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想要知道的話,爲什麼不親自去問她呢?”黑寡婦似乎已經認定了,咬死了什麼都不說。
“你以爲,你這麼強硬,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赫連幽漸漸地恢復了理智,剛纔的那些衝動也隨即煙消雲散。
“不敢,怎麼會忘記,赫連幽這個大名呢。”顯然,黑寡婦是認識赫連幽的。
“你們兩個,給我看好了她。”赫連幽幾步踏出,對着恨刀和恨劍吩咐道。
兩人相視一眼,跟在赫連幽身後這麼些年,他們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所以自然也就不會大意,
赫連幽幾乎是衝到寧鳶兒的跟前,把她拽走的。
魏非白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無助的喊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那兩個人,早就已經消失的很遠,再也聽不到。
“赫連幽,你幹什麼?”寧鳶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不解爲什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放我下來。”寧鳶兒掙扎着,可是赫連幽卻是一點都沒有應對的意思。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強行的帶走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一處空地,赫連幽才把她解放開來。
寧鳶兒環顧着四周,這兒又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風景很好,卻也是赫連幽不曾帶着她來過的地方。“這兒是哪兒?看起來不錯,以後可以多來幾次呢。”寧鳶兒笑着說道。
“我不是帶你來看風景的。”
“那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寧鳶兒不解的問道。
“你跟黑寡婦,是怎麼回事?”赫連幽死死地用眼神盯着她,冷冷地問道。
“那個人,是黑寡婦?”寧鳶兒收拾起自己全部的緊張,鎮定地問道。
赫連幽不可能無緣無故問起自己這個問題,這隻能是唯一的解釋。
“對,是她。”赫連幽冷聲道,“我已經回到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寧鳶兒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赫連幽卻是已經追問道。
“你想要知道什麼?”寧鳶兒望着他說道。
“知道我該知道的。”
“什麼是你該知道的?”
兩個人因着這件事情險些要陷入僵局。
“鳶兒,告訴我實話。”赫連幽看着寧鳶兒堅定的神色,不由得先行服軟,這些日子下來,他也已經習慣了她的脾氣,知道不可能跟她對着幹。
“實話,你要聽什麼?”寧鳶兒冷聲問道。
“黑寡婦的事情。”
寧鳶兒想了想道,“其實不過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出去鄴城實話遇上的,沒什麼關係。”她簡單的說道,至於寧夫人和那邊的事情,她還不準備說。
“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她沒有想到的是,黑寡婦早就在之前將他們的消息透露了一點,所以她便是如何都是瞞不住的。
“你以爲有多複雜?”寧鳶兒鎮定着,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微微笑着說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聽實話。”不知道怎麼的,寧鳶兒隱隱聽着赫連幽的聲音裡,帶着些緊張。
“你在害怕嗎?到底爲什麼?”她不答反問。
“鳶兒,這些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實話,我不可能讓你犯險。”赫連幽只是沉聲說道。
寧鳶兒
心下一驚,她一直都懷疑赫連幽的身份非比尋常,而且,他曾經受到過那麼重的傷,如今他又是如此這般的緊張?
“那我們彼此交換好不好?”寧鳶兒伸手環着他的腰,想要減輕一些他的緊張,“你別怕,我還在。”
“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你也要告訴我,你的事情,好不好?”寧鳶兒輕聲說道。
不由自主地,赫連幽應了聲,“好。”
“其實,我不是寧鳶兒。”幾乎是下意識地,寧鳶兒說了出來。
赫連幽沒有應對,但是寧鳶兒卻是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很意外嗎?”寧鳶兒輕笑着,“我是白寧夏,我來自未來世界,並不屬於這裡,只是忽然進入了寧鳶兒的身子,所以便成爲了她。”
“很可惜的,是我一旦進來,就再也出不去,除非寧鳶兒身死,當然,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兒?”寧鳶兒腦海裡迴旋着當日熠告訴她的真相,她根本就回不去,語氣之中赫然變得有些無奈。
“所以,赫連幽,請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寧鳶兒,還是白寧夏?”
“那日,我在廢園之中,見到的是誰?”意外的,赫連幽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卻是反問道。
“廢園?”默唸着,寧鳶兒倏地想起,那是他們第一次的相見。
“那時候,已經不再有寧鳶兒,還是白寧夏了。”寧鳶兒無奈地說道。
“我一直都愛着的,只是那個寧鳶兒而已。”赫連幽輕聲說道,從認識寧鳶兒的第一天起,他就看出來,她不是個有安全感的人,也卻也是個要強的人。一直都在努力爲着自己而拼搏,這樣子的寧鳶兒,才讓他心疼着做出了最初的決定。
現在看來,他並不後悔。
寧鳶兒靠在他的胸前,淺笑着,臉上滿滿都是幸福,她道,“我已經坦白完了,現在該你了。”
“你好像還忘記了些什麼?”赫連幽卻是沒有這麼好騙的,“黑寡婦的事情,你還沒有如實交代。”
寧鳶兒聞言,面色一沉,“我不管,我已經告訴了你一個秘密了,你就必須也告訴我一個,不然不公平。”
赫連幽有些寵溺的看着她,無奈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只要是關於你的,都可以。”寧鳶兒原本是想要問關於風隱堡的事情,但是話到嘴邊,她卻是停下了。
風隱堡,她終究有一天會走進去,她會親自去了解。而赫連幽,如果執意要在自己面前掩藏的話,她卻是不一定看的穿。
“我?”赫連幽重複了一遍,隨即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相公就好了啊。”果然,赫連幽也開始和她打起馬虎眼來了。
說笑之間,原先的尷尬卻是已經不復了。
寧鳶兒沒有再繼續追問,她看的出來,赫連幽有很多的顧慮,可能現在還不是時候,時機成熟了,他就會告訴自己的吧。她這樣勸說着自己。
實際上,赫連幽此時的確是沒有想太多。他一直都在試圖接受剛纔寧鳶兒告訴他的現實。
她不是寧鳶兒,而是白寧夏。
這該是她最大的一個秘密吧?
赫連幽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管她到底是誰,終究還是自己的女人。
“鳶兒,你是我的。”
寧鳶兒也忽然忘記了先前的種種
,只是赫連幽這一句,便值得她傾盡所有吧。
當初和黑寡婦之間的約定,不過就是爲了保他安好,如今,這一切,終究還是值得的,不是嗎?
“赫連幽,你記着,我寧鳶兒,是你的。”寧鳶兒一字一頓地將這十二個字說出口,而後,怔怔地望着他,不言不語。
赫連幽卻是忽然放開了她,四目相對的時候,周遭一片寂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兩顆心,貼的很近,很近。
魏非白對着黑寡婦,一陣無語。
“這都多久了,你倒是說話啊,你來這兒,到底是爲了什麼?”方纔,赫連幽和寧鳶兒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趕了過來,正好遇上恨刀和恨劍,說是赫連幽的吩咐,讓看好他。
想着,這個人的身上,自然會有許多他們想要的東西,索性就像了些主意,試圖從她的口中套出一些什麼來。
不過,很遺憾,魏非白這一次也遇上對手了。本來他想着是用一些刺激性的東西來脅迫她說出口,只是他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比他更加擅長用毒用藥,所以,他終究還是不會贏的。
“你放棄吧,除非我見到寧鳶兒,不然,我是不會說的。”黑寡婦冷眼說道。
“寧鳶兒,她跟你是什麼關係?”魏非白也很是疑惑道。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黑寡婦顯然根本就不願意跟他多言,兀自將頭轉過去,根本就不去看他。
魏非白苦笑着轉頭問道,“你們說,這女人和寧鳶兒是什麼關係?”
恨刀恨劍對視一眼,彼此搖搖頭。
“你們也不知道?”魏非白氣急。
而被他指着鼻子罵的兩個人,卻是很無語,連赫連幽都還不知道的事情,他們要從何處得知?
“寧鳶兒啊寧鳶兒,你就好比是個瘟神,每次我遇見你都沒什麼好事。”魏非白長嘆了一聲,隨即離開。
而正在一邊欣賞風景的寧鳶兒,赫然接連打了不少的噴嚏。“到底是誰在咒我?”她皺着眉頭說道。
“怎麼了?”赫連幽擔憂的問道。
寧鳶兒笑笑,“沒事。我們那兒的習慣。打噴嚏的規矩,一傳二罵三記掛。所以我才覺得應該是有人在罵我。”
赫連幽失語笑笑。
“赫連幽。”寧鳶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喊道。
“嗯?”赫連幽聞言,低頭望着她。
“上次的事情……”寧鳶兒尷尬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上次?什麼事情?”赫連幽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得追問。
寧鳶兒望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就是上次及笄時候……”咬咬牙,寧鳶兒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赫連幽會意,意味深長地道,“哦?那一天,怎麼了?”
寧鳶兒心下將他低罵了好幾次,但是終究還是沉聲說道。“我好像還欠你一個答案,對嗎?”
赫連幽思索了一會兒,道,“好像是這樣。不過……”
“不過什麼?”寧鳶兒急了。
“不過,鳶兒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寧鳶兒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原本,他們爲彼此所做的那些,就不再需要語言,他們彼此都懂。
只是,終究,在他們笑着的背後,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黑寡婦,究竟爲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