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傳得沸沸揚揚的豔鬼**元之事,最終以女鬼被抓現出原形並在公堂之上親**代整個裝鬼害人的經過而告終,子虛烏有的謠言,終被擊破。怡然軒新掌櫃,一介女流之輩,不止不懼鬼神,揭穿了女鬼的真面目將之繩之以法,更替無辜被害的兩人報了仇,一時之間,無不爲人稱道。
當日便有膽大之人,終於敢於向怡然軒邁出勇敢的一步了。而他們的安然無恙,和對怡然軒新推出的許多美味稀有的菜品和一系列惠客措施的嘖嘖稱道,無疑又成了怡然軒的新廣告,很快便又引來了一批又一批慕名前來嚐鮮的新顧客。不過兩天的時間,怡然軒的生意火爆程度,竟是比凌雲閣更甚。
也就在此時,陳靖蓮製作的兩件瓷品也在桐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精緻豔麗的五彩瓷,新穎淡雅的粉彩瓷,擺放在瓷韻齋中,立時讓其它瓷品黯然失色,第一時間吸引了懂瓷之人讚歎震驚的眸光。
死而復生在外流落數月終回杜家,先後自創出兩種新型瓷品且手藝精湛,隱姓埋名憑藉無名之身經營好霓彩軒,現下又神奇地扭轉怡然軒的死局,推出一系列別人聞所未聞的方法使之生意興隆。制瓷與經商堪稱雙絕的杜尚書府的大小姐,一時之間,竟是成了桐城神一般的人物,常常被拿出來與傳奇般崛起的陳子路放在一起品評。
而杜衡瞅準了時機拋出的張杜兩家退婚之事,倒像是淹沒在洪流中的小水珠,很快便被大家遺忘在了腦後。
陳靖蓮的威名,不止家喻戶曉,且很快便傳入了宮中,令煥帝訝異不已,竟令人不惜重金買下了瓷韻齋中的杜鵑戲牡丹的五彩瓷,還悄悄讓人去怡然軒打包了幾樣新菜品回宮嚐鮮。
被煥帝禁了足的安寧公主卻在得知陳靖蓮的真實身份,聽了她近來一系列近乎傳奇的經歷後,咬碎了一口貝齒,摔壞了寢宮內的一大批物事。氣極之下越發惶恐,便三番兩次地去煥帝面前明言要他把她賜婚給俞朗博。
只是,煥帝一番斟酌後,找了個機會向俞朗博提出此事,卻被他當場
婉拒,並直言自己已有了心上人。煥帝雖然心中略有不悅,但想到俞朗博的才華和他一直暗暗地爲大齊爲皇室所做的一切,也只得做罷。
此爲後話,且說名揚桐城的陳靖蓮,坐在櫃檯後另僻的小屋中,隔着薄簾看着怡然軒裡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客人和新請的忙碌的夥計們,聽着東子的高聲叫唱,神情間卻並沒有陳靖萱那麼愉悅。
她雖然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杜衡看向她的眸光中,顧忌漸消,笑意漸濃,並有意將杜家其它幾個生意蕭條的鋪子交到她手上打理。可她最想吸引的,乃是燕王的注意。可是,這些日子,燕王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竟沒在桐城街頭露過面。便連曉夢和俞朗博的人,也未能見到他從燕王府出入。
難道,他悄悄地離開了桐城?
距她入杜府至今,已有一月有餘,齊承睿身上的傷勢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一直不曾親自上門探望他的傷勢,現下,是否要藉着這個藉口,前去燕王府一探究竟?
陳靖蓮眸光微眯,右手緊緊地抓着一支記帳的毛筆,神情間卻閃過猶豫糾結之色。
“小姐,周王妃來了,說是想見一見你,這會兒人已經到了二樓的雅間兒了。”紫菁快步走了進來,湊在陳靖蓮的耳旁輕聲稟報。
“周王妃?”陳靖蓮嚯然擡頭,想起那日俞朗博離開時對她說的話,眉頭蹙了蹙,卻忙起身整了整衣物,快步向着二樓走去,卻在臨上樓前,又低聲對紫菁叮囑了一句,“此事不要讓三小姐知道了。”
她知道齊秉謙對萱兒的情意是真的,卻不曾想,如他那般明朗的男子,竟會在死纏爛打不能如願後,做出以死相bi的事,着實令她有些意外。周王妃此來,怕就是想與她論及此事吧。
那麼,現下週王妃又是個什麼態度呢?萱兒是個急xing子,她不能讓她再在周王妃面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叩叩叩!”在門前略站了站,調整了一下情緒,陳靖蓮才擡手有節奏地輕敲了敲門。
很快,
關着的門被從裡面打開,一位丫環將她引到了屏風後的桌前。目光略略掃了一眼桌旁唯一坐着的一位容貌尚佳氣度出衆面相還算慈和的婦人,她低下身子行了一禮:“筱敏見過周王妃。”
“嗯,不必多禮,來這兒坐着說吧。”周王妃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比她的面相還要柔和幾分。她放下手中的茶盞,拍了拍身旁的坐椅,淺笑着道。
如此婦人,如果她對萱兒沒有任何偏見,成爲婆媳,萱兒的日子倒不會難過。
略一猶豫,陳靖蓮依言坐了過去。周王妃看着她並不扭捏的舉止,滿意地笑了笑:“我今兒來,是有幾件事想問問你。”
“王妃有什麼話只管問,筱敏定然知無不言。”陳靖蓮擡眸看向她,神情坦然,謙卑之色拿捏得恰到好處。
“好,你果然與外面傳言一樣,行事爽利,不扭捏作態。那我便也不拐彎抹角了。”周王妃一邊說着,一邊掃了一眼面前立着的衆丫環,待到她們識相地魚貫退了出去,便道,“相信你應該也知道,我曾經找過令妹一回,勸她遠離謙兒。對此,你可有看法?”
“確實知道,”陳靖蓮點了點頭,“至於看法,我只能說,門第之見,自古有之。這既是王妃的堅持,旁人自也無權置喙。”
現下,萱兒已是大齊第一世家兼戶部尚書府的嫡女。這個身份,是絕對配得上齊秉謙的周王世子身份的。這層顧慮已經沒有了,她又何必再去評說,惹周王妃不快。
周王妃打量般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似乎很喜歡她這樣的說法,滿意地點頭之際,陳靖蓮卻又補了一句:“只是吾妹年幼,對此並不太在意。總認爲無論是以前的陳靖萱,還是現下的杜筱月,她還是她,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她這個xing子,說好聽些是灑脫,說得不好聽,卻是不知高低了,還請周王妃不要笑話纔是。”
她幾乎不用想,便知道當日周王妃讓萱兒遠離齊秉謙時,她會說些什麼。周王妃既有門第之見,想必也是不喜聽到她那些驚世駭俗之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