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燕和白靈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機,只要聽到周圍的手機鈴聲,兩人都會忙不迭地瞅向自己的手機,但每每臉上都會落上失望的神情。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草兒經過醫生的觀察和治療後也該出院了,但始終沒見到河的影兒。
曉燕等不到河的電話就有些心急,她趕忙給白靈撥電話,白靈告訴她河也一樣沒給她打電話,兩個人就犯起了嘀咕,會不會是河沒見到那封信呢?按理說見到信他是會和她們聯繫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了呢?難道是河不願意見草兒?不會不會,兩人很堅決地否定了這個想法,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兩人在電話里約好一起再到河的單位看看,不行的話直接找到河。當兩人站到河單位傳達室那位看門老人面前的時候,老人很誠懇地告訴她們信早送到河手裡了。兩人就犯了難,到底該不該上樓找河呢?信既然已經送到了他的手裡,他要是想去的話早就聯繫她們了,難道他不想去?或者是有事耽擱了?或者是他有難處?
兩人從傳達室出來後商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先不去找河,先去醫院看草兒。兩人已經把信送到了,其餘的事就不好干預太多了,另外做這事其實兩人心裡也不踏實,畢竟河與草兒之間是這樣的一種尷尬的處境。
兩人往醫院一打電話,知道了草兒第二天就要出院,兩人二話沒說,風風火火地上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一溜煙工夫,出租車就在醫院門口停下了,曉燕和白靈下了車。曉燕拉着白靈的手,穿過大廳往住院部走去。大廳裡依舊是人來人往,有交費的、有掛號的、有拿着病歷往診室走的、還有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的,他們臉上的神情幾乎一樣,都陰沉着臉,一副憂鬱的樣子。
曉燕的眼睛一直往住院部的方向望着,白靈卻是東張西望,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從她眼前出現的每一個人。白靈的眼前突然一亮,嘴就張成了一個O型,她使勁地搖晃着曉燕的手,接着高聲地叫起來,“河!……”“誰?!”曉燕沒聽清楚,問了一句,“是河!是河!”
大廳裡好多人的眼光都往這裡瞄過來,有的人還露出了不滿的神色,白靈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拉着曉燕就朝河的方向疾步走過去。
白靈的發現的確沒錯,在她眼前出現的確實是河。河也聽到了白靈的喊聲,他猛地一激靈,當他定睛看到是白靈和曉燕時,他慌了神兒,扭轉身小跑起來,他跑出了醫院大門。當白靈和曉燕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看着在她們面前逃掉的河,白靈氣得直躲腳,“燕子姐姐,你說河這是怎麼了嘛?爲啥見到我們就跑呢?氣死人了……”
曉燕的氣也一個勁兒地往上冒,她也搞不懂爲啥河一見到她們就落慌而逃,好象在有意躲避她們似的。但她還是平復了下心中的怨氣,勸解白靈道,“算了,我們別生氣了,他或許有他的難處……走,我們去看草兒!”說完,拉起直勾勾望着河遠去方向生悶氣的白靈就往病房走。
坐在出租車裡的河的心情又何嘗平靜呢?從接到白靈和曉燕送來的那封信開始,他的心又是風起雲涌,他以爲他已經把草兒淡忘,草兒就像遠天的一片雲早已飄逝不見了。但其實他錯了,徹頭徹尾地錯了,草兒真的就像那荒了又生的草兒,剎那間就長滿了他的心田。草兒那秀麗的臉、溫情的笑容不斷地在他眼前閃現,攪得他心裡亂亂的。
他似乎是下了決心了,草兒,但他發現當這個主意一露出頭的時候,他的心反而更加慌亂了,妻子的臉、父母的臉疊映在他的眼前,先是幽怨,既而憤怒,最後悲傷欲絕……
他狠命地搖搖頭,想把這些影象都趕跑,但他們好象駐紮在他的頭腦中了,越是想擺脫就越頑固,越是想忘卻就越清晰。
最後就在這種掙扎中他鬼使神差地跑來了醫院,其實他還沒有走進病房,他進了大廳以後就又有些後悔了,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白靈和曉燕發現了他,於是他慌張而逃。
但其實他知道,真真切切地知道,他逃得開白靈、曉燕,還有草兒,但他永遠逃不開自己的心,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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