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雲揚兄,治紅鸞,還得靠你。”見紅鸞一副鬥敗的公雞模樣,慕容雨夜笑得格外歡暢。
紅鸞有些不服氣,轉頭重新將俞朗博打量了一回。只見他着一襲似雪長袍,長身玉立,肩上披着的白狐裘長披風迎風招展,立起的白狐狸毛高領,將他的大半容顏遮住,只能看到他黑如星辰的眸子、濃黑的劍眉與光潔的額頭,以及頭頂上束着長髮的羊脂玉玉冠。
然而,便是不看他的容顏,他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清雅俊逸的氣質,便已能讓無數女子傾心不已。
看了一瞬,紅鸞忽然眼珠一轉,再次邁着優雅的步子,挺着妖嬈的身姿來到俞朗博身前,卻在做出下一個舉動之前,聽得俞朗博淡漠的聲音從披風中飄出來:“姑娘不必再試,我沒有斷袖之癖。”
“噗,哈哈!”慕容雨夜和陳靖萱兩人同時哧笑出聲,顧雲揚彎了彎脣挑眉看着神情萎靡的紅鸞,陳靖蓮則抿了抿脣,轉眸看了一眼仍舊面無表情的俞朗博。
紅鸞臉上仍帶着挫敗感,看着俞朗博的眼神中,卻多了幾許欽佩。且不論他是不是大齊第一美男,單憑他這份一眼便似乎能看透人的本領,已是少有人能敵。
衆人說話間,嚴力等人終於將一衆山匪教訓得呼爹喊娘,藏在其中的數個不明人士,則被毫不留情地取了性命。
顧雲揚帶來的一衆人則直接押了臉上帶血的匪首前來:“王爺,這是匪首朱超,如何處置?”
顧雲揚轉頭,帶着些許笑意的臉上立時冷峻凜然,聲音低沉:“三日之內,將明月山的所有山匪解散。否則,本王不介意派虎頭軍來剿匪。”
虎頭軍?朱超帶血的臉上一片慘白,大睜的雙眼中佈滿震驚恐懼,整個身子都哆嗦了起來。任由抓着他的侍衛摔在地上,卻沒有半絲力氣站起身來。
平西王雖只有一次戰功,可他四年前所帶的虎頭軍,卻是十日之內,便以雷霆之勢將吳國西邊兒的判亂平定了下來,解了吳國滅國之危機。是以,他這個外姓王爺才得
到平西王的稱號,所帶的虎頭軍更是名震吳國,甚至整個臨海大陸,逐漸成了吳國大軍的中堅力量。讓吳國這個並不大的國家,越來越不容其他國家小覷。
朱超的震驚,亦讓陳靖蓮尋回了幾許前世的記憶,再次打量了一回這位神情冷峻手段凌厲的外姓王爺。
許是感覺到了陳靖蓮的打量,顧雲揚亦轉頭看了她一眼,卻只是淡淡地一掃,目光並沒有在她臉上停留,對着俞朗博道:“文淵候,山匪已除,若無其他事,我們現在就起程前往沐城,如何?”
“好,有勞平西王了。”俞朗博點了點頭,轉身上到馬車之上。陳靖蓮緊隨其後,卻微微探身看向後面,直到確定陳靖萱已經坐到馬車之上了,方纔縮回身子準備放下撩着的車簾。
回頭之時,恰對上平西王若有所思的眼神,陳靖蓮淡淡地點了點頭,神情平靜地放下了手中的簾子。
“不是說他從不與他人共乘馬車的嗎?現下怎麼突然帶了個女婢?”慕容雨夜亦發現了異常之處,訝異地看向顧雲揚。
顧雲揚搖了搖頭:“或許,他的習慣變了?”嘴上如是說着,他的心裡卻並不這樣認爲。一個人十數年的喜好,怎麼可能會在一夕之間改變。數月前,他見到他時,他的馬車上可還是孤身一人。
如此一想,他突然發現,方纔站在俞朗博身旁的女子,似乎並非穿着侍婢的服飾。
“果真是個怪人。”紅鸞亦跟着伸着脖子看着俞朗博的馬車,腦海裡還在回想着他先前那冷淡淡的反應,“他說他不是個斷袖,我實在有些不相信。不行,下一回我還得再試探試探。”
“不可……”顧雲揚一聲提醒還不曾完全說出,紅鸞已身形一動,雙足點地,整個人向着陳靖萱坐的馬車撲去,眨眼間便鑽入了那輛並不寬敞的馬車之中。
“她倒是熟稔。走吧,好在我讓人將馬車駕過來了。否則,我們還得老老實實走回去。”慕容雨夜搖頭聳肩,邀功似地對着顧雲揚一指前面緩緩駛來的豪華馬車。
“紅鸞姐姐?”看着撩簾鑽進來的紅鸞,陳靖萱吃了一驚,心裡卻是極爲開心,拉了她坐到自己身邊,“你快跟我說說,你跟那什麼平西王和慕容將軍是什麼關係?”
一路漫漫長途,縱然知書與雨墨並不是無趣之人,該講的也講得差不多了。此刻突然來了個這麼美豔動人的女子,她的八卦之火立時熊熊燃燒了起來,兩隻眼睛都有些閃閃發亮。
“我跟他們?”紅鸞笑了笑,傾城容顏迷得知書與雨墨微微失神,纖細的塗了豔紅丹蔻的手指點了點陳靖萱的鼻子,笑容加深,“小丫頭,你不會也看上他們了吧?我告訴你啊,他們雖然長得俊美不凡,可實際卻都是無趣之人。”
動了動腿,將自己的身子靠在陳靖萱身上,她接着道:“一個笑裡藏刀,指不定哪句話便能讓你泥足深陷。另一個雖然心腸沒那麼毒,可動不動就取笑人,實在都不是什麼好人。虧得沐城那些什麼大家閨秀名門千金看着他們便像是狼看到了獵物一般,我看她們都是吃錯了藥。所以啊,小妹妹,你可別被他們迷上了。你若真要找夫君,姐姐我替你好好物色物色,保準給你挑個普天之下最棒的夫君。”
“咳咳,”陳靖蓮輕咳了一聲,略顯羞澀地看着她,“姐姐,是我在問你,怎麼說着說着倒扯到我頭上來了。我年紀還小,那什麼夫君的事兒,還早着呢。”
以穿越女強大的心理素質,紅鸞這樣的話其實並不能令她產生羞澀感。但好歹旁邊還坐了兩個年輕男性啊,作爲古代十幾歲的小姑娘,她怎麼着也得做出幾分矜持之態來。否則,指不定要被知書和雨墨罵成厚臉皮的。
“喲,還害起羞來了。”紅鸞眯着眼睛笑得歡快,看着陳靖萱略顯羞澀的模樣,恨不得上前抱住她親一口,“對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陳靖萱,先前那個是我姐姐,叫陳靖蓮。”陳靖萱笑呵呵地回道。紅鸞笑着點了點頭,擡手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兩人一路之上,便嘰嘰咕咕說個不停,將知書和雨墨徹底冷落到了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