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回到家後,簡單的吃了點晚飯,就和往常一樣出發去夜宵城。
結果我這邊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有人還優哉遊哉的翹着二郎腿,手架在沙發靠背上,一點也沒有要起身出門的意思。
“喂,別告訴我才上了幾天學,就生出懶骨頭了。”我斜着眼睛,鄙夷的埋汰,“果然,老話說的一點都沒錯,驕奢*。”
“說對了一半。”鳳淵衝我眨了下眼睛,眸光裡的狹促滿的都快溢出來了,“我比較喜歡,淫……逸。”
說到某個字的時候,還故意拖長了語調,要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那行,您老一個人慢慢在家yy,我去勤勞致富了。”說着手扶到門把上,準備出去。不料這時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老闆娘。她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一臉茫然的接起電話:“喂,老闆娘,什麼事?”
“小魚,你在哪兒?”聽上去老闆娘心情不錯。
“呃,我在家呢,馬上就出門了。”難道今天生意太好,實在忙不過來,打電話來催了?
“哎喲,你這孩子,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我正在暗自揣測,就被老闆娘一聲急吼吼的埋怨給打斷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上班!”
“沒出門最好,出門了也趕緊回家呆着。聽我的,從今天開始餐館給你放假,你就在家安心養胎,啥也別操心……”
安心養胎?老闆娘後面說了什麼我都沒聽清,直到掛斷電話,對上某人似笑而非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鳳淵!你揹着我都跟老闆娘說了些什麼,爲什麼她會知道我懷孕的事?”
尼瑪,老闆娘雖然人不錯,但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嘴巴啊!這讓我以後在餐館還怎麼混?
只要一想到回去後,被餐館一羣人圍着問東問西的情景,我就有一種想死的衝動。不對,到時候別說是餐館,估計整個夜宵城的人都會知道,真他媽日了狗了!
“急什麼?只要你想把小怪胎生下來,他們知道是早晚的事。”見我氣急敗壞,鳳淵終於良心發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我攬進懷裡,“夜宵城的工作太辛苦,就算你不去,我也不會餓到你和小怪胎。”
因爲之前被我叫的太順口,導致現在“小怪胎”已經徹底淪爲了孩子的乳名。也不知道以後等他長大,會拿什麼心態看待我這個缺根弦的老媽。
“更何況……”頓了一會,鳳淵將下巴磕在了我的肩窩上,冰涼的脣若有似無的在我耳邊蹭了蹭,就語氣低迷的呵出一句話來,“下個星期一過,就三個月了,你忍心讓我餓肚子麼?”
三個月?餓肚子?我蒙了一下,這哪跟哪兒啊?但很快,不等他挑明,一道白光從腦海閃過,瞬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緊接着,臉上不可避免的燒了起來。
偏偏爲了面子,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迷茫表情,故作扯開話題:“餓了就吃飯,冰箱裡還有糖醋魚和酸辣土豆絲。”
“壞東西,你現在儘管裝傻充愣,以後有你吃苦頭的時候。”話落,帶着絲絲涼意的舌尖彷彿早有預謀一般,已經整個捲住了我的耳垂,慢慢*了起來。
“你……怎麼,嗯……不去死!”我忿忿的咒罵,話一出口,卻莫名其妙變成了黯啞的喘息。
不僅對某人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反而像在乾柴烈火上澆了一桶滾燙的熱油,迎來了一個比親耳垂更爲肆虐的吻。
別問我後來發生了什麼,反正夜宵城是鐵定沒去成。也別求我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少,四個字,無法估量。
這些也就算了,真正讓我崩潰的是,我居然習慣了!我他媽居然習慣了,鳳淵對我這樣!
呵呵,別說話,我想一個人靜靜。
因爲不用去夜宵城上班,睡眠的時間充足了,早上起來精神也格外好。我洗完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容光煥發,頗爲滿意。
至於那塊胎記,說來也真是奇怪了。之前只覺得變淡了許多,沒指望它消失不見,可是最近看起來,顏色愈發淺了。就算不用粉底遮瑕液之類的化妝品,也已經看不太出了。只有捱得很近,還能隱約看到一點淡淡的輪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若有所思的盯着鏡子,貌似這個改變是從鳳淵出現的那段時間開始的。或者說的再具體一點,是從懷上小怪胎以後,胎記才慢慢變淡的。難道懷孕和胎記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這麼喜歡照鏡子,要不咱們今天就不去上課了。”正百思不得其解,門口冷不丁冒出一個腦袋,瞅着我一臉戲謔的說道,“順便,也讓我好好欣賞一下,老婆美麗的容顏。”
欣賞你妹,上課去!
到了中午,我買了麪包和牛奶,如約來到天鵝湖邊等寧小雪。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笑得一臉燦爛,露出兩顆可愛的小兔牙的女孩就映入了眼簾,正是寧小雪。
“不好意思,久等啦!”她晃了晃手裡的兩根棒棒糖,遞給我一根,“給你,當做賠罪。”
“謝謝!”我笑得樂不可支,也不客氣,順手接了過來。
同時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老天爺待我不薄,曾經二十一年裡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現在已經被真真切切的擁有。一個搶不走的愛人,一個聊得來的朋友,足夠了。只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
“救命啊,有人溺水了,救命!”兩人啃着麪包正聊得起勁,突然從對岸的天鵝湖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呼救聲,瞬間打破了四下原本寧靜的氛圍。
“走,咱們去看看,興許能幫上什麼忙。”
寧小雪反應比我快,呼救聲一響起,就拽着我往事發地跑。不過距離有點遠,等我們趕到時,人已經被救上來了。
落水的是個女生,模樣還帶着幾分青澀,應該是今年剛入學的新生。此刻渾身溼漉漉的躺在草坪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完全失去了知覺。
救她上來的男生則“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累的不輕。而之前呼救的女生,正渾身發顫,在抑制不住的抽泣,看樣子嚇得夠嗆。
我沒有急救方面的知識,只能瞪着眼乾着急。倒是寧小雪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掰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又探了探她的頸動脈和鼻腔。隨後單膝跪地,將溺水的女生架在大腿上,按壓起她的背部,試圖將她吸入腹腔的積水擠壓出來。
我實在幫不上忙,就招呼那個被嚇傻的女生打120叫急救車,自己則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不到兩分鐘的電話掛斷後,寧小雪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衝我無奈的搖搖頭,一臉遺憾。我錯愕了一下,人沒了?
從那個女生落水到救上來,前後不過才幾分鐘。按理說就算情況不太理想,最多也只是陷入昏迷,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呢?
一見寧小雪放棄了施救,旁邊的女生哭的更厲害了,不停地搖晃着溺水者:“薇薇,你醒醒啊,你不可以死,求求你快醒一醒。”
我見狀心裡也不好受,偷偷拉過寧小雪,悄聲問:“真的沒救了?”
寧小雪咬了一下脣,悶聲說道:“其實在我施救前,她已經死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連瞳孔都渙散了。”
“之所以進行急救,只是想再試試,說不定能救回來。可是就在剛纔,我覺得她不像是剛剛死的……”
不像是剛剛死的?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女生在落水前已經死了?不可能啊,落水的時候我還看她在湖水裡拼命撲騰呢,距離現在滿打滿算都沒有二十分鐘,再怎麼也不會像寧小雪說的那麼邪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