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四大凶獸啊尼瑪！
這四個隨便擰一個出來都是稱霸一方作威作福的兇獸，現在卻被九尾狐當個小弟似的呼來喚去，這九條尾的畜生到底是有多強啊！
我看着九尾狐，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確認：“你能把那兩個字寫下來嗎？”
他坐在原地動也不動：“你不會連上古四大凶獸都沒聽過吧？”
聽過。但你就不能給我個讓我安心的答案嗎？
我欲哭無淚，心死了一半，這下我算知道模糊臉的真身了，千不巧萬不幸，恰好撞上了我最怕的答案……不，現在答案分明比我之前預想的還糟糕！模糊臉不僅是個類似叟枸的存在，從資歷上看還比叟枸老！
我看着九尾狐垂死掙扎：“他是暫時在你手下幫忙？還是有把柄被你捏在手上？”
這提問似乎讓九尾狐爲難了一下，但他想了想，很快又給出了回答：“兩種情況都算不上。他被我降服過，現在自願跟着我。”
我心都在滴血了，淚眼婆娑地看着他追問了一句：“其他幾個呢？也有跟着你麼？”
九尾狐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湊成一桌好打麻將。”
這個副本難度……太大了……
我無語凝咽，夢遊般地看看九尾狐又看看鎖着的窗，盤算着從這個高度跳下去能不能把自己摔死，那邊九尾狐卻非常淡定地吃完了我最後一個蛋撻和玉米棒，然後瀟灑地一擦手，繼續拉回話題：“你的隊友我已經考察過了，跟着你轉的基本就軟件古劍你師兄和那女人。目前看來你師兄和軟件比較棘手，另外兩個沒什麼威脅。承影劍雖然是你靈契，但和你相性不合，平時也大多圍着那女人轉，你和他在一起不可能長久；你師兄對你倒是不錯，但你長老似乎挺喜歡使喚他的？所以他應該也不會經常陪着你；如此一來你身邊就只剩下那個軟件了。”
他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你覺得那個軟件可靠嗎？”
“……”
“你覺得他不管你遇到什麼危險都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嗎？”
“……”
“或者說……”他彎起脣角笑了笑，右手一揚將我一直攥在手裡的手機舉起來晃，“你現在給他發條短信，他就能立刻趕過來麼？”
我沒接話，一瞬間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覺得九尾狐並沒說錯，但我沒也急着回答，只看着他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認真地建議你和我結契，難道你還沒聽明白？”九尾狐的眼神相當真誠。
這時我反而平靜下來了，也跟着笑了笑，盤腿坐在牀上一條條地反問：“首先我不知道和你結契有什麼好處，除了模糊臉開的那堆條件外，你能給我什麼利益和保障？你說的話算話嗎？和你結契籤合同嗎？你若不兌現承諾我能去勞動保障局告嗎？這些我看不到，自然不會答應你的提議。其次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和我結契，是我能給你帶來什麼利益？還是你覺得我有什麼利用價值？你手下那堆幫手已經很強了，隨便拉個筆仙蜘蛛出來都能抖得我夠嗆，更別說還有四大凶獸在你旁邊當幫手，再加我一個，完全就是人浮於事機構超編勞動力浪費。當然，我承認你說的話，我身邊這些人也不見得會一直跟着我，但我和你結契就有人跟着我了嗎？你派混沌給我當保鏢還是你自己來當召喚獸？九尾狐，說話不要說得太滿，我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人，不會想着天上掉餡餅或傍大款吃軟飯，如果我不知道自己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那這種施恩似的工作我不會做。”
“說得好。”他不怒反笑，聽我噼裡啪啦說完一大堆話竟然舉起手鼓了鼓掌，“我就欣賞你這種求實務真的性格。至於你的疑問，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對我而言有利用的價值，但我暫時不會告訴你。”
“那你說個毛線。”
“這不還沒說完嗎。”他攤手，跟着慢悠悠地解釋，“你還沒發現自己的閃光點，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潛在價值有多大，如果一直呆在墨家混道士，你這輩子都成不了才。正好我發現了你的潛力，想最大限度發揮你的價值，所以想和你結契。這種說法能接受嗎？”
“當然不能。”我一秒即答，“這說法和之前的有區別嗎？”
“看來你沒聽明白。”他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豎起食指晃了晃：“商業機密，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懂了，大概。
如果沒聽錯，九尾狐還是在挖我牆角，只不過他的意思更明確，他看中了我身上的某種能力，而這種能力現在並沒被墨家上下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人看出來，如果我繼續留在墨家當道士，這項能力大概永遠也不會發掘，但只要跳到他手下任職，這項能力就會被髮掘出來，只不過這項能力並非那種要在特定環境種才能發揮的能力，而是隻要被人察覺到就能發揮的能力，所以他才閉口不提到底看中了我哪項能力，而是暗示我被墨家埋沒了。
不錯的攻心戰啊。我淡淡地笑了笑。對懷才不遇自視甚高又喜歡將責任推到他人或環境身上的而言，九尾狐這番暗示即使不能撬動對方牆角，也足夠對方私底下糾結了吧？
不過他對着我就真的找錯人了，我和他想的不同，現階段除了想辦法賺生活費外沒什麼目標，道士這職業聽起來威武，但也是時間往前推三百年，不，我覺得都不用推那麼久遠，就往前推六十年都行。總之現在看到師姐蹲天涯師妹畫漫畫的境況我就覺得道士這個值得混個毛，站出去吼一嗓子“我是道士”都會被醫生當成精神病人抓。
何況我剛纔很認真地想了想，真沒發現我身上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靈力方面的潛質早在小時候長老師兄就幫我測過了，智商情商唸書時閒得無聊也在網上下題測過了，這些方面能引起九尾狐重視的真的沒有。
至於其他能力麼……琴棋不懂刺繡不會，書看閒書畫看漫畫，詩詞歌賦連背個《琵琶行》都要錯，九尾狐能在我身上發現什麼閃光點？
不管怎麼說，該問的還是要問的。我皺了下眉，抱緊枕頭又看着九尾狐問：“你說我給承影提供的靈力有一部份沒被吸收，和他結成的靈契也在干擾我吸收別人的靈氣，是真的？”
他略微點頭：“千真萬確。”
“那我現在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請問。”
“首先，你是怎麼知道承影身份的？”
“你那劍靈並沒刻意隱藏身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我沒有一眼看出來。我摸了摸下巴，首先排除九尾狐覺得我厲害的原因，然後又問：“你什麼時候在我靈契上動手腳的？”
“這麼久遠的事我哪記得起來。”九尾狐竟然遲疑了一下，想了想才說，“也就第一次見面沒多久的那個晚上。”
哦第四十四章，我躺在沙發上頭疼怎麼給馬甲上理論課的那個晚上。
這個時間還真夠早，但爲什麼我和承影都沒發覺？
我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着問：“我沒發現你那時動過手腳，是因爲你當時還沒想過要破壞我和承影的靈契嗎？”
“不。”九尾狐搖搖頭，而後笑了笑，用略帶同情和高傲的目光看着我道，“我那時就想過破壞你的靈契，但怕你和承影劍發現，所以並沒急着動手，而是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期間偶爾干涉一下你靈力的流動並破壞一下你的靈契，結果發現你完全沒有察覺，承影劍似乎也沒在意，纔開始放心大膽地干涉你的靈力流動，這次若不是混沌那個笨蛋壞事讓你受傷，只怕你們直到靈契被徹底侵腐前都不會發現吧？”
我愣了一下，隨即開始回憶自那之後發生的事，驚覺自己果然沒發現異常，忍不住有些心驚。那邊九尾狐卻笑了笑，用聽不出是安慰還是調侃的語氣開口道：“你靈力恢復的速度很快，對靈契的修復速度也很快，就算我在干涉你的靈力流動，你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異常。我本來的計劃是不動聲色地侵蝕掉你和承影劍的靈契，現在既然被你們察覺了，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墨小妹妹，你真不考慮和我結契？像承影這種根本就不管你死活和靈契完整度的契約者……你有必要一直爲他提供靈力麼？”
老孃現在踢開承影和你結契你就會管我死活了麼？開什麼玩笑，之前不知道是誰把我整得要死要活，現在臉色一變直接往好人方向洗白，無恥也不要無恥到這個地步哦？
我嘆了口氣，沒回答他的問題，卻是看着他問：“就算你說的是實話，爲什麼我連承影的靈力都無法吸收？”
“……”九尾狐眯起眼睛，沒說話。
我不管不顧地繼續說：“就算我和承影的靈契並不匹配，供給他的靈氣無法被他全部吸收，爲什麼他逆向傳過來的靈力我也無法吸收？這中間缺失掉的部份……”
我故意頓了頓，然後看着九尾狐勾起脣角，一個字一個字地冷冷問：“敢問，您知道那些靈力去哪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