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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準備火箭。”盧天成伸手一指那幾艘大船,雙目殺機一閃,厲聲下達了命令,“如果它們不停下來的話,以抗命論處。”
聽聞此言,張管事和胖中年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兩人知道那幾艘船上裝的絲綢布匹和雜貨,屬於易燃物品,現在是夏季,天氣炎熱,水面上又有着江風,一旦被沾滿了麻油的火箭射中,必將引起熊熊大火,屆時船上的東西可都毀了,要知道一艘大船上貨物的價值可是高達萬兩白銀。
盧天成的隊伍中配有八十名弓箭手,專門爲了對付這種強行駛離的船隻,隨着盧天成的命令,他身旁的那名隊正立刻率領着弓箭手們向碼頭上跑去,衝着那幾艘大船高聲喊叫着,示意它們立刻停下來。
“盧巡守,那幾船貨物是京城工部左侍郎虞大人家的貨物,你可要三思而行呀!”見此情形,張管事連忙提醒盧天成,虞大人京中的正四品大員,豈是他小小一個巡守能招惹得了的。
“張管事的好意本巡守心領了,這是本巡守的職責所在,不得已而爲之。”盧天成看了張管事一眼,將目光落在了那幾艘逐漸駛離岸邊的大船上,眉頭微皺,希望那些大船上的人有自知之明,否則的話就是自尋死路。
那名隊正來到岸邊的時候,幾艘大船已經駛離了岸邊十來米遠,正排成一列向運河上游駛去。
隊正衝着大船高聲喊着,讓那幾艘大船立刻回到碼頭,可是船上的人卻置若罔聞,大船依舊向前行進,第一艘大船上的前甲板上站着一名身材粗壯的男子,在幾個手下的簇擁下,一臉得意地看着那個隊正,有虞大人做後盾,他纔沒將揚州將軍放在眼裡。
“對準第一艘船,射!”隊正見大船上的人對自己置之不理,船隊就要脫離弓箭的射程範圍,於是面色一喊,伸手一指那個粗壯男人的坐船,宏聲下令。
弓箭手們早已經將火箭準備好,並且在岸邊列隊,擺出了攻擊的架勢,見隊正下令,一鬆手,數十支火箭在夜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如同數十顆絢麗的流星,呼嘯着飛向了領頭的大船。
粗壯男子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放火箭,而不是擺擺樣子而已,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他的這艘船上裝的都是絲綢布匹,價值數萬兩,一旦遭到火襲必然焚之一炬,損失極其慘重。
望着天空中的數十支火箭,碼頭上剎那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些火箭,目光隨着火箭而移動。
在人們的注視下,火箭相繼射在了大船的船身、船艙和甲板上,大燃起一團又一團的火焰。
“救火,快救火!”粗壯男子打了一個冷戰,跌跌撞撞地衝向了他面前的一個火焰,一邊用腳踩着,一邊發瘋似地喊道。
船上頓時亂成了一團,船員和粗壯男子的手下手忙腳亂地滅着火,雖然那些人極力撲救,甲板上的火焰受到了有效的控制,可是在江風的吹拂下,船身和船艙上的火焰,卻越燒越旺,整條大船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剩餘的幾條大船見狀,經過最初的慌亂後,連忙向岸邊靠攏,生怕岸上的城防軍再度放箭。
“完了!”粗壯男子望着眼前的噼裡啪啦燒着的大火,雙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喪着臉,如喪考妣,這些貨物就這麼完了,他回去如何跟老爺交待。
“大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時,幾名大漢走過去,架起渾身無力的粗壯男子,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向着岸邊游去。
“天呀!”望着那艘被火焰吞噬的大船,胖中年人不由得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自慶幸,他剛纔也抱有和粗壯男子一樣的心思,準備仗着自家老爺的勢,在裝好貨後強行離岸,要不是粗壯男子率先如此做的話,恐怕倒黴的就是他了。
“盧巡守,如果虞大人怪罪下來的話,這可如何是好。”張管事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貨物是在他的地盤出事的,一旦貨主追究下來的話,恐怕他難辭其咎,受到牽連。
“張管事稍安勿躁,一切由本巡守承擔。”盧天成瞅了瞅盧天成,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虞大人知道封鎖碼頭是官家意思的話,恐怕感謝他還來不及,要是這幾艘大船真的離開了碼頭,有些事情虞大人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管事的嘴角蠕動了幾下,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盧天成就擡步走了,指揮着軍士們開始驅離碼頭上的人。
有了先前的一幕,碼頭上的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匯聚成幾股人流,老老實實地離開碼頭。
“你竟然連虞大人的貨也敢燒,我和你拼了。”不久後,正當盧天成佈置軍士把守碼頭的時候,那名渾身溼漉漉的粗壯男子手裡拎着刀,雙目赤紅,氣勢洶洶地領着一百多名拿着武器的手下和船工,向這邊蜂擁而來。
盧天成見粗壯男子竟然狗急跳牆,眉頭微微一皺,一揮手,兩旁的軍士涌了過去,攔住了那些人,雙方怒目而視,形成了對峙之勢。
“各位,難道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虞家受此羞辱嗎?”雖然雙方人數差不多,但城防軍軍容整齊,而粗壯男子這邊就顯得太過雜亂,氣勢上要輸上幾分,真要打起來的話絕對要吃大虧,粗壯男子也並不是一個簡單之輩,否則的話其可能主道這麼大的生意,他擡頭望向四周那些離開碼頭的人,神情悲憤地說道。
此言一出,向外走的人羣頓時就是一滯,虞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自然也有着自己的交際圈子,碼頭上有幾個貨主或多或少都與虞家有關係,粗壯男子這麼一開口的話,他們自然不能就這樣視若無睹地離去,否則的話以後還如何相見。
片刻之後,一個瘦高個中年人領着一羣人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與粗壯男子站在了一起,他並不想趟這淌渾水,可是礙於情面,不得不站在粗壯男子一邊,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揚州將軍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隨即,又有幾名男子領着手下的人涌了過來,加入了粗壯男子的隊伍,使得粗壯男子身後的人達到了三四百人之多,人數上完全佔據了優勢。
見此情形,向碼頭外走的人們紛紛停了下來,驚訝地望向這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張管事雙手抱胸,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着眼前的這一幕,他倒要看看,盧天成如何應對粗壯男子等人,如果粗壯男子和瘦高個中年人等人身後的勢力聯合起來施加壓力的話,別說是韓天了,就是南京知府也吃不消。
“你們想要做什麼?”盧天成面無表情地看着粗壯男子,沉聲問道,同時向一名軍士打了一個手勢,那名軍士立刻將一枚帶有煙火的響箭拿了出來。
一旦發生衝突的話,這名軍士就向天空釋放這枚響箭,向韓天求援。
“向閣下討個公道,閣下爲什麼要燒了在下的貨船,你知道那上面的貨物值多少銀子嗎?”粗壯男子死死地瞪着盧天成,恨不得一口將他吃了,“說,是誰在幕後指使你,要與我虞家爲敵?”
“本巡守已經說了,碼頭已經封鎖,任何人不得離開。”盧天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發現粗壯男子想將那艘大船被焚燬的責任推給自己,於是冷笑着說道,“是你不聽勸告,想要強行離案,這才導致瞭如今的後果。”
“你放屁。”粗壯男子伸手一指盧天成,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完全可以派船去追,何必要放火箭,我看你就是要對付我們虞家。”
“來人,給我拿下他,我要帶着他去找揚州將軍討個公道。”說着說着,粗壯男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猛然一扭頭,衝着身旁的人高聲吼道。
既然現在貨物已經被燒燬,那麼說什麼都晚了,粗壯男子想要保住自己的飯碗,乃至性命的話,惟有將這件事情鬧大,一口咬定是盧天成故意而爲,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粗壯男子身後的人聞言,立刻揮舞着手裡的兵器向城防軍殺去,他們與漕幫不同,因爲幕後老闆是京中的高官,因此並不怕這些城防軍,即使起了衝突,也自會有人來善後。
“堂主有令,漕幫所有人等,協助官軍封鎖揚州城,如有違抗者,幫規從事!”盧天成眉頭不由得緊緊皺在了一起,正在考慮是否告訴粗壯男子等人此事與官家有關時,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馬上的男子望見了場中危急的局勢,連忙衝着張管事大吼着,手裡揮動着一個黑色的令牌。
“什麼?”張管事聞言,不由得愣在了那裡,他還以爲城防軍突然封鎖碼頭必然會惹怒堂主,萬萬沒有想到堂主竟然會讓他們協助城防軍,更沒有堂主這麼快讓人前來傳令。
聽聞此言,那些走向城防軍的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紛紛望向了粗壯男子和瘦高個中年人等人,等待着各自老闆的指示。
“回來!”此時此刻,立在粗壯男子身旁的瘦高個中年人已經覺察到形勢不對,連忙衝着人羣裡揮了一下手,他的人立刻退了回來,。
隨後,那些後來加入的人也在各自老闆的示意下回來,現場只剩下粗壯男子的人立在那裡,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張管事,堂主讓你協助官軍封鎖碼頭。”片刻之後,那名快馬來到了張管事的面前,馬上的男子翻身下馬,將手裡的黑色令牌遞給了他。
“所有人聽着,協助官軍!”張管事看了一眼令牌,是忠義堂的忠義令,只有重大事務時堂主纔會發出,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了一陣後,高高舉起令牌,大聲向四周的人說道。
一些拎着刀的大漢隨即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們都是張管事在碼頭的手下,面無表情地站在了張管事的身旁,與粗壯男子的人形成了對峙之勢。
望着城防軍和漕幫的人,粗壯男子猛然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面無血色,渾身抖個不停。
有了漕幫的協助,盧天成很快就掌握了碼頭的局勢,控制住了水上離開揚州城的通道。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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