮腹中胎兒康健,勞煩信王關心。只是本宮孕中易乏,現下要回宮休息,不能陪信王說話,望信王能夠諒解。”
朱由檢沉吟一瞬,頷首答應。目視着張嫣上了步攆,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
他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從上次飛鏢傳信之事他就開始疑惑,張嫣以他皇嫂的身份,本可以召見他去宮中直言,或是像上次一樣找個機會“偶遇”他,但她最終選擇了最麻煩的法子。這是不是證明,她沒有辦法直接接觸他?
剛纔那一碰面,張嫣疏離的態度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想。可是她貴爲皇后,還有誰能夠鉗制她,讓她心懷顧忌?
皇上難得有旨意,宮人無敢不遵。慧妃的事被瞞下來,張嫣鬆了一口氣,家族應當暫時不會動慧妃的孩子了。
解決了慧妃的事,張嫣也開始安自己的胎了。
張嫣的日常用具全都由語竹親自用滾燙熱水洗燙過;房間內禁用香料;每日送來的炭火都會由邱貴細細檢查確保無異狀;一應飲食全由自己宮中小廚房準備,從買食物到準備食物,全是邱貴安排的人。張嫣雖不喜被家族控制,但有他們這層保障,確是安心許多。
張嫣可以清晰地感到肚子裡的小生命一點一點地在吸取母體的力量,一點一點地成長。
如此過了一個月,張嫣見走廊裡的花隱隱有些頹勢,才發覺春日將逝。她不禁感概光陰荏苒,這已是在宮中的第三個春季,似乎昨日才及笄,結果馬上就要邁向桃李年華。
張嫣心念微動,她身孕已滿六月,胎像穩固,多走動反而對胎兒有益,在這春光仍明媚的日子,她不想全耗在坤寧宮裡頭不見天日,於是吩咐擺駕宮後苑。
宮後苑中奇花異草爭奇鬥豔,蒼柏翠松枝筆直延伸,枝葉如雲,清陽暖光偷得幾個缺口斜照到地下,微風一吹,亮斑也隨之滿地晃動。美景縈繞,哪能不心情暢快。
張嫣很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只是上天似乎有意作弄,張嫣在散步途徑承光門時,一督眼便看見桃李爭妍處有一抹不和諧的顏色,那是太監服的顏色。
張嫣皺了眉頭,來者是她最不願看見的人——魏忠賢。自然,除他之外,尋常也沒有太監能夠堂而皇之地走進宮後苑裡來。
魏忠賢亦看見了張嫣,趕忙上來向皇后請安。
他被禁足近一年,現下出來後,面上居然絲毫不見頹敗之色,反倒精神奕奕。
張嫣記得,魏忠賢今日纔算正式結束禁足,然而他現在從乾清宮的方向來,看來朱由校剛剛召見完他。
張嫣道:“魏公公禁足了十月之久,想必對自己的過失反思得足夠清楚了。”
魏忠賢低頭作揖,嘴邊帶了一絲笑意,答道:“是。”只一個字,由他說來聽起來卻陰陽怪氣。
張嫣眼見魏忠賢低頭,視線正好觸及自己的肚子。頓時想起上次紫香暗中告訴語竹的話,“讓皇后生下來也沒關係。”雖不知含義,但當下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想快點離開魏忠賢。
好在魏忠賢當即拱手告退。他離去後,張嫣再無心情遊覽宮後苑,滿園春色也變成了春意闌珊。
魏忠賢的態度捉摸不透,張嫣越想就越是不安,吩咐道:“去乾清宮。”
到乾清宮門口時,張嫣正遇見一女子從宮內邁步而出。
這女子身着宮嬪服飾,滿頭華貴珠釵寶石,而面容體態都甚是陌生。張嫣可以肯定自己以往並未在宮中見過她。
女子看見張嫣,屈身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張嫣讓她起身,“妹妹瞧着甚是眼生。”
女子嬌聲道:“不怪皇后娘娘,嬪妾今日也是剛入宮,皇上剛剛纔命魏公公回去擬旨封嬪妾爲容妃。”
饒是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張嫣,聽完這番話也不由得驚得變了變臉色,朱由校怎麼會突然封一個陌生女子爲妃?片刻後又記起方纔偶遇魏忠賢,立即瞭然,這事當與他脫不了關係。
容妃擡頭看見張嫣的臉色,得意一笑。她的容貌並不出色,不僅比不得張嫣和原先的四妃,甚至連如晴都要秀美過她。此時她一笑,五官的缺點更是明顯,而張嫣全未注意,只因容妃眼中那抹狡獪的光芒熟悉而令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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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乾清宮門口時,張嫣正遇見一女子從宮內邁步而出。
這女子身着宮嬪服飾,滿頭華貴珠釵寶石,而面容體態都甚是陌生。張嫣可以肯定自己以往並未在宮中見過她。
女子看見張嫣,屈身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張嫣讓她起身,“妹妹瞧着甚是眼生。”
女子嬌聲道:“不怪皇后娘娘,嬪妾今日也是剛入宮,皇上剛剛纔命魏公公回去擬旨封嬪妾爲容妃。”
饒是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張嫣,聽完這番話也不由得驚得變了變臉色,朱由校怎麼會突然封一個陌生女子爲妃?片刻後又記起方纔偶遇魏忠賢,立即瞭然,這事當與他脫不了關係。
容妃擡頭看見張嫣的臉色,得意一笑。她的容貌並不出色,不僅比不得張嫣和原先的四妃,甚至連如晴都要秀美過她。此時她一笑,五官的缺點更是明顯,而張嫣全未注意,只因容妃眼中那抹狡獪的光芒熟悉而令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