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公挑着眼斜睨了納蘭雲若一眼,沒說話,卻轉頭看向納蘭康。
“雲若,退下,這裡哪由得你胡來?”納蘭康見趙公公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這是怪納蘭雲若不知禮數了,忙開口喝叱她。
“是。”納蘭雲若聞言頓時應了一聲,紅着臉退了開去。
她向來自負,又在東陵久負盛名,從來沒被這般輕視過,這人還是一個太監,她不由得心中暗罵妖人,恨恨的退了開去。
“公公,云溪遵命。”納蘭雲若剛退下,云溪就開口輕輕應了一聲,這無疑又是打了她的臉,你說我醫術不行,我就偏偏應下來。
“恩,話已帶到,咱家就走了,國師說看三小姐的時間,等您有空的時候再去,就這兩天,您哪天過去都行,去的時候讓人去傳個話,他派人來接您。”
趙公公說完,便和納蘭康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
“是。”納蘭云溪心中答應了一聲,斜着眼瞟了侯夫人母女三個一眼,見三人臉都快綠了,不由得心中暗爽。
她暗道容鈺這是明目張膽的給她撐腰啊。
“趙公公慢走。”納蘭康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會意,忙上前給了趙公公一個荷包,裡面沉甸甸的。
趙公公接過荷包掂了掂,點點頭微笑着去了,留下侯府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納蘭雲煙恨不得上前賞納蘭云溪一個大嘴巴子,卻有納蘭康在此,不敢造次。
“算了,都回去吧,云溪,你收拾一下,便去安親王府看看吧,去了那裡,要懂規矩禮儀,小心行事,千萬別因爲自己的失誤帶累了侯府。”
納蘭康看了納蘭云溪一眼,囑咐道。
“是,父親。”納蘭云溪應了。
納蘭云溪回到院子之後,沒有立即就收拾東西,去安親王府,國師只說讓她這兩天去,並沒說立即就去,估計安親王妃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她其實懷疑他就是來給她解圍的,但是,他怎麼會知道侯府中發生的事?
若說是他那預測能力,她真的不信,預測也只是可以預測大事吧,難道連這些吃喝拉撒內院爭鬥的小事也能預測?
所以,她準備按照他說的過兩天再去,這兩天,她要安心的等,等老夫人那邊的消息,還有齊家的消息,她想,齊家在侯府殺了人,納蘭康身爲安寧候怎麼也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卻視而不見吧。
“姑娘,有人送來一封信。”納蘭云溪正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書,何嬤嬤輕手輕腳的走進來遞給她一封信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納蘭云溪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清明,恭敬有禮,才接了她手中的信慢慢展了開來。
“送信的人呢?”她看完信後轉頭問何嬤嬤。
“姑娘,那人將信交給老奴後便走了,老奴並不知他去了哪裡。”
何嬤嬤神色自若的回到。
“恩,知道了,你去吧。”納蘭云溪說完起身往那日佛堂後山的梅花林而去。
據說當年的慈安皇后喜歡梅花,宮裡種植了各種各樣的梅花,由於她十分喜愛梅花,所以貴族內眷婦人們也紛紛效仿,很多大臣之家都有一片梅花林,而侯府後山的這片梅花林便是當年效仿慈安皇后秦玉蓉而種植的。
此時梅花開得正好,那花白裡透紅,花瓣潤滑透明,像一顆顆價值不菲的水晶,豔而不妖,清幽淡雅,難怪當初的慈安皇后獨愛此花了,想來她人也是如梅花一般的女子吧。
納蘭云溪在梅花林裡走了一會兒,便見梅林深處,一人獨坐輪椅之上,蒼翠挺拔的身影如青松般傲立,只一個背影便讓人忍不住驚歎。
“你來了?”聽到腳步聲,容鈺推着輪椅緩緩轉過身來。
今日的他不像那日在白雲寺所見那般張揚肆意,今日他穿的還是紅色衣袍,卻不是大紅,而是暗紅色繡金緞面長袍,容顏清俊,眼神清亮,越發的卓爾不羣,超凡脫俗。
“國師相召,云溪不敢不來。”
納蘭云溪垂頭行了一禮,緩緩開口,言語中有一絲不情願。
“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這般無禮,可不是大家閨秀所爲。”
容鈺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開口道。
“國師救命之恩,云溪永不敢忘,並時時記着,國師若有差遣,云溪自當赴湯蹈火,報了國師的恩情。”
納蘭云溪眼神閃了閃,避重就輕的說道。
“我想要三小姐怎樣報答,不是早就說過了麼?”
容鈺卻不理她的打官腔,語氣一冷說道。
“…”納蘭云溪一噎,說不出話來。
“云溪願以其他方式報答國師,至於您說的,云溪此時惡名在外,實在不敢高攀。”
“那你願意嫁給齊家那個變態?供他玩樂?”容鈺語氣一轉,聲音清冷的說道。
“什麼?變態?”納蘭云溪想了很久,侯夫人將她嫁給齊家二公子的原因,原來是因爲他是個變態?
“走吧。”容鈺推着輪椅慢慢往前走。
“去哪兒?”納蘭云溪的思維有些跟不上他,這裡可是安寧侯府,他出入侯府後院跟出入自家似的,她來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周圍有個人,看來這裡挺隱蔽的,難道他經常出入這裡?
“去看看齊家二公子,齊逸。”
容鈺說完便不再說話,推着輪椅慢慢出了梅花林,來到西牆的牆根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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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二公子是個什麼樣的變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