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響起,聲音的波動瞬間牽制所有兵器前進,整個鬼器冢,時間彷彿停止了一樣。
“楚楚,快停手,你的鼓聲不能完全剋制這些兵器,這樣子,只會讓你手上的怨氣越來越重的。”唐邑一邊承受着鼓聲,一邊生氣地怒斥道。
雖然是心知韓楚楚的好意,但這種愚蠢的舉動,不但起不到幫助作用,反而成了弄巧反拙。
以韓楚楚目前的修爲,不可能完全摧毀所有兵器上的怨氣,更何況,韓楚楚從來就沒有敲出過一段完整的鼓法,鼓聲一過,韓楚楚面臨的是更爲嚴峻的局面,也是苦了唐邑,將面臨更嚴峻的局面!
韓楚楚沒有理會唐邑的善意,繼續敲擊出第二記鼓聲。
此時此刻,韓楚楚就是單純地想着幫唐邑脫離險境。
就在鼓聲震退了這批兵器一小段距離,韓楚楚急聲道:“唐邑,你快點離開那裡。”
“你這個死丫頭,沒聽見我叫你停手嗎。”唐邑沒有走動半步,反而是繼續怒斥起來。
“唐邑,你快點離開那裡,我快支撐不了了。”
韓楚楚也是一臉的倔強,敲下了第三記鼓聲。
“你這個笨蛋,快停手啊,別再敲了。”
唐邑已然藉着兵器暫且停止的瞬間,用大毛筆開始快速刻畫出神鬼炫紋。
“沒用的,唐邑,兵器太多,你擋不住的,快點離開那裡吧。”韓楚楚繼續勸說道,聲音已經被大口大口喘氣聲擾亂了順暢。
三記鼓聲過後,韓楚楚一身充沛的靈力幾乎耗盡,握着鼓槌的雙手,都有了明顯的晃動。
韓楚楚覺得好累,好想原地休息。
只是,看到唐邑仍然沒有離開,韓楚楚只好緊咬着牙關,敲出了第四記鼓聲。
這是韓楚楚第一次敲出第四記鼓聲。
鼓聲一出,與前三記有着質的區別。
戰鼓立刻承受不了這記鼓聲,旋即爆破四散。
唐邑也是體內的血氣正在劇烈翻涌,縱然擁有了一副異於常人的強悍身體,第一次面對着第四記鼓聲,也是一陣的劇痛。
遠處,逃跑的赤陽飛更是逼迫在地上劇烈翻滾。
修爲提升,雙手捂耳,都敵不過第四記鼓聲如同無形一般穿透了耳膜,帶來整個腦袋快速膨脹。
體內血氣急速上涌,赤陽飛開始吐出一大口鮮血。
幸好,戰鼓破了,方纔倖免於難。
而沒有了戰鼓,第四記鼓聲就不完整了。
“怎麼會這樣?”
韓楚楚的雙腳已然沒有力氣支撐起沉重的身軀,癱坐在地。
她的話語充滿着懊惱。
似乎,她還沒有認清周邊的狀況以及自己的狀況,一味心繫着唐邑的安危。
所以,備用的戰鼓只有一個,破了,她便認爲再也敲出不聲音來拯救唐邑了。
此時,鼓聲過後,大批兵器再度前來侵犯唐邑死守的屏障。
“起!”
一聲令下,唐邑把四大神鬼急急召喚出來。
“不行啊,兵器太多了,你快逃啊唐邑,你會死的!”韓楚楚焦急地嘶叫道。
唐邑無動於衷,與四大神鬼排成一條直線,準備着對付這批兵器的再度襲來。
“逃啊,唐邑!”
.......
就在大批兵器無限接近唐邑之際,忽然,所有兵器都停止了前進,轉換了方向,快速飛走。
對於突如其來的轉變,都出乎了三人的意料。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算了,總算是平安無事了。”唐邑旋即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接着,唐邑沉着臉,走到韓楚楚身前。
“唐邑,你沒事就好了。”韓楚楚激動地說道。
“啪!”
然而,唐邑舉起手掌,一巴掌無情地扇在韓楚楚的臉上。
韓楚楚捂着臉,一臉茫然。
唐邑怒聲斥責道:“你已經不是個小孩了,做事之前要懂得三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老赤的!”
韓楚楚將目的挪移到遠處的赤陽飛身上,立刻醒悟,又轉回唐邑面前,有點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救你而已。”
唐邑嚴肅說道:“我知道怎樣做才能救自己,你胡亂加進來,只會使大家更加危險。我再警告你一次,青鸞殿的危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樣簡單,你必須要聽從我的命令,否則,我救不了你很多次的。”
韓楚楚雙眼開始滴落了淚珠。
赤陽飛艱難地撐扶着身體,走了過來,坐在地面上,打了個圓場,“唐先生,我都已經沒事了,楚楚姑娘的第四記鼓聲還不完整,我還死不了的。”
話畢,赤陽飛尷尬地再吐出了一口鮮血。
韓楚楚旋即愧疚道:“對不起,赤先生。”
“沒事,這些日子的傷痛還算少嗎,這些傷痛比起之前快要死的時候,已經算輕了,況且,大家平安無事不就好了嗎。”赤陽飛安撫道。
唐邑無奈地輕聲嘆了一口氣,變成平心靜氣,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你們兩人在這裡等着,前面應該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去看看。”
顯然,所有兵器不會無緣無故地放棄追擊集聚怨氣的韓楚楚,事必有因,唐邑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必定有人又拿起鬼器冢裡的兵器,集聚了比韓楚楚更深沉的怨氣。
這只是表面上比較膚淺的分析,唐邑還有更深一層地分析到,拿起兵器的人,實力高得可怕。
要知道,放眼遠望,十里範圍之內,只有他們三人,所有兵器都飛往十里之外,那人一定便在十里之外。
可想而之,能夠視這種怨氣如無物,不斷地通過累積自身的怨氣,把十里之外的所有兵器都吸引過去,那人的實力已經不是他們三人合力可對付的範疇。
同時,唐邑也甚是好奇。
能夠讓他有這種感覺的,就只有白水寨的白穆以及克索爾,他就是想去驗證一番而已。
“唐邑,我也要去。”韓楚楚輕聲說道:“假如你走了,以我現在的情況,又有大批兵器過來襲擊,我不是死翹翹了嗎。”
話語聲,韓楚楚聲音逐漸變得輕微,其實,韓楚楚的潛臺詞是‘你不能丟下我’,只不過,怎樣也說不出口,就隨便找了個藉口罷了。
“說的也是。”唐邑贊同地點了點頭,蹲下了身,“走吧,我揹你。”
“嗯!”韓楚楚害羞地爬上了唐邑的後背,心裡暗暗愉悅起來。
唐邑又對着赤陽飛問道:“老赤,你能走不?”
赤陽飛苦笑一聲,從腰間拿出了自己的刀作爲支撐的柺杖,緩慢地站起了身,“唐先生,這樣就可以了,不過就是慢了點。”
“沒關係,十里不遠。”唐邑道。
話畢,三人順着兵器彙集的地方前進。
......
十里之外,大批兵器盤旋於上空,密密麻麻,組合成一大片屏障,完全遮擋了天空中射下的太陽,哪怕是零星小點。
然而,大批兵器只盤旋於上空,沒有再有任何動作,或者說,所有的兵器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只見一個俏麗女子,一手執劍,一手執刀,英姿颯爽地矗立着。
四周,十幾個凶神惡煞的老傢伙神色凝重地呈現包圍之勢,小心翼翼地觀望着女子的動態,絲毫不敢大意。
這種情形十分的諷刺,因爲,這十幾個老傢伙的修爲明面上比女子高上好幾重天,卻是膽小如鼠地驚怕着一個看似弱質的女子。
可是,十幾個老傢伙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損傷,弱質女子身上卻一塵不染,弱質女子就顯得不再弱不禁風了,還是異常得強大,強大的恐怖!
“康二孃,你們都是同屬崔老闆門下,爲何要這樣做?”一個老傢伙忍不住疑惑,厲聲地質問道。
此時,康提正在獵殺崔老實重金聘請的十幾個修爲高強的修者,雙方的戰鬥是崔老實門下的內戰。
康提不屑地望了望衆人,平靜道:“假如說是崔老闆要我這樣做的,你們肯定不會相信,那我就發發慈悲,告訴你們真正的原因吧,因爲你們剛纔看到了我的秘密。”
所有人都懵然!
好像,他們剛纔看到的都是件十分尋常的事。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剛纔只看到你畫炫紋,這有什麼秘密的?”又一個老傢伙疑惑道。
“那就是我的秘密了,所以,你們都可以去死了。”康提平淡地說道,就像她手中的刀劍一樣,是隨便在地上拾來的兩把用生鐵打造成的普通刀劍,並不是什麼有名兵器。
然而,剛纔雙方交鋒,這兩把普通刀劍,在康提手中,宛如兩把神兵,以一人之力,可力敵十幾人,居然可以呈現出碾壓的勢頭。
這十幾個老傢伙再糊塗也明白,兩把普通刀劍其實是可有可無,真正恐怖的是,這個深不見底的女子。
他們不明白,康提只有天境第一重天的修爲,爆發出的實力,居然連他們十幾個天境第十重天的修者一同抵禦,都不是對手。
這簡直不是人,是怪物!
此刻聽到康提的話,十幾個老傢伙不由得頭皮發麻,彷彿感受到那兩把刀劍的凌厲寒光正在無限接近他們的腦袋。
“康二孃,這根本不是你的秘密,你只是想找一個殺我們的藉口罷了,爲什麼?爲什麼?”又一個老傢伙卯足了中氣,失態地咆哮道。
“隨你們怎麼說吧,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了,誰先來受死!”康提冰冷地環視着一圈,嘴角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左手的刀一指,指中了其中一個,道:“就從你先始。”
康提提刀殺去。
“別讓她得逞,我們一起上。”十幾個老傢伙旋即一同縮小了包圍的範圍,四面八方向康提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