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花“噼啪”一聲爆出了輕微的響動,起身將燭火熄滅,安長溪的腦海之中仍是滿滿的疑惑,如今碧潭已經死了,那麼處在國公府之中的其他人見了也一定會收起心思,至少在這段日子定然會是十分的安穩。
想到這裡,安長溪只感覺有一種深深地無力在全身上下蔓延開來,隱藏在幕後的黑手隨時都有可能搞出什麼意外,而這是她根本就無法防備的事情。
院中的桂樹已經漸漸的開出了花朵,夜風攜着清淺的香氣透過門縫窗櫺傳進了房間,讓人不覺心曠神怡。
第二日一早,安管家便來稟告,說是在碧潭的房間之中發現了一罈子還沒有用的雞血,還有一個蛇皮袋子,袋子之中裝着幾隻蜈蚣的屍體,看起來事情就是她一手所爲。
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沒有再追查下去的理由,不過安長溪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讓紅綢暗中去盯着正吟堂之中所有丫鬟婆子的動靜,畢竟安長吟真的想要做什麼,一定會聯繫正吟堂的人。
“郡主,墨王讓人送來了手信。”就在安長溪若有所思之際,雲意的聲音在一旁傳了過來。
安長溪不由得擡起了頭,接過了雲意手中的信件,看着看着就笑出了聲音。
鏡湖樓之中,藍北墨早已經備好了飯菜等待着安長溪的到來,見她一進門,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紅柳羊排,一臉溫柔的看着她。
紅柳羊排還冒着騰騰的熱氣,想到很久之前藍北墨曾經說過的話,安長溪不由得紅着臉瞪了他一眼。
見她如此可愛嬌俏的樣子,藍北墨不由得笑出了聲音,挑着眉頭問她:“郡主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天氣熱?怎生臉紅了?”
“我看王爺是吃多了,有些撐了吧?”安長溪斂了斂衣襟坐在了藍北墨對面,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打趣着說道。
親自爲安長溪斟了一杯茶,隨後指了指身後的兩個女子說道:“這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人,金月銀月,在明預閣之中被稱爲金銀雙煞,從今以後就跟在你的身後保護你吧。”
聽了藍北墨的話,安長溪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站着的兩個女子,一個穿着黑金色的長裙,一個穿着銀白色的長裙,一臉不苟言笑的樣子。
擡眸看了藍北墨一眼,安長溪不由得皺着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的送我兩個人做什麼?難不成墨王府和明預閣都養不起她們了嗎?”
見安長溪這樣說,藍北墨不由得失笑,什麼叫做他們王府和明預閣養不起她們?看着她一臉疑惑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說道:“既是你這樣說,那就當成是我養不起她們了,不知郡主可否幫着本王養一下?”
原本只是想打趣的安長溪沒有想到他竟然與她開了玩笑,嘟着嘴道:“不開玩笑了,你說吧,給我她們有什麼用?”
擡手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藍北墨緩緩說道:“這陣子明
預閣得到了情報,皇后與藍紀離那頭似乎要有些大動靜,我擔心他們可能會對你下手,所以讓金月銀月來保護你,至少比起你身邊的那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丫頭要強得多吧。”
安長溪聳了聳肩,知道藍北墨口中的那個丫頭就是紅綢,看着他一臉的笑意,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既是王爺的一片心意,那我就勉強答應了吧。”
“金月銀月,還不去拜見郡主?”藍北墨爲安長溪夾了一塊紅柳羊排,看着她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朗聲笑了起來。
“奴婢參見郡主。”兩個女子的聲音清脆的在安長溪的耳邊響了起來。
一頓飽餐之後,安長溪自然是十分開心的走出了鏡湖樓,在她的後面看着她如此開心的樣子,藍北墨的臉上也不禁帶上了真切的笑容。
兩人肩並肩走着,不時的談論些有的沒的的好笑的事情,惹得安長溪不住的哈哈大笑,心情更是好到了極點。
“墨王你在這裡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慵懶而纏綿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讓安長溪不由自主的向後張望了去。
只見琥珀公主正一個人在街上閒逛,身後還跟着那日將凝月公主身邊的十八侍衛打倒的那個那澤。
本來一臉笑意的藍北墨在見到琥珀公主之後臉色不由得陰沉了起來,若不是因爲她是鄰國來的公主,怕是他此時就已經扭頭而去了。
“墨王方纔不是很高興嗎?怎麼一看見我就變了臉色?還是因爲你身旁的這位……”琥珀公主脣角一勾,直直的看着安長溪,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哦,這位不是前幾日才見過的那個什麼什麼郡主嗎?”
“琥珀公主。”安長溪淡淡一笑,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語氣更是十分的疏離。
上下打量了安長溪一會兒,琥珀公主突然冷哼了一聲,這種時候與藍北墨在一起閒逛,若是說兩人沒有什麼關係怕是連傻子都不相信。
眸中的光芒陡然一沉,琥珀公主指着安長溪說道:“你一個小小的郡主還妄想站在王爺身邊?還真是可笑的很呢。”
聽了這話,安長溪不怒反笑,看着琥珀一身異族風情的服裝,勾脣一笑道:“我的身份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希望我站在他的身邊,不是嗎?”
看着安長溪臉上的盈盈笑意,又擡頭望了望藍北墨眼中的冷然,琥珀用力的跺了跺腳,指着安長溪說道:“你是什麼意思,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那澤,去把她的舌頭給我拔下來,還有那雙眼睛,我很不喜歡!”
跟在琥珀身後戴着面具的男人在聽到了這話之後突然一個閃身來到了安長溪的面前,手中還拿着一把十分精巧的匕首,竟是真的想要對安長溪下手。
然而還不等那澤的匕首落下來,一直安靜的隨着安長溪走着的金月銀月突然身形一動,快速的將安長溪護在了身後,一人手持九節鞭,一人手
拿短劍,一臉嚴肅的看着面前來者不善的男人。
眼中閃過一抹訝然,那澤突然冷冷一笑,手中的匕首猛然轉換了方向衝着金月狠狠的刺來,金月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手中九節鞭穩穩一甩,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之中爆開,將那澤手中的匕首一下甩到了地上。
見自己手中的匕首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打掉,那澤的眼神一下陰沉了下來,自腰中抽出了軟劍,似乎想要與金月銀月兩人大戰一場。
手拿短劍的銀月在見到那澤手中的軟劍之後不由得淡淡的笑了一下,在他還沒有出手之際就飛快的逼近了他的身邊,雖然短劍的劣勢在於它的長度,不過勝在它的鋒利,狠狠的一揮,那澤耳邊的一縷頭髮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而金月此時也快速的閃動了身形,九節鞭啪啪作響不等那澤將軟劍指向她就猛地揮向前去,捲住了他的軟劍。
“金月銀月還不停手。”安長溪見那澤眼中露出了一抹狠戾的光芒,急忙開口說道。
聽到安長溪的命令,原本還想繼續發動攻擊的兩人瞬間收好了自己手中的兵器,退到了一邊靜靜的看着他們。
“竟然能夠與那澤相抗衡,你身邊的兩個丫頭倒是厲害的很,不過我告訴你,你這雙眼睛我一定要親手挖出來!”琥珀公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滿滿的笑意,只是她眸中深深的寒意卻透露出了她的心思。
感受到琥珀公主的敵意,安長溪只是微微一笑:“公主看起來火氣有些大,還是多喝些花茶降降火吧。”
說完,不等琥珀公主再說什麼,便快步離開了這裡。
見安長溪走遠,藍北墨這才轉頭看向了琥珀公主,一臉的冰冷絲毫沒有了方纔的溫柔:“公主今日這番作爲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藍北墨,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一定要得到你,我看你對這個安和郡主很是在意嘛,既是這樣,我就要將她碎屍萬段。”琥珀公主的嘴角在微微的上揚着,臉上帶着一種異樣的堅定。
聽了這話,藍北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如何對待別人是你的事情,本王也無心去管,不過,若是你想要傷害她一根汗毛,本王絕對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擡眸看向藍北墨,見他的眸光微冷,琥珀公主不由得咬了咬牙,他竟然會爲了一個小小的郡主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絲毫不把她放在眼中,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她無情無義了,“墨王爺,我琥珀想要做到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是用什麼辦法。”
冷冷的看了琥珀公主一眼,藍北墨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長衫被清風吹得微微揚起,轉身向着對面的方向走去。
看着藍北墨修長而挺拔的背影,琥珀公主的臉上不禁閃過了一抹冷意,轉頭對着身邊的那澤說道:“那澤,去給我查查,這個安和郡主究竟是什麼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