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江帆召開了縣委會。
江帆問申智鐵:審訊兇手的結果如何?
他們承認是李俊生派的,他們中兩人是李俊生的徒弟,另三人是邢小星的手下,邢小星現在在李俊生那裡。什麼時候殺這幾個人?
他們能多說一點李俊生的情況嗎?
不大可能,李俊生的徒弟死不開口,是死硬分子。邢小星的那幾個倒會說一點,但他們知道的不多,還不如我們地下黨瞭解的多。
那就算了,過兩天拉到曹宅去槍決,公審大會就不開了,貼幾張佈告就行了。這也算是對李俊生、邢小星的反擊。大家說說,曹宅的工作怎麼辦?
傅成高說:曹宅區是不是撤了,那裡離棗溪太遠,牽制我們的力量太多,去工作的同志太危險,已經犧牲兩批同志了。
申智鐵說:不能撤,我們就要釘在那裡讓李俊生難受。
江帆說:對,不能撤,那是我們針對銀山鬼子和李俊生的橋頭堡,也是體現我們勢力範圍的標誌。我們的根據地只能進不能退,對鬼子漢奸國民黨,我們都要針鋒相對,在敵人進攻面前決不能退縮。再說,我們撤了,對曹宅羣衆也無法交代。
老杜說:王平同志生前的工作很出色,組織工作開展得很好,現在我們黨在曹宅有紮實的基礎。這次雖然區公所被血洗,但我們黨組織損失不算大,只要我們黨組織還在,重建區公所就不難。
江帆說:健全的黨組織是我黨真正的實力所在。王平同志爲曹宅的黨建付了很大心血,這是我們可以在曹宅立足的基礎。區公所的重建就由曹宅區委負責,我們在武裝力量方面給予加強。
李一羣說:這次曹宅區小隊損失較大,我們再派些人手過去。
江帆說:曹宅區小隊的人員補充也由曹宅區委負責,八大隊這邊不再另派人了。
申智青說:我們原來派過去的骨幹基本沒損失,補充一些新兵就夠了。曹宅的碉堡修得很好,不用大炮打不了。通道只有一條,守住通道,就進不了碉堡。大不了再挖一道壕溝,再布一些地雷。所以人員倒不需要太多,多了反正住不了。關鍵是武器。我認爲,應該給他們配備兩挺重機槍,多給一些彈藥。這樣的話,如果不是鬼子大部隊來就攻不進去。就是現在這樣,憑李俊生的實力也攻不下,能攻下的話,他這次就攻下來了。
江帆說:那就給他們兩挺重機槍,彈藥已經給了很多,可以再給,反正我們的彈藥多得是。叫曹宅區委再挖一道壕溝,再搞個吊橋,多布地雷。我們的炸藥也很多,上次智鐵他們繳獲的炸藥只用了小部分呢。
傅成高說:那區公所辦公怎麼辦?區公所仍然有危險的。
江帆說:區公所到碉堡裡去,可以在碉堡下面蓋幾間平房,就在那裡辦公。
老杜說:那羣衆來辦事還要過吊橋,多不方便啊。我們共產黨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應該給羣衆方便,搞得壁壘森嚴,比舊衙門還可怕,有點說不過去。
江帆說:一般的事情由農會解決,農會解決不了再到區公所。不方便也沒辦法,戰爭時期嘛,羣衆會理解的。以後我們黨奪取了全國政權,我們就把政府擺在羣衆最方便的地方,敞開大門,讓羣衆隨便進出。曹宅到棗溪的路,三輪摩托能走嗎?
老杜說:能走,現在給曹宅區公所發通知就是三輪摩托去的。
江帆說:那好,給曹宅區公所一輛摩托車,如果敵人來攻,馬上來報信。
老杜說:如果把摩托車放在碉堡裡,碉堡給別人圍住,還是出不來。
江帆說:那就藏在曹宅邊的小村子裡,找一個地下黨員來棗溪學開車。
戰地服務團三名戰士受傷,申智才非常難過。他跟江帆商量,以後戰地服務團如何工作。
江帆說:可以改變一下工作方式,除了重大節日和重大喜慶活動,臺上演出可以少一點。服務團可以分散到各地羣衆中去,一是教羣衆學唱革命歌曲和抗日歌曲,二是在各地培養文藝活躍分子,讓更多的人來宣傳抗日,宣傳我黨的方針政策。
這個辦法好,許多地方原來都有劇團,有基礎,我們排的幾個現代戲可以教他們演。
那就更好了。我會派人專門跟着保護的。分散有個好處,行蹤不定,我們的敵人耍不了陰謀。畢竟在我們自己的地盤,如果不是蓄意製造事端,敵人是奈何不了我們的,放心好了。
我們原來準備從傳統劇目中挑一些抗金的戲來排的,如《百歲掛帥》、《挑滑車》、《梁紅玉》、《牛頭山》、《大破天門陣》、《楊文廣奪印》等,戰地服務團很多人以前演過這些戲,排起來比較順手。這些戲反映民族大義,也等於宣傳抗日。
那也很好!那可以農忙季節集中排戲,農閒季節分散到各地。但是深入羣衆,發動羣衆,比我們自己演戲更重要。