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到你們了。”
唐邑也是如願地看到了眼前是一片密集人羣。
縱然,身上有着不少被鋼黑毛牛強行留下的傷痕,算不上是致命傷害,他還是有着絕對的能力可以達到禍水東引的目的。
行進中,唐邑一如既往地露出了標誌性的陰險笑容。
這道笑容,落入了所有人的眼簾裡,瞬間被強迫放大。
這是一道如同魔鬼般的微笑,所有人再愚蠢無知,都能從唐邑的舉動中,都知道了自己即將要面對鋼黑毛牛,展開劇烈相廝殺這個十分膚淺的事實。
頓時,一個個回想起十年前,鋼黑毛牛在大邢國的事蹟,都是頭皮一陣的發麻。
“逃!”
終於,有一個抵禦不了心中的恐懼,再也沒有執着對唐邑的仇恨,第一個向出口方向跑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自然有第二個,第三個.......
一幫被郭東臨組合出來的烏合之衆,再一次被唐邑搞到四分五裂的狀態,潰不成軍。
就連郭東臨,邢人皇,邢開,都忌憚鋼黑毛牛的強大,快速越過了所有人,諷刺地成爲了逃跑的領軍者。
保命要緊!
“遲了。”
唐邑的修爲得到了顯著的提升,轉眼間,就追上了逃跑的大部隊,沒入了人羣之中。
鋼黑毛牛也跟着唐邑的路線,把前面阻攔的參賽者快速清除。
只是,人實在太多,一個不留神,鋼黑毛牛已然找不到唐邑的具體位置。
“該死的小子,你吃了我的炁,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一聲怒吼,鋼黑毛牛用力一蹬,在地面上踩出了一個深沉的腳印,用盡全力在空中向前躍進,在人羣的上空快速劃過一條黑影,落在衆人面前,徹底阻擋了衆人逃跑的路線。
它不笨,只要封鎖了皇室狩獵場的唯一出口,唐邑就是插翅難逃。
既然如此,它就不可能讓一個人逃出皇家狩獵場,畢竟,它與邢南天的協議,還包括了不能踏出皇室狩獵場半步,否則,一旦唐邑出了皇室狩獵場,他就是復仇無望。
“把剛纔那小子給我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鋼黑毛牛環視衆人一圈,語氣冰冷。
所有人都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驚慌地到處張望,開始努力尋求唐邑的身影。
可是,所有人的雙眼裡,十分神奇地再也影印不出唐邑的臉容出來。
唐邑明明竄了進來,爲什麼會找不到?
頓時,有一人驚恐地大聲呼喝起來,“唐邑,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四周完全沒有動靜。
“我的耐心有限,唐邑,你不出來,我就一個一個都把他們給殺了。”鋼黑毛牛不耐煩,發出了厲聲的威脅。
只是,四周迴盪過鋼黑毛牛的聲響過後,又變成一片寂靜,依舊沒有動靜。
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欲哭無淚,本來,他們就是來獵殺唐邑的一方,與唐邑是敵對的關係,他們的死活,怎麼可能讓唐邑就範。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鋼黑毛牛一個閃身,直接衝撞到一名參賽者身前。
“嘭!”
一聲悶響,那麼參賽者被撞飛出去,全身都是密集的血孔,瞳孔直接放大,身死!
“你要是不出來,我十息殺一人。”鋼黑毛牛繼續威脅道。
面對死亡,開始有人變得失去了尊嚴,跪地痛哭起來,從嘴中發出一聲聲求救的哀求聲。
“唐邑,求求你出來吧,我不想死。”
“唐邑,你就大發慈悲吧,我不再和你爭韓楚楚了。”
“唐邑,只有你出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
四周依舊沒有動靜。
此時,郭東臨嚥下了幾口唾沫,強行讓自己不那麼懼怕鋼黑毛牛,開聲力證自己的清白,“鋼黑毛牛大哥,你只是要殺唐邑而已,與我們都無關,我們也是要殺唐邑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這裡所有人?”
“是的,鋼黑毛牛大哥,我可以做證,你不是也看到了,我之前殺唐邑的情形嗎。”邢開第一時間驚慌地舉證響應。
“原來是你。”鋼黑毛牛冷冷地看了看邢開一眼,認出了邢開,冷聲不屑道:“那又如何,人類生性狡詐,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它最痛恨就是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行徑,於是,邢開的話,遠遠沒有可信度而言。
邢人皇是少有的保持冷靜,立刻回話道:“不如這樣,我有個好辦法,絕對可以找到唐邑,就是讓我們一個一個的走出皇室狩獵場,唐邑自然會無所遁形。”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不過,我更傾向於寧殺錯,不放過,要是唐邑不出來,你們全都要死在這裡。”鋼黑毛牛不以爲然,依舊遵從着最原始的方法,嘴中開始倒數,“十,九,八,......”
忽然,樹林裡終於迴盪起唐邑的聲音,“你們都是白癡嗎,你們這麼多人,還怕它一隻牛。”
“是唐邑!”
剎那間,所有人都在期盼找到發聲的位置,結果,張望了一圈,還是找不出唐邑影蹤,卻越發清晰鋼黑毛牛的倒數聲。
這些聲音如同死亡的催眠曲,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死神正在逼近。
他們還不想死。
隨着這些倒數聲徹底呼醒了所有人的求生欲,不少人開始壯膽附和:
“沒錯,我們這裡可是有數百個天境修者,打起來,一定能贏。”
“獸潮都給我們挺過去了,就一隻妖獸,我們不必有怕。”
“好,我們有數量的優勢。”
......
“一!”鋼黑毛牛的‘一’字落下,又第一時間衝向其中一名參賽者。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跟你拼了。”那名參賽者果敢地祭出了自己的武器,無懼地衝了上去。
“我們也上。”受到了那名參賽者的影響,其餘參賽者不再是口頭說說,同一時間祭出了兵器,殺向鋼黑毛牛。
“該死的唐邑,讓我找到你,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郭東臨也不再坐以待斃,也跟隨着大部隊,祭出了長劍,獻出寶貴的一分力。
“那麼多人,我就不信殺不死你這頭蠻牛。”邢開咬了咬牙,緊跟隨着郭東臨的腳步。
邢人皇卻是遲遲還沒有動手,目光仍舊環繞着四周,搜索唐邑的位置。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認爲唐邑不志在簡簡單單地讓雙方進行劇烈廝殺,必定還有所圖謀。
他可不敢大意。
只是,刀劍碰撞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邢人皇不知不覺間把注意力擺放在衆人與鋼黑毛牛激戰的範圍中。
鋼黑毛牛身上的黑色毛髮披滿全身,豎起來,就像是豎起了一把把堅韌的尖刺,很難近身。
傷不了鋼黑毛牛,人多的優勢,也只是虛有其表。
蹙起了眉頭,觀望着人數的逐漸減少,邢人皇可不想到最後,被鋼黑毛牛盯上,露出了馬腳,被唐邑捉住不放,大做文章。
終於,邢人皇也加入了戰圈之中,舉起了手中的長劍,藉着人多雜亂的境況,露出了一閃即逝的強大實力。
在一道射向鋼黑毛牛的劍罡上,邢人皇悄然附加了自己的劍罡,這道劍罡,表面上,還是一道普通的劍罡。
而這道劍罡在掠過了鋼黑毛牛之後,立刻削去了鋼黑毛牛一大半毛髮。
“什麼!”鋼黑毛牛始料不及,一臉震驚。
自己的毛髮堅硬如鐵,居然被一道普通的劍罡所劈開?
鋼黑毛牛自始至終都看不出這道劍罡有什麼詭異之處,不過,立足於一人對數百人的底氣,是來源於這身強悍的毛髮。
身體若果沒有毛髮的包裹作爲盔甲保護,它還真的沒有信心可以戰勝如此龐大數量的敵人,因爲,它已然不再是刀劍不侵。
“殺!”
所有人看到了不知道是誰的劍罡打破了敵強我弱的均衡,製造出鋼黑毛牛的弱點,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抓住這個弱點,兇猛地攻過了過去。
人多的優勢,終於在多如潮水的密集攻擊中,強行壓制了鋼黑毛牛。
又不知道是誰的武器,第一個在鋼黑毛牛身上劃出了一道血痕,緊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獲勝的希望,更加瘋狂地進攻鋼黑毛牛。
鋼黑毛牛久戰力衰,在身上的一片範圍內,陸陸續續出現了許多傷痕,累積在一起,徒然變得嚴重。
似乎,鋼黑毛牛處於絕對的下風,離戰敗不遠。
......
唐邑躲藏在遠處,密切地觀望着事態的進展,冷笑道:“果然忍不住出手了,邢人皇。”
邢人皇的隱秘舉動,可以瞞過所有人,唯獨不可能瞞得過唐邑的雙眼。
從大戰一開始,唐邑就緊緊盯着邢人皇任何動作,一絲都不允許出現遺漏。
說到底,雖然在上一次與邢人皇交鋒之中,是可以看出邢人皇不簡單,但是,邢人皇始終沒有真真正正地表現出過真正實力,唐邑很難對邢人皇的實力有更深一步的瞭解。
“看來,你還有隱藏的空間啊。”
然而,這次也看到了邢人皇露出了強悍的實力,可唐邑並不認爲,邢人皇輕描淡寫的一道劍罡就是他的真正實力。
邢人皇,究竟實力達到哪個地步,唐邑知道,已然再也不可能從鋼黑毛牛中,試探出邢人皇的虛實。
“算了,反正目的也達到了,接下來,就是收取成果的時候了。”唐邑從懷中掏出了剩餘半憑的聚獸散,陰險地笑了笑,又放回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