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寧長海的一力承擔,寧鳶兒終究還是 回到了她原本的位子,繼續着關於寧府生死存亡的鬥爭。
店鋪的改革,動作還是很快的,在寧鳶兒回到寧府的當天,她就將所有的人員部署了下去。
原先錦繡山莊所在的店面,並沒有進行封存,而是按照寧鳶兒的建議,將那塊地皮進行了租賃。
誠如衆位掌櫃所言,那是寧府最好的一支,寧鳶兒選擇將它租賃,無疑是以高佣金出租的,這是非常大的一筆收入。
而同樣的,幾家比較小鋪子關門,寧鳶兒也用了同樣的方式轉手出去,租賃的時間,從一月到一年不止。
最爲人稱道的是,沒有人知道,寧鳶兒究竟是以什麼方式尋找的買家。他們只知道一點,寧鳶兒 在三天之內就處理好了所有的一切。
實際上,他們都不知道,出面買下了這些地皮的人,還真的就是寧鳶兒找的,用她在續蘭亭和霓裳坊的這些時間裡賺到的錢,盤下來的。
她只是想要看看,如果不是他們寧府的人,是不是還會有人繼續跟他們對着幹。
很意外的,那些被寧鳶兒找人盤下來的店面,在半個月之內,生意一直都做的不錯,完全沒有先前寧府那種悲哀的宿命。
也因此,寧鳶兒徹底確定,這所有的一切,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在熠的美色之下,終究,生意恢復了正常,而寧府的聲譽也在一天天的回升。
除了先前的一個星期,寧鳶兒要求那些夥計必然要拿着顧客預訂的料子現場加工之外,剩下的時間裡一切都變得簡單了起來,因爲先前還存留着不少做工精良的衣料,而這個時候,顯然該是出貨的時候了。
就這樣,寧府一下子將積壓了許久的衣服成功的賣了出去,寧鳶兒接手寧家生意的七天裡,硬生生靠着這一樣,將寧府的生意扭虧爲盈。
“爹,這是這七日來,寧府的賬目,你過目一下吧。”寧鳶兒特意選在吃飯的當口將這東西拿出來,爲的就是要堵着衆人的嘴。
兒顯然,在見到她這麼雷厲風行的作風之下,衆人都是一陣驚愕,因爲任誰都沒有想到過,寧鳶兒可以這麼快的翻盤。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切,在寧鳶兒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難度。
可是誰都記得,當初寧長海是有多犯難。
寧長海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寧鳶兒,道,“這些,真的是這七天的收益?”
寧鳶兒笑笑,道,“賬冊就在您手裡,您都看到了,難道還不信嗎?”此時的寧鳶兒是最該笑的,有了她這七天的連鎖反應,她不光是將寧府的生意扭轉了過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還獲利了不少。當然,這些事,她是註定不會告訴他們這些人的。
寧長海滿意地點點頭,道,“鳶兒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果然,你沒有讓爹失望啊。”寧長海頗爲激動地說道。
寧鳶兒只是笑笑,沒有應答,她微笑着環視了一下衆人,隨即起身道,“當初我說過會讓大家看到成績的,現在,這個成績,不知道各位還滿意不?”
寧府的幾位掌櫃的,是已經被寧鳶兒徹底的收服了,因爲他們是跟着她一起並肩作戰的,她的努力和聰穎,他們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而且,最後的業績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們怎麼可能不信?
“這次你能做成這樣,最多算是你的運氣,我就是不相信你是全心全意的爲了寧府。”寧初蓮帶着些怒意道,她從來都不曾相信過,寧鳶兒會爲了寧府拼盡全力。“爹,你不要被她給騙了,誰知道這些東西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能光憑着賬冊就相信她。”寧初蓮有些着急地道。
寧鳶兒悠悠地道,“爹,這些賬冊,只是最後的成績,關於細
節,你完全可以去問店裡的夥計,爲了避嫌,這賬冊根本就不是我做的,而是他們代筆的。”
寧鳶兒像是很早就料定寧初蓮一定會來這一下子,隨即甩出了她的應對之策。
寧初蓮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應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寧鳶兒在此之前卻是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招數。
“妹妹可是還有任何的疑問?”寧鳶兒一點都不避諱的望着寧初蓮淡淡地道。
“好了,這是在幹什麼?”寧長海不得不出聲打斷道,“不管怎麼說,鳶兒這次是真的救下了寧府。你們幾個不感恩你姐姐,居然還指責,自己都好好反省反省。”
寧鳶兒聞言,卻是不應,她又何嘗看不出來,寧長海也是在防着自己的?所幸,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做這一切,不過是爲了已經不在的寧鳶兒而已。
翌日,當寧鳶兒趕到鋪子裡的時候,赫然發現了獨孤一方,彼時的他,正和赫連幽相對峙着。
寧鳶兒不由得輕撫額,“怎麼回事?”她問着身邊的人。
“剛剛這位公子來了,剛巧姑爺也過來了,然後就……”顯然,店裡的夥計也很是無語,沒人知道他們到底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狀態。
“你們怎麼來了?”寧鳶兒硬着頭皮走上去,她其實根本就不想見他們,不,只是不想見獨孤一方而已。
“來看你。”出乎意料的,兩個人竟然同時出聲道。
寧鳶兒不覺得感覺頭更疼了。而那兩個,在異口同聲地說出話之後,下一秒,又回到了對立的狀態,狠狠地盯着彼此,似乎想要將對方完全殺死。
寧鳶兒有些無奈地道,“你們兩個確定要在這兒做門神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先進去休息了。”
赫連幽率先收回了眼神,望着她道,“我是來找你的,你怎麼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
獨孤一方卻是笑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站在這兒會給你造成極大的麻煩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就在這兒站着。”言語間,盡是戲謔的笑意。
寧鳶兒自然不會讓他站在門口,她道,“兩位,請吧。”讓獨孤一方替她看門,除非真的是她已經徹底的不想混了。
寧鳶兒先一步走近,赫連幽和獨孤一方隨後跟上。
“三皇子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順手倒了杯茶給他,寧鳶兒直截了當的問道。“我可是不信你這次還是出來微服私訪的。”她笑着說道。
獨孤一方笑笑,“我記得,我剛纔好像已經說過了,我是來找你的。”頓了頓,他道,“就算單純只是爲了敘舊,這裡理由可以嗎?”
寧鳶兒尷尬地笑笑,赫連幽就在他說話的當口,伸手拽住了她的手,兩隻交合在一起的手,就這麼突兀地放在桌子的一角,寧鳶兒感受到了獨孤一方的異樣,好幾次都想要努力把手抽出來,但是奈何,赫連幽抓的太緊,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如此,就多謝三皇子惦記了,我和鳶兒我們一直都很好,而且,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請您還是不要再惦記着了。”赫連幽一字一頓地說道。
寧鳶兒偏過頭去看他,卻見他一臉冰冷的模樣。
獨孤一方笑笑,“我和寧鳶兒之間,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吧,我要她做什麼,恐怕,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說不。”他很是有信心地說道。
寧鳶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背拽的更緊了。
獨孤一方,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環顧了一下週圍,看了眼外間還算不錯的生意,悠悠地道。
“看來,鳶兒,你的身上,還真的是有許多我所不知道的驚喜呢,我原以爲,這一次,你一定是沒有辦法的。”
他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在寧鳶兒的心中激起了如
浪般的潮水。
“三皇子此話是何用意?”寧鳶兒讓自己沉靜着問道。
“沒什麼。”顯然,獨孤一方根本就不想要讓她知道。
“三皇子既然提到了這些事,我想,身爲局外人,我不得不說一句,你這樣子的做法實在是有失公允。”獨孤一方沉默着,而在一旁的赫連幽卻是忽然說道。
寧鳶兒轉頭望過去,“你知道這整件事情的背後是誰?”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赫連幽點點頭,湊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一會兒,我再告訴你吧。”
寧鳶兒不由得陷入陳思,關於背後的那個人,她猜想過很多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獨孤一方出現的時候,她赫然想到了一個怎麼都不可能的人。而就在剛纔,看着赫連幽說話的神色,他就好像是在認同自己的猜測一般。
難道真的是?
寧鳶兒心下一沉。
“三皇子今日如果是來參觀的,那我想您就請自便吧。如今這寧府的狀況,您也看到了,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招呼你了。”寧鳶兒說着便起身,赫連幽跟了出去。
獨孤一方一個人坐在裡間,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暗自出神。
寧鳶兒,你爲什麼一直都是這麼要強呢?
我特意想辦法打壓了寧府,可是爲什麼,你甚至都沒有想到過要來求我呢?
獨孤一方頗有些無奈,當初這個主意是他想了很久之後,唉決定實施的,因爲他想要知道,寧鳶兒是不是可能來求着自己,藉着自己的力量。
他眼看着寧府一天天的衰落,也眼看着寧鳶兒接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可是終究,他等了許久的事情還是沒有來。
寧鳶兒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過會是自己,他也是在聽沈長卿說寧鳶兒如今將寧府的生意照顧的很好,才決定出來看看。
果然,現在的寧府店鋪,已經沒有半點先前被自己打壓過的痕跡了,相反,這是一個完全全新的世界,所有人都在努力。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獨孤一方,望着窗外,無奈地說道。
“赫連幽,你查到到底是誰?”寧鳶兒連圈子都懶得兜了,直接問道。
“你已經猜到了,只是不信,對嗎?”赫連幽負手而立,望着她,一字一頓地道。
寧鳶兒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
赫連幽知道,自己猜對了,從剛纔她拉着自己負氣走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猜對了。
“怎麼?是很失望嗎?”赫連幽又道。
“查出來是爲了什麼?”寧鳶兒卻是不答反問,臉上早已換上了一副堅毅的神色。
“理由,你難道不知道嗎?”
赫連幽笑笑。
不知道爲什麼,寧鳶兒隱隱從他的話語之中讀出了一股吃醋的味道。
“赫連幽,你現在是在吃醋嗎?”寧鳶兒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果然,赫連幽的臉色一變。
寧鳶兒終於再也控制不住的笑了。
聽到聲音的獨孤一方也隨即走了出來,想要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卻見赫連幽一把跩過了寧鳶兒,咬牙切齒地道。“你難道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嗎?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的。”
寧鳶兒漸漸收斂了笑意,將自己整個交給赫連幽,讓他支撐着自己,“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嗎?那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赫連幽低下頭,正好看見含情脈脈的她。
而在一旁的獨孤一方,只是兀自心疼。
好半響,他纔回過神來,兀自離開。
這種時候,他的心,萬般皆是疼痛,整個心抽離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