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你們還想和我打一架?”李寬看到三人拍案而起,在他們身後說道。¤,這三個傢伙一天到晚不學無術,倒不是說做什麼壞事兒,而是不喜歡讀書而已,對於那些‘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老夫子來說,他們就是天底下最不學好的學生了。
當然這哥三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所以因爲對於那些好爲人師的夫子們不厭其煩的勸誡,感到無比厭倦的他們就相聚到了這家小酒館,與其在課堂上聽得昏昏欲睡,還不如在這裡喝喝小酒來的痛快,要不是不來國子監點卯會被家中的老混世魔王一頓爆揍的話,他們纔不會來呢!
但是不管他們如何混賬,對於自家的顏面的維護,還是非常徹底的,因爲他們雖然不肖,可是身爲人子,也知曉父爲子綱的道理,不管如何,有辱家中父母,那就是他們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們爆發了,三隻蒲扇一樣的大手掌,徑直的拍在桌子上,院本結實的硬木桌子,硬生生的被他們三人拍的散了架,站起身來的三兄弟,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在那裡一個瘦弱的小個子正在嗤笑着他們,雖然看着面熟,但是他們卻不會因爲可能是熟人就手下留情,有辱爹孃,那就是天大的事情。這一點程咬金可謂是重點教育過,當初他就是這麼孝敬這哥三的奶奶的。
“你這小子,速速道歉,不然我們的拳頭可不認識你!”程處默大聲喝道。在他看來這個小子生得如此瘦弱欺負他也不算是什麼本事,所以他先要讓對方道歉。要是對方不聽,那麼也算不得他們恃強凌弱了。在他的心裡只有那麼幾個人雖然長得瘦。但是卻讓他感到佩服。
這眼前之人,應該不會是他們幾個中的一個,因爲那幾個人都是他們一起玩着的,像是秦瓊老將軍家的兩位哥哥,秦懷英和秦懷玉,隨着一直在家靜養的秦瓊老將軍習得一身好武藝,這兩位他們三兄弟自認不是對手,還有就是房玄齡房相家的那個二小子,長得很是俊秀。可是在那一身的長跑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怪物的身體,一身怪力堪稱恐怖。所以對上這傢伙他們三兄弟沒有十足的把握,勝負五五開。最後還有一個,那就是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楚王李寬了。
那個傢伙就是一個變態,專門出來打擊人的,一身沒有二兩肉,像是一隻瘦猴子一樣的身軀,卻比起房俊那個天生神力的傢伙還要恐怖
。不僅僅力氣大,而且還會各種稀奇古怪的用力方式,在他的手底下,哪怕三兄弟聯手。也只有乖乖認輸的份兒。只是這傢伙這兩年行蹤不定,不知道去哪裡逍遙了,帶着兩個蘿莉和美女侍女。真是豔福不淺。這一點這哥三可是有些羨慕,因爲他們三個雖然出生顯赫。自家老爹是左武衛大將軍,但是就因爲這一張老程家的臉。讓他們難以得到美女的青睞。
所有的小姑娘和他們站在一起都像是父女一樣,誰叫他們長得少年老成呢,一個個黑着臉,長着一圈絡腮鬍子,看起他們三個不愛收拾來就比實際年齡大出兩輪來。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們三個不愛收拾有關,原本收拾收拾看起來也就是魁梧的漢子,給人一種雄壯的感覺的傢伙,可是因爲渾身上下的穿着打扮看起來就不像是年輕人,除了那年輕人的暴脾氣之外。
“你這小子,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了?”李寬有些無語,程處默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這國子監讀了幾天書,就膽子變大了?
“少套近乎,現在道歉,不然打得你親媽都不認識你!”程處亮和程處弼在一邊幫腔,他們三個實在是沒有認出李寬來,因爲李寬這最近幾個月都在海拔非常高的高原上,和吐谷渾相互之間糾纏,爭鬥,沒有注意到其實他現在和以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了,除了眉宇間還有依稀的相似住處之外,不管是皮膚的顏色還是身上的穿着都和以前截然不同。他現在臉上是被紫外線曬出來的高原紅,再加上長久沒有搭理,慢慢長出來的鬍鬚,還有身上因爲一路上沒有在意的獸皮衣服,實在是看不出哪裡和過去那個楚王殿下有相似的地方。所以程家三兄弟確實沒有認出他來。
“還想和我們攀交情,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貨色!現在道歉還來得及,不然的話!”程處默手掌在手心中輕輕揉動,捏的關節咔咔作響,然後晃動着脖子走了過來。
“怎麼,你們還真的想揍我?”李寬也覺得這樣挺好,他也想試試這三個傢伙這段時間有沒有因爲讀書荒廢了身手,他可是打算帶着他們一起去地中海看看的。這樣的好幫手可不能被一羣酸儒給腐蝕了,不然的話,將來可就少了三個開路先鋒了。
“讓你不道歉!”程處默說着就大步向前,大大的腳丫子一腳踹了過來,像是飛奔的犀牛一樣,踏在地上隆隆作響。
見到大哥都衝了上去了,身爲兄弟的程處亮和程處弼哪裡有不跟着的,所以三人就這樣撲了上來,像是三堵肉牆一樣壓了下來,要是一般人見到這樣的場景,定然會嚇得呆住了,因爲這三人一邊跑着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無形的氣場,那是在軍隊裡訓練,甚至親手沾染過鮮血之後纔會形成的一種像是煞氣一樣的氣勢,只是這三人身上的氣勢也就只有程處默的強悍一點,他畢竟是大哥,年長了兩歲,所以上過真正的戰場,手裡邊有這幾條人命。但是這些在李寬眼中卻是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可笑。這樣的氣勢,李寬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具備,甚至比起此時的程處默都要來的渾厚。
“既然你們要打,那就來吧!”李寬不丁不八的站着。雙手在身前環抱,在三人臨近的時候。一個側身,讓過了程處默踹過來的那一條大粗腿。然後右手閃電一樣的敲出,在他的大腿上就要來一下狠的。
“你小子,居然這麼強?”感受到那一拳帶起的呼嘯的風聲,程處默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一個練家子,而且身手高超,他感覺這人的武藝甚至比起自己老爹都不差多少
。
“休要傷我大哥!”程處亮在一邊揮動着拳頭,一拳打出,將拳頭前方的空氣都要打爆了一樣,他的腳踏在地上。帶來了強勁的衝擊,拳頭就像是一個鑽頭一樣,急速的鑽破空氣,向着李寬的後心而來,而在另一邊的程處弼也是合身撲了上前,雙手側立而起,形成兩柄手刀,斜斬而到。
兩人的拳頭和掌刀還未及體,李寬就感到一股子的風力。這是空氣被推動從而形成的,於是他身體前傾,就像是要趴下了一般,腳下腳尖輕點。在地上的青石板上點動間就借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身體就像是射出弓弦的箭矢一樣,向着已經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的程處默追了上去。對於身後急速追趕的程處亮和程處弼是理都不理,這兩個小傢伙還是太嫩。好多對敵的經驗都沒有,只知道傻傻的在後面追。
須臾間。李寬的身影就追上了前方正在發足狂奔的程處默,這傢伙可是難得的粗中有細,在剛纔的那一次交手中,他就感到一陣的熟悉,甚至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是那麼的讓他感到憋屈,但是確實好熟悉的樣子,只是在這剎那間沒有想起來,於是他就藉着剛纔擦身之後向前衝的力道,繼續向前奔走,同時他那一年也不見得動上一次的大腦此時卻是開始思索起來,到底是哪裡讓他感到這種熟悉的感覺呢在?
這一次他的經常死機的大腦很是靈光了一回,在思索了片刻之後,他就想起來了,原來是楚王李寬,那種彷彿在之前就已經料到你將會做出什麼樣的攻擊,從而直接避開,甚至藉機反擊的路數,不就是那個讓他們最最感到恐怖的楚王殿下最常用的麼。
可是現在想起來卻已經晚了,因爲在他的身後,一隻腳正在以一種非常驚人的速度接近他的八月十五。
“楚王殿下,這麼狠啊!”飛在空中的程處默在心裡這麼哀嚎道,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因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纔是兄弟,所以在程處亮和程處弼沒有被李寬打倒在地之前他是不會出聲提醒的。這一點和他老爹程咬金是那麼的相似,因爲那傢伙也是自己吃虧了不要緊,還要自己的兄弟也吃一樣的虧才行。當然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要是真的關乎生死,他們卻是會用身體幫你擋住全部的刀槍,這就是程咬金能夠深得李二的信任的原因了。
在程處默飛出的時候,看到了在遠處的柴紹,頓時更是肯定了,這傢伙就是楚王李寬,柴紹可不像李寬打扮的非常隨意,這位山南道行軍大總管,不管在哪裡代表着他的身份的腰牌始終是懸於腰間的,而且這位和柴令武更是相像,程處默和柴令武可是三天兩頭碰面的,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柴紹。既然柴紹在這裡,那麼這位一定就是楚王殿下了,這些時日消失了的楚王李寬看來是去了吐谷渾那邊了,真是不夠義氣,自己上戰場了,也不知道叫上兄弟,回來還這樣嗤笑,程處默一陣不忿。
不過在見到兩位弟弟被李寬打倒之後,程處默站出來揭穿了李寬的身份,之後就是幾人帶着李寬和柴紹去買東西了,這是柴紹十餘年來第二次回京。所以三兄弟帶着他去了長安城商品最集中的東市,待柴紹買到心儀的東西之後,他們才告辭離開。服務不可謂不周到,甚至讓柴紹對他們讚歎不已。然後帶着李寬去接了他的兩個小侍女,決定這一天晚上去柴紹的府邸譙國公府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