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小樣我還看不出來啊,”百里修怎麼弄冷意晴都不肯露出頭,索性就撓她癢癢,使她沒辦法了才擡起頭,眸內水靈靈地惹人憐愛,小臉蛋更是紅撲撲地猶如花瓣般粉嫩。
百里修沒忍住,湊上前一親芳澤,然後才正色道,“我可是你相公,你把我賣給誰了?”
“嗯?這個還得看那衛夫人的想法了……”冷意晴把今天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一臉無辜地說道,“其實我也是胡亂說的,後來看她那麼認真,索性就把你的底兒說了,誰知她更來勁兒了,我看她啊,八成實在想把哪個女兒嫁給你呢。”
“瞎說什麼,除了你,我誰都不要,”百里修看冷意晴說得不以爲然,心抽了一下,好痛!
“我知道,”冷意晴看那受傷的神情,心疼道,“現在只能委屈你一下了,等我大仇得報,要怎麼償還都行。”
“行,”百里修忽然乾脆地應下了,“可是你得先給利錢,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說謊呢?”
冷意晴還沒來得及高興,臉就垮下來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怎麼給你利錢啊,要是你不介意,我櫃子裡還有兩三套穿不着的衣裳,不如你拿回去?”
百里修見冷意晴如此開心地算計自己,二話不說就把人抱到了牀上,燈一滅,帳子一拉,剩下的只有濃情蜜意了。
事後,冷意晴氣喘吁吁地趴在百里修的胸膛,嗔怪道,“這可是在衛府,你怎麼能這樣呢?”
“誰讓你就暗算我的,上次居然拿酒灌我,還弄得那麼若無其事,這次我還不連本帶利討回來,”百里修拉過被子蓋在了冷意晴如花般嬌豔的身上,憐惜地嘆氣,“雖說還有兩年時間,我現在正是擔心玉琪會提早把你娶進宮,那樣的話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那個你自己自然有辦法對付,不是嗎?”冷意晴慵懶地翻了個身,然後望着天花板發呆,“要我是你的話,漕幫那麼多人,隨便找幾個人都能給皇上找點事情做做,那樣的話他就無暇顧及我了。”
“這可真是好辦法啊,”百里修壞壞地笑了兩聲,“到時候玉琪要是說起來,我就說是你出的主意的,他就是想怪罪我都沒借口了。”
冷意晴一個骨碌爬了起來,發現胸前一涼,又急忙窩在了被子下面,嗔了百里修一眼,說道,“我就不信你沒行動過,我都進府好幾天了,皇上都沒讓人過來問候一句,我看他現在八成是忙於政事而了,而那隻黑手就是你,對吧?”
“知道了還說,真是我的小傻瓜,玉琪心心念念就想着來看你,是我用南疆的事情牽絆住了他,所以纔不得空,你啊別得意忘形了,知道嗎?”
百里修一臉正色,看得冷意晴有些愧疚,她覺得百里修總是在不知不覺地爲她做很多事情,而她卻什麼都給不起。
天還黑着,可是百里修還是戀戀不捨地離去了,小妮子歷經人事,猶如慢慢盛開的花朵一般長開了,越來越迷人,讓他多待一刻都會想着能日夜陪着她,而她的仇未報,他絕對不能傷她的心。
天亮之後,冷意晴穿戴整齊,那黃媽像只老狗似得嗅着屋裡的味道,一臉奇怪,“小姐,奴婢怎麼覺得咱們屋裡的氣味特別地怪異呢,您說是不是真如夫人所說的那樣,屋裡有蛇蟲鼠蟻啊?”
“是嗎?”冷意晴從容地反問,面不改色地和黃媽說道,“不如這樣吧,黃媽,晚上頭還是你來我屋裡的地上睡吧,這要是有個什麼老鼠,你也好幫我趕走,是不是?”
黃媽打從跟了冷意晴之後,除了添個水拿個飯菜之類的,也不曾幹過什麼灑掃的事情,按着冷意晴自己的話說,你黃媽以前可是侯爺的通房丫頭,這會兒怎麼能幹着卑微的活兒呢,做做樣子就行了。
這會兒聽到冷意晴讓她守夜,頓時急了,一臉訕然道,“夫人不是讓小姐去叫了以前的丫鬟服侍嘛,奴婢想那兩個年輕的到底比奴婢中用,這趕起老鼠來也有力氣,不像老奴,一把老骨頭啊,半隻腳都跨進棺材裡了,要是老鼠沒抓着,反而給小姐您添麻煩了。”
“黃媽說的在理,那……”冷意晴突然停頓了下來,讓黃媽緊張地臉孔都有些發白了,“那黃媽不如幫我跑一趟?”
“好嘞,”黃媽一聽,不是讓她幹活,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哪裡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一把老骨頭啊。
半個時辰不到,夏至和禧娘便已經站在了冷意晴的跟前,兩人突然重新跟了冷意晴,那是高興地抱着冷意晴亂跳。
“嗯哼,”冷意晴重重一喝,打斷了她們兩個,“好了,這裡不是百里府,你們要是還想當我面前的差,那就給我安分守己,一切都以黃媽爲榜樣,知道嗎?”
冷意晴待人一向和善,這會兒冷起面容也是讓夏至和禧娘有了警惕,立刻說道,“奴婢謹記小姐教誨。”
黃媽帶着兩個丫鬟去霞光苑走了一圈,該吩咐得一字不落,而最後她自己去了後院休息,一切交給了夏至她們。
“小姐,這黃媽還挺會倚老賣來的嘛,”夏至對黃媽頗爲不以爲然,又環視了冷意晴住的屋子,不削道,“還不如奴婢們住的呢,這侯爺府雖說是高高在上,可也不見得有多好啊。”
“夏至姐姐,你這就不明白,有權不如有錢,更何況這侯爺還只是個閒差。”禧孃的話是讓冷意晴忍俊不禁,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孩子說的話又幾分道理。
“好了,你們既然來了,就給公子請個安吧,”冷意晴這會兒是光明正大地去竹軒找百里修了。
上次是王麗華帶路,冷意晴記了個大概的路線,沒浪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
“公子住的地方怎麼能這麼簡陋呢,”禧娘對這衛府是越發的不滿意了,言語之中透着鄙視。
“小丫頭片子,這話可是你能說的,”夏至小聲地提醒道,“以後多做事,少說話,免得給小姐添麻煩。”
禧娘這才捂住了嘴巴,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點頭應下。
昨個兒上課了,那今日就是百里修休息的時間,冷意晴帶着兩個丫頭躡手躡腳地進了他住的屋子,誰知撲了個空,牀上炕上都沒人。
這是到哪裡去了?
正值冷意晴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聲響,她連忙示意夏至她們躲起來,看看百里修會不會揹着她做什麼壞事兒。
三人藏在了淨室門口的簾子裡面,稍稍探出頭就能看到屋裡的情況。
進來的女子賊頭賊腦地踩着小步子,小聲地叫道,“百里公子?百里公子?”
冷意晴這纔想起這女子是誰了,她一身桃色流蘇長裙,梳着流雲髻,頭上戴着兩隻金簪,有着不符合年紀的成熟打扮,而整個府邸,除了二房的衛佳人之外,沒有別人了。
衛佳人看到屋裡沒人,便將一隻荷包放在了百里修的枕頭下邊,然後才悄悄地離開。
冷意晴讓夏至把那荷包拿過來,還未靠得太近,就問了一股子濃烈的味道,薰得冷意晴直泛嘔。
“呸,什麼破玩意兒,味道這麼難聞,”夏至和禧娘也受不了那味道,將把它放進了茶盞裡,然後往裡面灌了茶水。
這時,門口有聲響,冷意晴等人慌張地望了過去,看到是百里修了,才舒了一口氣,夏至帶着禧娘連忙跑出了屋子,候在了門外。
百里修正持劍而歸,大汗淋漓地讓單薄的中衣緊貼在了身上,勾勒出壯碩的身子,這讓冷意晴莫名想到了昨晚,小臉臊得通紅。
“什麼東西?”百里修也注意到了被子裡的東西,他蹙着眉頭撇開頭,問道,“宜歡香?哪來的?”
一聽這名字,冷意晴便覺得這是骯髒東西,便如實說道,“衛佳人送的。”
“衛佳人?什麼人?”百里修絞了帕子,很自然地交到了冷意晴的手裡,讓她給自己擦拭身上的汗珠。
冷意晴臊着臉從脖子開始擦,一直到腰的位置才停手,“你自己來吧,我……我累了。”
百里修故意讓冷意晴幫着擦拭身體,他倒是要看看小妮子能忍到什麼時候,而能擦到腰得位置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等接過帕子之後,百里修在冷意晴的紅脣上輕輕一啄,算是放過她了,“和我說說,這衛佳人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啊,”冷意晴心裡其實清楚得很,這荷包上繡得並蒂蓮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只不過這麼氣呼呼地回百里修,是她心裡膈應得厲害,這傢伙以前得名聲雖然不好,但是身上總還有吸引他人目光的閃光點。
“你不知道?氣成這樣了,還不知道,吃醋了吧?”百里修拿起桌上的劍,輕輕一挑,就把那荷包給勾在了地上,那豔香是讓百里修的眸光驟冷,良久之後,才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我說了,你可不要罵我,”冷意晴心裡有準備,看到百里修臉色稍緩一些了才說道,“我不是和柳氏說了找兩個丫鬟進府的事情嘛,她然後追着我問,我就說你富可敵國,然後……然後就有了衛佳人送這個玩意兒過來了。”
百里修聞言,冷哼了一聲,拿着劍繞過冷意晴,望牆上掛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