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雷旱地綠洲,佔地面積廣闊,以巖山族領地爲最邊緣延伸,可以達到整個落雷旱地的三分一。
唐邑回到綠洲,根據巖烈所給出解毒材料位置的提示,花了好幾天,湊齊了最後四種的三種,剩下最後一種是大鵬鳥的內丹,唐邑正以馬不停蹄的速度,趕往綠洲的最北面。
韓楚楚趴伏在唐邑後背,經歷了連日的奔波,毒素已經蔓延全身,正處於昏睡狀態,性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第十日,唐邑如期到達了綠洲的最北面——大鵬鳥的棲息地。
眼看是一片貧瘠的土地,樹木稀零,隨眼可見的只有寥寥數棵撐天大棵,與綠洲完全掛不上邊,或許主要的原因是出於氣候尤爲炎熱,不適合種植。
“這裡環境也是夠惡劣的,看來也只有大鵬鳥能夠適應下來。”
唐邑走在前進的路上,就如同一隻腳踏入了大蒸爐一樣,身上的汗水瞬間沾溼全身。
唐邑一片的凝重!
不過,這點炎熱,並不是唐邑此刻表現出神色凝重的原因。
妖獸的等級分類要比人類的等級分類制度簡單,只是單純的按照血統來劃分。
唐邑遇過許多妖獸,其中,最強莫過於鐵牙鱷魚,這算是妖獸種族中比較出類拔萃的一種,但在大鵬鳥的面前,這隻強大的妖獸,都不過是渣滓,可以隨意碾壓。
傳說,大鵬鳥是上古神獸鳳凰的後裔,是迄今爲止,血統最爲高貴的一種妖獸。
唐邑不知道這是真是假,畢竟,鳳凰已經消失在世上百萬年,無從考究,但是,大鵬鳥從幼年開始就能表現出強大的實力,就是最好一項證據。
先不談及鳳凰有多麼的強橫,僅僅從大鵬鳥居住的環境就可以推斷,大鵬鳥的實力不容忽視,是絕對凌駕於唐邑之上。
這是唐邑自己的感悟,他十分相信從環境傳來了的危機感不會是無中生有。
“看來,這又是一場比想像中還要兇險的惡戰.....不過,大鵬鳥的內丹我是志在必得。”
唐邑堅定了神色,開始深入大鵬鳥的居住地。
......
“赤陽飛,你確定唐邑真的會到這裡嗎?”
蔣程手執長槍,帶領着一衆蔣家子弟立在一個小山之上。
小山不算太高,不可以將整個綠洲的北面盡收眼底,然而,每個蔣家子弟都是極力眺望着遠方,尋求着第一眼可以看到唐邑的身影。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蔣程立下軍令狀,誰可以手刃唐邑,誰就可以得到在青鸞殿中搜索得來的所有丹草的二分一。
這是一個迅速提升修爲的好機會,誰不眼紅。
還有最重要的一層原因。
誰能夠爲蔣磊報仇,誰就有可能得到蔣山河的重用,甚至可以有資格覬覦下一個家族家主的位置。
蔣山河只有蔣磊一個獨兒,死了,就後繼無人,他們就有機可乘。
這時,沒有誰不知道箇中的利害。
只有赤陽飛一人在心中暗暗冷笑,每個蔣家子弟的面容上都表現出藏不住的貪婪,他知道,這種貪婪最終都會伴隨着死亡而消逝,唐邑說過滅掉蔣家,就百分百不會食言。
雖然,赤陽飛到現在爲止,都還是無法看透唐邑的具體實力達到何種程度,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蔣程恃着把剩餘所有丹草都吞服,達到了天境第四重天,以爲穩操勝券,在赤陽飛眼裡,又何嘗不過是一具死屍罷了。
只是,做戲還是要做全套。
赤陽飛帶着膽怯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回覆道:“大長老,唐邑說過是第十天會到的,他是個商人,應該會守承諾,況且,我們來早了好幾天,所以......”
“你是說我等得不耐煩了吧?”蔣程施以兇狠的目光。
由於赤陽飛保護蔣磊不力,蔣程的目光中隱隱約約閃爍出殺意。
“不敢,小的不敢。”赤陽飛連忙跪在地上,他的後背,不自覺地浮露出一層冷汗。
“哼。”蔣程收回了目光,轉向了前方,手中的長槍卻握得更緊,有種隨時出槍的可能。
唐邑再遲個一時三刻,蔣程不介意率先擊殺赤陽飛,反正,護主不力本來就是死罪,他的計劃之中,赤陽飛是必死的一環,差就差在是死在唐邑前面還是死在唐邑之後罷了。
赤陽飛謹慎地站起來,後退了十幾步,與蔣程拉開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假如蔣程發難,打肯定是打不過,逃的話,可以儘量拖延一些時間。
他相信,唐邑肯定會出現。
過了半個時辰,氣氛變得異常冰冷,蔣程開始轉過身來,目光越過一衆蔣家子弟,最後落到赤陽飛身上。
蔣程殺心已起。
赤陽飛神色凝重,全神貫注地留意着蔣程的舉動,只要蔣程踏出第一步,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跑。
忽然,一名蔣家子弟前來急忙稟報,“報告大長老,我們發現了遠處有百個身穿綠袍的教衆,正在我一隻怪鳥進行搏鬥。”
“裡面有唐邑的蹤影嗎?”蔣程急聲詢問道。
“回大長老,沒有,不過,那隻怪鳥的有點像傳聞中的大鵬鳥,我們需不需要去確定一下?”那名蔣家子弟回覆道。
“大鵬鳥?”蔣程少有地顯出了貪婪的神色。
顯然,大鵬鳥的出現觸動了他的神經,因爲一旦服食了大鵬子的內丹,勝過服食千株珍貴丹草。
權衡再三,蔣程稍稍將擊殺唐邑與赤陽飛的行動暫且拖後,兩人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奪取大鵬鳥的內丹卻是迫在眉睫,他不甘心眼白白地看着大鵬鳥的內丹被一衆不知所謂的人所奪走。
蔣程厲聲命令道:“都給我聽着,隨我出發。”
“是!”
在那名蔣家子弟的引路之下,蔣程與所有蔣家子弟開始靠近戰鬥的地方。
赤陽飛暗暗呼出一口氣,這個轉折來得太過突然,又是那麼的剛剛好。
他的性命又可以多一分的苟延殘喘,也是多一分安全的保障。
而對於這些教衆與大鵬鳥的出現,赤陽飛存着一種質疑的態度,究竟是不是唐邑搞的鬼,還是另有其他意外因素,要看過才知道。
帶着疑問,赤陽飛緊跟隨着大部隊前進。
......
“稟告大教徒大人,我們的人馬已經捐失了五分四,照這樣下去,我們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在紫袍教徒的帶領下,百多名綠袍教衆連續抗戰數個時辰,不但沒有拿下大鵬鳥,換來的只有越來越大的損失。
這只是一隻還未成年的大鵬鳥,修爲逗留在天境五重天,按照理想的理論,他們應該可以拿下。
然而,這些從數千名綠袍教徒中精選而出的精英,面對冥城的普通修者都是以一敵二的存在,居然全沒還手之力。
紫袍教徒徹底低估了大鵬鳥的實力,同時高估了自己制定的策略。
一力降十會,此時此刻,紫袍教徒是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謀略都是徒勞,雙方的實力根本是不對等。
“立刻告知黑袍祭司大人,要求他派人來支援,我會在這裡儘量拖延。”紫袍教徒果斷地命令道。
“是。”
一名綠袍教衆迅速撤離戰鬥波及的範圍。
“想逃,沒門。”
大鵬鳥受到了一定的輕傷,已然盛怒。翅膀一揮,一道青色的火焰從地面燃起,急速延伸,眨眼間,包裹了那名正在撤離的綠袍教衆。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地面上,只有形成了一道隔絕一方道路的火牆,那名綠袍教衆灰飛煙滅,連燒焦的屍骸也不復存在。
大鵬鳥的傳說,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至少,噴發出的青焰頗有鳳凰的架勢,霸道強悍,像是可以將一切的事物瞬間延燒殆盡。
剩餘的綠袍教衆是由衷的開始產生了恐懼,殺人誅心,他們都被大鵬鳥的一擊粉碎了拼命的鬥志,甚至有幾名綠袍教衆嘗試撲滅那道青色的火牆,從而逃跑,最終得來可憐的引火燒身。
以他們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撲滅這道青色火牆。
紫袍教徒也是有自知自明,不敢輕易觸碰。
就這樣,前有大鵬鳥的把守,後有一道青色火牆圍困,所有教衆反而諷刺地成爲了籠中鳥,他們都在崩潰的邊緣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該死的,難道這真的天要亡我?”
紫袍教徒十分不甘,正值壯年之際,還沒有得到往生教的嘗識,就要赴黃泉,這真是個虧本的決定。
他開始暗暗後悔跟隨着這個黑袍祭司進入青鸞殿,要是再一次給他選擇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做不進入青鸞殿,最起碼,可以先保住性命。
“這樣下去只有死得更快,該怎麼辦?”紫袍教徒看着逐漸被一個個殲滅的綠袍教衆,心中焦急如焚燒。
時間拖得越久,怕是所有綠袍教衆都成爲炮灰之後,最後,他也不可能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快想辦法,想辦法,那是......”
就在情急之際,紫袍教徒忽然看到了一大隊人馬正在迎面趕來。
紫袍教徒眼神旋即一亮,厲聲命令道:“全都聽好了,給我往西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