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域族之所以是傳說中的民族,不僅僅是因爲他們在帝國境內頗具神秘色彩。相反,最開始,冰域族生活的區域根本不是帝國的領土。追根溯源而說,冰域族存在的歷史,比許多國家的建國史還要久遠的多。
可距離上一次有人見過冰域族的人,已經是二十年之前了。至此之後,這個傳說中可以蠱惑人心的民族就徹底銷聲匿跡了。
再加上,如今的潮流,多的是人染髮,一頭銀髮還算是比較主流的挑染色了。一頭墨綠的瓜皮色都有人炫過,看到這種顏色,誰會往近二十年都沒有風聲的冰域族身上想?
特別,還是本人就超級酷愛染頭髮的巴哈國酋長。他看到M那一頭銀髮,第一感覺,就是——知己啊!
冷奕瑤雙手不着痕跡地握了握拳,鑑於某人的臉皮實在算不上厚,怕他惱羞成怒,這一波悶笑,她忍了!
可惜,陸琛就完全沒那麼好講話了。上島之後,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笑容,向着臉色漆黑的M挑眉嗤笑:“讓你這麼肆無忌憚,該!”
真以爲離了帝國的邊境,就肆無忌憚了?
連最基本的遮掩都沒有。以前好歹還會戴個帽子,或者染個灰色頭髮,現在倒好,第一眼就被人看中。
帝國代表團這邊,認識M的人其實不多。此刻,順着巴哈國酋長的目光蹭蹭蹭地目光都往這邊瞄來,待看清了M的容貌之後,頓時驚訝地眨了眨眼。
他們隊裡,除了元帥和軍長,竟然還有顏值這麼高的主?怎麼剛剛在軍艦上的時候,都沒注意到呢?
M原本是打着低調來、低調走的目標來了,誰知道,就因爲自己一頭頭髮,被這個鬼酋長注意,眼眸一垂,眼底殺氣橫生。
冷奕瑤離得不算遠,從他身上的氣場,立刻解讀出他內心的潛臺詞——現在就想弄死這個酋長!
“那個一頭銀髮的,是不是你們的選手啊,看樣子長得挺不錯啊……”巴哈國酋長卻不知道他的小命,已經被M眨眼間設計出十種以上的死法,相反,他還有點躍躍欲試,想要湊近好好看看M的意思。
加納和海拉的兩位帶頭人頓時就有點想要翻白眼了。他們之間算起來,都不是陌生人了,各國探子都能探到一點對方無關大礙的隱私。比如,眼前這位酋長,迷戀美貌。原本以爲,他愛的僅限於女色,可看他現在這樣子,該不會,是葷素不忌、男女不限吧?
作爲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在公衆場合就外貌重點關注……M冷笑着揉了揉手腕,“咯噔”“咯噔”骨骼發出一陣清脆聲,顯然,那位酋長再敢說一個字,他就準備打爆他的狗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人既然都到齊了,就走吧。”赫默輕描淡寫地看了桑迪亞酋長一眼,頓時,挪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慕爾曼海島並不小,再加上,常年來,島上沒有什麼人員維護,看着荒蕪的很。乘着天還是亮的,早早解決了住宿問題纔是最關鍵的。
赫默聲音一落,果然,另外兩國首腦都沒有任何異議,桑迪亞酋長撇了撇嘴,只得隨大流。
四艘軍艦,都停在海島附近的海域,等人全部集合完畢,才發現一件很稀奇的事情——粗略看過去,他們加納、海拉、巴哈國每個國家的代表團成員至少一百人以上,而按照國力來說,本應該最不缺人才的帝國,卻是出動的人數最少的一個。他們滿打滿算,也沒有過六十五個人啊。這還是把赫默和冷奕瑤的“近衛”都算上的結果。
其他三國的首腦眼底神色一轉。
既然肯出席這次盟約國競技賽,帝國肯定不會是隨便應付的態度。所以,這麼點人,是因爲戰鬥力爆棚,心底有底氣,纔會“少而精”?
這個猜想,在腦中不過一閃而逝,對上赫默的那一雙幽深的眼,他們還是樂樂呵呵地笑容滿面。
“島上有古城遺蹟,我們要不直接去那安置?”加納國的帕里斯托夫提議道。
大家都沒有異議,於是,軍艦紛紛靠近,徑直開下來數量越野車。
帝國這邊人最少,加上赫默的影響力最大,其餘三個國家的人自動退讓到後面,於是,帝國的車輛開在最前面。
海島上石子路較多,即便是坐着越野車,依舊顛簸得厲害。
一路上,偶爾還能看到野生的小鹿從身邊飛奔而過的樣子。
冷奕瑤看着看着,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點想念起自己的那隻“小寵”了。畢竟是野生生物,如果小豹子來到島上,估計立刻要撒丫子玩瘋了。
自上了車,冷奕瑤和赫默就完全分開了。
赫默坐得是他的專車,冷奕瑤卻是隨着其他同伴一起。這是在軍艦上,冷奕瑤說服赫默的。
在她看來,她是憑着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來競技的,又不是依附於某人的木頭美人。一旦她和赫默的關係在那三個國家代表團面前曝光,呵呵,她後面的幾天,就不用幹其他事了,專門應付他們強烈的好奇心吧。
畢竟,赫默雖然是帝國的軍神,但是,那三個國家代表團一登陸,看到赫默時的眼神,簡直倏地就爆燈!
這世上,崇拜他的人,從來不僅僅是帝國百姓。
赫默雖然是坐在車上,但冷奕瑤的那輛車離他最近,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於是,轉頭看向弗雷:“她的小豹子到哪了?”
“跟在最後一輛軍備車上。”弗雷咳嗽一聲,一個頭簡直兩個大。說好的來參加競賽,結果卻是順帶溜寵物的。元帥叮囑他一定要把那頭金錢豹帶上的時候,他簡直懷疑自己耳聾。不務正業,太不務正業了!這哪裡是元帥的作風,分明是被帶歪了……。
“晚飯過後,你把它帶過來。”赫默想了想,今晚或者可能借着那頭小豹子的由頭,把某人拐回自己的房間。
“是。”弗雷低聲應道,心底已經無力吐槽。
車子一直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入了島上的古城區。
出乎冷奕瑤的意料,這裡竟然並不是特別破敗的樣子。或許,是因爲M之前跟她透露過,這裡還有地下競技場的緣故,按照道理來推算,這裡怎麼着也該是有黑市交易。雖然明面上,原住民都走得差不多了,但這片古城區,確實還是有點人煙的。
居民們看到一下子開進來這麼多車,頓時有點慌了神,一個個說着本地的方言,表情極爲驚愕,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赫默讓翻譯官過去交涉,很快,安撫了這些人的情緒,順便拐來一個地導,直接帶着他們往競技場的地方領路。
如今的慕爾曼島,因爲地理位置特殊的緣故,基本上處於三不管的環境。因爲偶爾有地下黑市競技比賽的緣故,一旦有比賽的日子,島上龍蛇混雜,卻也爲這些留守居民們帶來了生活來源。
於是,越往競技場的方向走,衆人發現,環境竟然越來越好。
等真的到了目的地,就連一向冷靜的冷奕瑤都微微有點驚訝了。
競技場顯然有不少年的歷史了,是個典型的圓形建築。從地下一直延伸開來,面積極爲開闊。東南西北,各有鐵門,不過,都是打開着的狀態,估計是比賽的時候,纔會放下。
而就在離競技場不遠的位置,竟是有一座小土樓。算不得多精美的建築,不過,正正好好四層樓,算是這附近最高的一棟建築。
當然,這種地界,想要找個酒店或者餐館是絕對不可能了。能有這麼一處建築,而不用扎帳篷,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極滿意的事情了。
四國首腦聚到一起,看着這棟建築,很順利地決定了今晚的住處。正好一共四層,每個國家住一層樓,也方便。
所有代表團的人在小土樓裡安頓好了之後,帕里斯托夫、海拉摩爾、桑迪亞聚到赫默的房間,開始商量正事。“比賽項目和規則,我們來議一下吧。”
這一商量,就是三個小時過去,等冷奕瑤再看到赫默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帝國這邊,赫默自然讓主廚隨同來照亮冷奕瑤的飲食。就連吃的,也專門派人用車從軍艦上運過來了。
一大盆熱乎乎的肉湯剛剛出鍋,就引得其他三國的選手都默默嗅着鼻子,恨不得立刻能蹭過來。
可惜,帝國分到的是第四層,小樓的頂層!
底下三層的選手,總不至於說自己隨隨便便路過,順便來分一杯羹啊。
於是,冷奕瑤她們一羣人吃香喝辣的時候,其他三層的人,望着自己眼前的晚餐,恨不得立馬掀桌。
大國什麼的,最可惡了。動不動就讓人受刺激!就連吃個飯,都香飄十里,什麼意思嘛!
三國首領好不容易商量完大事,回來之後,發現自己手下的人,一個比一個頹。這還沒開始比賽呢!就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微風!
於是,一頓收拾!
不得不說,甭管表面上看上去,他們看上去多麼不靠譜,要麼是圓滾滾的胖子,要麼是染着一頭金髮的酋長,但,能坐穩身下的位置,各個都不是常人。
手腕什麼的,信手拈來。等帝國這邊所有人吃得心滿意足,放鬆四肢,悠悠閒閒地吹着晚風的時候,這三個國家的士氣已煥然一新。
赫默自然知道,這三個人,肚子裡都不像臉上表現的那麼單純,慢條斯理地打量了一番這些軍士的水平,良久,勾脣一笑。
冷奕瑤摸着微微有點吃撐了的肚子,迎面就看到他那副妖孽橫生的模樣。嘶——當真是久違了!
他在人前,不向來是高山仰止、不染塵埃的模樣嗎?
怎麼忽然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驚訝地張了張嘴,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一道光影迅速地掠過赫默的身後,飛速地朝她襲來!
“小心!”金斯?坎普離她的位置最近,正準備一把將她拉過去,避開襲擊,誰知,冷奕瑤卻輕輕拍開他的手,忽然一個半蹲,直接將“襲擊者”摟入懷裡!
等看清半趴在冷奕瑤懷裡的那隻金錢豹,金斯?坎普臉色頓時一片五顏六色。
這特麼的是野營嗎?
元帥當帶冷奕瑤出來度假的嗎?
怎麼還把寵物漂洋過海地給帶上了?
嘶——
他忽然覺得,自己對帝國軍神的瞭解實在是太膚淺了。
寵女人寵到這個程度,簡直了!
以前人人都說,元帥不近女色,以他看來,他是把這麼多年的寵愛都囤積到冷奕瑤一個人身上了。
金斯?坎普這麼想,旁邊其他的代表團成員比他更沒有好到哪裡去。原本就因爲主廚的手藝,晚上多吃了一碗,肚子撐得飽飽的,現在呢?
這一碗秀恩愛的狗糧,是想把他們全部撐破肚皮嗎!
眼見元帥目光深深地落在冷奕瑤一人身上,顯然沒有把他們這羣“閒雜人等”看進眼底,他們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晃進自己被分配的房間裡,躲避狗糧去了。
“嘖,知道你是第一次出國旅行,但需要這麼激動嗎?”冷奕瑤半摟着往自己懷裡死勁撒嬌的小豹子,一臉和它有商有量的樣子。
“嗷嗚~”不管,不管,大多數豹子都沒機會出森林呢,好歹自己也是出國了,興奮一會,理所當然!
小豹子似乎聽得懂冷奕瑤在說什麼,越發往她懷裡鑽。
只可惜,還沒有親暱一會,後頸忽然被人一個巧勁,直接拽出它主子的懷抱。
“嗚——”小豹子眼睛霧濛濛地盯着冷奕瑤,似乎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一下子沒了擁抱。
“再撞過去一次試試?你的窩在門口。下次再這麼衝上去,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到海里面去。”赫默冷冷的聲音從小豹子的耳朵後面響起。
聲音一落,小豹子不敢動了。
自家主子的歡心自然是要討好的,但,如果因此影響了“爸爸”的心情,就算它有九條命,估計也遊不回帝國了。
冷奕瑤望着面前“秒慫”的小豹子,幾乎懷疑,它是個魂穿來的奇葩!
聽得懂人話也就算了,竟然還懂得看人臉色?
啊,不對,是懂得看赫默的臉色。
“帶它出去,洗洗乾淨。”赫默摸了摸小豹子的頭,對它的識時務還算滿意,回頭,叮囑了弗雷一句。
弗雷是誰?赫默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領導的意思。於是,不僅拽着小豹子出了門,還非常貼心地將房間的大門給關起來了。頓時,整個房間,立馬清淨了不少。哦,不,是變成了冷奕瑤和赫默獨處的密室。
“你什麼時候讓人帶着小豹子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她好笑地走過去,拉着赫默的手,兩個人坐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長條凳上。連她萌寵的醋都要吃,這個男人,簡直沒救了。可爲什麼看着他這張不動聲色的臉,她就覺得心口的呼吸都熱了一分?
兩個人倚在一起,氣息交錯間,赫默忽然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準備給你個驚喜,自然不會讓你事先知道。”不過,現在看來,是他錯了。就應該把那頭豹子,直接拴在元帥府裡。往哪撞呢!
他瞥了一眼,冷奕瑤胸前凌亂的褶皺,眼神又深了一度。
冷奕瑤還沒注意他今晚爲什麼醋勁這麼大,忽然耳垂上的溫度換了位置。他掐住她的腰,在她不自覺仰面往後倒的瞬間,直接吻住她的頸項。
頎長白嫩的天鵝頸隨着她上本身的後仰,越發顯得纖細可口。
他深深地啜了一口,隨即,一路蜿蜒……。
冷奕瑤一開始被吻得渾身發麻。
她以前只知道,男人喉結的位置是敏感處,沒想到,換到她身上的時候,竟然也會這麼有感覺。
赫默的脣帶着炙熱的溫度,一絲絲地燃燒她的理智。關鍵是,他似乎一丁點停下的打算都沒有,順着她的頸項,一路向下。
當第一顆鈕釦被他解開的時候,她的眼底一片煙霧繚繞。
只覺得熱,非常熱,熱到想要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
可下一刻,她還未動作——
“啊!”一聲柔媚入骨的驚叫聲,夾在着男人低低的喘息聲,透過小土樓那隔音可憐的牆面,忽然直接撞進了冷奕瑤和赫默的耳膜。
赫默和冷奕瑤的動作同時一僵。
兩個人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麻蛋!
樓下那位桑迪亞酋長,該不會是摟着他的那位小美人,在上演限制級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