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重慶

正月底,於佑明帶着一支船隊溯岷江而上,抵達成都,和於佑明一起來的有三千多浙江人、一千多湖廣男丁,以及一些家屬。

見這隊明軍運來了幾萬石的糧食,鄧名不禁有些驚訝:“你們爲何要運糧食來?重慶哪裡不需要軍糧嗎?”

“我們不知道成都這裡有沒有足夠的糧食,所以運來了一些,不過提督放心,重慶那裡的軍糧是肯定夠吃的。”於佑明回答道,忠縣、銅鑼峽等地已經被清軍棄守,明軍先鋒也抵達重慶附近,正在構築營地準備接應後方的大部隊。

不過鄧名還是有些不解,因爲他原來交代的是明軍先全力拿下重慶,然後就可以不急不忙地運輸人口和物資:“爲何要你先來都府?這是文督師的意思嗎?”

“是靖國公讓我先來的,”於佑明告訴鄧名,文安之目前還坐鎮奉節,監督糧草輸送,袁宗第又一次被任命爲攻打重慶的前鋒,現在正在指揮先頭部隊與重慶清軍對峙:“靖國公覺得重慶恐怕一時半刻拿不下來,跟我來的都是些沒有戰鬥經驗的輔兵,靖國公覺得他們幫不上什麼忙,就讓我先帶他們來都府了。”

“重慶有多少敵兵,爲何靖國公會這麼說?”鄧名對重慶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多以前,那時重慶內只有幾千清軍,根本沒有出城紮營的實力,僅憑袁宗第和譚文的兵馬就能開始清除城牆下的城防工事,因此鄧名本以爲幾萬明軍一到,很快就能拿下重慶。

“靖國公說,城內至少有兩、三萬韃子,”於佑明同樣缺乏戰鬥經驗,因此只能轉述袁宗第的判斷:“韃子在重慶城外環繞紮營,我軍根本靠近不了城牆。”

“直到現在你們還沒有靠近城牆嗎?”鄧名聞言更是吃驚:“十一月不就向重慶出兵了嗎?”

於佑明搖了搖頭:“提督來成都後,督師不放心我們去攻打重慶,要等靖國公趕到後才能從萬縣出兵。靖國公是十二月才帶兵趕到奉節的,中旬開始向重慶出兵。”

據於佑明說,也幸虧是由袁宗第統領前軍,明軍纔沒有遭到意外損失。袁宗第出發後很快就判斷清軍實力遠超鄧名估計,王明德在銅鑼峽一帶還佈下埋伏,想伏擊逆流而上的明軍,被袁宗第識破後清軍也不戀戰,迅速退回重慶與李國英回合。

因爲清軍的實力強大,所以袁宗第前進得十分謹慎,明明步步爲營而不能像上次攻打重慶那樣直搗城下。

“末將來的時候,靖國公剛在嘉陵江和長江的交匯處設下了營盤,韃子的水師都退回嘉陵江中了,所以末將才能來成都這裡。”袁宗第讓於佑明給鄧名帶來口信,說他認爲攻陷重慶可能會是一場長期的戰爭,所以有意把明軍的家屬、沒有必要留在戰場附近的男丁都先一步運來成都。

“你們現在實在北岸還是南岸?”鄧名沉吟了片刻,問道:“在北岸取得了立足地了嗎?”

“末將來的時候還沒有。”於佑明搖搖頭:“靖國公現在手下只有五千多前軍,登不上北岸去,現在韃子蝟集在重慶城下,隔着長江和嘉陵江與我們對峙。靖國公本來還打算分設兩營,控制嘉陵江東岸和長江南岸,後來他在重慶城頭見到了韃子川陝總督的旗號,又斷定重慶城周圍的韃子至少有兩萬人,就只在長江南岸聯營固守。不過韃子也十分謹慎,我們雖然從嘉陵江東岸撤回來,他們仍然嚴守在西岸上。”

“這樣啊。”鄧名聽完敘述後,覺得戰局比他想像的要困難的多,重慶城下如果有兩萬清軍的話,他們的披甲就會超過五千,而即使加上袁宗第的部隊,明軍的甲士也就是在一萬上下,而且浙兵和湖廣新兵的戰鬥力恐怕也比不上川陝綠營。剛纔於佑明還提到了李國英,川陝總督是有一支標營的,總督標營和滿洲八旗一樣,都是批甲騎兵,人數估計會在一千左右。

“既然如此,我這就去一趟重慶。”鄧名覺得自己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成都這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緊要的事情,因此有必要到重慶前線去看一眼,就算幫不上什麼忙,至少也能起到鼓舞明軍士氣的作用。

走之前鄧名把成都這裡的法規給於佑明詳細交代了一遍,讓他和提刑官衙門做好溝通,幫助抵達的百姓進行開荒。此外鄧名還是擔心熊蘭會濫發貨幣,當初熊蘭第一次和劉晉戈來見他時,明顯沒有把百姓的利益和紙幣的信用當一回事,因此在帶着衛士離開前,鄧名又嚇唬了熊蘭一通,說如果發現物價飛騰,鄧名就會把熊蘭問罪給百姓一個交代。

“知道曹操的糧官嗎?”鄧名問道,見熊蘭點了點頭:“知道就好!”

……

鄧名帶着衛士匆匆乘船離去,而於佑明也開始三天兩頭地跑提刑衙門,在幾次交涉無果後,於佑明終於在成都知府劉晉戈面前大鬧起來:“怎麼成都這裡什麼都要欠條?”

本來於佑明覺得組織浙軍、楚軍開荒不是什麼難事,不就是種地嘛,但很快就發現事情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剛剛抵達成都的百姓需要購買很多東西,雖然帶來了一些農具,但完全不夠用,而更迫切的需要是鹽,每天都要消耗。

本來製鹽的劉曜、楊有才也帶着他們的輔兵去了都江堰一帶,先吃鹽就必須從幾個製鹽的商行購買。但這幾個商行目前的規模都不大,產量非常有限,就是供應本地人需要都很吃力,而本地人除了有一些儲備外,他們手裡還有欠條——各個鹽行只接受這種貨幣。

於佑明本想向劉晉戈的衙門要一些,但劉晉戈說劉曜他們走了後,衙門自己也沒有生產鹽的能力,對此愛莫能助。於是新來的人就想用糧食去換一些鹽,如果鹽行肯換的話,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爲鄧名在南京等地收穫了不少糧食,於佑明也帶來了上萬石。

但鹽店卻不肯換,每個鹽行都自稱債臺高築,欠了銀行大批的欠條,衙門的店鋪租金、營業的抽稅也統統要拿欠條,如果不交欠條就要向銀行借更多的欠條,還要付利息。反正現在成都附近的農民手裡都還有欠條,鹽產量這麼低也不愁賣不出,鹽行就拒絕接受糧食。

除了鹽以外,農具也是大問題,現在成都的鐵匠鋪就兩家,每天打不出幾件東西來。於佑明曾親自去和其中一個名叫李牧陽的鐵匠談過農具購買問題,李鐵匠說他一個月後的產品也都被人定走了,就算浙人和楚人想定他兩個月後的東西,也得付欠條做定金,還得付全額的。

“我當時拿出銀子給他,”於佑明在劉晉戈面前大叫着:“說請他千萬幫忙,每天多幹兩個時辰幫我們打出些急需的,要多少銀子都好商量。”

“那李秀才怎麼說?”對李牧陽的答案,劉晉戈心裡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因爲借貸給這個鐵匠鋪的事情,熊蘭曾經和他商量過。

“他說他什麼都不要,就要欠條!還說他現在欠了銀行、鄰居好幾萬的欠條,還是利滾利,要是到時候還不上,他就得抱着金銀去跳岷江!”於佑明激動地嚷起來。

“嗯,他說的不錯,我知道這個李秀才,他是欠了好幾萬的欠條,爲了開這個鋪子他把去年開墾出來的地都賣給別人了,每天他還要用欠條去買鐵和炭。”劉晉戈點點頭:“要是他還不起,那鋪子也保不住。”

“對,還有炭!”於佑明頓時又想起來:“就連賣炭的,也要收欠條,不要銅錢。這大冷天的,男人也就算了,可還有女人和孩子啊。”

“是啊,因爲我們收欠條。”劉晉戈滿臉的同情,對於佑明說道:“不過你們可以自己去燒炭嘛。”

“但我們不能什麼都自己幹啊,自己開礦、自己燒炭,自己打鐵,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種地。”於佑明大聲抱怨道。

“哦,對,我忘記說了,你們不能隨便開礦、打鐵、燒炭,成都府這裡萬物都是專賣,你們要給我欠條換許可證。”

“什麼!”

“不貴,一百元一份,本來提督說商行不能超過十人,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要你們不賣給別人,我就不管。”見於佑明快要爆發了,劉晉戈又退了一步:“算了,許可證的欠條你們也可以先欠着,只要你們不私賣,我就裝沒看見,兩個月後不再幹就行。”

……

又過了十幾天,劉晉戈派人把袁象和熊蘭都喊去他的衙門。

袁象不需要返回建昌了,鄧名瞭解了一番四川行都司的情況後,覺得袁象的提刑官衙門形同虛設,在整個建昌都處於軍方的軍屯控制下時,這個民政部門存在的意義不大。而且建昌軍方實力強大,鄧名覺得推行成都這一套的可能性也很小,所以乾脆撤掉了這個機構,讓袁象也留在成都工作。

鄧名覺得之前劉晉戈的權利太大,所以就一分爲三,發行貨幣和借貸交給銀行,袁象袁提刑負責審案,知府劉晉戈負責行政。雖然鄧名說他們三個互不統屬,但這三個人卻經常湊在一起商議,雖然袁象理論上只有審案的權利,但劉晉戈同樣非常重視他的行政建議。

衙門裡除了這三個人以外,還有這些天來的常客於佑明,熊蘭才一踏進衙門的大堂,劉晉戈就馬上指着他對於佑明道:“想要欠條麼?問他要!”

“你就是熊行長?”於佑明跳過去喝問道。

“我就是,你是誰?”熊蘭反問道。

“於佑明。”

“原來你就是走私的大頭目!我還沒有來找你,你倒敢來找我了!”熊蘭大喝一聲,眼睛立刻就紅了。

十幾天前劉晉戈同意於佑明可以自己燒炭後,浙兵們就馬上動手,開始幹起這項技術含量最低的工作來,燒的炭足夠自己用後,剩下的被他們毫不猶豫地開始賣給百姓,換欠條用來購買鹽和其他生活物資。

但浙兵才賣了沒有兩天,就被燒炭的商行告到熊蘭那裡去了,說這些浙江兵搶了他們的生意。熊蘭當然關心這些借銀行貸子的商行,就鼓動他們去袁象那裡告狀,自己跑去劉晉戈那裡施加壓力。

劉晉戈聽了之後也感覺很不滿,於佑明那一幫人可是不納稅的,搶商行的生意的就等於從衙門裡搶錢,所以等袁象過來詢問時,劉晉戈就表示他也絕不同意這種行爲。見劉晉戈和熊蘭都一個意思,袁象當即就準了告狀的那些秀才的狀子,讓提刑衙門的兵丁把無許可證賣炭的人都趕出城,他們的貨物都沒收賠償給燒炭的商行——其實還是給了於佑明點面子的,至少沒有把他的人抓進大牢。

等於佑明又來鬧事時,劉晉戈也態度堅決地給頂了回去。

見劉晉戈不幫忙,於佑明就索性不進城,組織人手到鄉間去賣,甚至還有燒鹽的意圖。得知此事後那些有許可證的當然生氣,這次連其他商行也加入了其中,大家都覺得如果不阻止這些浙江人的話,最後大家都要生意受損,誰也沒法還銀行的債。

袁象見幾乎所有的商行都一起來告狀後,感到事態嚴重,就不顧浙人的抗議再次準了他們的狀子,授權知府劉晉戈制止這種肆無忌憚的走私行爲。剛剛成立的亭的力量就這樣被第一次動用,亭士們也不學習文化知識了,傾巢出動在外面抓走私商販,向百姓宣傳不要買無許可證的貨物,否則罰款!

當然走私是禁絕不了的,但這一樣給於佑明的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萬一被抓到東西就會被沒收,雙方還發生了多次衝突,幸好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傷害。在浙人不滿越來越盛的時候,熊蘭對這些傷害商行利益的走私販子的憤怒也也在不斷積累,今天兩人一見就唾沫橫飛地互相指責起來。

“你們就不能收金銀和糧食嗎?一定要收欠條?”爭吵了一通後,於佑明第一萬次地抱怨道。

“這是提督的命令。”劉晉戈依舊重複着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回答。

“提督走了之後,我們又來了兩批人,現在好幾千人,只買到了一百多件農具,還要兩個月後才能交貨,這讓我們怎麼開荒?誤了農時,要我們浙江人都喝西北風去嗎?”於佑明喊聲震天響。

“這一百件都是靠走私偷來的。”熊蘭恨恨地說道。

“你們可以先用木頭的,我們去年也不是沒用過。”劉晉戈答道。

“這不專賣嗎?”於佑明用譏諷的口氣說道。

“只要你們不賣給別人,我就眼睜眼閉了。”

“我們願意賣糧食,”於佑明也知道發火不是辦法,就拿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我們留下種子糧和口糧後,還可以賣一萬石的糧食,”於佑明衝着熊蘭說道:“給我們一百萬的欠條。”

“這事你找我幹什麼?”熊蘭馬上伸手去指劉晉戈:“你去找他啊,他負責用欠條換糧食。”

“他說他也沒欠條了,”於佑明冷笑了一聲:“劉知府說,需要熊行長這個大財神先給他欠條,他才能買我們的糧食。”

“沒有。”熊蘭一通搖頭:“提督不許我多印。”說完熊蘭又質問劉晉戈:“光靠買賣人口,你就收了好幾百萬元的欠條,你怎麼會沒有欠條?”

“早花沒了。”劉晉戈哭起窮來:“現在劉帥、楊帥他們也找我要欠條,說水利不能白給疏通,甲兵也要發欠條;我們這裡,衙門的兵丁要欠條,亭士要欠條,教亭士讀書的先生也要欠條,雖說是一個府,可現在養了多少人?”因爲鄧名要加強政府的控制能力,所以現在成都府的編制規模也變得非常龐大:“袁提刑的那些刑名人員,還有你手下那幫銀行的算賬先生,不是也要我這裡給出欠條嗎?”

“那也沒有,”熊蘭依舊搖頭:“已經發了一千五百多萬的欠條了,太多了,一元也不能再印了。到時候糧價漲過一百二,提督要唯我是問!”

“哪裡多了?”劉晉戈指出:“現在外面一石糧,八十多元就能買到了。”

“那是因爲有太多人在囤積欠條了,不是欠條不夠。”熊蘭生氣地說道,由於欠條價值有上漲趨勢,導致百姓開始持幣觀望:“而且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

見到糧價不斷下跌,熊蘭曾經加印了一百萬欠條給劉晉戈,讓他一百元一石地收購糧食,不用多,每天換一百石就可以——熊蘭覺得這樣就不會有百姓願意把一石糧賣八十元,而會等着到衙門排隊換欠條。但劉晉戈卻沒按熊蘭說的辦,而是用八十五元對一石的比價收糧,讓熊蘭將糧價升歸一百的計劃破產了。

“我這有什麼不對?”劉晉戈叫道:“提督說了,政府最重要的工作是掙錢,收糧,我多收了糧食,還節省了不少欠條,要不是我這麼省吃儉用,從劉帥那裡買母馬的欠條怎麼辦?不是還要印麼?”

“沒欠條就不買唄。”

“不買那馬行怎麼辦?那些馬你轉手賣給馬行不是還多賺了三成欠條麼?就是買了,也要十四個月後纔可能有小馬。”

“不行,反正是不能多印了。那馬我是多掙了,但好久以後才能把欠條收回來,他們可不是立刻付清的。”熊蘭咬緊牙關:“頂多每天印五千元,你必須要用這些欠條按照一石對一百的價格收五十石糧食,而且要從老百姓手裡收,不然價格漲不回來。已經撒出去這麼多欠條了,現在大家看物價好像在跌,所以都捨不得用,想佔便宜,等物價一漲,肯定都拿出來用,劉帥、楊帥他們也是一樣。已經一千好幾百萬的欠條啊,再印幾百萬?到時候糧價漲過了一百二,提督是要殺我的頭的!”

……

在成都爭論不休的時候,鄧名已經抵達了重慶前線,見到了袁宗第。

第12節 軍旗第26節 兄弟(下)第31節 佯攻(上)第19節 忠心(下)第43節 挫折第6節 戰俘第39節 王佐(下)第39節 衝突(上)第19節 感慨(下)第40節 打賭第38節 隔江第49節 坦承第15節 出降(下)第40節 登陸第31節 裁軍(下)第12節 圍困(下)第59節 助剿第22節 尖兵第42節 說客第12節 混亂第24節 掠奪第54節 官銜第7節 演變(上)第45節 顏面第67節 守法(下)第56節 推銷(上)第54節 迂迴第47節 獎勵第33節 孤注(下)第41節 失控(上)第45節 突破(上)第2節 賞罰第34節 問候(上)第55節 壓力(上)第58節 處罰第50節 誤判(上)第10節 決議(下)第43節 風向(下)第13節 提督第6節 魯王第26節 反覆第38節 奔波第33節 孤注(上)第43節 輕取第3節 上風第49節 擴張(上)第16節 甕中第37節 立碑地十七節 虛招下第7節 演變(上)第56節 離去第54節 投機(上)第6節 戰俘第37節 刺客第28節 城前(下)第13節 提督第1節 誤會(下)第43節 續戰(下)第9節 買路第39節 良機第40節 泥潭(下)第4節 一致(上)第39節 衝突(下)第11節 兩全(上)第55節 俘虜(下)第30節 賽跑第68節 混亂(上)第65節 援助(下)第1節 失憶第4節 推薦(下)第34節 糊塗(上)第10節 麻將第66節 加入(上)第57節 信件第54節 迂迴第54節 投機(上)第39節 王佐(下)第36節 施琅第55節 壓力(下)第48節 賀禮第35節 進軍第48節 潛逃第22節 退讓(上)第32節 意外第27節 圍攻(上)第51節 求戰(下)第5節 重整(下)第38節 迎敵第49節 擴張(上)第44節 遊騎(下)第39節 良機第29節 統一(上)第24節 怒潮(上)第47節 證據(下)第6節 魯王第52節 縱火第20節 廷議第19節 一騎第45節 顏面第11節 劫營(上)
第12節 軍旗第26節 兄弟(下)第31節 佯攻(上)第19節 忠心(下)第43節 挫折第6節 戰俘第39節 王佐(下)第39節 衝突(上)第19節 感慨(下)第40節 打賭第38節 隔江第49節 坦承第15節 出降(下)第40節 登陸第31節 裁軍(下)第12節 圍困(下)第59節 助剿第22節 尖兵第42節 說客第12節 混亂第24節 掠奪第54節 官銜第7節 演變(上)第45節 顏面第67節 守法(下)第56節 推銷(上)第54節 迂迴第47節 獎勵第33節 孤注(下)第41節 失控(上)第45節 突破(上)第2節 賞罰第34節 問候(上)第55節 壓力(上)第58節 處罰第50節 誤判(上)第10節 決議(下)第43節 風向(下)第13節 提督第6節 魯王第26節 反覆第38節 奔波第33節 孤注(上)第43節 輕取第3節 上風第49節 擴張(上)第16節 甕中第37節 立碑地十七節 虛招下第7節 演變(上)第56節 離去第54節 投機(上)第6節 戰俘第37節 刺客第28節 城前(下)第13節 提督第1節 誤會(下)第43節 續戰(下)第9節 買路第39節 良機第40節 泥潭(下)第4節 一致(上)第39節 衝突(下)第11節 兩全(上)第55節 俘虜(下)第30節 賽跑第68節 混亂(上)第65節 援助(下)第1節 失憶第4節 推薦(下)第34節 糊塗(上)第10節 麻將第66節 加入(上)第57節 信件第54節 迂迴第54節 投機(上)第39節 王佐(下)第36節 施琅第55節 壓力(下)第48節 賀禮第35節 進軍第48節 潛逃第22節 退讓(上)第32節 意外第27節 圍攻(上)第51節 求戰(下)第5節 重整(下)第38節 迎敵第49節 擴張(上)第44節 遊騎(下)第39節 良機第29節 統一(上)第24節 怒潮(上)第47節 證據(下)第6節 魯王第52節 縱火第20節 廷議第19節 一騎第45節 顏面第11節 劫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