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那間瑞爾馬斯最骯髒地區的那個骯髒的酒館,酒館內仍然像一個洞穴,只不過這一次,這個洞**更加的明亮,不過卻沒能更加的熱鬧。酒館的幾張木質圓桌上坐着幾隻涇渭分明的隊伍。
酒館的女招待瑪麗安娜穿梭在幾張桌子之間,這裡有很多她不認識的人,她也知道這羣穿着護甲,帶着鋼盔,揮舞着長劍和斧頭的傭兵今晚會有行動。不過那又怎樣呢,她不過是一間骯髒酒館的小小招待。
普林斯特坐在最內的桌子上,周圍圍繞這自己冒險隊的夥伴們,包括米婭拉拉,穆拉姆森和另外六個人。普林斯特注意到米婭拉拉脖子上掛着的黃銅吊墜,這是他製作的一個魔法物品,簡單而程式化地製造出來的物品展示了一個本質是自己的抽象化人物。一般人根本認不出來它是什麼。
這件魔法物品會幫米婭拉拉抵擋一次致命傷害,副作用則是會讓她在隨後幾天內得病,大部分是一種會讓她虛弱的病,偶爾只是小小的感冒或者只是打打噴嚏,大概會持續五到十天。
酒館的大門不斷地被推開,冒險者們匆忙地走進房間,完後巡視一週,在昏暗的酒館中尋找自己的夥伴,最後走過去坐在他們中間。
本應該因爲參與人數增加而欣慰的普林斯特卻沒有這種感覺。事實上,他感到很痛苦。他渴望獲得更多的知識、更多的力量,而米婭拉拉這一次是對的:這一次他的做法冒有極大的風險。
但想到法塔林協會可能是帶領他們找到寶藏的正確嚮導。尤其是他們的成員全部都是法師後,對於獲取他們力量和知識的貪婪徹底壓過了他的理性。尤其是看到對自己如此尊敬和喜愛的米婭拉拉偶爾會流出一絲悲傷的神色時更是如此。
很久以前,普林斯特只是一個記錄一名法師生活細節的熟練抄寫員。對於魔法的崇拜使他從無足輕重的地位上崛起了,因爲那個法師發現了他的魔法天賦和犯罪方面的才能。他必須承認,那是一名邪惡的法師,普林斯特幫他實施的罪行不及他真正罪行的百分之一。
但是他仍然期待着,作爲那名法師非正式的副手和繼承人——法師其他的學徒已經認爲普林斯特會成爲法師的繼承人。他也無意放棄這種地位和隨之而來的好處。他選擇了中間路線,不管那名法師教他什麼,他都會去學習,但同時,他也還會保持自己的地位和特權。
他爲法師做了很多事,幫助他伏擊無辜的旅行者,拐騙小鎮中的孩子和女人。在那個黑暗,封閉,秘密和令人厭惡的空間內他努力完成了法師的所有任務。
一直到多年後,那個老邁的法師只留了他一個人學徒。一天晚上,普林斯特跟着老法師身後,聽着他一邊碎碎叨叨地念着什麼,一邊蹣跚地走向最深最暗的那間他從未進入過的房間。他很興趣,他覺得他馬上就要獲得真正的力量。
當房間門打開,他看到了裡面最中心的黑色雕像,他看到了滿地的污穢,他看到了牆邊圍繞着黑色雕像的屍骨,甚至他覺得他看到了自己在其中的位置。當他走進雕像時,他的心砰砰直跳,他的胃突然像石頭一樣壓在他的肚子裡。
“沒關係,親愛的徒弟,你今天不必走近它。我想這太早了。站在後面看着。”老法師慢悠悠地說道。
老法師仍然一邊碎碎地念叨,一邊蹣跚的走向那座盤繞着某種黑霧的黑色雕像,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在雕像上擦了擦,好像要把它擦乾淨。
接着拿起旁邊的一個陶罐,顯然是存放藥劑、藥膏或者藥粉的地方。他用指尖在陶罐的邊緣上摩擦,當他使勁按在上面的時候,手指變得僵硬,他開始在用手指在陶罐內部快速攪拌。
他以同樣的方式進行了一段時間,弄髒了他大部分的手。與此同時,雕像上的黑霧開始接近陶罐並且飄入陶罐中。
“應該可以了,也是時候了。”他最後說道。“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這雙老腿不能像以前一樣走的飛快了。”
他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開始唸誦一段他稱爲感謝的禱文。但是普林斯特聽出了,那其實是咒語,一種他從來不瞭解的法術咒語。
當他一個人從地窖裡出來時,他眨了眨眼睛,意識到這是自從他作爲老法師的學徒以來,他第一次在大白天出來。湛藍的天空、清新的微風和世俗喧鬧的街道,似乎是對黑暗、封閉的空間、邪惡的秘密和令人憎惡的事物的一種令人振奮的解脫。
這一切只持續到他想起了那位老法師和那座黑色雕像,還有雕像房間中的屍骨,污穢,血跡等等。他不確定老法師是否只有一個人,還是會有其他的同伴,但是他知道,他要開始他的逃亡了。而老法師留給他的遺產,只有一本魔法書和他手中的法杖。
在他逃亡途中,遇見了包括米婭拉拉在內的一些好事。她只是一個愚蠢的女人,一旦有更好的替代品出現,普林斯特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掉她。但是在那之前,她是屬於他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偷走她。
而現在,他決定再次捍衛自己的地位和特權,他可以從提醒米婭拉拉是誰的財產開始。
“上樓去。”他從後面抱住米婭拉拉後說道。一隻手從她的護胸甲下面探了進去,揉捏着。另一隻手則從她的裙甲下蹭了進去,他用手指試探着,在得到滿意地迴應後繼續說道。“別忘了帶着繩子。”
他的聲音只有米婭拉拉能聽到,但是他做的事情即使在昏暗的酒館內仍然被衆多一直關注的他的人看到。但是他根本不在乎,他把剛纔在盔甲下面的手伸過桌子,在她的臉上拍着,順便給了她一個她明白的壞笑表情。他環視一圈,發現不少人都帶着某種神情注視這他,他感到了某種優越感,遠遠比之後他要在房間內做的事情要多的多的成就感。
米婭拉拉也看到了其他人的神情,她並沒有像小女生一樣羞紅了臉或者不好意思,她驕傲地與任何看向她的人對視,就像一隻驕傲的母獅子。在沒有任何人再敢與她對視後,她高昂着頭站了起來,轉身去追趕已經起身上樓的普林斯特。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心裡很清楚自己擁有什麼。所以她選擇用一種直截了當的方式和態度面對任何讓她感到快樂的人和事。尤其是作爲自己心愛男人的女人的時候,她永遠是那麼雄心勃勃和極度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