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計項祥的情報,江帆連呼上當,他跟申智鐵說:李俊生此人詭計多端,真是防不勝防啊!他竟然會用這種辦法來騙我們。
我說要早點去把他殺了。如果早點殺了他,銀山組織不會遭破壞。
你肯定殺得了他嗎?你不是去殺過一次沒殺成嗎?如果你再次去,萬一你落到他的手裡,不是損失更大嗎?
唉,我們給李俊生騙得好慘,爲銀山的組織我們化費了多少心血!老江,你還沒從武臨過來,我們已經做了大量工作了啊。那時我是特委書記陳雨立同志的交通員,老陳帶着我在銀山待了半年,好不容易發展了一些地下黨員。
老陳很有能力啊,他爲黨的事業忠心耿耿,嘔心瀝血,做了大量工作,我們八大隊有今天,根據地有今天,都跟他的工作分不開。他搞地下工作很有經驗,沒想到,敵人抓不住他,卻死於疾病,他是勞累過度啊。
別說了,一說到老陳我心裡就痛!他的去世,對銀山黨組織損失太大了,後來的特委做了些什麼事啊。還是浙東黨委英明,把這一塊交給我們。
智鐵,別去說人家。
好,不說。翁志軍也真是的!他不是說發展了好些人嗎,怎麼沒動靜呢?他發展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看來林曉明也值得懷疑,得把他看緊一點。
把他的槍先下了吧。
下了他的槍,派他到傅村區公所幹點後勤工作好了,留在棗溪總是不放心。傅村是我們的地盤,叫傅村區委把他看緊點不會出事。等事情完全搞清楚了再說。
這事我來辦。
你跟他好好談談話,跟他說,區公所的工作更重要,叫他去,是組織上對他的信任。他的軍裝不用脫。
我知道。老江,王西霖既然是李俊生派來冒充的,那龜田的事呢?那不是李俊生明明把龜田賣了?鬼子能放過他嗎?
我也在想這個事。松下當然不知道龜田是李俊生出賣的,李俊生也肯定裝作毫不知情。我們從這裡可以做點文章。
做什麼文章?
我們挑撥他們的關係啊。
怎麼挑撥?我們去告訴松下,龜田是李俊生害的,松下會信嗎?
這事我正在想。不管信不信,至少可以讓松下懷疑李俊生,不信任李俊生。你去把林嵐和小余叫上來。
林嵐生病請假,餘賽君跟着申智鐵來到江帆辦公室。江帆問餘賽君:小余,我記得我們爲消滅龜田的事做過一期報紙的?
是的,那次林嵐拿給你看,他很快就下來了,說你正好很忙,沒仔細看。怎麼?這期報紙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是在想,再做一次。
嚇我一跳!我以爲報紙出問題了。爲什麼再做?重複是新聞的大忌。
我知道,現在有鬥爭的需要。只要文字不重複,連續報道是可以的。
那怎麼做?
這不是找你商量嗎?
你領導還需要跟我們下屬商量嗎?你下命令就是了。
工作的事總要商量的,人多主意多嘛。是這樣的,那一次我們之所以能消滅龜田,是李俊生向我們透露了私自外出抓魚的信息。
是嗎?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平時龜田經常罵李俊生,李俊生懷恨在心,就暗算他。
鬼子漢奸窩裡鬥,太好了!這樣的事我們最高興了!
詳細情況讓大隊附跟你介紹,你好好寫篇文章。
你意思是爲這個再做一期報紙?好的,這是新發現的情況,把它寫出來,不算重複。
這期報紙,根據地幹部羣衆有沒有人喜歡看問題不大,關鍵是要給鬼子看,特別是要給松下看。
這文章有可讀性,根據地軍民也會愛看的。
大隊附,你就給我說說吧。
申智鐵就給餘賽君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餘賽君邊聽邊記,聽完後就去寫文章了。
申智鐵問江帆:把報紙送進銀山去?
是啊。
唉,可惜銀山組織沒了,報紙可怎麼發,要不叫老計發?
不能讓老計做這種事,他要長期隱蔽。沒關係,我們專門派人送。孝順佐木那裡也可以送去。只要能讓松下看到就行。
銀山的事怎麼辦纔好?只剩老計一棵獨苗了。
你在銀山不是有一些師兄弟嗎?利用他們對李俊生殺師父的仇恨,把他們發展起來。
這些人已經給李俊生殺得差不多了。
李俊生當漢奸,又殺師父,不得人心,這些師兄弟都成了他的仇人。
李俊生傲得很,仗着自己出身豪門,瞧不起人,師兄弟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別人。他就跟德興關係稍好一點,德興也是富戶嘛。別看他現在好像很重視我,以前他也是看不起我的。他殺的人裡面有他的師兄弟他可能還不知道呢。不過,我在銀山仍有一些熟人的,你不讓我進銀山,我去的話,還是能把組織重建起來的。
你不能去,太危險,這事再慢慢想辦法。可以叫老計秘密發展一些人。
我不去的話,也只能靠老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