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貞兒看着莫清白被打得奄奄一息,心有不忍,出言阻攔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們會把他打死的。”
“死了就死了,這種人死了更好。”白寧夏平靜的說道,那口氣好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無所謂。
“他死了你也沒好處,你還要償命,說出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你。”
“都答應我?好大的口氣,讓你去死你也去嗎?”
楊貞兒一愣,“你要的就是這個目的嗎?”白寧夏看着淡定自若的楊貞兒,沒想到她會那麼的鎮定。
“你願意爲他去死?看來,你是還不知道莫清白其實是有家室的人。”
楊貞兒一聽,身形後退,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腦海中迴旋着那句“莫清白是有家室的人。”楊貞兒殺人的目光一般看像莫清白,口中混混不清的說着“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楊貞兒發了瘋一般衝到窗前,推開了恨刀和恨劍,揪起莫清白的衣服,質問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
此刻的莫清白已經被打得皮青臉腫,口齒不清的說道,“是,我有娘子。我偷錢就是爲了讓她過好日子。”莫清白說的堅定,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楊貞兒怒吼一聲,此刻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衝上前去,死命的捶打莫清白,此時的莫清白已經是毫無氣力,任由楊貞兒大罵。
已經被憤怒與欺騙迷失心智的楊貞兒看,摸出枕頭下的匕首,一把刺進了莫清白的胸口。
“啊……你爲什麼要騙我,騙我。啊……我那麼愛你,我爲你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去殺人。”楊貞兒哭喊着,頭髮凌亂的披散着,面容絕望和兇狠。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寧鳶兒一行人都措手不及,看着牀上瘋了瘋的楊貞兒和已經口吐鮮血,氣若游絲的莫清白,一時不知所措。
恨刀將楊貞兒拉下牀,楊貞兒立馬癱坐在了地上,恨劍伸手試探莫清白的鼻息,轉頭跟白寧夏搖了下頭。
莫清白死了!
這出乎了寧鳶兒的計劃,但是也不詫異,畢竟情人間反目成仇也是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莫清白死有餘辜。
“楊貞兒,原本你可以好好的當你的姨太太,一生衣食無憂,可是你偏偏不知足,偷奸並且還妄想殺人滅口。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此刻的楊貞兒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某處,腦子混沌不清,口中唸唸有詞,低沉模糊不清。一直以來都是美豔嫵媚的九姨太此刻卻是像個瘋子一般。
正在寧鳶兒左右爲難想法的時候,突然,楊貞兒像離了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撞在了柱子上,請客便倒在了地上。
寧鳶兒衝上前,抱起地上的楊貞兒,楊貞兒的額頭血流不止,已經回天乏術。
“對……對……不起。”說完便死了。
楊貞兒說的很輕,但是寧鳶兒還是聽到了。看着在懷中已經毫無氣息的楊貞兒,寧鳶兒此刻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莫清白死了,楊貞兒死了。寧鳶兒的仇報了,但是她的心中沒有原本的輕鬆,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
寧鳶兒輕輕的將楊貞
兒放在了地上,暗道:“這句對不起,還是跟真正的寧鳶兒去說吧。”
轉而對錦繡吩咐道:“錦繡,去跟大夫人報告這邊發生的一切。”
這事的發展完全出乎了白寧夏的計劃,出了人命,也只好請葉志蓮出面了,畢竟人是死在了寧府裡,寧鳶兒不好圓過去,無奈只能欠葉志蓮的人情了。
不知道葉志蓮用了什麼法子,九姨太太之死成了寧府的禁忌,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下人們私下猜測着但是都三緘其口,因爲大夫人下了命令,誰談起此事便打折腿趕出府去。寧長海也沒有多說什麼。老夫人更是不會。而莫清白則是說偷盜了府中錢財,人贓並獲被送往官府法辦了。
這兩件事在寧府中驚起了波瀾,但是又被撫平,轉而被寧鳶兒的訂親婚宴給代替了。
從此,這兩人便在徹底的消失了。
事後,葉志蓮又讓寧鳶兒去了她的庭院一次。寧鳶兒看着此刻有點嚴肅的葉志蓮,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
“鳶兒,過來。”
葉志蓮對寧鳶兒揮了揮手,寧鳶兒不知所以的走到她的身邊,心想楊貞兒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她難不成還打算利用自己去害別的人不成?
不過她當初可是隻想報復楊貞兒,別的人可是連想都沒有想過,也不知道葉志蓮心裡頭到底打着什麼樣的算盤,實在太奇怪了。
“這個你戴在身上。”
葉志蓮拿出了一塊翠綠的圓玉,上面刻着一個毒字,寧鳶兒乖乖接過,心中卻是依然雲裡霧裡的。
“這個東西你好好戴在身上,將來會有用到的一日。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自己所要揹負的責任,和你應該要做的事情。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
葉志蓮說完這一番不明所以的話,還將寧鳶兒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的拍了拍,舉止難得如此親暱。
寧鳶兒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葉志蓮是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當成她女兒的。
既然不將她當成親生的女兒,卻又給她這樣一跨好像很重要的玉,這背後必定有着不可說的巨大秘密。
不過心中狐疑,表面上還是要乖巧應下的。今後就算有什麼突發的事件,她也只能夠見招拆招。
但是這種被動,她還真是很討厭。
等到寧鳶兒離開後,屏風後突然間走出一個身影,此人正是寧長海。
“老爺,她已經收下了。”
葉志蓮起身,對寧長海說道。寧長海淡淡應了一聲。
“雖然事情的發展讓人無法預料,不過既然她是赫連幽那小子選中的人,我們也只能夠將寶壓在她的身上。母親雖然年邁,但到底也還是看的長遠,認爲寧兒能夠擔此任。如此,我們便靜觀其變吧。希望她不要讓我們失望。”
寧長海說完這番話後,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透着毫無溫度的冷意。
此刻走出庭院的寧鳶兒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是無限的沉靜。
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親生父親所算計,而是沉浸在楊貞兒的事情中,頗有一番感慨傷懷。
人這一輩子太短了,愛了不該愛的人,誤人一生,換得一個值得用一生來愛的人,是多大的幸事。此生,不求大富大貴,一夫一妻,相伴一生,足矣。
寧鳶兒看了看四周,今日一整日竟然都沒有看到錦繡的影子,這可不像是平日裡了,白寧夏聳了聳肩,有些無聊,便往外面去了。
恨刀和恨劍還直挺挺的站在門口,寧鳶兒敲了敲腦袋,這還真是讓人心煩,白寧夏在房間裡踱步了兩下,想着到底該怎麼樣讓這兩個人不跟着自己才行。
怎麼辦?怎麼辦?
寧鳶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大了,一旁的熠卻是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笨,隨即立刻就打開了一旁的窗子,自己給躥了出去。
“怎麼回事?”
寧鳶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外面恨刀和恨劍的聲音,“過去看看。”
“好!”
寧鳶兒這才終於反應過來,往窗子看了一眼,趕忙的輕輕地開了門又把門給關上,溜之大吉了!
這熠看來還不錯嘛!
寧鳶兒心裡樂呵着,沒了恨刀和恨劍跟着,這感覺可是爽快多了!
寧鳶兒悠閒地逛着,如今又幫着寧鳶兒報了仇,她心底自然是輕鬆了不少,只是——
“嗚嗚嗚……鳶兒小姐……你一路走好……現在的鳶兒小姐已經幫你報了仇了……你放心吧……嗚嗚嗚……”
寧鳶兒皺了皺眉頭,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錦繡那丫頭在廢井那兒正哭得厲害,寧鳶兒的心頭一痛,暗暗地在心裡對着寧鳶兒說着讓她安息吧,便離開了,留下時間和空間讓錦繡那丫頭和寧鳶兒說說體己的話。
可是一轉身,寧鳶兒的心情卻再也不能好起來了,即使是自己爲寧鳶兒報仇雪恨了,可是真正的寧鳶兒卻再也不可能回來。
思即至此,寧鳶兒更是下定了要好好待錦繡的決心。
寧鳶兒往前走了幾步,正打算回房去,也不知道恨刀和恨劍那兩個呆木頭髮現她消失不見了沒有,可是正轉身不過就走了幾步呢,肩膀竟然就被人悄無聲息地給握住了……
寧鳶兒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幾乎是反射性一般的一個漂亮的轉身,抓住那隻手,張口便咬了下去,心中的鬱悶之火有多大,寧鳶兒就咬多大力,毫不客氣的使勁咬下去。
男人被突然的力道,拉的身子一搖,片刻便感受到了手上傳來的疼痛。
這個死女人竟然敢咬自己。
男人只是皺眉,不作聲。
片刻寧鳶兒鬆開口,看着手上那清晰且深陷的牙齒印,寧鳶兒發覺這人怎麼一點都沒有反應,暗叫不對這才擡起頭來,這不看還好,一看沒想到竟然是赫連幽!
寧鳶兒嘿嘿傻笑,連忙把嘴巴給鬆開了,擦了擦自己的嘴,像是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那個……赫連公子……那個……你怎麼來了?”
赫連幽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反問道,“咬了我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我幹嘛要愧疚。”寧鳶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看着赫連幽。
“那平白無故的你幹嘛咬我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